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米尔用手背擦去脸上溅上的血水，放眼望去，碧蓝的天空下，是黑压压一片的冥王军。
是消耗战，他心下思绪流转。冥界的杂兵最大的优势是无穷无尽，仅凭有限的是圣斗士组成的人墙来抵挡结果不言而喻。雷古鲁斯把拜奥雷特引起别处，阿多尼斯和格瑞尼正与艾亚哥斯斡旋，显然没有多余精力来支援。
至于援军……
“积尸气魂葬破！”
马尼戈特指尖燃起苍蓝的鬼火，从容站在惨叫的冥王军中央。卡路迪亚干脆利落踹开妄图接近希望之船的冥斗士，朝着嘉米尔大声喊道：“喂，艾瑞斯，这里交给我们。希绪弗斯已经去支援雷古鲁斯了，你们几个赶紧去吧船启动了！”
“是。”嘉米尔手撑船沿，翻身跃上甲板。那里早已有人准备着进入中枢。
“天马还没来？”嘉米尔皱眉看向耶人，“哲莫斯说天马会带来奥利哈尔刚。”
“谁知道啊！”耶人明显心情不好，“关键时刻动作这么慢！”
“你在说谁慢？”
声音自异次元空间的门中传出，德弗特洛斯一手领着天马从空间踏出，假装没听见天马的抗议直接把人扔在了甲板上。
“哲莫斯和哲莫奈正守着童虎。”德弗特洛斯对嘉米尔说，“应该会先回到圣域，随后与雅典娜大人一起赶来。”
“明白了。”嘉米尔点头，“外面的战场，拜托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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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尼美德正在女神殿看着艾丽卡指导萨沙战斗。尤维亚站在他身旁，半搂着他，确保甘尼美德有个倚的地方。
尤维亚注意到甘尼美德不时移向雅典娜神像的视线：“怎么？担心？”
“当然啊。”甘尼美德摁摁眉心，“圣战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容不得半分闪失。只能等到他们带着童虎回来，才能保证雅典娜神衣不会被任何人抢走。”
“萨沙的实力需要提升，在战场上，所有生命都平等的廉价。”甘尼美德声音很轻，“只是我们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去守护她，保证在直面冥王前，萨沙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只是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着看到这一幕。”
异次元空间的门扉自身后展开，初代双子座带着童虎悄无声息迈步而出。
“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波吕丢刻斯微笑道。
“不必着急，还有人在赶来的路上。”甘尼美德看着手中水晶瓶里悬浮的神血，“童虎，最好准备。通过战斗，尽快适应这具改造的身体，是你来到圣域的目标。”
他高举水晶瓶，透过的阳光微微折射，从中显现出天空下迅疾靠近的辉火。
“准备迎战吧。切记无需打扰雅典娜殿下，结界已布下，派萨尔斯在守着。”
“最后的圣战，便以这一战作为鸣响的号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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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女宫，宝莲台上。
两位来自不同时代的处女座相对而坐，相向无言，仿佛外面不是硝烟弥漫的战场，而是流水潺潺的世外桃源。
“既已来到这个时代，为何不出战迎敌？”一片静谧中，阿释密达率先开口发问。
“这句话该我来问，阿释密达。既然是这个时代的圣斗士，为何不出战迎敌？”释迦牟尼不答反问。
“这场圣战，原本不应有我的位置。”阿释密达从容回答，“在我应因炼制木栾子而死的那夜，你插手了命运，不是吗？”
“的确，但我认为，无论是谁处在那时，拥有挽救一条生命的力量，不会见死不救。这并非你逃避战争的理由，阿释密达。你在犹豫什么？或者说，你在疑惑什么？你来到圣域所求为何？你走到如今所求为何？我至今坚信你来到这里并非强迫而是出于自身意愿，处女座的圣衣能承认你就很好证明了这点。”
阿释密达深吸口气，这是他出生以来，内心从未有过的波动：“佛祖，世人奔波，从出生的此岸奔向死亡的彼岸，匆匆而过却又难以在世间留下一痕。我们来到世上，所求究竟是何？”
佛祖的眼睫微颤，眼底朱红潋滟闪过。
“那么就从我开始吧。阿释密达，我为什么离开东方，来到希腊只为助力雅典娜？”
“是因为雅典娜开出了令您动心的条件。”
“不，是因为她知道我无法拒绝。”
“您不想看看吗？看看您所庇护的孩子，如今都成为了什么模样。”
记忆中金发明眸的女神，如此邀请。她眼神带笑，早已预料到祂的回答。
佛祖朱红的双眸终于睁开，无言注视着眼前的孩子。
祂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呢？
“你心底迷茫的，不过是还未呈现的结果。所谓名垂千古，万人敬仰，史书的撰写，仰仗的不过是后人。未来既还未定，那就向它而去。只有真正到达未知，才会变为已知，已知是何，就需要你自己去看了。所求也许是金银珠宝，名利地位，**一刻。但对于我们战士而言……”
“可能是一条能重回幸福的生命，一个重新团圆的家庭，又或者仅是那声感激的道谢。你的答案，早就在你心中。”
阿释密达再次抬首，还未等他提问，佛祖已然洞察。
“我早已承认你了，孩子。”
“自我从初次圣战的战场消失，历代处女座的选拔都是由我留在东方的一缕残魂和处女座圣衣共同承认。你应该了解，即使是死物。经神明使用后，也会沾染灵性，更何况是黄金圣衣。他们就是我在人世的另外化身，所行即为我的意志。”
“你内心当然已有抉择，我所说只是为了让你更加确信自己所赴之路。”释迦牟尼起身，缓步向处女宫大门走去，“现在，该你自己决定了。”
“不动明王。”
金色的结界刚刚笼罩圣域，巨大的指针便从虚空刺出，撞碎第一层屏障后，被不动明王拦住，随后被破空的圣剑击碎。
甘尼美德若有所思地望向天空。
“看来未来的我们给祂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啊。”释迦牟尼轻笑一声。
“时间。”甘尼美德低声呢喃，“代价。”
虽然有些晚……不过还是祝各位小天使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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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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