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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Case Four - Chap22

待面前这位神态语气都非常和善的工作人员慢吞吞地回忆完毕,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她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好似一记重锤、敲打在听者的心房上,但又与她们眼前的几小摞花生瓜子茶水糖果如此地遥远、相比之下又是如此地轻薄;先前第一位开口说话的阿姨听大家七嘴八舌地也絮叨差不多了,眼见着到了自己压轴的时候,便又出来补充道【本来游沁蕊走之后,她的丧事刚处理完,我们第一时间就联系了区里头的孤儿院和收容所,孤儿院表示非常愿意接收、我们立马把娃儿给送过去了;可人家那边手续都没办齐呢,头天晚上游晔就自个儿摸黑偷跑回来了。嗨,我也不晓得他一个几乎天天被锁屋里的娃儿是怎么跨着十好几个街区自己寻摸回来的。游晔跑回来后就跟他之前住的那屋门口蹲坐着、也不叫人也不动弹;还是隔壁大爷下了晚班回来看到门口一团黑乎乎的小东西才发现是游晔那娃儿,赶紧联系我们街道办来处理;我只能半夜过来把游晔带回家安顿一宿,第二天扯着他再送到孤儿院去。可这回好了,人家那边是说什么都不敢收了,给我抱怨这娃儿性子又野又横、虽然他人是一声不吭,但看别人的目光都带刺儿的,根本不服管教,如果哪天一逮着机会再跑了,路上万一出点什么事儿,他们付不起这责任。当时我们还愁怎么办呢,娃儿自己反倒开口了;诶,我和这对母子打交道这么长时间,我第一次听他说那么多个字儿。所以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吧,游晔说他自己能照顾自己,要领他那份低保金,有饭吃有衣穿就行,别的不用管他;而且除了他们母子之前住过的那间屋子,其他地方他就算是死都不去。哼,我说这娘俩儿啊,最相像的地方就只剩那张脸蛋和又臭又硬的倔脾气了吧。】

阿姨歇了口气,抿了口茶水、给自己剥了个蜜橘,囫囵儿塞进嘴里,而后继续说道【小孩要是自己铁了心不愿意去孤儿院和收容所,我们也没法子按脑袋强逼他,虽说送过去了能关起来好好管教、但总不能送一次跑一次吧;再说了,鉴于游晔之前的经历,还有那闷头闷脑的性格,万一逼得紧了娃儿心一横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到时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或更严重的后果,你们说到底算谁头上?而且这母子俩已经把我们一班工作人员折腾了好些年了,这么一个社区,我们不可能老是盯着他俩、不管其他事儿吧。最后还是我们街道办的领导和区里头的妇女儿童福利部门反复协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既然我们做不到把八岁的小孩子赶走,而且游晔确实有一定能力照顾自己,那就尊重他的意愿吧,让他继续住之前那间屋。当然我们也不会就此不管他死活,但区里给的低保金肯定不能直接交到他手里,一个半大孩子拿着钱不是成块肥肉了么。我们就给他去银行开了个户,每月低保金扣除廉租房的租金水电后再打进去,按周给他发伙食费和生活费,要是有什么急用钱的事儿来我们这儿说明情况后支取;每月剩余金额直接在他户头上存着,等16岁之后户头拿回去自己管。说来真多亏了游沁蕊这不是个东西还特能折腾的女人,她腿一蹬走了之后,诶哟,同楼的老住户和周边店铺老板都可同情这娃儿了,有事没事都让他去家里吃口饭喝口汤、平时给他匀点吃的穿的用的,我们社工和志愿者也有空就溜过去看看他是否安好。说来时间过得真快,转眼游晔今年得有二十了吧,还不是长得周周正正的,就是太安静了,人看起来稍微瘦了点、少点精神头儿,但总算是性子没长歪、没去社会上不三不四地混日子,不偷不抢、老实本分,也有份正经工作能养活自己,在我看来呀,这对游晔来说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要是他那个妈还活着,今天这娘儿俩啊,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哟。】

淡淡地感叹完游晔这一把地球online版本的“人生最理想结局”,阿姨平复了心情,又道【至于游晔以前在校的情况,他的学籍档案里基本都有,反正也不能指望他是聪明过人勤学好问的那块料不是?每天能去学校报到、不迟到不早退、守规矩不惹事,已经是我们能给他的最低要求了,至于什么作业呀考试呀,我们手也伸不了那么长、都是老师管的,那就随便点吧;游晔好歹是弄了个初中毕业,不过他也没参加中考,年满16岁差不多能管钱了,就自己跑出去做工了。再后来他的生活我们就不去操心了,本来他那样的出身,其实早早就懂事了,只不过按照政策规定我们的回访得做到他年满18岁成人,当时他那份工作的收入也过个人低保线了,所以区里给的低保金差不多就是领到那个时候,但他还是不肯搬出去住,而当时游沁蕊死的那副样子传出去了,也没人愿意去租那个单间,只要游晔继续交租金就继续呆着呗。月度季度和年度回访情况都在档案里写得清清楚楚了,多的我也没什么好补充的了。既然你们能找上门来,那档案肯定也看过了,我就不啰嗦了。两位警察同志,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

在场的输出主力基本就是以上几位了,而剩余几人提供的信息也只不过是把上面的个别嚼舌根之处再添油加醋地编排渲染一番;匆匆瞄了眼时间,欧仲霖和向义昭自然是不想继续在此间浪费精力,礼貌地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客套官腔,草草地收了尾,再三感谢诸位前辈不吝赐教后,便要逃也似的移驾别处。而把该说的或不该说的都一吐为快了,人类被压抑已久的八卦之魂即刻破土而出,靠谱的不靠谱的臆测层出不穷,一众大婶大妈们围上来堵住了出入,开始拐着弯地打听追问游晔到底是犯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了,还能请得动市局的领导大驾光临;向义昭自然是圆滑又威严地应付了几句,义正言辞地回绝了透露侦办中案情的不合理请求,下一秒便赶紧拉着欧仲霖从充满母姓关爱的包围圈中突出重围、从一声高过一声的穷追猛打中出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巷子,而后二人又原路返回,糊里糊涂地从看起来都差不多的四通八达的小道中,误打误撞地回到了游晔租住的小区门口。

匆匆扫了眼周围零零散散的几处街边摊子苍蝇馆子和花花绿绿的小卖部,还有挂着朴实招牌和“浩铭国际集团福善堂”联名的社区惠民平价超市和社区便民平价自助食堂,一时间差点被门口和橱窗里挂着的圣诞/新年特惠促销等一连串跳楼般的打折力度晃了眼;欧仲霖和向义昭快步穿过小区狭长的前院、一头扎进了即使在大白天也伸手不见五指的楼道,望着头顶那早已不知所终的灯泡无奈地打开了手机的照明功能、小心翼翼地摸黑避障向上前行到了四楼,终于是在同楼层左邻右舍探头探脑的好奇目光中,来到了楼层的尽头、即游晔租用的那间单套房门前。与门口守着的民警简单打了声招呼,便和恰好带队来此取证的痕检组胜利会师了。

虽然常年跑现场已经习惯了各种惊心动魄的大场面和令人叹为观止的小场面,这栋廉租房里外氛围和游晔房间内的陈设排列,还是毫无准备一脚踏进的向义昭有点浑身不自在:首先受到冲击的便是闯入者的鼻腔,房间内积压多时的潮湿发霉又酸臭的气味、充分地混合了本就漂浮在这片区空气中的垃圾/排泄物散发出的臭味分子,给来者的胃部打了个非常不友好的招呼;朝北的房间常年不受光所带来的阴暗湿冷,再加上室内本就电压不济造成的昏暗灯光,配合上四周老旧生锈的门窗时不时发出点“吱嘎吱嘎”的不明声响,上头可能还漂浮着一个病逝后尸骨未能归乡入土的哀怨女人的几缕孤魂,一切环境和心理因素都让人毛骨悚然、不禁后脊梁发凉。而原本就十分狭小逼仄的内部空间,又被游晔那些虽然看起来总量东西不多但左一堆右一摞杂乱无章的摆放给毁了,光是盯着看就有一种快要被杂物大军迎面吞噬的错觉,实在是让人无从下脚又转不开身。才堪堪进入到房间中央,向义昭的表情已是绿了又红、红了又黑;反观平日里时不时有点公子哥做派欧仲霖,倒是像入了无人之境一般勇往直前畅通无阻,颇有点入乡随俗的怡然自得。与杨浙宏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欧仲霖和向义昭在不打扰痕检人员工作的前提下,尽量让自己宽厚高大的英挺身姿不要占用太多的室内空间,二人先后在这总体呈一个四方形、并于三十年前简易地被隔成四个功能区的单套间中草草看了几眼,进门后的右手边包括一间只能让一个成年男性艰难转身的独立卫浴,和一间仅摆放了一张床铺、小书桌、简陋衣柜以及数个杂物箱子的无窗卧房;而进门后的正前方是一个才堪堪容下一张餐桌和座椅的半开放式厨房,以及一个紧连着厨房外边、只有成年人一臂之宽一臂半之长的、终年都晒不到几缕阳光的朝北阳台。

由于游晔的卧房空间实在太过狭小、不适合现场作业,痕检人员不得不将房内的部分物品搬到厨房来一一归类收集装箱;此时正巧欧仲霖路过准备去阳台看一眼,他的鞋尖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低头一瞧,是三五个破破烂烂乌黑乌黑的瓦楞纸盒子,其中一个装满了几乎被剪成碎屑的女式服装,虽看不出品牌款式,但单看稀碎的料子也能感觉到那些是十几二十年的高档货;还有个小盒子里是一大堆黑黑黄黄的小物件,欧仲霖弯下身子定睛认真一瞧,里头有不少红酒瓶橡木塞以及各式各样的高脚酒杯垫,虽然绚丽的颜色已经褪去,但仍旧能辨别出上面一圈浮雕质地的装饰花纹和“浮桥别苑”的金色花体字样;剩下的盒子还有些早就变质变色变味的高档护肤品和化妆品,数个瓶装容器都有了裂痕,其中的液体横流、浸染了纸盒子;在粤港潮湿的梅雨季节中,它们经年累月地干了又湿、湿了又干。欧仲霖嫌弃地支起身子后退半步,让痕检人员不要在这些破烂玩意儿上浪费时间了,还是好好找找有没有任何与荣福斋发现的毒物有关的残留物。在上述这几个落脚点光速打转一圈,前后还未来得及仔仔细细地参观游晔的卧房,向义昭就忙着拉上欧仲霖准备退出登入;欧仲霖侧身与杨浙宏低声交代了几句他认为必须重点勘察和收集的物证,比如房间各处的粉末和药水痕迹,可能用于盛放或制作毒素的器具,所有电子产品和文字资料,等等;而后二人便勉为其难地退出了敌后第二战场,将本就不宽裕的空间留给了埋头寻找蛛丝马迹的痕检人员。

离开房间后,在空气并不十分流畅、几乎可以说是毫不透风的昏暗走廊里换了个气,欧仲霖便和向义昭把目标转向了走廊左右都好奇不已的闲杂人等;他一把掏出从居委会那儿弄来的几个门牌号(其中都是当年游沁蕊还活着时就住在同楼层的老住户),准备单独找那些刚才还一直探头探脑、现在反而当了缩头乌龟的、游沁蕊和游晔母子的几位老邻居,稍微聊聊天,其目的除了在赶去匿名互助会活动地点之前能稍微kill time,另外当然是想继续深入了解下游沁蕊和游晔这对母子,以及上个月底到昨天这段时间内游晔的大体情况。好言好语地问了一圈下来,二人发现左邻右舍提供的情况跟街道办和居委会总结得大差不差,反正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和那几个套路,口干舌燥的向义昭已经听得耳朵和精神都要受二次污染了;不过人群集中的低收入居住社区好就好在哪个角落里都会有两三位耳朵比别人更灵敏、舌根子也比别人更长的热心肠邻居,愿意明里暗里提供一些捕风捉影的奇闻轶事,也是欧仲霖最中意的灵感来源。先前特别喜欢出头的是一位差不多和游沁蕊同一时间前后搬入这层楼的敦实大妈,大家都尊称她一声陈婆;她和她老头租住的套间就在和游沁蕊母子的单套间隔了一个门的走廊对面;你可别小看了这位身材矮小、心宽体胖、五官拥挤、声音嘶哑的上世纪遗老,她可是单元楼下座椅板凳区唠嗑拉呱大舞台上响当当的常驻选手。这不,刚才还没等欧仲霖开口呢,她就早已福至心灵地把聊天选题和标准答案都安排地明明白白的了,并且非常自来熟地拉扯着两位壮硕小伙儿的手臂,说那糟老头子又出去瞎混了,反正家里没人,一定要他们去自个儿屋里坐坐、喝点水吹吹风。

拗不过陈婆的热情相邀,欧仲霖和向义昭只得欲拒还迎地乖乖就范;三人坐定后,二人礼貌地接过陈婆递来的蜜桔和温开水,且听她慢慢道来;这故事呢,还是那么个故事,开头和结尾也并无太大差别,倒是讲到中段部分,陈婆挪动身子凑上前来,即使周围莫得旁人,她也警惕地环顾四周后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道【游沁蕊那只小妖精哟,啧啧,她当然知道自己肚子里的种是谁的啦,我听说她一开始还烈得很呢,几次上门找对方闹过的、想要嫁到人家家里去当个没名没份的小的;啧啧,这都什么年代了?她不是痴心妄想又是什么?当然是被人家一棒子给打出来了啦;挺着个大肚子哪里有人肯要她做工哦,没脸子回老家、又不能去要饭,就只能在这里卖肉混吃嘞。哼,那个浪蹄子,自己心里知道被男人玩完了抛弃了也就算了,哎呀,还三天两头地喝醉了发酒疯就开始嚷嚷,没羞没躁、真还怕别人不晓得她的那点破烂事儿似的、我看她指不定心里光荣得很呢!什么难听的她那张嘴没说过?反正她也脏得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特别是后来,等游晔那娃子大一点能记事了,她更是肆无忌惮嘞,只要逮着小孩子不上学在家就要把自己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拿出来骂骂咧咧地说上一遍,大家听得都会背了;然后再把那臭男人的全家老小和祖宗十八代拉出来狠狠地咒上一通,最后再哭天抢地地嚎上好一阵,白天黑夜都不分的嘞;谁要敢上门说她,熏都能被她的酒气给熏死,不然就是撒泼打滚要找人拼命,我们这里原先好几户就是让她给逼得搬到其他楼去了;要不是她到头来自己躲在那狗窝里病死了,我们早晚也要想办法把她弄出去。倒霉的是游晔那娃,一生下来就爹不要娘不疼,老娘还一天到晚在耳朵边上咒他和他那没影儿的老子短命该死;诶,要是游晔这小子现在真犯事儿了,那不稀奇,有这样的老子娘,娃子又能有多正常嘛?老话不都说了么、父母皆祸害;肯定是那苦命娃子上辈子欠他们,这辈子不得不来还债喽。】

向义昭这下是从陈婆的言语中捕捉到了点信息,连忙问她是否听过或知道游晔的生父姓名家世之类的情况,本来还说到兴头上眉飞色舞的陈婆突然就哽住了、她连忙给自己倒了杯水顺顺气儿,满脸的褶子挤作一团,似笑非笑,含糊地回道【哦哟,小伙子呀,你看、这些乱七八糟的都十好几年前的破事儿了,我老太婆嘴快脑子慢,很多细节都记不得了、记不得了。。。游沁蕊可能是提、提过那个臭男人是谁,但现在问我,我、我一时肯定也说不上来了呀。】向义昭听后只得作罢,和欧仲霖眼神一碰,便转而问起了游晔平时私下生活情况,以及近期是否有什么异常行为;单看陈婆对于游沁蕊母子的态度,明显是自家那管不住下半身的糟老头儿早年间上门照顾过这对孤儿寡母的小生意,她对游沁蕊自然心里恨得牙痒痒,而原本对游晔怀着的那点同情怜悯多年来也早就消磨殆尽了;再听到游晔的名字,陈婆满脸十分嫌弃地说道【两位小同志哟,你们觉得那/婊/子/生的儿子能有啥出息嘛,没有饿死就谢天谢地啦。他平时就是个闷瓜子哑炮弹,走路低头不看路,见人从来不打招呼,嘴巴说话给鼻子听。想当年他老娘走了,我还拉他到家里吃过饭呢;真是啥样的老子娘下啥样的崽儿、不知好歹的娃子。别看他长得也算是板正个头和皮相、走路反倒没音儿的,平时大家也很少注意他在琢磨啥;只要没去上工他就窝那屋里玩电脑呢,不知道打得什么乱七八糟的游戏一天到晚乒乒乓乓的、震得人脑壳子疼;每天饿了就吃酸菜泡面和螺蛳粉,熏得整个走廊满是那味儿啊,臭死个人了!反正啊,他除了成天不出门、没有动不动就发酒疯搅得整栋楼不得安宁,我看其他习惯和游沁蕊那丫的破烂货也差不多,老娘被烟酒弄坏了身子和脑子,这娃儿就是被那电脑游戏给弄坏了性子。】

原本一直耐着性子聆听的欧仲霖礼貌且和气地婉拒了陈婆再次递过来的蜜桔,趁着她喘气的间隔重新拿回话语权和主动权,追问起游晔上个月底至今的行为举止言谈又如何、特别是和往常不一样的地方;陈婆想都不用想就嗤笑着回道【你是说上个月底啊,对对对、好像真是从那时候开始游晔就有点不正常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遗传病,你看、现在他这年纪也差不多到了吧,我总感觉他老娘的那精神病在他身上慢慢地出症状了?就上月底、我记得有天晚上他回来特别晚、有半夜了,开关门声音劈里啪啦的、吵的不得了;我本来眠浅,被吵醒了就开门出去看,发现游晔那屋大门半开着,他自个儿拿了个棒子似的东西在那儿乓啷乓啷地拼命砸门框子;后来我们这层好几户都被他吵醒了、只能出来和他理论;他那娃子不对劲,歪着脑袋斜眼看人,一声不吭地、恶狠狠地瞪我们几下,嘴里还在叽叽咕咕念叨什么、转头啪地就把门给甩上了;诶哟,当时他那个眼神呀,就和当年游沁蕊发酒疯、骂街找茬时的眼神是一样样的!我被他瞪得是连着几个晚上做噩梦嘞,几天睡不好觉嘞。从那天之后,我就觉得他变邪性了;平时我早上遛弯回来大概就八点半、反正九点不到,那娃子早上也差不多这点儿出门上工去,我瞧见他几回,都是大白天就神神叨叨的,出门了也不下楼、要先蹲在自己那屋门口念念有词的一阵才起来;最近这一周更是,你要是问他咋了、他就用那双眼睛从下往上斜斜地瞪着你不做声,嘴角一咧一咧的;哦哟,那个眼白都要翻出来啦、吓死个人喽。就上周日过冬至嘛,我中午包了汤圆做了糯米饭,刚好碰到他领了个小快递盒回来,本来我是好心呀,想叫他盛点回家吃去,过节讨个好彩头,他好像我稀罕抢他那点东西的样子,躲我一老婆子跟躲什么瘟疫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怀里揣了啥大宝贝呢;之后就没见着他人了,谁知道他在屋里捣鼓什么破烂。对了对了,昨天我们楼下那平价超市搞啥洋玩意儿,叫平安夜特惠福袋;我吃完晚饭和老头子去抢了生活用品福袋和零食福袋回来,在家门口就撞见游晔坐在他那屋门口傻笑、哎呀,我、我也讲不好那娃子到底是哭还是笑,他根本也不看人,就自己低着头窝在那角落一抖一抖的,嘴里叽叽咕咕地念啥也听不清,好像说啥“是我的、是我的、都该是我的、本来就该是我的”;反正、反正。。。就是叫人听得浑身瘆得慌啊。。。】

话说了一半的陈婆再次神经质地靠近欧仲霖和向义昭,压低嗓音、挤眉弄眼地猜测道【。。。警察同志呀,不是我老婆子搞封建迷信哦,可你们说说看,这才多长时间呀,游晔就变得有些疯疯癫癫的,是不是、是不是撞了邪了?还是被啥脏东西上身了?不然平时屁都不放一个的娃子,怎么好好地就和他那老娘一个样儿了呢?】迎上面前二人严肃且明显不悦的神色,混迹三教九流之间的陈婆立马见好就收,转而殷勤地为自己找补道【哎呀,我老婆子脑子糊涂多嘴了,警察同志,这游晔肯定犯事儿了对吧,还是大事吧?老话都就说了嘛,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上梁不正下梁歪;这臭小子撞到你们手里,那是早晚的事儿!幸好啊、你们趁着他还年轻就止住了他继续犯浑,不然这么放任下去,以后还不知道要做出啥伤天害理的事儿来呢。要不怎么说人民警察为人民呢,把游晔拿下了,你们真是办了件天大的好事了!】看来陈婆能提供的小道消息也到此为止了,为了不让陈婆接着满嘴跑火车,欧仲霖和向义昭二人适时打住了话题、客气地道谢后起身告辞,在陈婆一声高过一声地挽留他们吃午饭的邀请中,匆匆离开了她的套间。结束了对游晔出身处的走访,二人一看表也临近饭点了,和同样准备收工赶往下一站(魏茗芳当前住址)的痕检组打了个招呼,欧仲霖和向义昭便打开手机导航试图摸索着重新回到先前的停车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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