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白术照常替十九诊完脉，回了书房。
“十九？”察觉到门外的气息，白术放下手中的医书。
“先生，是属下...”十九不敢擅自进去，垂手站在屋外答话。
“大冷天站在屋外做什么？”白术打开门，抓着十九冰凉的手让他进屋，又递给他一个小炉暖手。
“先生，属下可以去旁处睡吗？”十九小声询问。
白术有些不解，又听十九补充道：“先生，您去卧房休息吧，属下睡哪都可以的。”
白术一下懂了十九的意思，这处院落他本就不常住，当初卧房就只建一间。
这段时间他都是在书房的榻上休息，没曾想十九注意到了。
“不行，快回去好好休息。”白术果断拒绝。
“属下，属下可以睡柴房。”十九记得柴房那还有块空位，先生的书房他自不敢逾矩待着的。
白术顿时有些苦笑不得，轻轻敲了敲十九的脑袋，“尽说些傻话，柴房怎么睡人。”
他说着将十九推回了里屋，将人按在床上，命令道，“快点，乖乖躺好睡觉。”
“先生，或者属下睡地上。”十九撑起身子还想挣扎一下。
“你要是敢睡地上，你先生我就去睡柴房。”白术信誓旦旦地表示。
“属下怎能同先生相比。”十九急忙道。
他以往执行任务时几天几夜都不合眼都是常态，能有个角落休息便已知足了。
“嗯，是不能比。先生我的身体素质可比你强了。”白术淡淡肯定。
十九哪曾想先生就这么故意“曲解”了他的话，偏偏他又不能反驳。
他思索再三，最后磕磕绊绊地问，“属下冒犯，先生，您和属下睡同？”只要他不乱动，想来不会打扰到先生休息。
十九勉强想了个还算两全齐美的法子。
白术哑然，最后还是点头：“好。”
十九既不在意，他更没啥，反正都是男的，大家都一样，何况他实在也有些困顿了。
他新拿了条被子，脱掉外袍，翻身上床，一气呵成。
十九攥着被子下意识地往墙边挪去，想给先生多腾些位置。
只是这“楚楚可怜”的样子，白术有种自己在调戏良家少男的感觉。
他轻咳一声，拉住十九，“过来些，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我们一人一半位置。”
这床铺挺宽敞的，睡他们两绰绰有余，刚刚小影卫就差直接在他们分个楚河汉界了。
“谢谢先生。”十九缩在被子下边只露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他之前从未与人同床共枕过，先生在他身旁躺下时，他紧张得呼吸都乱。
白术眉眼含笑，在十九耳边低语了句，“好梦，十九。”。
他合眼很快入睡，以至于都没看到小影卫羞红的脸。
十九看着先生俊逸的侧颜，慌乱地移开视线，尽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悸动。
白术半醒半睡间，听见十九模模糊糊地回应，“先生，好梦。”
晨风佛过，竹叶上露水滚动，还带着朝露的寒气，一缕阳光折射进屋内。
一夜好梦，白术醒来时只觉整个人神清气爽。
身侧已经空了，只剩昨天他盖在十九身上的被子整齐的叠放着。
十九叩门进了里屋，弓身行礼，“属下伺候先生洗漱”。
猛然想起在梁王府学的：伺候主人晨起时，需一直双膝跪下侍奉。
自己如此已然失了规矩。
正想告罪，手上却一轻，先生端走了沐盆放在了一旁。
“十九，你不必做这些。”
哪怕已经许久，白术还是一直无法习惯做啥都要人伺候的封建这套，何况他更没将把十九当做奴仆。
他自行梳洗完，接过十九贴心递来的巾帕，开始思考今早给小影卫做些什么吃食。
往厨间走去，远远便看到灶上正冒着白白的水汽。
十九支支吾地挡在前面，“属下擅自做了些早膳”，先生要尝尝吗。”
他自知厨艺远不及先生，但还是仿照先生的方法做了几样早点。
“好啊，让我看看十九都做了什么。”白术顿时来了兴趣快步上前，揭开盖子。。
一阵翻腾的热气散去后，只见竹笼里排列着几个白白胖胖的包子。
嗯，如果忽略外皮破的和还有两褶没捏好散开了露出馅的。
不过比起包子，中间那盘子黄不拉几的更忍人注意，白术忍着笑意问十九这是什么。
“回禀先生，是栗子糕...”十九已经傻眼了，未曾想上锅一蒸怎么就变成这一团糟的玩意。半饷才答到。
他出影阁前有个熟识的影卫——影七，每每从御膳房拿了些糕点，总会分他几块，还会跟他讲解做法。
其中他印象最深的便是这栗子糕。
到不仅仅是因为好吃，只是那次他们恰好被阁主发现了，为此每人还好挨好几鞭子。
今早看到厨间还放着好几袋生栗子，他便挑了一些想做些糕点，没成想竟弄巧成拙了。
“属下有罪，先生您罚属下吧。”十九觉得自己的罪过大了，这些粗制滥造的玩意，这如何能给先生品尝
“我罚你做什么，你这已经很好了。”白术毫不在意的拿起个包子咬了一口。
实话实说“十九，你这内馅还是调的蛮不错，紧实油润...”，只是面没揉好。
“你是没见着我之前做的那些，半生不熟的，馅料离家出走的都有。”
白术毫不避讳地讲着自己的往昔糗事。
“我那时可不像你那么谦虚，自我感觉可好了，吃了好些，结果肚子痛了好几天。”
当然为了安慰十九，他自不会说这是他十岁时干出的事了，那时他人也没比灶台高多少。
往事随风，再回忆起时心酸已忘，已然只剩欢乐。
先生夸的天花乱坠，十九难以置信地尝了口。
哪有先生说的这么好，只是勉强能入口罢了，先生又哄他。
两人拿着包子就着熬好粟米粥用完了早膳。
期间白术又夸了好几句，十九的粥熬的不错，把人都夸害羞了。
十九要收拾碗筷，却被白术不容拒绝地赶出了厨间。
“既然十九做了早饭，这碗自然该我来洗。”
不管是揉面还是蒸粟子泥，都是废功夫的事，这小影卫怕不是天刚亮就起来忙活了。
确认十九有听话回卧房休息了，白术才开始打扫“战场”。
尤其是熬粟米的那口锅，想来是自己起来时十九恰好去了屋内伺候着，一时没注意火候才粘了底。
要清洗实在需要废些功夫，白术果断选择“毁尸灭迹”。
决不是他懒，主要是怕小影卫看见影响自信心。
白术现在每日都会抽出时间更系统的教十九一些药理。
自己好得也算个神医，仔细教些时日不说大成，看些简单的头疼脑热啥的总是没问题的。
白术自信满满，何况十九确实是个勤奋又有天赋的乖学生。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个啥，若是出现了特别现代的词汇，大家看个乐呵吧，有些可能是我故意的，有些可能实在不知道拿啥替代词。毕竟白术是其实个现代穿越过来的，虽然光看文目前可能看不出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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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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