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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穿

睁眼是漏雨的屋顶,呼呼的风声混雨敲打着耳膜,带来雨夜的潮湿。

青光一瞬划过天空,骤亮的云层与霍闪一同穿过头顶正对的漏洞,撞入未聚焦的瞳孔,光下的脸苍白得像透明的纸。半晌才是接踵而至的雷声,携带着萦绕指尖的湿润与粗粝,给人一点身临其境的真实。

先是脸上朦胧的冰冷触感,连绵不断的,再是透过睫毛凝结上的水珠,看到骤停的雨丝。

沈瑜挣扎了好一会儿才重启了大脑系统,不情不愿地坐起来了。

“……”

好家伙,他发现少爷嗓子坏了,说不出话,跟扯破风箱似的发出几个不成调的音节,索性闭嘴。环顾四周,破瓦残垣,顿生凄凉之感。

少爷啊,你为什么要睡在这边屋顶最大的一个洞下面?

衣服湿了大半,顺着衣角滴滴答答地滴水,没醒的的时候,他甚至以为这次少爷尿床上了。

这里是一座废弃已久的破庙,神龛里积着厚厚的灰,横七竖八地插着一些燃尽的香烛,红色的烛泪卿卿我我地连成一片。仙人像结满了蛛网,估计是年代久远受潮的缘故,覆了一层厚厚的青斑,黑暗中看不清模样。周围挂着红布,沾了雨水,拂面的霉味。

少爷是破产了还是终于被绑架了?

或者,离家出走?

这一日的开始仍然是朴实无华的。鉴于糟糕的睡眠,沈瑜遵从医嘱吃了点安眠药,拯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中。一夜无梦,他神清气爽地起来,坐床上点外卖。

因为药的功效,他有快一周没做梦了。

隔壁床的胖子昨儿在游戏里厮杀过久,血条一空,此时正试图通过睡眠来补充气血值。一个人的呼噜声扯出了此起彼伏的效果。

王胜也醒着,正塞着耳机听书,呼噜着面条,看沈瑜下来了,把耳机一摘:

“昨晚睡得怎么样,还做梦吗?”

沈瑜摇摇头,正想说什么,王胜的蓝牙耳机不知道咋出了问题,手机里的说书声突兀地冒了出来,打断了他的思路。

王胜给关掉了。

沈瑜听到了个耳熟的名字,鬼使神差问道:“这书好看吗?”

“还行,打发打发时间吧,情节挺爽的。”

“他刚刚说那个…谁,什么沈瑜?重名了?”

王胜一愣,旋即笑道:“咋,你要收版权费啊?放心,跟你名字不一样,人叫沈钰,金字旁带玉。”

巧了,这人他也认识——少爷不就叫这名吗。

心里有种奇怪而强烈的预感,他在网页上搜索过少爷的名字,历史上没有过这号人物,他也说不上来梦里的朝代,虽然细究一个梦显得毫无逻辑,但每次做梦都真实到诡异,难得他一个无神论者都快要相信这是沈家先祖托梦了。

现在似乎有了厘头,他迫切问道:“沈钰是不是一个大少爷,很有钱,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那种?”

后两句纯属夹带私货——沈大少容貌跟沈瑜起码像了八分。

“你在说啥?你不是对小说不感兴趣吗,这是咋了?”

王胜手指点了点屏幕:“沈钰是个炮灰,马上就要寄了,看评论好像60章领盒饭,我还没看到那儿呢。”

“他以前好像是少爷来着,长得可猥琐了,具体的嘛,哎呀,我忘了,谁专门记这些东西。”

沈瑜不看小说,此生阅读的最大文字量是高中阅读理解题,语文能力仅限于开口说话词能达意,以及能绞尽脑汁拼凑出一篇八百字的干巴应试作文 。他大致理解了下“炮灰”“盒饭”等名词,大惊失色,并对“猥琐”持保留意见,决定自己亲自来研究一下这本文学巨著,以期解开他和沈少爷前世今生的纠葛与谜团。

在王胜“你不对劲”的眼神里,沈瑜在搜索框里输入了要来的书名——《无双剑道》。

这本长达两百万字的鸿章巨著堪比四本荷马史诗,以此估算这叙事跨度得有一个上下五千年。翻看简介,不知所云,连主角名字都没出现,沈瑜读完提炼了一下中心思想:草根崛起,忍辱负重,打怪升级,后宫如云。一看标签,十之**。

标签里还有个暗黑,he,状态显示连载中。

沈瑜叹为观止。

主角这一生波澜壮阔,两百万字也不足以道尽,而他就算活到八十岁每天屎尿屁事无巨细写日记也难以望其项背。

他去查了查he的概念,心满意足地开始阅读,第一章看了个开头,出现的人名让他眼花缭乱,使他回想起被阅读理解支配的恐惧。

往下继续囫囵翻两页,按照频次统计,次数最高为主角,很遗憾,他这里起码有三四个前期频繁出现的名字,有一个他还眼熟得紧,这不是少爷的同窗嘛。

目前没有看见沈钰出场。

他不信邪,点开60章,情况同上。

翻开评论区,这就比情节本身有趣多了,除了读者二创,大家和谐讨论,不是在吐槽情节就是骂作者太监。

好狠,断更竟然要断根。

由于其他事情的耽搁,沈瑜对这本网文的研究半途而废,决定明天忙完了再做详细的阅读报告。

结果躺下闭眼,今晚又来这儿了。

不科学,太不科学了。

心态放平,他盘算着,醒了去约个心理医生什么的,顺便捡起他未尽的阅读事宜。他小时候看孙悟空也没见天天梦见自己当猴子啊。

爬起来,衣服重的他一踉跄,加上头晕,腿一软,他跪到了地上,方向正好朝着神像。

世界为何要以痛吻我?他心中咆哮。

沈瑜对着神像做了一揖,若无其事站起来,头晕,但有心理准备,这次站稳了。

拔剑四顾心茫然啊。雨这么大,他今晚估计回不去了,反正他也不认识路,先凑活着,等沈少爷醒了估计自己就回去了,或者有管家来寻。他记得沈家的管家,是一个精瘦的老头,两撇胡须像个老学究,眼神精明,看沈少爷时慈爱又谄媚。

沈瑜摸索着,打算找块干爽点的地方休息下。摸了一圈,地上散着的稻草全浸了泥水,安不了身。沈瑜搜索无果,借着雷光瞥见香案下黑漆漆一团阴影,灵光一闪:

蒲团啊,是蒲团吗?

在香案下面,要是没怎么被淋湿的话,还可以用来垫垫屁股,坐着打盹也舒服点。

他兴冲冲地过去了,扶着香案伸手去够蒲团,摸半天没摸到想要的,倒是抓了一手野草触感的条状物。

若是干稻草,还可以用来垫一垫。沈瑜继续向前够了够——

触感…像是人的头发。

雷光适时炸开,寺庙里有一瞬亮如白昼。香案边上倒着个一动不动的人,身上触目惊心的大块血迹刺得他眼球发疼,所谓的阴影是他厚重的影子。

轰——

雷声姗姗来迟,给沈瑜震得一屁股坐下去,压着了人家的腿。他触电似的弹起来,嘴里颠三倒四地念叨着: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无意冒犯…”

少爷身上也全是血。他之前还嫌衣服粘了水重,现在一看哪里是水,血混着雨从衣角淌下去,他从未注意过的血腥气直往鼻子里钻,激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缓了一会儿,旋即默默爬上香案,试了几次终于成功,他站在上面,闭眼蓄力往下跳。

失重会导致人从梦中惊醒。

短暂的风声过耳。

睁眼,仍旧是破破烂烂的庙宇,香案边倒着血肉模糊的尸体。

沈瑜信了二十多年的科学,打车先他一步走了。

尼玛这不合理啊!

我刚刚不是拜过神给过世界好脸色了吗!这已经不是迎头痛击的程度了啊喂——

思考了一会儿人生,遂认命。他想躺下,或者坐一会,只有香案这边还算干燥。

要不把躺着的大兄弟挪个地方?

沈瑜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手一摸过去,发现人还有体温。

泪流满面否?

世界最终还是没舍得对我乱拳殴打。柳暗花明,沈瑜就着衣袖把人脸上粘的血渍擦干净,露出人的眉眼,借着电光看——

是个眉目标志的少年郎。

巧的是,这人他还真认识,是城中穆家的少爷——穆渊。

说起两人的渊源,可谓既互相嫌恶,某些方面又惺惺相惜。

可能有人能品出一点相爱相杀的味道,纯属扯淡。沈钰是人憎狗恶、丧尽天良的纨绔子弟;穆渊是品行高洁,交口称赞的端方君子。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俩人八竿子打不着,产生交集是因为早年沈穆两家有过婚约,但后来因为沈家悔婚黄了,两家关系从此降到冰点,这是一层;俩人同窗过一段时间,互相看不顺眼——沈大少被人看不惯很正常,毕竟道德素养不高;穆渊惹大少不愉主要是大少认为他装模作样,自持清高。个人矛盾,这又是一层。

据旁人所说,俩人起过冲突,沈大少单方面挑衅未果,反而落了个没脸;大少眠花宿柳,游手好闲,穆渊本来对他也看不上,沈钰只要舞到他面前,往往讨不了好。沈大少嘴皮子耍不过,使点绊子也没用,几次下来,梁子是结下了。

沈瑜才来没多久时不知道,之前见同窗还笑眯眯地打招呼,穆渊看起来根本不想搭理他,可能确实是教养太好,还是冷脸点头致意,礼数全了,态度敷衍。他倒没察觉什么,身边的小厮一脸的震惊,估计是怀疑他俩鬼上身了,俩人咋又暗戳戳好上了?

其实穆渊也挺惨。

道德品行方面他在外无可指摘,但古人嘛,风水命数多多少少信一点,穆渊的命数就不太好,客观来说,是差得发指。算命的来他家合了合八字,一言不发地走了。好事者传出来,说穆渊七杀命数,命中带煞,克亲友,多是非。

于是高岭之花就越发孤寒了。

穆渊身体一直不太行,看起来有点先天不足的羸弱,面若好女,颜色是好,但此世界尚武,他不良于此,也就慢慢边缘化,甚至跟“娘”扯上关系。大家提到他,总是欲抑先扬,先夸他此人文采斐然,清风朗月,然后用“但是”话锋一转——命数不好,克得生母早逝,穆家人丁艰难,本人又久病难医,是短命之相。

穆渊的名声两个极端,沈大少的则纯粹烂的发指,随意编排,群众议论时两人通常捎带在一起,说惺惺相惜,能拉一块儿的估计也只有烂到地里的名声了。

以上皆为前话,沈瑜实在想不到他跟穆渊咋能凑到一起,现在穆渊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发着高烧,呼吸微不可察,他想救也有心无力。

沈瑜印象中唯一可参考的照顾发烧病人案例一般是以前作文写妈妈下雨背发烧的我去医院,我在背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代入现在,沈瑜感到恶寒。

最终,沈瑜用袖子擦拭了几遍他的额头,试图给他降降温。穆渊嘴唇烧的起皮了,沈瑜用雨水润了润。

反复折腾,应该到了后半夜,雷声渐小,雨声显得更突兀。

山里的夜晚有些冷,沈瑜怕他失温,把自己湿漉漉的外衣脱了,再小心翼翼地跟他依偎在一块儿。

你别说,抱着这种人形火炉,他都不抖了。

穆渊身体在小小地痉挛,沈瑜抱着他,心里七上八下。其实他自己也在发低烧,头昏脑胀的,沈瑜闭着眼睛小憩,每隔一会儿就伸手摸穆渊的额头看降温了没。后半夜穆渊温度下去了些,但不太安生,皱着眉头像被魇住了,嘴里嘟囔,听不清。

沈瑜心想,这是烧傻了还是咋。

闪电依然时不时照亮这方黑暗,其余时候,只有穆渊的体温提醒他世界不止他一个人。

大概过了很久,沈瑜头一点一点的,一个猛扎突然清醒了。他小声叫穆渊的名字,使劲摇他身子,穆渊的眼睛终于睁开一条缝,能看见纯黑的眼珠子缓慢动了动,就只见眼白了。

沈瑜心里那个忐忑啊。

抱着难言的忧虑,沈瑜在饥乏交加中沉沉睡去。

吵醒沈瑜的是山中鸟鸣。

日光透过庙顶的破洞,灰尘在缕缕的阳光中跃动。

他花了一会儿回神,第一时间去看身边——穆渊不见了。

头本来不见疼了,现在又开始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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