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纪随熟悉。
曾经类似的场景里的主角是他。
三年前的综艺,第一期刚结束录制,在湖边碰上稚年,他们望着彼此沉默不言,一同走回下榻的酒店。
在快要过完桥,稚年问他刚入圈资源怎么样。
作为新人,这次综艺是他第一个通告,后续试镜公司已经给了安排,他还未答,稚年笑问要不要跟她做一笔长期交易,她给资源,他和她在一起。
他被震惊到。
稚家千金,生性随意又矜娇,完全是被宠坏的主。这是京都上流圈都懂的。
稚年很自然说,不着急,让他考虑清楚再回答。
他回去考虑了一整夜,他是可以拒绝的,但他起了私心。
那一晚他一直脑海里全是稚年十八岁那年的生日宴。
稚家大办,请了京都整个商圈排得上名号的家族,陆家难得也在内。
稚千金的开场舞当然是和越有身份的人共舞越有面子。
当天来的人家里,陆家少爷是不二之选。
稚家和陆家不对盘,稚年肯定不会和陆家少爷跳她成年的第一支舞。
她从盘旋楼梯下来,一身烟紫色晚礼服明艳绝美,扶着白色面具走到戴着同色系面具的他跟前,问他姓什么。
他说姓纪。
稚年满意伸手,傲慢说你可以请我跳舞了。
纪随未来得及解释,她已经拉着他步入舞池。
音乐节奏欢快,不似悠扬缠绵的华尔兹,她扶着他的肩,衣衫摩擦,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热度。
他们踏出的每一个舞步都很默契。
结束时,观舞的掌声雷动。
她露出的红唇笑得如夜色正浓时的玫瑰。
只一眼,悄然爱上。
可惜稚小姐不知道的是,成年第一支舞她是和陆家少爷跳的。
这个少爷好巧不巧,随着母亲姓纪。
忘不了那夜隔着面具和他共舞的张扬皎月。
所以第二日他立马给了回复。
他愿意和她在一起,就算无关爱情。
现在却换了人,她拿着房卡对着别的人发出邀请。
他不爽到了极点。
直截了当推开门,吓到绷紧一根神经的男人,他惊恐叫出声。
稚年望向同样戴着遮脸墨镜的纪随。
心胡乱怦跳。
他怎么在这?找过来的?
想起一小时前她说自己回家陪爸妈了。
谎言当面被拆穿,稚年脑子卡机。
而且她现在的举动配上惊慌失措坐在地上宛如被夺去贞.操的男人。
稚年更不知说什么好。
被男友发现我和其他男子有疑似开房交易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纪随直直走到她跟前,遮住走廊照射而来的光,在墨镜下她更是看不清纪随脸上的表情了。
能感受到他此时的怒气。
玩脱了……
稚年脑子里盘旋这三个字。
手里一空,他拿过房卡。
稚年没搞懂情况,被纪随拉着上楼梯,直抵房卡上的房间号。
2604。
情侣情.趣豪华房。
擦!
稚年看着床铺上红色的花瓣和暗粉色的壁灯,她只想给那个递房卡的男人两脚。
早知道摸到卡就丢回去,方才讽刺他的话应该更重一些。
不然如此社死的场面,她当真受不住。
“我是耽误稚小姐找别人了吗?”纪随站在房中问。
稚年端着架子:“这……是我的事。”
虽然两人交往,但她向来表现得强势,有那一层关系,他们也相互默认不约束对方出格行为。
说是男女朋友,其实和炮.友差不多。
随后想想,这也是她第一次被他“抓现行”,他反问也是正常的。
纪随:“是我满足不了您?”
稚年:“……”这话好羞耻,她接不下去。
都开始用尊称了。
纪随:“还是我哪里做得让您觉得不和?”
纪随:“或者姿势没让您满意?”
稚年欲哭无泪,这种问话怎么答啊!
他穿着休闲套装裹着一件宽松的棉质短款工装,明明比大学生长得还年轻,话却骚得一批。
他步步紧逼,稚年无路可退。
“那个……打住。”稚年拦住他。
可生气中的男人拦不住。
两人力量悬殊。
他的吻落下,她挣扎不开。
稚年怕他真的在这办事,紧忙捂住他的嘴。
好不容易打住,脑子运转飞快。
稚年:“你别乱来,这个房间是方才那个男人定的,保不准里面有针孔摄像头一类的东西。”
纪随的理智被拉回。
“他定的?”抓到了关键词。
稚年:“是,给我递房卡的是他,我正骂得起劲,都被你打断了。”
所以是他想多了?
其实是那个男人想要攀附她,她高傲的样子不是在邀请而是在羞辱。
大雨转晴空万里。
纪随用身子挡住她,帮她调整好墨镜,以防万一真的有摄像头在拍摄。
“所以你在干嘛?”稚年拍开他的手,找回金主的尊严。
纪随俯身靠近她,气息相缠。
“我只是有了危机感。”
稚年理解了。
也算名义上的男友,总会介意出格行为。
“咳咳咳,你放心,答应你的就不会食言。”稚年拍了拍他肩膀。
当初说好,关系存在期间,双方为了健康考虑,不能乱来。
“今晚去我那?”他抵在她耳边,嗓子沙哑,大胆邀请。
稚年一点儿也不想再和他呆在这,毫不犹豫跟他离开。
坐上他开的车,纪随脱下外套盖住她笔直的双腿,把暖气开足。
举动绅士,似乎那个霸道把她堵在墙角的不是眼前的男人。
她拉好安全带一面拨卫弯弯的电话。
很快接通,卫弯弯问她去哪了。
稚年冷声:“你准备要签的人想跳槽到我这,你知道吗?”
卫弯弯表情冰冷,“随着你后面出去那个?”
稚年:“嗯,合约里给我夹房卡。卫总裁,你是不是开了霸王条款,人家都上我这求救了。”
卫弯弯听完,要不是教养好,就要破口骂娘了。
“你去了?”卫弯弯关心这个,至于叛变的人,稍后再处理。
稚年:“我去了。”
卫弯弯:“那……是什么意思?你要包二奶?”
可是关乎到等会人要怎么处理的问题。
车厢安静,她们的谈话在空间里清晰无比。
纪随也听到了关于包二奶的话题。
稚年被呛到,微怒:“没有!你在乱说什么!”
卫弯弯更不懂了:“那你去干嘛?你不知道这种情.趣房间多半是下套的?”
稚年当然懂,那还不是因为某人的缘故。
“没发生什么。行了,帮我处理好。”说是和纪随去的,怕卫弯弯更激动。
卫弯弯已经着手处理了,“行了,回去吧,今晚的事情我帮你兜着。”
稚年道谢挂掉电话。
她自我反思,怂了吧唧的模样不像她平日傲气的样子,等会到家要硬气点。
而进了屋子,灯没开,男人就把她堵在墙角。
“纪随。”稚年碰上他肩膀,想警告他。
接着整个人被拦腰抱起。
纪随把她放到沙发上,拉过毛毯给她盖好腿,“我给你倒热水。”
一分钟后,他从厨房端着一杯热水,稚年伸手被他躲过。
他把水放到她唇边,稚年挨靠到沙发上,仰着脖子把水喝完。
他貌似很喜欢这样,上次完事后也倒了水。
一定要亲手放到她唇边,迫使她仰头承下。
水滑入喉咙,胃触及暖意,浑身舒服。
把暧昧饮入口中,带着丝甜。
放好杯子,纪随整好毯子,两人的目光碰到一起。
纪随低哑说:“稚小姐,这样穿会着凉,下次注意。”
去的是酒吧,当然不可能裹着羽绒服去。
酒吧里有暖气,稚年便穿了一件灰色的紧身针织裙,短到膝盖,包裹她玲珑的身材,前凸后翘。
稚年转移话题,“你怎么去那?”
纪随:“不去怎么知道稚小姐的急事是什么。”
稚年:“咳咳咳,你这是对……我的话存疑?”
纪随凛若冰霜,“不敢。”
他手撑在沙发,俯身而来。
稚年对上他眸底捉摸不透的光,紧张抿唇。
“下次稚小姐不必用假话打发我,不想见我直说便好。”纪随目光炽热看着她的容颜。
稚年心虚,解释道:“也……不是假话,确实有事。很快你就能收到好消息了。”
她可是为了玉导而去的啊。
纪随手机弹来经纪人的消息,告诉他明天玉辰东亲自来公司和他谈剧本。
“看来是我误会稚小姐了。”纪随大掌覆上她脖子一侧,她肌肤冰凉。
稚年敏感地屈起身子,纪随薄唇有意无意拂过她的耳骨。
纪随:“应该要向稚小姐表达我的谢意。”
稚年扯着他领口,防止他再有动作。
他轻巧地置换了两人的位置,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他靠着沙发。
看似她占据了上位,掌握了主动权。
实则他们之间全是他在操纵。
稚年叹气,她在外已经装得够多了,不想在纪随这还和他玩语言游戏。
她靠在他肩上,不说软话,却全身依偎在他怀里。
“纪先生说话就不要夹枪带棍了。”稚年说。
纪随顺势搂着她,大掌覆上她的后脑勺,“只是怕地位在稚小姐这不保。”
地位不保?
稚年可不觉得。
纪随不是圈里那类没了大树便会死的菟丝子。
稚年:“哪能。”
纪随:“那晚稚小姐不还说干脆和苏之清谈恋爱好了?”
稚年看着他清澈的双眼,“你信?”
那晚口嗨而已,这男人怎么记到现在。
纪随莞尔,“不信。”
就算不信,也不妨碍苏之清受到惩罚。
“我只是很烦逮着我炒CP的男人。”稚年脸上浮现烦躁。
纪随:“我也和稚小姐有CP不是?”
稚年想起两人疯狂的CP粉,稚年眼神流连在两人之间。
相亲相爱热恋之中?
她作为粮本身都不信。
“你是我的人,不一样。”稚年凑在他耳边说。
纪随笑笑:“稚小姐惯会哄人。”
“一般人我还不哄呢。”稚年催促他,“去房间,困了要睡觉。”
纪随听她的话带她回房间。
心想不知道是谁着哄谁呢。
她刚躺好,黎曼夺命电话打来。
稚年让纪随点开放扩音。
黎曼的呐喊就要冲破电话,她厉声发问:“你和纪随怎么回事?稚年你真的在热搜上包年吗?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bushi
感谢各位大老爷支持(感动ing)
看完早点睡,安安安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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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矜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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