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白诚然“气焰嚣张”地活了小20年,却没做过一件实质性的坏事。
例如偷鸡摸狗这种事情,白诚然一件也没干过。
这个事实让白诚然的狗腿子们长时间的倍感遗憾。
作为一个二代,不干点坏事怎么能凸显自己的身份特殊呢?
不做坏事,别人怎么能体会到他们老大的滔天气焰呢?
要是二代们都和沈之他们一样老实巴交,怎么能体现出身份的差异来呢?
于是乎,狗腿子们一致认为白诚然不能继续这样虚度光阴,得干点有意义的事情了。
“老大,要不然我们去抢小学生钱吧,他们说特别容易...那些小孩一吓唬就哭,我们去把他们买辣条的钱都抢过来...”狗腿子一号率先提议。
“不行,怎么能欺负小朋友呢,小朋友们都那么可可爱爱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阻止他们吃好吃的辣条啊?”白诚然想都没想就否定了狗腿子一号的想法,“我也喜欢吃辣条,小学时候一天不吃就难受...不能这么残酷的对待小朋友,容易给他们留下心里阴影,对他们的成长不利的。”
白诚然说着夹了一筷子肉干放进嘴里,嚼着肉干说。
“要不然我们约女生去k歌吧,我听说唱歌的时候还可以亲亲呢...”狗腿子二号继续发力,再接再提新的创意想法。
“不行,那种地方太乱了,约学校里的女生过去不安全。万一女生在那种地方遇见危险可怎么办啊?”白诚然第二次否定了狗腿子二号的提议,“女孩子晚上太晚回家容易遇见坏人,万一出了事,这岂不是容易造成我们一生的悔恨吗?不行不行。”白诚然摇了摇自己手上的筷子,继续表示否定。
“那要不然我们去教训一下新来的那个跨国转学生吧,他老是勾引沈之,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狗腿子三号继续出招。
白诚然听到这个提议,眼睛亮了亮。
他放下筷子,激动的拍了拍餐桌,“好主意啊,我就知道你们之中属你最聪明了...”
说罢,笑嘻嘻地搂着三号开心。
很显然,这个提议甚得白诚然的心。
“我早就想扁他了。”白诚然满意地拍了拍狗腿子三号的肩膀,看起来非常振奋。
狗腿子一号却迟疑了起来,“可是他是体育生,我害怕他一失手,打死我们怎么办啊?”
“体育生怎么了,我们两个人专攻他两只胳膊,俩人专攻他两条腿,我就不信打不过他!”狗腿子二号显然很不服气,拍桌子大声嚷嚷。
“可是打架哪有专门打胳膊和腿的啊?”狗腿子二号有点疑惑,“我们这么打,他打我们脑袋怎么办啊?”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可别给我打坏了,我好不容易长这么大...”
“我们两个人对付他的两只胳膊,两个人对付他的两条腿,他怎么打我们脑袋啊?”狗腿子三号一脸不屑地看了一眼二号,“你到底会不会打架啊?”
“...可是我听说他前几天为了保护沈之,一个人打翻了五个小混混呢。”狗腿子三号还是有些不愿意招惹肖明宇,“按照你的说法,两个人专攻他两只胳膊,俩人专攻他两条腿,还剩下一个人可以自由行动随便补位打,可是那五个人都被打倒了,他该不会是用脑袋一个个的撞倒对方的吧?”
“肖明宇吹牛逼呢,一个人怎么可能打得过五个人呢?”白诚然对此不屑一顾。
狗腿子三号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地说:“沈之说的...”
白诚然当时就开始悲伤了起来,“之之一定是被肖明宇蛊惑了,肖明宇长着一副爱吹牛的样子。说不定那五个人都是他的朋友角色扮演呢!”
另外三个狗腿子一起点头,“有道理...很有道理啊,这样就能说通了。”
几个人坐在食堂正合计着,肖明宇端着菜盘子远远地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横向扫了白诚然几个人一眼。
狗腿子三号立刻站了起来,挡在肖明宇的身前:“小子,看什么看啊?”
“滚啊。”肖明宇的声音冷淡极了,他盯着狗腿子三号说。
狗腿子三号被他瞪了一眼,气势立刻被压了下去。
默默的坐回了位置。
肖明宇面无表的端着菜盘子继续往前开了。
“你怎么又坐下来了?”白诚然嚼着嘴里的肉干,显然是没看懂刚刚俩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一脸天真地问狗腿子三号。
“老大,要不然我们换个人打吧...”狗腿子三号继续兴致勃勃地对白城然说。
62.
随着沈之长大,沈之的朋友家人偶尔会开沈之的玩笑:“沈之可真是个天生的幸运儿...上辈子估计拯救过银河吧...”
要说原因的话,可能是因为:自己稀里糊涂上了一个大学,随随便便成为了一个老师,前男友莫名其妙变成了宇宙巨星。
这些看起来有点不值得一提的事情,组合起来,就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幸运儿的代名词。
可是,只有沈之知道,她的怯懦和平庸。
她并没有稀里糊涂上的大学,她曾经彻夜学习,抱着书流着眼泪继续读,但是她从来不愿意和身边人分享自己的这段历史。
她不是稀里糊涂成为的老师,她一遍遍练习讲课,模仿课件上的老师的神态动作说话语气,一遍遍重复学习给学生讲课可能涉及的知识点,她也从来不会将这些小事告诉别人。
肖明宇不是她的追求者,是她追求的肖明宇,而且肖明宇后来狠狠地甩了她,她也不肯告诉别人这些事。
沈之并不是什么幸运儿,只是一个竭尽全力且不怎么优秀的普通人罢了。
但是沈之不敢承认。
她宁愿别人将她所有的努力归结于她是个游戏人间的幸运儿,好过认为她是一个竭尽全力但不怎么优秀的普通人。
沈之又想到,每次别人问及她的理想的时候,她都会嘻嘻哈哈地开玩笑说:成年人谁要梦想啊,幼稚!我只是一只没有理想的咸鱼罢了。
事实上,沈之从小就很喜欢水彩画。
幼儿园时期,她的水彩画涂鸦,曾经被幼儿园老师挂在学校的展示栏里作为优秀作品展示。
可能是童年时期那个幼儿园女老师温柔以待,让小小的沈之产生了一个绘画梦。
以致长大后每次站在美术馆门外,沈之都会幻想如果有一天自己的画可以被挂在这里就好了。
可是,在看到栾晓伟的画后,沈之又有些退缩。
栾晓伟不愧是科班出身,他画的可真好。
原来别人的一笔可以有这么多的意味,传神又形象。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艺术。
对比之下,沈之的画,幼稚又拙劣。
好像幼儿园巅峰期之后,再也没有成长过。
还是那么少儿风。
沈之自己对比栾晓伟的作品和自己的作品,都会笑出声。
嘲笑自己的可笑。
可就连在沈之看来画画那么厉害的栾晓伟的画作,都很难被挂进美术馆里。
沈之猜测可能因为他的影响力不足,所以只能画一些“没有灵魂”的商业画作讨生活。
可是沈之还是忘不掉自己的绘画梦。
有些执着,像野草。
风一吹,就会遍地开出零星的小花。
野草的小花,不似那些品种花那么鲜艳夺目,野草的花小小的,不怎么扎眼。
但是野草的花也不似品种花那么娇气,它们可以默默地在无人的角落里绽放很久很久,吹再大雨再狂,也无法让他们凋落。
就像沈之的绘画梦,虽然她百般压制自己的执着,但是那朵小小的憋着一股劲儿想要开花的野草,一直在和沈之默默地对抗。
其实,沈之从来都不敢任何人聊未来和梦想。
她没有梦想,她是一只咸鱼罢了。
沈之一遍遍地和自己这么说,也是这么一遍遍地告诉别人这件事。
但是那颗童年种下的种子,却早就深深的扎根在沈之的心里了。
她的绘画梦,就和肖明宇一样,都是沈之触摸不到的存在。
他们来到沈之的人生,只是为了告诉她,有些东西,注定了你只能看着。
能够看到,并不一定代表着比看不到更幸福。
看到的下一步,就是你以为你可以得到。
事实上你得不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沈之记得年幼的她站在幼儿园的展示栏前,抬头望着自己的画作,被挂的好高好高。
下面写着大大的几个字:幼稚园大班5班沈之画。
沈之永远都记得那种骄傲,那是她人生唯一一次向世界宣告过自己的才能的一天。
那天的下午放学后,爸爸让沈之坐在自己的脖子上,把脸贴在展示栏的玻璃上看自己的画作。
沈之的小油脸,把玻璃都擦花了。
可是沈之还是看不够。
不够哦,还得多看一会儿。
沈之可真的太骄傲了。
她和爸爸给每一个来接孩子回家的家长们介绍自己的画作。
“这是我画的哦,我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画好了哦...”
小小的沈之认真的和所有的家长重复说着相同的话语,然后骄傲地等待着别人意料之中的夸奖。
沈之不知道,那可能是她这辈子最真实的一天了。
她肆无忌惮地向世界展示自己的才能和自己的傲慢。
“别人小朋友都做不到哦,只有我的画被挂到展示栏上了哦...”
“只有我,最特别...”
那一天的沈之可真的太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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