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丽出现后,周生的生活就没有平静过。
在宋一的不断建议下,周生选择拉周赎一把,顺带安顿了周丽丽的生活。
不成想,周丽丽很快换了副嘴脸,要起钱来狮子大张口,今天三五千,明天三五万,说是自己有人脉,要给周赎办理新的户口、转到新的学校。
前几次,周生一万两万的给周丽丽转了钱,让她照顾好周赎。可是,一个月过去了,那孩子的户口、学籍还是没有办理成功,脸上还出现了新的小伤口。
两人原本以为是孩子之间的打闹造成的,也没放在心上。可是,周生无意看到了周赎身上的烫伤,周丽丽抽烟,周生的第一反应就是周赎的伤是她用烟头烫的。周生开始心疼起这个倒霉孩子,而且他也不明白,小时候明明对自己还算温柔的周丽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德行。
这天,周生和宋一到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取车,两人刚出电梯就看见周丽丽站在周生的车旁抽烟。她原本总是凌乱着的自来卷被精心得梳了个盘头,脸上化着浓妆,在一身精致的小香风外套的包装下,旁人完全看不出她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
见宋一和周生下了楼,她掐灭烟开始了埋怨:“生生,你怎么能断了妈妈和弟弟的生活费呢?弟弟的学籍还没有跑好呢,你……”
周生最近早已被周丽丽纠缠得不耐烦了:“你闭嘴!周赎的户口、学籍我已经托人办理了。你要真为了那孩子好,就少来烦我。也别总想着用宋一和我的关系要挟我,我们正儿八经地谈个恋爱,又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也到了这个年龄了,是要细水长流地敲诈我,还是干票大的把路走死,好好掂量下吧。”
“毕竟你要是把我逼得走上了绝路,你和周赎的日子也不好过。”
周生冷漠地注视着周丽丽,重复着这些日子他给对方说过的话。他还算是对她极度有耐心的了,以至于他没有把更难听的话摆在明面上。
他当然也有自己的顾虑,他并不想让周丽丽打扰到他和宋一的生活,更不想人尽皆知,他这个“孤儿”有这么一个胡搅蛮缠、不明事理的妈。
如果影响到陆家人的话,他……不敢想象后果。
宋一拉紧周生的手,顺着周生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不然我就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我可没有周生这么善良好说话,你可以试试我有没有这个能力,敢不敢这么做。”
周丽丽并没有把宋一的话当回事,在她的眼里,宋一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也是靠着周生讨饭过日子的,她厉声反驳宋一:“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敢威胁我?我混社会的时候,你还在你妈怀里吃奶呢。你说让我消失?我还说先要杀了你呢。”
周生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只能顾全大局,强忍喷怒。
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反过来咬狗一口?
宋一又和周丽丽争执了几句,他也对这个胡搅蛮缠的女人束手无策,只好拉着周生离开。
“我这辈子还没这么窝囊过呢。”
“谁说不是呢?”
在一起的第四年。
周生回到家里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最近高强度的工作令他疲惫不堪。
他把卧室门推开一条小缝,里面的灯还亮着,再一推,宋一熟睡的脸映入他的眼帘,些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他哼哼了两声表示不满。
“你最近回来的总是好晚啊。”
“项目太紧了,总不能员工加班领导回家陪你睡觉吧。”
“可是我好想你,自从周丽丽出现后,你都不让我去公司找你玩了。我每天放了学后,只能独守空房了。”
“我明天休息一天,好好陪陪你。”
宋一闭上眼,声音略微沙哑地说道:“周六本来就是用来休息的,快点洗洗来睡觉。”
宋一惬意的睡脸令周生一扫疲惫,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前往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周生吹干头发才上床,他斜靠在床头等着身上的湿气散尽。只是他刚找到舒服的姿势坐下,宋一就爬起来钻进他的被窝,坐在他的小腹上,他一手勾着周生的脖子,一手向下摸索,头还埋在周生胸前的睡衣里面乱蹭。他故意装出小奶音道:“好香啊!”
周生回抱着他,轻轻抚摸他光滑的背:“卖什么乖!”
宋一摸了下周生的头发,已经吹干了,他不出声得坏笑,啃咬周生的脖子道:“既然头发已经干了,不如干点什么。”
周生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比如干点什么?””
((((黑白世界,不搞颜色))))
一记重掌落在宋一背上,周生又开始给宋一轻轻揉背,想到周赎来年要升高中的事,道:“我想让周赎去晏城一中,走体育生,这小子文化课给我考了三百分,他都初二了,这成绩是不是没救了。”
宋一想了想自己上学时晏城一中的最低录取分数线,调侃道:“体育生最低也得450分吧,文化课应该更高,我当初考了六百多,还是垫底进来的。你是多少来着,学长,我记得分不是很高呀。”
宋一一脸坏笑,周生迎着他的话说:“是不高,我文化课挺差劲的,我是艺术特招生,当时画了几副画、得了点奖,最后应该是四百六十多就进去了。”
宋一想起了自己初三被一堆补习老师围着学习的血泪史,整个初三成绩硬是从中下等爬到了中上等。
“哇唔,你要是晚一年毕业我说不定还能在学校遇到你呢.”
周生不满:“为什么不是你早点上学呢?”
宋一哭笑不得:“我已经算是早入学一年了,从小个子就比同班同学低已经很受欺负了。再晚一年,我在同学眼里就真是个娃娃了,你知道小学、中学的时候差一岁个子能差多少吗?。”
周生抱紧宋一:“娃娃抱在怀里可没有猪抱在怀里这么重啊。”
宋一学着猪叫在周生怀里哼哼几声:“猪来供白菜啦!”
周生嘴上不说,心里乐开了花,他对宋一的要求向来不高,宋一要是一直能保持这么天真浪漫就好了。
宋一又囔囔道:“凭什么树人比我先认识你,明明我们是同届,你高我们三级。”
周生没有遮掩:“没办法,谁让我们都是学画画的,缘分嘛,总是妙不可言。”
宋一心里这才平衡了:“树人是靠文化课进的市一中,这么说他也没很强的艺术细胞嘛!”
周生没有回答,浅浅的嘴角弧度代表着宋一的想法是对的。可是这笑很快就消失了:“人树人半混半学还念了一中呢,我家的哪位小少爷下年去哪儿念书还是个问题呢!”
即使你能力再强、身价再高,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还不是得操心自家熊孩子的破成绩!
捡回来个便宜弟弟这一年多来,周生没少生气。
穷苦人家的小孩子要是知道自己有个多年未见、愿意花钱白养自己的冤大头哥哥,不应该痛哭流涕、大彻大悟的吗,不说好好学习、力争上游吧,不也得知恩图报、痛改前非,没事问个好、请个安什么的。
周赎这混蛋倒好,自从把他安顿下来后,他就给两人玩了个放飞自我,他的问好是每天不断,不断的还有但不包括:今天染个头,明天打个架,后天去哪儿和哥们儿熬个通宵……
随时随地有事儿没事儿的给周生整点事儿,整一混蛋。
但好在这孩子天性还算纯良,也没做过欺负同学弱小的事情,两人去家里看他的时候,他还会给两人下厨做饭,吐露成长的烦恼。
在两人看来,周赎的种种作为,不过是想吸引旁人的目光,他就是个幼稚又缺爱的小屁孩罢了。
“哥哥,这小孩最近天天囔着要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要不然就在附近给他租套房子好了。他天天说,太可怜了。”
“你是说真的还是还装大好人啊?这样的话,那干脆你搬出去让他住进来好了。”
“惯他的毛病”
周生嘴上总是对周赎很严苛,但实打实的好处一点也没少给,他是在借着抚养周赎,治愈曾经的自己。
自己淋过雨,就总想给别人撑把伞。
宋一怎么会不知道周生在想些什么了,他搂紧已经熟睡的周生,慢慢也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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