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蓁和赵小虎完全没料到对方如此蛮横,根本来不及阻止。
“你!”
赵小虎气得小脸通红,像被踩了尾巴的小猫,她猛地跳起来,愤怒的盯着虎子。
甄蓁一把将她拽到身后,制止了赵小虎。
赌坊的人做事狠辣,甄蓁并不想让赌坊的人记恨上赵小虎。
甄蓁目光冷静地看向狗子,“我们之间的恩怨,与旁人无关。小虎是村长家的闺女,让她先回家去。”
“小虎?”
狗子听到这名字,心里升起一阵不爽。
他叫狗子,这小丫头片子却叫小虎?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狗子当场便想教训赵小虎,可到底顾忌赵小虎是村长家的小孩,最终还是压制下来。
他阴沉的冷笑一声,“我狗爷做事向来恩怨分明,既然跟这小丫头无关,便让她抓紧滚蛋吧。若是晚了,可不要怪狗爷我心狠手辣,正好狗爷我还没尝过这么细皮嫩肉的小丫头的滋味。”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令人作呕的眼神在赵小虎的身上逡巡。
赵小虎哪里见过这种恶人,吓得整个人躲在了甄蓁身后,探出来的头也收了回去。
甄蓁轻轻拍了拍赵小虎的肩膀以示安抚,带着赵小虎,在狗子等一众身高体壮的打手中间往门口走去。
甄蓁冲着赵小虎微微一笑,“回家去吧,没事的,嗯~”
赵小虎担心的看了甄蓁一眼,转头朝村子的方向跑去。
见赵小虎安全离开,甄蓁心中稍定。
她转过身,回到赵无怨床边,伸手在被子里摸了一下,触手干燥,提着的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幸好,水桶里只有半桶水,狗子又是冲着新棉被去的,这才得以让赵无怨胸口以上盖着的单薄被子保持干燥。
狗子不怀好意地看向甄蓁,“哟~~新被子新家具,这是是发财了?只是你一个弱女子,短短几天便买了这么多东西,这钱……怕不是什么正经来路吧。”
“既然有了银子,那欠我们赌坊的一百两银子,该还了吧。让我算算,连本带利,也不找你多要,就给二百两吧。”
甄蓁几乎被狗子的无耻气笑了,连本带利,这是多高的利息,才能在这短短几天,翻了一番直接变成二百两。
与其说要债,倒不如直接说抢钱好了。
狗子上上下下打量着甄蓁,语气一顿,陡然变得更加下流,“要是拿不出来……嘿嘿,你这如花似玉的小模样,跟着这瘫子也是守活寡,不如让哥哥们送你到群芳楼去,那儿才叫日日享福呢!”
他身后的打手们立刻发出一阵猥琐的哄笑,污言秽语不绝于耳。
赵无怨原本冷静的脸色陡然变得铁青,他薄唇紧抿,胸膛剧烈起伏。
他恨不得将眼前这群人碎尸万段,却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简直是个——废物!
他从未如此痛恨那场刻意留手的“意外”。
若不是……他也不会此刻,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甄蓁却依然保持冷静,那些污言秽语无法激起她心中一丝一毫的波澜。
她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粗布钱袋,直接扔到了四方桌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袋口松开,露出里面几块散碎银子和一些铜钱。
狗子等人先被甄蓁这幅冷静地样子吓了一跳,他们虽然张狂的笑着,心里却打着突突。
他们不明白,怎么会有女人,在听了这些话后,依然能够面不改色。
那声银子砸在桌子上的声响,虽不大,却仿佛砸在他们心间,让他们下意识闭了嘴。
可等到他们看到钱袋里的银子,顿时再次发出张狂的大笑。
“我还以为多少银子,原来只有这几两。”
“小娘子,这些银子时不时你送给爷爷们的,想要让爷爷们高抬贵手,再宽限你几天?”
……
狗子抬手,制止住打手们的哄笑。
他用一种送券在握的眼神看着甄蓁,似乎在看一个不通世事的孩子,慢条斯理道,“甄家姑娘,你欠的是二百两银子,这七八两,怕是不够啊。”
“既然你有心孝敬你狗爷,”狗子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拿桌子上的钱袋子,“那狗爷就收下了,你放心,狗爷一定会去照顾你的生意的哈哈哈。”
还未笑完,狗子的大笑的动作陡然一顿,整个人犹如冻住一般,竟然不能动了,便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在一旁看好戏的打手们察觉到狗子的不对劲,不解的看向狗子,其中一个凑上前来,对上狗子那双惊慌的双眼。
那打手被狗子的这番变化吓了一跳,握紧手中的棍棒,退后两步,朝着空气虚张声势,“你知道我们狗爷是谁的人吗?”
“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南无阿弥陀佛!急急如律令!”
这人怀疑是有过路的高人,甚至连鬼神都怀疑上了,就是没有怀疑过,狗子眼下的状况,是甄蓁搞出来的。
在他眼里,甄蓁不过是个父母皆亡的小村姑罢了。
“这些银子,不是用来还赌债的。”甄蓁缓缓道,她眼神极为冷静,更衬得那些打手慌乱无能。
“这些银子,是我的独资,只是不知道,贵赌坊,敢不敢跟我赌上一次。“
话落下,她的手在狗子手背上略过,随着手收回,狗子瞬间恢复了行动。
“哈哈哈哈咳咳咳。”狗子狼狈的剧烈咳嗽。
他一边咳嗽,一边阴狠的看向甄蓁,“是你?!”
虽是问句,却带着肯定。
甄蓁对上狗子带着血丝的双眼,嘴角挑起一抹带着嘲讽的微笑,“是我。”
“只是不知,你这位狗爷,敢不敢与我赌。”
“我赢了,债消。我输了,银子归你,并且,我本人随你处置。”
狗子一愣,可因着刚才甄蓁那鬼神般的本事,能够随意把他定住,心中到底生出几分忌惮,不敢如之前那般,完全把甄蓁当做一个可掠夺的对象。
他故意表现出听到了大笑话的模样,发出一阵狂笑,“哈哈哈!赌?你?跟我赌?”
他笑得前仰后合,“老子在赌场混的时候,你还,还,还不知道在哪呢。”
“就你?也配?”
“这样吧,看你一个小丫头也不容易,你把这些银子给我,我回去给我们刘二爷美言几句,在宽限你几天。”他话音落下,眼睛紧盯着甄蓁,试探性的再次朝着桌上的钱袋伸手。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妇女们的喧哗声。
“干啥呢!光天化日想抢人啊!”
“甄蓁丫头,别怕,我们来了!”
话音未落,以翠花婶子和桂花婶子为首,一大群村里的妇人熙熙攘攘地挤了进来。
有年轻的小媳妇,有中年嫂子,还有几位头发花白的老婶子,不少人手里还挎着竹筐,里面装着刚挖的野菜或草药。
她们一股脑地涌到床边,迅速将甄蓁和赵无怨护在了身后,七嘴八舌的对着狗子一伙人指责起来。
狭小的茅草屋顿时被挤得水泄不通。
狗子没想到突然冒出这么一大帮娘们,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狠厉地扫过众人,“吵什么吵,吵什么吵!”
“父债子还,天经地义。甄有钱白纸黑字欠我们聚财赌坊银子,他死了我们自然找这丫头要钱!”
“怎么?你们这群婆娘替她出头,难不成是是想替她还钱?行啊!钱拿来,老子立马走人!”
话音落下,他看好戏一般看向众人,料定眼前这期妇人,必定拿不出钱来。
甄蓁上前几步,走到一群妇人最前面,目光平静的看向狗子,“这钱是我甄家欠下的,自然由我来还,与各位嫂子婶子无关。”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一丝显露在外的讥讽,“只是,聚财赌坊这样大的赌坊,难不成是输不起吗?我如今带着银子来给你赌,你莫非——不敢答应?”
“还是说,你只不过是主人家的一条狗,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得决定?”
狗子虽仗着是刘老二的狗腿子耀武扬威,在刘老二面前也摆出一副谄媚谦卑的模样,仿佛就是刘老二最衷心的狗一般。
可实际上,狗子最厌烦的,便是别人骂他,是刘老二的狗。
如今被甄蓁这样一说,顿时恨极了甄蓁。
他冷冷一笑,目光阴狠的紧盯着甄蓁,“赌?行啊,老子跟你赌!”
“但你看看你,”他指了指桌上那点散碎银子,“就这几两破铜烂铁,够当赌注吗?老子看不上眼!”
他淫邪的目光在甄蓁身上打转,舔了舔嘴唇,“想赌可以!咱们换个赌注!你输了,就把衣裳脱光,给哥几个一饱眼福!怎么样?敢不敢?”
“无耻!”
“下流胚子!”
妇人们顿时炸了锅。
她们纷纷劝阻甄蓁。
“蓁丫头,不能赌!”
“跟这种畜生讲什么道理。”
“我们大家帮你凑,慢慢还,甄丫头,你可玩玩不能答应他啊!”
甄蓁冲着各位担心她的婶子嫂子们拱手道谢,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婶婶嫂嫂们,甄蓁在此多谢大家了。”
“只是,我今日必定要同他,了断此事!”
她目光如同腊月的风刃,直刺狗子,“好,我跟你赌。”
“但既然是赌,我们就玩把大的。”
“我输了,依你的。可你若输了,除了那笔债务,一笔勾销,你也得脱!彻底脱光!狗子,你敢不敢跟我赌?”
狗子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拍着大腿狂笑,“哈哈哈哈哈哈!老子会输给你?好!就这么办!老子倒要看看,你怎么赢我!”
他自信满满。
他在赌场十几年,别的不说,赌技炉火纯青,甄蓁一个小丫头片子,怕是连赌场都没有进过,如何赢得了他。
在他眼里,眼下是必胜的局面,他已经在脑子里幻想甄蓁输了之后,泪眼朦胧却不得不脱衣服的场景了。
狗子从怀里摸出三颗油光锃亮的骰子,“哐当”一声扔进桌上的空碗里。
他动作娴熟的将碗扣上,“照顾你个小娘们,咱们就玩最简单的,比大小。点数大的赢!”
话音未落,他手腕急速抖动,碗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骰子在碗里哗啦啦作响,令人眼花缭乱。
他的这番伸手惹得深厚的打手纷纷叫号,更有甚者已经□□的对甄蓁嚷着,让她脱衣服了。
甄蓁身后的一众嫂子婶子们,虽然不懂,但看狗子摇晃的如此娴熟,俨然便是高手的模样,都不禁为甄蓁提起了一颗心。
狗子炫技片刻,见屋内众人,除了躺在床上的那个瘫子,都目光紧盯着他手中的碗,心中自得极了,他“啪”地一声把碗扣在桌上,在众人越发灼热的视线下,缓缓把碗揭开。
只见三颗骰子,赫然都是鲜红的六点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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