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黔之的定力一向不怎么好,不对,说他定力不好都是在夸他,他压根就没定力,对于送到嘴边的肉,你情我愿之下,他根本就不会往外推。
可以说,他对裴仕尘是拿出了过去二十多年最强的意志力,用来抵抗对方的投怀送抱。
但裴仕尘这个不知死活的,竟还不知放弃的往自己怀里扑!
前进的动作受到了阻力,裴仕尘张牙舞爪的拍打着捏着自己脸颊的手,他的嘴里一直在不停的喊着“放开”二字,样子活像是一只被惹怒了扬起钳子的小龙虾。
虞黔之咬着后槽牙,他眼珠子都快憋红了,二人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本以为裴仕尘会很快就放弃,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对方非但没有放弃的意思反而还越战越勇了。
“这可是你自找的!”
虞黔之不是柳下惠,他不可能做到坐怀不乱。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就放开了裴仕尘的脸颊,不过紧接着虞黔之就握住了对方的后颈,把人按向了自己这边倾身吻了上去。
不同于刚才裴仕尘那闹着玩儿一样不算亲吻的吻,虞黔之来势汹汹,他含住对方的嘴唇直接就强势的探索进了裴仕尘的口腔,尽情地掠夺着对面人的呼吸,使裴仕尘的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点燃了热情,暖黄色的灯光变得暧昧了起来。
被按在地上的裴仕尘本能的察觉到了危险,他抬起手用力地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可虞黔之又怎么可能会起开,肉都送到嘴里了不嚼两下过瘾,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裴仕尘推人的动作也就在刚开始的时候持续了几下,后来他便放弃了,转而选择了沉沦。
他的两条胳膊慢慢向上,最后环住了虞黔之的脖子,彻底被男人带进了这场火热的唇舌“交流”中。
骨节分明白皙又充满力量的手,顺着衬衣的下摆游蛇一样的钻了进去,当触碰到那节柔韧的细腰时,虞黔之强迫自己恢复了理智。
他泄愤一样的狠狠吸了一口,又咬了一下裴仕尘的下唇,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阻止了自己还想进一步的动作。
裴仕尘身上的衣服乱了,他闭着眼睛躺在地上急速地喘/息着,原本淡色的嘴唇被覆上了一层艳丽的红,像草莓果酱一样的颜色,勾引着人再去好好品尝一番。
这绝对是一场考验,看着裴仕尘衣衫凌乱,躺在那里任君采撷的样子,虞黔之觉得自己难受极了。
他从来没有这么委屈过自己只能看不能吃,这对于回国以后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素着的虞大少爷来说,简直是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坐在地上冷静了一小会儿,虞黔之站起了身,他弯下腰捞起了呼吸依旧不太稳的裴仕尘,抱着对方就将人送回了房间。
被拦腰抱起来的时候,裴仕尘下意识的搂住了虞黔之的脖子,他半眯着眼睛,艳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不知怎么听上去有点软的声音,说出了让虞黔之十分遭不住的两个字,他说:“还要……”
还要?
还要什么?
裴仕尘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还要什么。
当怀里的人抻着脖子,还想把嘴往上凑的时候,虞黔之用手狠狠地捏了一把裴仕尘的大腿肉:
“如果你明天早上起来不想后悔的话,就给我消停点!”
大腿这个地方捏一下是非常痛的,裴仕尘被捏痛了,他睚眦必报的抬起手打了虞黔之一下,使得劲儿不小,不过好在这下裴仕尘终于是消停了。
走到床边儿把人放到床上安顿好,又扯过一旁的被子给裴仕尘盖上,做完这一切的虞黔之想抓紧时间起身离开,他怕耽误的时间长了自己把持不住。
裴仕尘到底是个直男,自己万不可对他做什么,至于刚才的吻……
虞黔之倒是吻得毫不心虚,因为那是裴仕尘先吻的他,他只是礼尚往来的吻了回去而已。
反正亲都亲了,亲一次是亲,亲两次也是亲,虞黔之觉得自己一点错都没有。
裴仕尘醉前和醉后完全就是两个人。
上一次他参加同学聚会时虽然也喝了酒,虽然也是迷迷瞪瞪的有点儿醉了,但那次他多少是有些意识的,起码知道自己的家在哪儿,能自己找回来。
可这次与上次不同,这次裴仕尘是完完全全醉得一点儿意识都没有了,因为他但凡有一点儿意识的存在,都不可能会做出亲虞黔之的行为。
平时清清冷冷的人,醉后变成了粘人的狗皮膏药拉着自己不放,虞黔之扒都扒不下来。
“放手。”
拍了拍搂在自己脖子上的胳膊,虞黔之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说。
裴仕尘歪了歪头,他没松手,反而更紧的搂住了虞黔之:“不放。”
虞黔之被气笑了,他用拇指摩挲了两下裴仕尘的嘴唇,然后沉下声音危险的说:
“你再不放手我可就不忍了,到了明天早上屁股痛你可别后悔,也别怪我。”
裴仕尘眨了眨眼睛,他开口还是那两个字:“不放。”
行吧,虞黔之认输了,他叹了口气,看着裴仕尘迷离的双眼,片刻后问了一个问题:
“裴仕尘,你刚才为什么要亲我?”
躺在床上的人困倦至极,他眼皮子重的几乎要睁不开,可是他还是没有松开环着虞黔之脖子的手,听到问话,难以处理信息的大脑固执的发出了指令,让裴仕尘的回答,依旧还是那两个字“不放。”
“对你来说,亲吻应该是恋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所以你为什么要亲我?”
虞黔之知道,此时的裴仕尘根本就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可他还是想问。
“裴仕尘,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或者说……你是不是已经开始有点喜欢上我了?”
困倦终于是打败了裴仕尘的固执,他环着虞黔之脖子的手慢慢松开,之后滑落,最后砸进了床铺之间。
裴仕尘睡着了,呼吸均匀,睡相安稳。
“听着……”
缓缓俯下身子,看着裴仕尘的睡颜,虞黔之靠近对方的耳边,他十分郑重,又十分严肃的说:
“你不可以喜欢上我,你绝对,不可以,也不能喜欢上我!”
如果有一天,裴仕尘喜欢上了自己,是作为恋人的那种喜欢,那么虞黔之的第一反应可能不会是欣喜,他的第一反应会是恐慌,会是害怕,但绝对不会是喜悦。
裴仕尘陷入到了熟睡当中,虞黔之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就抬步离开了。
咔嗒一声轻响,那是关门时锁扣发出来的声音……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不,应该说是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裴仕尘睁开眼睛整个人都是飘乎乎的。
他的头有些痛,回想起昨晚,却根本记不得都发生了些什么。
他的记忆最后定格在了大约是开始喝第二罐酒的时候,之后就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再后来干脆直接断了片,什么都不记得了。
在那些模糊的记忆中,裴仕尘依稀记得他好像是絮叨着跟虞黔之说了好多话,可仔细地深入想想,却又记不得自己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酒这个东西真是害人,昨天晚上的鸡尾酒明明没有尝出多少酒精味儿,怎么到最后还醉了呢?
裴仕尘对自己的酒量产生了新的认知,他真是一点儿酒都沾不得。
顶着宿醉特有的鸡窝头,裴仕尘走出了房间,他想去卫生间洗把脸清醒清醒,但在走出了两步后,这才猛然想起了今天画廊不是休息日,他上午还要上课的!
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钟表,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
朝着坐在沙发上悠闲看电视的虞黔之,裴仕尘就大声质问了一句。
闻言,虞黔之侧过头来看向了裴仕尘,他不急不缓的安慰着对方:“放心吧,我早上给画廊打过电话了,说你身体不舒服,上午就不去上课了。”
即便是虞黔之打了电话,裴仕尘也还是有些恼,他眉头深皱,用手挠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还是在抱怨:“你早上应该叫醒我的。”
叫醒?怎么叫?
虞黔之从沙发上站起身,他走到裴仕尘面前,觉得自己有些委屈:“哥哥,我不是没有叫,是你自己不醒,你还要我怎么叫你?泼凉水吗?”
裴仕尘早上那会儿的熟睡程度就算是把他抬出去卖了,他估计都醒不了,虞黔之拍脸蛋儿掀被子都干了,可换来的是对方一翻身拿后脑勺对着自己。
“说起来哥哥你真的不考虑再招一个老师吗?”
这些日子以来裴仕尘的忙碌虞黔之是看在眼里的,他真的觉得裴仕尘没有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忙。
“就你一个老师在画廊里,像今天这种情况,有点事儿什么的根本就调对不开,你再招一个,也能给你减轻一下压力不是。”
以前虞谷秋在世的时候,裴仕尘是和虞谷秋搭配着给画廊里的学员上课的。
虞谷秋离世后,虞黔之就来到了画廊里,裴仕尘原本的打算是让虞黔之配合着自己给学员上课,可计划赶不上变化,虞黔之来了以后老师没当上就不说了,他反而还当起了学员。
“过段时间再说吧。”
一边往卫生间的方向走,裴仕尘一边说:“过两天就是老师的画展了,我得准备相关事宜,没空去面试新的老师。”
虞谷秋的个人画展原定是每个月都会举办一次,但因为他的过世,画展已经往后推持了很长时间。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裴仕尘将会着手准备这件事情,开放二楼展厅,将每月一次的画展重新举办起来。
虞谷秋的画展虞黔之嗤之以鼻,他没有再往下接这个话题,而是提及了昨天晚上的事情:
“裴哥,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些什么?”
裴仕尘此时正往牙刷上挤牙膏,他闻言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镜子里面站在他身后的虞黔之:“发生了什么?”
“你真的都不记得了?”
虞黔之笑得不怀好意,他撩着自己的头发盯着镜子里面的人,慢悠悠的说: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可不得了,你不记得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裴仕尘被虞黔之的话和他那不怀好意的笑弄得后脖颈子直发凉 ,他咽了一口口水,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到底怎么了?你该不会是……”
裴仕尘的眼神陡然犀利了起来。
“你该不会是对我做了些什么吧?!”
说完,他就细细地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却也没有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儿。
虞黔之“噗哧”一下就笑出了声,他摆着手说:“放心吧,这件不得了的事,倒是也没有那么不得了。”
还没等裴仕尘把心完全放回到肚子里,只听虞黔之又说:
“可是仕尘哥哥,你喝醉之后胡乱亲人的这个习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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