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待選新娘最終有不少都留在了宮門之內,其中就包含了那個自薦枕席的姑娘,她叫作林笙笙,據說是家裡下了死命令、命令她必須選上宮門的選親,若是被送了回來,不是絞了頭髮從此青燈古佛了卻一生、就是直接絞死在家裡,他們沒有這麼丟人、送出去選親卻選不上的女兒。
林笙笙怯生生地跟著徵宮夫婦回到徵宮,面色緋紅的、害羞地在宮遠徵牽著惜音準備踏進徵宮地界時突然開口:「公、公子,那…妾身要住哪裡?」
「妾?」宮遠徵嫌棄的回頭瞥了眼林笙笙,鄙視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掃視過對方:「我說過的,我徵宮不缺夫人,當然也不缺妾…我的後院有我夫人一人即可,想來…就只有藥人的位置。」
林笙笙嬌俏的小臉一瞬間白了又白。
「現在反悔還來的及喔。」宮遠徵雙手抱胸,饒有興趣的像是隻逗著老鼠玩的貓似的,好整以暇的看著林笙笙:「反正還沒踏進徵宮地界嘛!」
「我、我做…」林笙笙面色蒼白的顫抖著,良久才硬生生憋出這句話。
宮遠徵挑眉,和身邊的妻子交換了一個眼神。
即便做藥人都要進徵宮…這林笙笙肯定不簡單。
徵宮內,林笙笙被安排在了前院的醫館內住下了,安排在醫館的理由是…宮遠徵不想回屋了還看到晦氣的臉。
聽到宮遠徵的解釋後,林笙笙本來就慘白的臉更白了…
新娘們正式入住宮門的第一個晚上,就很是熱鬧了。
剛剛入夜,女客別院便一把火燒了起來,將那戚慕雪的客房燒得面目全非、根本不能住人,執刃只能緊急將戚慕雪安排到了醫館的病房裡住著,並安排了不少侍女、嬤嬤陪著,以免落人口舌。
「這戚慕雪果然不安分…不想住在女客院落就一把火燒了別院,估計是想逼著我們讓她住進花宮去。」大半夜被人喊起來的宮遠徵臉上格外的嫌棄…他知道戚慕雪應該不會太安分,但沒想到她會不安分到這種程度!
長年在外與各門派交涉的宮尚角說話明顯保守了些,但話裡話外也沒少懷疑:「這把火…著實巧了些。」
宮子羽挑了挑眉,他當然也知道這把火不簡單,但他現在作為執刃也不好當面說太多,只是隱晦的和手足們交換了一個眼神,轉過頭去面對戚慕雪時又是那副憐香惜玉、很好說話的親和執刃模樣,對著慘兮兮的裹著大裘蹲在一旁、很是狼狽的戚慕雪說:「幾位姑娘夜半受驚了!只是這大半夜的,一時半會兒也著實騰不出房間給姑娘住,只能委屈幾位先暫住醫館病房了,等女客院落修繕完成後再搬回來…」
「為什麼是醫館!」被分家選中的幾個新娘沒有出聲,倒是戚慕雪反應很大、顯然沒料到這個選項:「我、我是花宮的新娘,應該住到花宮裡去,不是嗎?難道花宮選親…花公子卻連間房間都不給未婚妻準備的嗎?」
此次選親的真正主角是花公子這件事情,當初角宮向各門派、官府提親之時並沒有細說,但也沒有隱瞞著不讓人查探,畢竟這本就是個餌,說的太直接無鋒會知道這是陷阱、可藏的太嚴實就失去了餌的作用了。
所以…這戚慕雪果然事先就探查過、知道自己是來選花宮新娘的這件事。
「後山重地,外人不可進。但戚姑娘不用擔心,你是花宮的新娘,成親過後自然就會讓戚姑娘入住後山的。只是這成親前…還得麻煩戚姑娘住在前山,這是宮門一直以來的規矩。」宮子羽一副〝這是歷來的規矩〞的模樣,好脾氣的解釋著。
戚慕雪是不滿,可她也不能在人家的地盤上對人家的執刃耍大小姐脾氣,惡狠狠的跺了跺腳之後,還是被迫接受了必須入住醫館的結果。
宮遠徵殘忍的笑了笑,很好,這下子有問題的傢伙都一起住到醫館裡了,也方便他一起堤防管理,倒也是件好事。
宮門嫡系一共四脈,其中羽宮負責統御上下、執刃背上更是刻著無量流火的另一半密文,自然是不能讓人隨意進出羽宮的;角宮長年在外,此次招進這些可能有問題的新娘們也不知道多久才能捉到他們的把柄,角宮宮主經常性不在宮門內,所以宮尚角雖然為前山武力之首,但顯然也不是個很好的看守對象;而商宮那邊,雖然商宮宮主是女性這一點應該能大幅度的降低敵方的戒心,但無奈宮紫商目前有孕在身、即將臨盆,容不得有失!所以商宮也被排除在了看守這批有問題的新娘的行列。
算來算去,便只有武功不低、宮主長年都待在宮門內的徵宮最適合看守這些人了,況且徵宮多的是奇毒猛藥,地牢理想審訊若想兵不血刃的拿下對方,徵宮也是最有機會做到這件事的。所以一開始宮門上下其實就說好了要由前山的徵宮負責此次看守新娘的任務。只是…他們沒想過這戚慕雪居然自己送上門來就是了,讓他們連理由都不用想,就成功的將人合理的塞進了醫館裡給宮遠徵看守。
還當真是…剛打了瞌睡就有人遞枕頭啊!
這次中選的幾個帶選新娘連夜被人送進了徵宮醫館東側的幾間病房之中,各處出入口處皆有重兵把守,由執刃的貼身綠玉侍、商宮宮主的夫婿金繁親自負責管理侍衛的輪守安排,確保在他們的把守下,醫館東側病房連隻蒼蠅都飛不出來、也飛不進去。
「你們!你們這是軟禁!我可是宮門的新娘,憑什麼不讓人出門走走?」戚慕雪不意外的第一個爆發出不滿:「你們可知道我是誰!區區幾個低賤的下人…也敢攔本小姐的路!」
「低賤的下人?戚姑娘一個官家小姐,怎麼說話這般難聽?世家貴女的教養呢?給狗吃了?」宮遠徵奚落的聲音從遠處飄來,氣的戚慕雪想咬人。
這位徵宮宮主宮遠徵當真是氣人的很,一開始看他皮囊好,戚慕雪還會軟著聲音和他說話,可相處幾日之後她發現這宮遠徵根本就是惡魔!把他們幾個人軟禁在這醫館病房中就算了,甚至不准他們互相交流,每日裡她們除了嬤嬤、侍女之外便在遇不到旁人了,宮門裡的人更是除了侍衛便只看的見這位嘴毒的要命的徵公子了。
「我、我要見我未婚夫婿!我要見執刃!你不能將我們軟禁於此!你、你是不是看上我、所以才想將我軟禁於此!」
宮遠徵冷哼了哼,萬般嫌棄的說:「你屋裡沒鏡子嗎?那就多喝點水,撒泡尿照照吧,就你…?呵…」
「你!」戚慕雪惡狠狠的跺了跺腳:「我爹可是大官!你敢軟禁我!就不怕我出去之後和我爹告狀?」
「嫁進宮門的新娘無故是不得對外聯繫的,你不知道嗎?」
「什、什麼!你們這也太過分了,我是嫁給你們宮門,又不是賣進你們宮門!憑什麼…」
宮遠徵翻了個白眼,懶得跟戚慕雪做這無謂的爭吵,感覺就很掉價…他大步流星的走過了侍衛們的警戒線,撥弄起走廊上的香爐。
「…那香爐裡點的是什麼?」沒話試圖找話說的戚慕雪撇了撇嘴,這麼問。
「毒藥,毒啞你這張嘴用的。」宮遠徵朝香爐裡添了幾味藥材,轉身又朝另一個香爐走去。
「你!你敢!!」
「戚姑娘,徵公子是說笑的,香爐裡只是尋常用於避蛇驅蟲的香料。」金繁嘆了口氣,替宮遠徵打起圓場。
但香爐當真只是普通的香料嗎…?其實金繁也不敢說,他總覺得宮遠徵會做多重保障,這香爐裡…究竟是什麼,還真不知道。
「金旦,把藥端過來。」剛剛調整完香爐的宮遠徵看到從房間裡走出來的林笙笙之後,唇角的笑意擴大,在林笙笙害羞的低頭掩笑時,對著站在金繁身邊的金旦這麼吩咐:「今天要試的藥已經熬好了,總要給藥人試試滋味。」
林笙笙嬌俏嫵媚的笑容僵在了唇邊。
宮遠徵脫下金絲手套,朝著金旦吩咐:「這邊交給你和金繁,該做什麼就做什麼,有事就叫我、我不在就找我哥或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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