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即便事先服用了百草粹所以性命無憂的惜音還是因為易江山的猛烈藥性發起了高燒。
宮遠徵一早就做好了惜音會在夜裡發起高燒的心理準備,所以當枕邊人真的發起燒時,他動作很快的開始灌藥、擦身,快速的替妻子壓下高燒的病症。照道理來說,有宮遠徵這個毒藥天才寸步不離的照顧著,惜音隔天即便會稍有不適,但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大概才對,可…隔天一早,宮遠徵發現自己又叫不醒惜音了。
「…汀兒?」宮遠徵想起上一次叫不醒惜音時發生的事情,心底莫名的有些害怕:「夫人…你醒醒…」
宮遠徵伸手去探惜音的脈、試圖確認她的靈力波動,卻發現惜因疑似在夜裡發起燒時就本能的用靈力去壓制自己身體的不適,所以現在…她的靈力基本用罄了!
「汀兒!汀兒!!」宮遠徵有些慌:「夫人、汀兒…你醒醒、醒醒…」可醒來之後的惜音…不出宮遠徵所料的,變成了原主溫嬌嬌…
宮遠徵這下真的要瘋了,他看著摀著胸口在自己的床舖上一臉防備、連連後退的溫嬌嬌,理智線幾近斷裂…
宮遠徵眼尾猩紅、目眥欲裂的瞪了溫嬌嬌好半會兒,才克制的轉過身而非上前一把掐死她,聲音冰冷地讓她穿好衣服之後出來見自己。
只是當溫嬌嬌終於整理好自己、走出寢室後看到的,卻是宮遠徵和一個陌生男人對坐於徵宮內的畫面。
那個陌生的男子在溫嬌嬌滿臉惴惴不安的走出寢室後,清冷的眸光落在了她的身上,不帶情緒的上下掃了一眼後,轉頭問宮遠徵:「所以你說,舍妹藍汀…是上了這位溫姑娘的身?」
宮遠徵戒備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面前這個突然出現、還自稱是藍汀哥哥的男人,良久才點了點頭。
宮遠徵防備的看著對方,卻還是忍不住問出自己心中最大的疑問:「為什麼汀兒…會突然又變成這個女人?」
「來後山。」清冷的陌生男子放下手中的茶盞,站起身走到了溫嬌嬌面前,宮遠徵下意識的擋在了兩人之間、在溫嬌嬌害怕的眼神中和宮遠徵滿臉〝你要做什麼〞的表情中,對方伸手、一道熟悉的冰藍色靈力從他指尖竄出、鑽進了溫嬌嬌的體內,這個動作只維持了一瞬,對方便收回了手、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再次強調:「跟上,去後山。」
宮遠徵早再度方突然出現的第一時間便讓金旦去找哥哥來了,所以最後宮遠徵是和宮尚角兩人一起帶著溫嬌嬌去的後山。
「怎麼又變成了…這位?」去往後山的路上,宮尚角小聲的這麼問弟弟。
宮遠徵回答哥哥時,語氣中多少帶了點咬牙切齒的不滿:「汀…惜音昨天在女客院落替我擋了一刀,刀上有毒,雖說有百草粹在毒不致死,但還是導致了她在入睡後本能地用靈力去抵抗毒性,靈力耗盡…這個女人就又出來了。」
「那這個男人…?」宮尚角的目光掃向走在前面帶路的清冷男人。
「突然冒出來的,說自己叫藍湛,是惜音…是汀兒的哥哥。」
宮尚角挑眉,之前藍汀確實說過自己的哥哥叫作藍渙和藍湛來著。
宮遠徵顯然看懂了哥哥的意思,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簡單試探過一輪了,應該…即便不是本人也真的是認識藍汀的人。
藍湛帶著宮二、宮三以及畏顫顫的溫嬌嬌熟門熟路的走到了一片荒蕪的山壁之前,繞過一個不起眼的假山之後、坐到了藏在假山後的荒涼涼亭內,素白的手撫上了桌上的那柄古琴,悠揚且格外耳熟的曲調隨即從他指間流淌而出。
「…是汀兒之前彈的清心音。」宮遠徵很快地便認出了曲子,抿著唇低聲和哥哥這麼說。
清心音後,荒蕪的山壁應聲而開。
宮家的兩位少爺雙雙瞪大了眼…他們在宮門長大至今,甚至都不知道這座山壁之後竟然還別有洞天!
山壁的機關門一開,裡頭流淌而出的惡意讓人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說實話,〝惡意〞並不是什麼很好察覺到的東西,但這山壁一開,宮二、宮三兩人都忍不住雙雙皺眉,膽小的溫嬌嬌更是整個人怕的躲到了宮遠徵身後…在她眼中即便宮遠徵也很嚇人,但至少、至少現在名義上是她的丈夫,而且…宮遠徵再怎麼可怕也沒有這山谷後的強烈惡意還要嚇人啊!
藍湛領路、宮二、宮三擋在前頭,溫嬌嬌縮在後面,四個人還是走進了那明顯充滿惡意、讓人身心理都感覺到不適的山洞之中。
山洞只是一個通道,他們很快來到了一個世外桃源,綠意盎然的環狀通道圍繞著一個深不見底的山谷,這裡的環境清雅,並不比山壁外的宮門差勁到哪裡,唯獨…中間那個看不見底的幽暗山谷裡斷斷續續傳來的奇怪嚎叫以及濃的幾乎化不開的惡意,讓這世外桃源般的仙境染上了一抹難以化解的抑鬱和沉悶之色。
「藍湛,你回來啦?」一個明顯活潑了許多的玄衣男子蹦蹦跳跳的迎了出來:「怎麼樣?是汀兒妹妹嗎?」
「魏嬰。」藍湛先是對兩人解單介紹了下這玄衣青年的身分後,才對著對方點點頭、走到他身邊簡單的解釋了下現在的狀況,然後便看到那個滿臉帶笑的活潑青年笑盈盈地湊了過來、走到溫嬌嬌身邊客氣而紳士的問:「能方便溫姑娘將手放在桌岸上、讓我把脈一下嗎?」
溫嬌嬌害怕的看了眼宮遠徵,在對方點頭之後才乖巧的坐到了魏嬰指定的位子上,將手放到了桌案之上。而魏嬰也等藍湛放上了一條白帕子後才伸手探溫嬌嬌的脈。
魏無羨探脈的方式可不是單純的把脈而已,還有用靈力探查的意味在,他快速探查完溫嬌嬌的狀態後,唇角的笑意淡了幾分。
「藍湛,你先給這位溫姑娘輸一點靈力…溫姑娘精神緊繃,想必也很累了,在這裡休息一會兒吧。」
宮遠徵下意識的往前踏了一步,剛想說什麼,便聽到魏無羨笑著和他說:「溫姑娘是嫁予宮三先生為妻是吧?那想必有宮三先生作陪,溫姑娘在這裡休息也不用太害怕。」
溫嬌嬌:我可以說這位宮三先生在她還是很怕這件事嗎?
在宮尚角的眼神示意下,宮遠徵沒有抗議、乖乖的陪著溫嬌嬌到了客房休息,不知道是藍湛在屋外的悠悠琴聲、還是屋內點的安神香的作用,從醒來那瞬間就情緒、精神都一直很緊繃的溫嬌嬌飛快的睡了過去…
宮遠徵看見入睡速度如此之外的溫嬌嬌,忍不住皺起眉來…入睡快是好事,但太快了…也會是個問題。
溫嬌嬌這一覺只睡了一個時辰,再次清醒後又從溫嬌嬌變回了藍汀,她迷茫的推開這扇陌生的房門,愣愣地看著丈夫一臉戒備和不爽的坐在了…二哥和魏無羨對面。
「汀兒妹妹~」本來正無趣的扯著藍湛頭髮玩的魏無羨第一時間注意到推開房門的惜音,笑著朝她招招手。
「汀兒!」宮遠徵幾乎是撲了過來確認面前的是自己的妻子藍汀還是那個畏手畏腳的溫嬌嬌。
「遠徵…夫君,我們這是在哪裡?」剛剛看到二哥和魏無羨時,藍汀還有一種回到過往修仙時期的錯覺,但下一秒蹦到自己面前的宮遠徵便讓她回過神來了…
她還是在宮門、還是溫惜音,而非姑蘇藍氏的藍汀。
宮遠徵牽著惜音回到剛剛的座位上坐下,期間也快速的和妻子解釋了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剛剛落座的惜音乖巧地向兩位兄長打招呼:「二哥、羨哥哥…」
那聲羨哥哥一出,宮遠徵放在惜音腰間、明晃晃的宣示著主權的手狠狠地收緊了下,惜音下意識抬頭看向丈夫,看到的便是宮遠徵黑如鍋底的臉色。
惜音茫然眨眨眼:「怎麼了?遠徵…夫君。」惜音本來習慣性地喊了宮遠徵的名字,看到對方越發黑沉的臉色,連忙改口喊夫君。
宮遠徵咬牙切齒、挑眉問:「羨.哥.哥?」
「叫習慣了,羨哥哥…魏公子和我二哥是同窗,從小叫慣了…我錯了,我改就是了。」惜音看著丈夫越來越黑的臉色,連忙改口、撒嬌哄人:「我錯了~夫君。」
「汀兒妹妹~伸手。」魏無羨先是偷偷的躲在藍湛身後狠狠笑了笑,緩過氣之後才笑咪咪的朝惜音招手,示意她將手腕放到桌上。
溫嬌嬌的話,宮遠徵沒有太大的反應或者說佔有慾,但如果身邊的人確定是藍汀的話,即便是同一個身體,宮遠徵還是會本能的對其他男人靠近自己的妻子這件事感到反彈、甚至是反感:「隔著帕子!不准碰我家夫人!」
魏無羨好笑的挑眉看了眼突然醋勁大發的宮遠徵,故意說:「哎呀~我剛剛要替溫姑娘把脈的時候你怎麼不吭聲呢?」
宮尚角伸手壓下了想罵人的弟弟,替他接話:「魏公子,當務之急應當是確認藍姑娘的狀況,究竟為何反覆變回那位『溫姑娘』才是…舍弟也是在乎藍姑娘,才會反應強烈…」
魏無羨的靈力快速的竄進了惜音的四肢百骸、再次去確認問題所在,然後勾唇笑了笑:「這問題到是很罕見…但不難處理,或者說已經在自我修復了。」
「什麼意思?」惜音不解的問:「羨哥哥…魏公子,為何我會來到這位溫姑娘的身子裡?」
「獻舍禁術。」魏無羨言簡意賅、直搗黃龍:「這位溫姑娘不知從何學到的這獻舍禁術,但她學的並不完整,或者說她自己沒有施展完整,你的靈魂是被叫來了、被請上身了,但是契約沒有完整建立,所以你雖然上身了,卻失去了力量,而那位溫姑娘雖然召喚你來、也讓你的靈魂上身成功了,但因為契約沒有徹底完成、她的靈魂也因此並未徹底消散於天地之間。」
「獻舍禁術是什麼?」宮尚角壓下自己聽到這些〝怪力亂神〞時的震驚,面色鎮定地問出重點。
「獻舍禁術…這是一種古老的禁術,與其說是陣法,不如說是詛咒。發陣者以兇器自殘,在身上割出傷口,用自己的血畫出陣法和咒文之後,坐於環陣中央,召喚十惡不赦的厲鬼邪神,祈求被召喚的邪靈完成自己的願望。代價則是肉身獻給邪靈,魂魄歸於大地。」魏無羨說的雲淡風輕,但宮二、宮三卻聽得有些毛骨悚然…
「為什麼她要請我上身?是…我死後,名聲很難聽嗎?」這是惜音好奇的點,說實話,獻舍禁術這種術法一般都是召喚十惡不赦的厲鬼邪神,他們姑蘇藍氏的弟子九成九都很難成為大家心目中的召喚對象。
「鬼知道,讓藍湛問靈阿。」魏無羨雙手一攤,非常賴皮的說:「剛才忘記先問了。」
「你!」宮遠徵氣得差點越過桌子去揍人。
「羨…魏公子雖說看上去有些不著調,但實際上辦起事來心思細膩、行事周全,剛剛不問溫姑娘…怕不是忘了,而是不適合問,又或者…不能問。
「果然汀兒妹妹就是善解人意~」魏無羨就是知道宮遠徵在意自己這樣親暱地喊藍汀、會對此感到不爽,但他就是故意要這樣喊,趕在宮遠徵發飆的邊緣又突然很認真的說:「汀兒妹妹和溫姑娘之間,是溫姑娘主動結契、請靈入體,通常這樣的前提下是有所求的。她有願望希望汀兒妹妹替她完成,為此她不惜付出靈魂與生命作為代價…我也想趁她剛剛在的時候問她的心願,但…溫姑娘的靈魂正在飛快的消散,尤其當她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時,她的靈魂會消散的格外快速。」
宮遠徵愣了愣,突然就想起剛剛溫嬌嬌飛快入睡的狀態,魏無羨像是猜到了什麼似的繼續說:「宮三先生…我記得宮三應該是徵宮的人吧,應該擅長醫理?那你剛剛應該也注意到了吧?她入睡的速度…快的離譜。」
宮遠徵點了點頭,他當然也注意到了。
「溫姑娘的靈魂正在消散,而且速度很快,如果剛剛硬是拖著問她話、很可能話還沒問完她就徹底消散了,這樣的話就算藍湛和藍汀都在,也問不了靈,反而更麻煩。」魏無羨晃了晃腦袋,繼續解釋:「汀兒妹妹和溫姑娘的契約並沒有完全完成,溫姑娘雖然請靈上身成功,但儀式中出了差錯,導致汀兒妹妹並沒有接收到她的請求,也因此契約並沒有徹底完成、停留在了契約中的狀態,本來若是一直維持著這個危險平衡也沒有關係,但偏偏汀兒妹妹因故衝破桎梏、爆發了金丹力量,讓停滯的契約因為靈力的衝撞而自動繼續往下發展…也就是說,汀兒妹妹現在必須完成溫姑娘的願望、而溫姑娘也必須依照契約所求、魂歸天地。」
宮二、宮三兩人聽的一楞一楞的,但這邊魏無羨還在繼續:「溫姑娘的靈魂已接確定救不回來了…正確來說當她發動了獻舍禁術的那一剎那她的靈魂就已經回天乏術了,我們現在可以做的就是確認她的心願為何,汀兒妹妹,你身上可有難以癒合的傷口?」
獻舍禁術和捨身咒其實很像,身上都會留下提醒用的傷口,當年被莫玄羽捨身換命成功的魏無羨很有經驗。
「汀兒背上…左肩後有兩道看上去很像撕裂傷的傷口,從進了宮門時就有,一直到現在都沒有癒合。」比起惜音本人,宮遠徵反而更清楚她身上有哪些傷:「汀兒剛進宮門時,渾身上下都是傷,那兩道傷口也就不顯眼…但我徵宮養了很久、那兩道傷就是不會癒合。」
宮尚角是第一次知道惜音後肩處有不癒的兩道傷這件事,畢竟女孩子身上的傷痕有多少、又在那些地方這種較為私密的問題赤杓並不會太過詳細的和宮尚角稟報、反而是在和宮遠徵這個身為未婚夫的少爺回稟時會詳細敘述,所以宮尚角一直以來都只停留在〝溫惜音嫁進宮門時身上傷痕不少〞這樣表層的狀態而已。
「唔~那應該就是了。」魏無羨聳了聳肩:「汀兒妹妹運氣不好,傷口是在自己平日肉眼見不到的位置,平日裡看不見所以沒有特別往禁咒方面想…施放在你身上的獻舍禁術也好、或者是當年莫玄羽對我用的捨身咒都一樣的,這些起死回神、請鬼上身的禁咒都會在我們身上留下不癒的傷疤提醒我們要完成請願者的願望…既然是兩道傷,應當就是兩個願望,這兩道傷會一直存在、直到你完成她的願望為止,這…汀兒妹妹你也是修仙之人,你是知道的。」
惜音點點頭,眼神裡有了幾分了然。
「現在的問題是,溫姑娘的願望是什麼。」
「溫嬌嬌是在溫家時自戕的,很可能…這些願望會和溫家比較有關係。」大家現在都默認要喊原主為溫嬌嬌、已作區別,所以當惜音這麼喊出原主的名字時,大家都沒有意見、也能聽懂惜音的意思:「可是…宮家的新娘,一旦嫁進山谷…一般是不能出谷的。」
「情況特殊,若是證實了弟妹你確實需要出山谷完成溫嬌嬌的…遺願,我相信執刃和長老們也能體諒、特例處理的。」宮尚角面色嚴肅,但說出來的話卻是在安慰惜音:「況且,你若出宮時身邊有遠徵弟弟作伴,想來長老們也不會太過刁難。」
宮尚角的言下之意,顯然是在自己心底已經認可了讓宮遠徵帶著溫惜音出宮門處理溫嬌遺願這件事。
「先確認。」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都沒有出聲、沒有參與話題的藍湛突然出聲,但一開口便是一針見血的直指重點。
魏無羨覆議:「沒錯,不管後續怎麼辦,現在最重要的是在溫姑娘徹底消散以前,趕緊問靈、確定她的要求。」
問靈的過程並沒有太多的坎坷,畢竟有藍湛在場,原主的靈魂一旦回應了他的問靈便沒有太大的懸念了。
原主的願望很簡單,簡單到…惜音忍不住替原主感到可惜…
原主的願望,是希望素來在江湖頗具美名的藍汀可以幫助自己的母親翻案、幫自己…和無緣的未婚夫道別。
問靈中,原主的意思是…在生母離世後,她在溫家是不被愛的孩子,做什麼都是錯的,連原本期盼著可以嫁到李家做李家媳好逃離溫家的願望也隨著李家為了守邊關而幾乎滿門殞落而煙消雲散…在溫家本就沒有什麼地位的她從此生活的更加辛苦了…
這樣苦的日子,原主仍舊努力的過著每一日,直到…她及箕後,父親開始用她的婚事、試著替自己籌謀一個錦繡前程,為此甚至不惜試著將自己這個嫡女送到上司的榻上做人情…
不受重視、鮮少被栽培的原主對此並沒有可以應對的策略或者拒絕的底氣,整日以淚洗面也喚不回父親的一絲憐憫或微弱的父愛。
對於自己即將羞恥的被人當作一個不值錢的貨物隨意送人、任人糟賤,原主感到相當的絕望卻也無力應對,絕望之下…她只能劍走偏鋒,希望當年那個、傳聞中名動江湖的藍姑娘可以幫幫自己…
她就是死,也不去做妾,更不用說連妾都不如的通房丫環了!
如果她是藍汀、如果她就如同那個傳聞中優雅高貴的藍姑娘一般優秀的話,父親肯定就捨不得將自己這般隨意的送人了吧!
一念偏差、走火入魔,原主從不知道哪裡來的殘破古籍中翻看到了獻舍禁術,雖說因為古籍殘破,對於獻舍禁術的描述已經不完整了,但這並不妨礙原主成功發動禁術、喚來藍汀…但因為禁術發動細節的缺失和原主的疏漏,禁術一如魏無羨所說、並沒有完整完成,也因此造就了喊人來的沒死透、被喊來的搞不清楚狀況的神奇狀態。
原主的靈魂,在回應完藍湛的問靈後,已經虛弱的幾乎難以感受到魂動,孱弱的縮在惜音體內的某個角落、緩慢的消散著。
「哥,汀兒…不對,是『溫惜音』的娘,是什麼身分?」沉默的聽完了藍湛全程的問靈後,宮遠徵扭頭問哥哥。
原主的生母早逝,她對母親的記憶只停留在年幼之時,她只依稀記得母親笑容明媚,是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優雅貴女,定然不是父親口中那紅杏出牆的人!但…她也只知道這麼多、能提供給藍汀,也就這麼多…
藍湛收回琴,打斷了宮遠徵的話:「明日議。」
「天色已晚,你們一個兩個的都是前山宮家的少爺、還都是一宮之主…已經無故消失了一整天,也該回去了。」魏無羨習慣性的替自家好友補充說明,說完還不忘調戲一下把自家好友唯一的妹妹娶走的宮遠徵:「不過當然汀兒妹妹可以留下的~畢竟你是自己人~留下來過夜沒關係喔!」
宮遠徵不意外的炸毛:「汀兒是我徵宮夫人!當然要跟我回徵宮!!」
「嘖嘖嘖…小年輕脾氣這麼差,藍湛~你放心把你寶貝妹妹嫁給這種傢伙嗎?」魏無羨看熱鬧不嫌事大,搧風點火的說:「趕緊的,把你妹拐回來,我們自己養著!不給旁的臭小子有機會把我們可愛的汀兒妹妹欺負了去!」
「你!」
「我回徵宮!」眼見丈夫和哥哥們要吵起來了,雖然知道魏無羨只是想逗逗宮遠徵,沒有惡意,但她還是連忙跳出來緩頰:「我跟遠徵回徵宮,明日再來和哥哥討論。」
清冷沉穩的藍湛聞言抬眸看了眼住在其他女孩身體裡的親妹妹,後者不意外的點點頭,心領神會的直接回答:「我知道怎麼進來了,二哥放心,我明日自己進來。」
魏無羨和藍忘機出場啦~~
思慮在三,最後還是決定讓他們兩個出現~後續會在提到他們為什麼會出現、或者說現在還〝活著〞的問題等等。不要著急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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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女主角的稱呼方式,曉曉一直在思考,因為她是藍汀的靈魂、溫惜音的身體和身分,所以一直以來都希望用〝惜音〞來喊她,但寫的時候也能感覺到惜音和原主兩者很難區辨,硬要打的話又變的很冗贅...所以有試著調整。
兩人的稱呼辨識方式:
→原主:溫嬌嬌、原主
→藍汀:溫惜音、惜音、藍汀、汀兒
(希望大家有更理解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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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正文.第111章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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