夜晚,皎洁如月。
佟向珊一身郁金香紫吊带蚕丝裙,一侧肩头光溜溜地褪下吊带,落在她上臂半挂不挂,看起来煞是撩拨人心意动。
她微微抬起脚后跟,脚尖着地,身子慢慢向上仰,一截洁白如玉的双臂轻轻勾住了面前男人的脖子上,感受着男人脖子后劲上传来温热带上一丝悸动地颤抖。
佟向珊迎上他的目光,感受男人被她搂住的一刹那,他反而紧张地脖颈沁着一丝汗,上面皮肉也紧实地颤抖了两下。
佟向珊眼底微一迟疑,又很快将绷紧一瞬的双臂放松地搁在男人脖颈上面,试图软下语气柔和安抚:“别紧张,只是跟以往一样,进去一块洗个澡。”
赖远僵硬地站着的,随佟向珊双臂勾着他脖子,他神情微不可见地感到紧张,还有不自然。
眼睛甚至不敢看向佟向珊脖子下露着光洁锁骨,再往深沟处看,他又立即别开眼,浑身感到不适,又不明白自己不适感从何而起。
眼前的女人才是他的妻子,而赖远又为何紧张得眼睛怎么都不敢往她曼妙白皙的身段看去,总是眼神左右飘忽,就是不肯将目光定在她修长窈窕的身上。
“你忘了,我们刚结婚的那时候,咱两在一起洗过澡.......”
看着赖远看似羞涩,实际上他目光里又出现了之前经常对夫妻生活感到退缩的目光。
佟向珊深深叹了一口气,心里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怕她什么,但她还是主动地安抚赖远。
赖远目光的点始终不在佟向珊身上,眼睛再次忽闪不知往哪里放才合适。
嘴上还是勉为其难地说:“你怎么穿这一身抱我?”
这一句足足让他用掉了十层力气才说出来的话。
佟向珊看他努力接受她的样子,再次安抚说:“咱们洗澡啊!洗澡不能脱光衣服洗吗?”
佟向珊看样子是十足对赖远主动,但内心里她是极其不愿意这么做的,总有一些羞耻感在,感觉自己特别像极度渴求爱的女人在讨男人欢心。
可是她今天必须这么做,这是挽回他们夫妻关系必经之路。
他们刚刚从二姐家里回来,二姐对赖远说了好多话,看样子赖远听进去了一半,出来的时候,赖远泪流满面。
佟向珊看到他哭泣泣的样子,跟她下楼来,站在外头佟向珊有一阵不适应,她恨不得原地消失掉,别让外边人看到以为她在苛待家暴欺负自家的老公。
至于赖远为什么哭,佟向珊记得最后聊差不多的时候,赖远忽然对二姐夫诉苦,他不满意自己现在的工作,还诉苦自己之前找工作多么多么不容易到处碰壁。
佟向珊本就觉得初入社会找工作不容易又碰壁都是必经之过,她当初找工作也碰壁无数回了,最后一边给自己父母所在的五金城打工,一边在外边继续找,最后只做到了给人做首饰宝石设计师的兼职。
那时候,佟向珊不觉得自己多么辛苦工作赚钱。
反观赖远哭诉工作不易的样子,落在佟向珊心里认为他贪得太多了,是不是让他当集团老总,他才不会哭唧唧地跟二姐夫诉苦。
何况二姐夫是干外交官的,他只为国家说话,不包人力资源部给赖远托关系找工作的,而且二姐夫职业敏感,也不方便更不会给自家人找后门找出路。
工作是自己从底层干起来的,其中的辛酸,任何人都看不到二姐夫的难处。
佟向珊恰恰了解二姐夫职业背后的原因,所以为了堵住赖远诉苦,她说了一句:“社会上千千万万的人找工作无一例外都会碰壁,我也碰壁多回了,从来不觉得你说的那样艰苦。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工作,咱们可以退而求其次,找个比自己预期比较低的工作先赚钱不好吗?比如干外卖最适合养家糊口的了。”
佟向珊话才说完,就看到二姐夫不适的脸色逐渐缓和。
人生在世,每个人的安身立命不同,只是有的人生来就知道靠近目标的时候,就该知道自己付出怎样的代价才够上自己想要的生活。
赖远不懂,二姐夫却看得门清。
他刚开口想赞同佟向珊说的话。
而赖远却没有察觉到,直接扭头冲佟向珊哭诉,满脸一把辛酸泪的样子:“你懂什么!你没了工作可以回父母公司上班,而我没了工作,父母却帮不了什么。可你能天天陪着你父母一起工作,而我只有在周末才看到我爸妈!”
佟向珊一时懵了,不只她懵了,二姐夫也懵了。
所以这一场说和的场景,竟然被赖单方面远演变成了诉苦自己不公的场景。
场面一度尴尬,最后还是二姐开口打了圆场,佟向珊只得灰溜溜地拉着哭唧唧的赖远下楼去了。
赖远被白腻的手臂箍着他脖子一圈,不耐地动了动,满脸别扭启口:“可我不喜欢这样。”
佟向珊一眼读出他想退怯的表情,不放开他,反而亲昵状地用自己软腻的肌肤蹭了蹭他厚实的脖颈。
“就是洗个澡,又不会对你做什么。”佟向珊呵气如兰地吹在赖远耳边上。
赖远的耳尖旋即通红地滴出了血来。
确实两人进去之后,看起来是在洗鸳鸯浴,其实两人什么亲密状都没做,就是单纯站在一起洗澡。
这也是佟向珊刚结婚时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一种情趣,对她来讲,能想出这般情趣的实在为难她了。
在她常识里,一般做这种事的都是男方主动,女方才会很好迎合。
可现在,她跟赖远反着来,她主动,赖远特别被动,这令佟向珊做起这种情趣的时候,多少心里不情愿又有点为难。
夫妻这种事,还是佟向珊当方面第一次,怎么能让她想办法做出这种情趣,显得她在给赖远上一次人体结构知识,而赖远却是死活都不肯听讲,也学不会的差生。
这又给佟向珊另一种不好的感觉,那就是赖远对这方面床上情趣知识缺乏。
可是他成人了那么久,竟连夫妻生活方面就像彻底成了智商极低的人那样永远不懂,也学不会吗?
佟向珊望着赖远抗拒的表情,她心里也恨不得立刻也放弃了。
但想起他们刚刚在二姐面前说和保证搞好关系,佟向珊又见自己做到这种地步,就想再试一遍赖远,挑起他的情趣。
她不想半途而废。
听了佟向珊的话,赖远终于软下态度想跃跃欲试。
佟向珊看到机会来了,立刻就带着赖远进卫生间淋浴去,结果她才松了双臂,另一双不属于她的厚实带着茧子的手掌握住她,并将她双臂放了下来。
“赖远。”佟向珊柔柔叫一声,声音像羽毛撩痒了人心。
可是赖远听了之后,面上立刻重新抗拒起来。
他面无表情地感到为难又开始退怯:“要不你先进去洗澡,过会儿我再进去洗。”
佟向珊不愿意,扭捏着撒娇:“一起洗那样更快。”
一个一个地洗,她无法保证在床上等赖远进来上床的时候,她会困的连连打哈气,连夫妻情趣她都懒着去做了。
她这一天也挺累的,明明下班想早点回家,就被秦总绊住了,拉她去参加什么Party,结果自己又是献艺又是陪玩,虽然自己展示的诚意得了秦总百分百满意,却弄得自己出来之后身心俱疲。
她并不喜欢秦总那种宴会的氛围,里面到处都是自己不熟悉不认识的人。
可是现在为了挽回与赖远夫妻关系,不要在所有亲戚面前,闹到离婚地步,让佟父佟母失了颜面,给自己带来诸多无法收拾的局面。
佟向珊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去配合赖远,拉着赖远从边缘处回到自己身边。
“好吧。”
佟向珊想自己再拉着赖远进去,就显得强迫他了,这么一来后面他更加不愿意配合了。
佟向珊只好忍气吞声地放开赖远脖颈,自己进去卫生间开始洗澡。
出来后,她就坐在大床上耐心等待赖远进去洗澡。
她百无聊赖地背靠床头,腰后面垫着枕头,紫罗兰裙撑下一双光滑的小腿一叠压着一叠蜿蜒如美人鱼的坐姿倚坐在床面上,散发娴静诱惑的魅力。
可是佟向珊仰头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角困得酸泪都起了水雾流了出来。
咔嚓——
佟向珊听到门上一丝动静,正勉强打起十二分精神,眉心忽地一皱。
鼻间充斥起男人身上浴后的奶香味,气味浓厚得令佟向珊猜到赖远洗澡用了她的沐浴露。
用她的奶香沐浴露就罢了,还用了这么多这么浓的量。
大床的另一侧有塌陷的动静,佟向珊连忙舒展眉头,朝另一侧床边看去。
赖远光着上身,只穿了短裤正慢慢靠近在床角一边。
佟向珊立马挺直背脊,正要说赖远洗澡不是有自己的沐浴露吗。
他一个大男人用女人沐浴露干什么,而且沐浴露上面有写女士专用,男士还是别用了回来娘不娘鬼不鬼的。
佟向珊正想跟赖远抱怨说这些话,就看到赖远上床磨磨叽叽的,仿佛今晚自然而然的生活成了他做任务的一种负担。
一旦发现上帝所赋予人类的本能,被某些个别人当成一种耻辱不认同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
就像有些男人和女人根本不认同自己身体构造,反其道而行地将自己打扮成与自己相反的性别。
佟向珊一旦有了这种感觉,她就对与赖远下一步就难以下手了。
因为佟向珊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意识到赖远会不会有这方面不认同自己性别或者身体构造的认同,所以才反感做这种夫妻生活上的事。
佟向珊还看了一眼,赖远在半跪弯腰上床爬的时候,他就刻意地与佟向珊的位置拉开距离,目光始终不肯流连在佟向珊身上。
罢了!
佟向珊心底里又将升腾起来的放弃、退怯和膈应一并强压下去。
他现在看样子也在勉强自己去跟佟向珊做这种事,所以只能说他在这方面进步了,佟向珊不能在他这种半截否定他欲拒还迎的动作,否则这一切她所有坚持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佟向珊在心里暗暗闭了闭眼睛,下定决心地睁开眼睛,同赖远一起迎合。
“老公~”佟向珊脸上含笑地释放出妖娆,媚态微微荡漾,小嘴微张地爬向赖远,纤纤玉手就攀在了男人结实的手臂上,感受男人皮肉上又因为她娇媚的轻欢颤抖了两下。
佟向珊仰起头,小鹿眼春色荡漾地迎向男人的唇,刚要轻触点水一瞬,男人立刻转头躲开了她的唇。
佟向珊故作难耐地轻唤一声:“赖远~”
赖远听到她软绵绵的呼唤,心里最后一道防线堪堪冲破之后,主动扭回头轻触一下她的唇。
赖远感受到软嘟嘟的唇轻弹可润,情不自禁地他伸手搂住了女人腰肢,微一抬眸就看到女人身上到处诱人的冰肌,令他久久躲不开眼。
佟向珊以为男人快进入状态,正当她投入其中与他一起沉沦时候,男人的手忽然嘎然而止,随之而来发出一声嫌恶,令佟向珊感到有冰水混合着恶心的垃圾浇淋了她整颗透心凉。
“你到底洗没洗干净啊!”赖远边从她身上触电般地撒开了手,边骂骂咧咧地爬下了床,避瘟疫地离开了两人的卧室。
佟向珊怔然地呆住了,抬眸酸涩震惊地看着赖远背对身逃离了卧室,又听到他走过客厅时,嘴里还在嘀咕。
“一定是她的问题!”
他们还没怎么开始,赖远就当方面强行停止离开。
佟向珊面色苍白,浑身僵硬无比,直到脚趾头颤抖了一下之后,她才转头凝目地看向裙子下面,双腿难堪羞耻,绷直。
她双手慢慢抱紧自己,耳边响彻刚刚赖远说的莫名其妙的话,起先她还不知道他说的水从哪里来,直到她慢慢垂头就感受到怪异。
眼泪羞辱感到得不行,流下几行泪来,这回佟向珊着实觉得自己冤枉,赖远什么都不知道,两人都是第一次经人之事,他凭什么用这么恶劣难听的言语污蔑她贞洁的身体。
佟向珊抬手抹掉脸上一把泪,恨不得将自己蜷缩成一个洞,她又羞又恼,将脸趴在了膝盖上,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断断续续的,感受自己受到了人生最严重的污蔑诽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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