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捷尔从尤尼提身前起身，转向卡路迪亚：“他还没醒吗？”
“是，”尤维亚帮卡路迪亚换了个姿势，让他躺得更舒服些，“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为了杀死拉达曼提斯，把结晶直接从心脏挖了出来。重伤加上心脏病，现在能醒过来才怪。”
“小刻刻又重新为他炼制了一个结晶，等到了圣域，接受圣光玫瑰的治疗后，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尤维亚微微仰头看着笛捷尔，脖颈里细碎银光一闪而过。
笛捷尔敏锐捕捉到了那瞬间的闪光，犹豫开口：“斯廓比奥，你脖子上戴的是……？”
“哦？你说这个。”尤维亚单手扯开衣领，灵活地将天蝎座圣旨勾出，“新的项链，好看吧？小刻刻也有一个呢。”
笛捷尔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心下却有些疑惑。阿刻瑞尔斯不像是那种习惯佩戴首饰的人，是为了斯廓比奥买的，还是……
“这样来看，阿刻瑞尔斯应该是水瓶座样式的？”笛捷尔装作不经意问道。
“是啊。”尤维亚歪头，似笑非笑看着笛捷尔，“要是想看看，可以自己去问他哦，小刻刻是不会拒绝你的。”
尤维亚目送笛捷尔朝着巨鲲的另一半走去，接通了小宇宙通讯。
［怎么样，我这个情报卖得不错吧！］
［嗯，确实很好。］甘尼美德仰头看向星空。［这样的话，等到最后暴露也顺理成章了，避免一些不信任的麻烦。］
他感到有人停在他身侧，干脆坐下。
“什么时候能到圣域？”笛捷尔注视着眼前掠过的云。
“马上。”甘尼美德起身，伸出手，小宇宙凝聚，巨鲲猛地跃起，黄道十二宫蜿蜒在地面。它向下俯冲，破开重重云雾，目标直指训练场空地。半夜的训练场没什么人，因此甘尼美德毫无顾忌地操控巨鲲一甩尾巴，扬起大片尘土，稳稳降落在地面上。
“接着。”尤维亚把装着奥利哈尔刚的布袋抛给甘尼美德，“我先带卡路迪亚去找派萨尔斯，你带着他们两个去找教皇大人吧。”
他把卡路迪亚交给闻声赶来的杂兵，接着轻柔抱起瑟拉菲娜，确保她被衣服保护得很好。
“好。”甘尼美德解开束缚在尤尼提脚腕上的冰结晶之环，带着他跳下鲲背，“走吧，去觐见雅典娜大人。”
笛捷尔快步跟上前：“会不会打扰雅典娜殿下休息？”
“没关系，我已经提前通知萨沙了。”甘尼美德回答，“时间紧急，大概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去帕米尔高原帮助希望之船的修复工作，阻止哈迪斯的野心越快越好。”
一行人来到教皇厅前，甘尼美德率先叩门，得到许可后便轻推大门踏入里室。
“见过雅典娜殿下。”甘尼美德和笛捷尔单膝跪地，低头行礼。尤尼提更是直接双膝触地，低首看不清深色。
“辛苦了，请先起身。”萨沙温柔道，将目光投向纹丝不动的尤尼提，“这就是甘尼美德告诉我的尤尼提吗？”
“是的，雅典娜殿下，请您惩处我的罪过。”尤尼提的声音平静到了空洞的地步，“我杀死父亲，意图用姐姐的遗体复活海皇，还差点置笛捷尔和天蝎座于死地，于情于理我都应该以死谢罪。”
他俯身，近乎叩首：“请您下达对我的判决。”
甘尼美德无奈看向萨沙。
萨沙略微思索了一下，并未立即给出回答。尤尼提疑惑抬头，对上一双无限包容的碧绿眼眸。
“你不需要我的判决，尤尼提，你已经赎罪了，”萨沙轻声道，“在笛捷尔将奥利哈尔刚托付给你的时候，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用生命将它送回圣域了吗？虽然因为阿刻的到来你没能完成使命，但是这份心意，这项举动，已经足够让我原谅你了。”
萨沙俏皮眨眨眼：“而且，笛捷尔也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吧。”
尤尼提愣在原地。在笛捷尔告诉他雅典娜一定会宽恕他时，出于对挚友的信任，他表面上相信笛捷尔的说辞，内心里却依旧有一分怀疑。直到亲自见到雅典娜，他才知道挚友为什么下定决心永生追随她，虽至万死仍无悔。
那是真正的，属于大地的，包容万物的，无比温柔的，属于人类的神明。
他朝宝座上的女神深深俯首，声音颤抖。
“请允许我追随您，直至生命尽头。”
送走了笛捷尔和尤尼提，教皇厅内只剩甘尼美德三人。
“准备怎样安置尤尼提？”赛奇询问萨沙的想法。
“把他送回布鲁格勒吧。”萨沙毫不犹豫给出回答，“瑟拉菲娜和上代领主已死，布鲁格勒急需一位新的领主主持大局。倘若尤尼提留在圣域，布鲁格勒恐怕不久就会发生内乱。能把布鲁格勒治理好，对我们来说也算帮了大忙了。”
“这样可行吗？阿刻？”萨沙扭头看向甘尼美德，询问他的意见。
甘尼美德无奈：“你才是雅典娜殿下，萨沙，不必事事都征求我的意见。”
“毕竟阿刻很可靠嘛。”萨沙眉眼弯弯，却在对上甘尼美德表情时变了音调，“阿刻……？”
“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萨沙，你总得学会自己决断一切。”甘尼美德语气温柔，“你才是最有可能活到最后的那个。”
即是他是初代，他也不敢保证自己能陪着萨沙直面哈迪斯。
无论是剩余的冥界三巨头，还是辉火，还有那个一直藏幕后，操纵一切的不知名神明，都是实力强硬的存在。就算是他们全盛时期都不敢保证全身而退，更何况现在小宇宙被封印，就算强行解封在圣旨的加持下怕是也撑不了多久。
“那么我先行告退了。”甘尼美德低首行礼，离开了教皇厅。
萨沙抿着嘴，望着甘尼美德离开的方向发愣。
“雅典娜殿下，”赛奇叹了口气，“阿刻瑞尔斯只是想让您提前习惯离别而已。”
他不得不承认阿刻瑞尔斯把现状看得明明白白，感性这个词似乎从来没有在他身上体现过，他只是机器。
一架为圣战胜利而造、永远把自己放在毁灭边缘的机器。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萨沙扭头看向赛奇，语气坚定，“我们还有亚伦说好过要再次团聚的。”
“这段时间的安排大部分交给你了，赛奇，我会在指挥间隙找特璈斯加训。”
“是。”赛奇笑着应下，目送萨沙小跑着去后殿换常服准备训练。他沉思片刻，向厅外等候的侍从唤道：“传天马到教皇厅。”
圣战是时候进入高/潮了。
我语文老师给了我灵感。
她要留下自己来过这个世界的痕迹，准备一天写五百字，等到退休前出十本书。
我想记录下他们的结局，所以如果在回家路上码十分钟，是不是也可以积少成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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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何时才能学会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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