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音剛回到前山便被人一左一右的給〝請〞到了執刃廳內。
「溫姑娘,許久不見。」執刃位上,宮子羽莫名笑得有些不懷好意的感覺:「我們這邊…想給遠徵弟弟一個…『小驚喜』,算是祝賀他通過三域試煉。」
惜音眨了眨眼,根本來不及說什麼就被拉走了。
鏡花三式可不好練,宮遠徵被花公子以及後來又折返回花宮的花長老兩人押著硬是練了三天、第四天一大清早就被花長老親自〝請〞出花宮…
宮遠徵這一回離開花宮時走路都帶著火氣,誰沒事被壓著練了三天的刀不讓回家就算了,第四天一大早、雞都還沒叫呢就把人趕出去的!!
「花長老和花公子肯定是故意的…看我回去不跟我哥告狀!」宮遠徵揹著自己的行囊、氣呼呼的一邊走一邊呢喃:「不知道汀兒這幾日在徵宮有沒有乖乖喝藥…她那小身板…在月宮遭的罪還沒完全養好呢…你做什麼?我可是徵宮宮主!你們做什麼!!」
宮遠徵剛出後山宮門呢,就跟當初的惜音一樣,行囊有人送回徵宮,但人卻被一左一右的給直接往執刃廳送。
「幹什麼!宮子羽找我不能用說的嗎?我有腳我自己走!」宮遠徵氣急敗壞的聲音罵了兩聲、甩開了上前拉他的黃玉侍衛,走向執刃廳時明顯火氣比剛剛更大了。
跟在他身後的黃玉侍下意識對看了一眼…
-我們…回頭應該不會被徵公子滅口吧?-
-長老應該…應該會救我們吧?-
宮遠徵來到執刃廳時,看到的是站滿了執刃廳兩側的、蓋上紅蓋頭的新娘。
「這、這是…什麼意思?誰要選親嗎?」宮家少爺們都已有婚約在身,角宮和商宮更是已經成親了,這…這如今執刃廳內站了兩排的新娘算什麼意思?
剛踏進執刃廳一隻腳、正準備對著執刃宮子羽來段〝溫馨關懷〞的宮遠徵都開始有些猶豫要不還是轉身離開吧。
宮子羽這傢伙…鬧的這是哪一齣?
「咳…那個,遠徵弟弟你來了。」宮子羽看到今日的男主角出現了,連忙發出聲音將大家的視線聚集到自己身上:「來來來,你過來這邊。」
宮遠徵一臉看神經病的表情、避開新娘們和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在八卦什麼的宮紫商,走到了宮子羽身邊問:「今天誰選親?我怎麼沒有被通知?我在花宮也沒待多久吧…選親這麼大的事都不跟我們徵宮說了?」
「你選親阿。」宮子羽猛然打斷宮遠徵不滿的碎念:「給你的驚喜呢,哪能提前告知。」
宮遠徵嫌棄的臉色一瞬間就垮了下來,冷著臉問:「你什麼意思?汀兒…我有惜音了,我還選哪門子的新娘啊?」
「哎呀,你快看看,可有你喜歡的姑娘?」宮子羽避而不談溫惜音,笑著招手示意下人們幫忙、讓新娘們摘下紅蓋頭一邊解釋:「不是,你之前不是抱怨說溫姑娘是當時那批新娘中唯一一個與你年歲相當的,你根本沒有選擇權嗎?你看我這個哥哥、這個執刃當的好吧?我對弟弟的話可是記得清清楚楚…這不就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嗎?反正當初你和溫姑娘的婚約也只是長老們的口頭約定而已,沒事的…」
宮遠徵冷眼看向台階下、乖巧站立的新娘們…其中一人甚至還端著金牌的托盤…
宮遠徵回過頭、看向還滔滔不絕在說些什麼的宮子羽,耳邊轟鳴聲突起、滿執刃廳的紅無一不刺激著宮遠徵的神經…
不等宮子羽〝表演〞完,終於忍無可忍的宮遠徵直接冷聲打斷:「你在開什麼玩笑!」
宮遠徵翻臉時可不會在意自己的語氣,果然一瞬間就讓執刃廳內的侍女們也好、新娘們也罷,一個個都驚訝朝紛爭地中心看過去,更有不少膽子大的新娘悄悄的摘下、或是掀開了紅蓋頭好奇地去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宮遠徵壓根不理身後這站了滿滿當當的兩排人,他只是面色平靜地、看上去相當冷靜地問宮子羽:「惜音呢?你把她弄去哪裡了?我的新娘呢?我有新娘了!我不選!我的新娘呢!」
上一秒看上去還只是略有不爽的宮遠徵壓根就管不上宮子羽是執刃這問題,突然臉色一遍、猛然扯住宮子羽的衣領逼問:「惜音呢!她人呢!!還給我!」
「不是,等等!你冷靜點…」被猛地扯過去的宮子羽這時才終於接收到自家堂弟剛剛雖然一直都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他不是不在意、不是沒生氣,而是忍著一次爆發呢!
宮子羽心虛地抿了抿唇,認真一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自家堂弟這猩紅的眼、這猙獰殘忍的表情,無一不在敘說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慘了,他們玩脫了…
他們真的只是想嚇嚇自家弟弟而已!天知道宮遠徵竟然這麼當真!不是,想也知道他們不可能把溫姑娘怎麼樣啊!這宮門上下誰不知道徵宮宮主對未婚妻極為疼惜,連宮主令牌都掛人家姑娘家腰間不說,還一掛就掛了兩年,至今都沒有收回,更是直接放話見牌如見他本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這聰明的弟弟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就看破這不過是鬧他的一場戲、真正要選新娘的人不是他嗎?
況且要選新娘這件事不可能繞過角宮,肯定是要拜託角宮出去幫忙提親、去接新娘子們入山谷的。那既然都了角宮這一關,想也知道這次娶親的主角真是宮遠徵的話、宮尚角不可能不告訴他啊!他就是不信自己這個一起交託過生死的執刃、那他哥能害他嗎?
不是聽說他在花宮時智商還在線的,一眼就識破了花宮試煉的破綻、壓根就沒理過那個祭刀池嗎?
「冷靜?我冷靜個什麼鬼!我就在花宮多待了三天,你們就能毀棄我和汀兒…毀棄我和惜音的婚約,天知道你們把她弄到哪了!」宮遠徵可不打算再跟宮子羽廢話下去,他伸手往後腰處一撈、快速而熟練地掏出自己的暗器,面色陰鷙的笑了:「宮子羽…我們親愛的執.刃.大.人,我數三個數,若三個數後,你還不說人在哪裡…這暗器…我可就說不準它會落在那裡了。」
「宮遠徵!」本來該是貼身站在執刃身邊保護他的金繁因為剛剛宮子羽過於興奮、親自去拉宮遠徵的動作而被動的落到了兩人身後的位置、被拉開了距離,這也才導致了這次宮遠徵突然發瘋、抽暗器抵著自家執刃的時候他根本來不及分開兩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家執刃被人脅迫著,卻又害怕對方真的傷到自家執刃、緊張的連刀都不敢拔,只敢站在一旁著急的喊:「宮遠徵!你竟敢以下犯上、脅持執刃!」
「遠徵!放手!」從一開始便一直站在角宮宮主位置上、不發一語的宮尚角也猛然出聲:「你冷靜些,我在這!」
「不、不是,遠徵弟弟,你手可別抖啊!」宮子羽自從去過地牢、看過一次那些囚犯們被宮遠徵的〝佳釀〞們招待過的模樣之後,到現在都還沒能對宮遠徵出手的那些恐怖毒藥做到心理上的免疫,如今再次看到宮遠徵許久不曾對著他亮過的、淬著毒藥的暗器,宮子羽下意識的抖了抖…再者就是,他好像也有點心虛理虧…畢竟好像是自己玩大了,惹急了弟弟:「有話好說啊!不是、不是!我是說,遠徵弟弟你看看後面阿…」
「我可不會輕易被你呼嚨過去…」本來因為宮尚角出聲而有了一絲遲疑、下意識順著哥哥的意思往後退了一步的宮遠徵在聽到宮子羽讓自己回頭時,眼神又再次銳利的起來,涼薄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殘忍和血性、掐著暗器再次逼近:「我再問最後一次…我的汀兒,在哪裡?」
宮遠徵緊掐著暗器、再次向宮子羽的脖頸處命脈逼近。可暗器的設計本就不是為了近身手持用的,尖銳的暗器頂鋒在威脅著宮子羽的同時,同樣帶有鋒芒的暗器尾部也刺破了宮遠徵的掌心、讓他緊緊捏著暗器的手掌汩汩流出黑血。
可即便如此,宮遠徵也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
「宮遠徵!宮子羽沒騙你,你快往後看看啊!」宮紫商著急地喊著,但剛剛驗出懷有身孕的她近期可是宮門的重點保護對象,怎麼可能讓她靠近衝突中心?要知道宮遠徵瘋起來,宮門上下就只有宮尚角和溫惜音可以近身,其他人…即便是小曦角,在這種時候靠近也很難保證不會出事。
「遠徵弟弟!你相信我!」宮尚角邁開腿,大步上前、快速的走到了兩人附近,小心安撫弟弟的情緒:「遠徵,我知道你和溫姑娘情投意合,怎麼可能任由旁人隨意插手你們之間的婚約,有哥在,你該放心…」
聽到哥哥的聲音,宮遠徵上一秒還兇狠的像隻隨時會撲上來撕咬人的兇獸、下一秒已經委屈巴巴的對著哥哥開始掉眼淚:「哥,他讓我選新娘…可我明明有汀兒了,我不要別人…他怎麼不自己踢了雲為衫選新的新娘?」
「我知道…哥哥知道。」宮尚角輕輕湊上前,小心的伸手、耐心的等待著宮遠徵:「遠徵弟弟,你過來,沒事的…你相信哥。」
宮遠徵委委屈屈的噘著嘴,憤恨地瞪了宮子羽兩眼,才終於乖乖的鬆手,任由暗器隨著地心引力自然下墜、落在了宮尚角的手中。
宮尚角接過暗器的第一時間便將它收好,然後一個箭步站到了兩個弟弟之間、將兩人隔開後拍了拍遠徵的肩膀安慰他:「執刃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他沒有騙你,你應該轉身看看的。」
宮遠徵可能不相信宮子羽,但一定相信宮尚角。他委屈的眨了眨眼,漂亮的睫毛上沾滿了淚珠,聽話的轉過身去看向背後。
「…遠徵。」身穿大紅色新娘服、捧著金牌托盤的惜音裊裊婷婷的走上台階、站在自己身後,大紅的蓋頭被她細白的手掀開了一角、方便他確認新娘的身分。
「汀兒…」宮遠徵有些發楞…一來是難得看到未婚妻穿這樣艷的顏色,有些被迷住了;二來也是因為剛剛試煉歸來,又和宮子羽大吵一架,腦袋一時之間有點打結了…
「遠徵,我…」
沒等惜音說完話,終於反應過來自家新娘沒丟的宮遠徵委屈的差點就直接抱了上去,還是宮尚角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自家弟弟,對著站在金繁身後的幾個綠玉侍喊:「還不快帶徵公子去換喜服。」
宮遠徵上一秒還沉浸在〝哥哥不讓抱夫人,覺得委屈QwQ〞的情緒中,下一秒就被自家哥哥和綠玉侍們連推帶拉的扯下去換喜服。
「哥,你們…」宮遠徵這下是再遲鈍也領悟到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手掌上的傷口趕緊處理一下…你不是說想早將溫姑娘娶進門嗎?」宮尚角一邊帶著弟弟去療傷更衣、一邊解釋:「我之前和執刃提過這件事,他同意了讓你先成親…理論上於公,他是執刃;於私、他是哥哥,都該是他和雲姑娘先成親的。但他知道你和溫妹妹情深義重,不忍你們因他位老執刃守孝三年一事拖累,決定讓你們先成親,他和雲姑娘壓軸。」
「那、那…執刃廳裡的新娘…」
「那是為花公子準備的。」說實話,這個環節宮尚角真的覺得宮子羽純粹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執刃和長老本來在這幾天裡選了幾個好日子。原先是想著今天先把你和溫姑娘的婚事辦了,也算是給你通過三域試煉的一個祝福,明天再讓花公子把新娘選了…只是這新娘既然都來了,也別白來,便叫進了殿中,逗你說是讓你選新娘…其實新娘們才剛剛到達宮門,都還沒進女客院落修整呢,你沒發現只有溫姑娘一人有待嫁新娘的牌子嗎?」
宮遠徵這下是完全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急了…再說了,我哪知道宮子羽能拿這樣的事情跟我開玩笑,我…」
「沒事,但你回頭記得和執刃好好解釋、好好道歉,都是兄弟,執刃會理解的。」宮尚角擺擺手示意宮遠徵不用擔心,但當然還是不意外的一邊幫著弟弟套上喜服、一邊訓他剛剛當著眾人的面也敢脅持執刃。
宮遠徵狀似懵懂的問:「哥,所以私下就可以嗎?」
宮尚角翻了自家弟第一眼:「涉及妻兒,無論對象是誰,你作為丈夫、作為父親理應出手維護,情理之中。但下一回還是得看看當下的情境,多方考量才是。」
看著自家弟弟乖乖點頭的模樣,宮尚角笑了笑,嚥下了剩下還想說的話…他想說的是,他們這位心軟的執刃阿…估計此時此刻也心虛著呢,他大概沒想過宮遠徵會這麼〝信任〞他,搞得好像他欺負弟弟一樣…
宮子羽:我真是想給弟弟一個驚喜,大家...應該會相信我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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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快篩兩條線□□所以(週末)沒更新,現在補一點給大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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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正文.第106章 驚喜?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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