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补叙了,来到七年后了,之后都会很虐,想看甜文的小可爱慎重阅读。)
自从两人在酒吧遇见袁起之后,宋一就变得格外黏人,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周生。
周生当然能察觉到宋一情绪上的不对,他带着宋一过了几天形影不离的生活,刚开始觉得这种被人依赖的滋味还不错,后来宋一总是缠着他做这忙那的,一会儿拉两下手,一会儿一起喝杯热茶,周生的工作节奏完全被他打乱了。
忍无可忍,他干脆和宋一摊了牌:“能不能给彼此留点私人空间啊宋先生,你天天跟着我,没自己的事要干吗?不是说要先跟着白赢学习吗?他等你几天了,今天要不要过去呀,他现在应该不忙。”
宋一坐在沙发上不说话,装模做样地看着公司上一季度的盈利报表,其实是在借它挡住自己的脸,不让周生观察自己的神态。
“不就是遇见个前男友嘛,我都不介意,你心虚什么啊?”
周生亮出底牌,他就不信自己都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宋一还能装聋作哑。
宋一果然抬起了头,他满脸慌张,双手放下报表尴尬地挠了挠头,“你早就知道了啊?谁告诉你的?”
“总之我知道,我放心你,宋一,你不要把气氛搞得这么紧张好不好。”
我没有紧张啊,宋一心想,就是觉得很尴尬,想起袁起那张脸他就浑身刺挠,像是被针扎着般坐立难安。
“过来。”周生命令他说。
宋一不情不愿地站在他跟前,“我没和你说起过他,你不介意吗?”
这七年来,他没有带周生见过除白赢、刘树人以外的高中同学,原因很简单,只要他和袁起一人出现在这群人面前,他们必定会问到另一方近况如何,怎么不一起过来。
他总说周赎这小子脸上藏不住事儿,其实他也就比周赎好那么一点点。
他在袁起面前藏不住事,袁起以前就是个小狐狸,只要他感兴趣的事都能套出来,想方设法,不择手段。
两人谈恋爱的时候,白赢和刘树人就劝告他最好不要仓促改变自己和袁起的关系,袁起这人做事没有一点章法,浑身上下都是心眼,如果两人在一起了,最后吃亏的指定是他。
当初袁起怎么做的呢?袁起催促他、逼迫他,后来干脆威胁宋一说他的告白都说出口了,宋一不答应,两人以后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迟钝的宋一一步步走进他的陷阱,最后袁起一个吻,把他骗到手了,他开始了长达两年半的“早恋”。
果不其然,袁起最后把他给甩了,借口荒唐又可笑,袁起需要考虑父母的感受,家族的未来,只有他宋一是个父母双亡、坐吃等死的混账小子是吧?
但这些尴尬难堪的经历,他怎么好意思开口说给周生听呢?
他追的我,也是他甩的我,我浑浑噩噩了大半年,然后决定和你在一起了……
当初的自己幼稚的令人发笑。
周生对袁起的了解并不算多,白赢、刘树人他们两个一个偶尔毒舌,一个经常大嘴巴,但谁都没有向他提起过宋一的前男友,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
周生拉着宋一的手,无可奈何地扶了扶额:“宋一,你真的想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吗?”
宋一忐忑地点了点头,横竖一刀,不如早点来,给他个痛快。
“我介意什么啊介意,我人美心善现在还会赚钱,你朋友、家里人都认可我,你又这么爱我、需要我,他不就是你一个没有公开过的前男友吗,拿什么和我这个现任比啊?”
“你说是不是啊,宋一!”
叫宋一名字的时候,周生刻意放软了语气、拉长了尾调,一个简单的名字此刻被他叫得酥麻暧昧。
宋一连忙回答说“当然”,“你不介意就好,我总怕我说错点什么惹你不高兴了。”
周生打开电脑,输入密码继续忙自己手头的工作,他故作无所谓地说:“他一个前任还不配让我不高兴,出去玩吧,不,去找我们的白副董请教请教经验,学以致用,你满脑子的知识得有用武之地啊。”
“我这就去,你忙你的吧。”
看着宋一合上门消失的身影,周生眼里的余温立马散尽。
刚才宋一追问他介不介意的时候,他其实很想大声告诉宋一:我感谢他还来不及呢,他不和你分手,我哪有机会捡到你这么大一便宜啊。
袁起是吧?周生敲敲桌子,回想着那晚袁起直勾勾望向自己的挑衅眼神。
想抢他周生的人?下辈子吧。
宋一敲门进入白赢办公室的时候,白赢正在窗户边上吸烟,他捂着鼻子说:“好久没闻到烟味儿了,少抽点吧你,你最近嗓子都抽哑了。”
白赢掐灭烟,开口果然是沙哑的嗓音,“不缠着周生了?来干什么。”
宋一晃了晃手中的盈利报表,“周生让我来向您学习,白副董。”
“白副董”接过那份盈利报表随手翻了翻说:“这份都没什么学习价值了,你天天在胡乱看些什么?看看这个。”
边说着,他从电脑文件里打开一份PPT让宋一看,“就这个,看完给我分析一下slz公司的行情竞争优势以及如何利用优势扩大市场。”
宋一坐在白赢的座位上认真看了起来,当他遇上疑问要咨询白赢解答时,白赢却先他一步说了话。
“树人要订婚了。”
宋一先是闻到一股烟味儿,随后就听到白赢冷不丁地说出了这句话,他抬头发现白赢又站到了窗户边上点燃了一只香烟。
刘树人的婚事订得很仓促,女方是他的父母为他挑选的,听他说也是出生于绘画世家。他昨天通知两人的语气也很是不满,不明白为什么他就和人家草草见了几面双方就定了下来。但刘大中今年都快八十岁了,身体也每况愈下,谁知道还有几年活头呢,他虽对这桩婚事不情不愿,但也没敢拒绝。
金盆洗手、浪子回头之际,刘树人只能无可奈何地说:“就当一见钟情好了,和谁结婚不是结啊。”
自从七年前周生告诉宋一白赢喜欢刘树人这件事,他就怕这一天的到来。他也不是没有幻想过某一天这两人感情升温突然变质,但这一天迟迟没有来临。
白赢是个在感情上很有原则的人,就像宋一当初坚持自己的性取向,迟迟不会对男扮女装的周生说出喜欢一样,白赢也绝对不会强求刘树人这个钢铁直男那一天突然闯入他的柜门,更不会妄图去掰弯他。
“阿赢……”
“还有三十九天,你的二十五岁生日在一月一日,他的订婚典礼在一月二日,好事成双。”
白赢掐灭烟,咬了颗口香糖开始给宋一讲解PPT。
宋一看着烟灰缸里面那根被掐灭的烟,心想,这种没有回应的感情要是也能这么容易“灰飞烟灭”就好了。
周六,两人没有特殊事情的话都要回陆家聚一聚。
宋一刚睁眼,就看见周生已经衣着整齐地坐在梳妆台前。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羊毛衫,外面配了件黑色长款大衣,正试图用夹板拉直那头有着微卷的蓝黑色头发。
每次回陆家,他都要脱下自己平时穿的休闲服,把自己从头到尾收拾的整齐规范。
宋一很多次都劝他,别折腾自己了,你在社交账号上发的那些几乎不穿衣服的视频都被他们刷几百遍了,还组织家里的阿姨、身边的朋友去给你点赞。
“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带你回家的时候,你还专门去染了头黑发。”
“那天紧张死我了,一眨眼也快过去七年了。”
“你好爱我啊哥。”
“别贫了,快起来。”
宋一拉起周生的手在脸上蹭了蹭,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自己在用周生的手蹭脸时,脸上扎扎的,有些轻微刺痛:“我怎么觉得你的手变粗糙了。”
周生揉搓了几下手指、手心,没有察觉到和平时有什么不同。
“是感情淡了吧,你竟然开始嫌弃我的手糙了。”
“我哪敢啊,祖宗!”
到家的时候,按照惯例,宋一会陪姥姥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周生则会陪姥爷在楼上书房玩一上午的围棋,陆宜寒则是个两边倒,两边瞎胡闹。
宋一看着电视里正播放着不知是那个年代的苦情戏,忍不住吐槽,“姥姥,咱换个台看吧,哭哭啼啼的太难受了。”
姥姥暂停了视频播放,拿出手机开始给宋一播放周生最新的视频。
“哈喽,大家好,我是周生。我将接受Linda官方邀请奔赴法国参加Linda秀春季时尚时装发布会,在这里,先要感谢Linda姐邀请。大家也可以关注一下Linda的官方账号,让我们一起共赴视觉盛宴,了解最新的时尚动态。借这个机会,我也要预祝Linda秀春季时尚时装发布会取得圆满成功,希望Linda姐设计的服装能够得到大家的喜爱。十一月二十九日,我们不见不散。”
这条视频宋一早就看到了,姥姥播放的目的他也心知肚明,他靠在姥姥肩膀上故作无知地发出傻笑:“不就是条关于周生的视频嘛,干嘛啊,您也想跟着他去看走秀。”
姥姥都七十岁的人了,那里还有出国看秀的精力,她捏着宋一的耳朵把他的头抹正了,“臭小子,又不是第一次了。你会不知道姥姥在想些什么,你给我装什么乖呢。姥姥的朋友们都想要周生带些还没发售的春季新款衣服,你给周生说说。”
“那你怎么不直接和周生说啊。”宋一揉着耳朵,小声抱怨说,“这两年都不用你说,那次好看好穿的衣服他没有给你们带回来,咱的亲戚朋友们至少得人手一件了。”
“所以他们都喜欢周生。对了,你最近有没有跟着周生去公司学习啊。”姥姥点开苦情剧继续看,“你研究生都毕业半年了,还没确定留在舅舅那里还是周生那儿?你到底去那个公司啊我的大孙子。”
宋一早就决定跟着舅舅去做医疗器材的生意了,但他总觉得自己还没有玩够,还没等他开口,陆行谦的声音厉声传来,“我已经邀请小戚总来带宋一学习了,他还在考虑中,这两天就会有答复。”
周生当初就是通过陆行谦搭桥牵线认识小戚总的,这个人的商业能力总结起来十分简单粗暴,就是会赚钱。而他之所以被人称呼为“小戚总”,就是因为他在商界叱咤风云七年了,如今也不过二十九岁。
宋一听到大舅的声音就头疼,周生惯着他,陆行谦可不吃他这一套。
“我也没说不去大舅的公司啊,这不是在跟着白赢学习呢。”
宋一最近谨遵周生的教导,好好跟着白赢学习商业上的事,也想着争取早日走上能够帮助家人的工作岗位。
“跨行如跨山,两个公司的运营模式天差地别,你十二月直接来我们公司,我让小戚总从头开始教你。”
陆行谦的语气里满是责备,恨宋一这块锈铁不成钢。
“家里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不要说些不高兴的事情。”姥姥是无条件站在宋一这边的,“宋一才二十五岁,不要给他太大压力。”
“妈,你别总是惯着他,找到合适的工作岗位,这可是关乎宋一未来一辈子的事。”
陆行谦心里默念着,亲妈啊,这时候你就别和我唱脸谱对决了,你看看你都把你孙子宠成什么样了。但他又无比理解母亲的选择,当初他大姐陆清河选择早早结婚生子就是为了后期能把更多精力放在家里的事业上,最后凭借她雷厉风行的强硬手段,家里的生意是做起来了,同时也结识了一批仇家,早早结束了生命。
他们家人早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不想让宋一过早接触商业上的事,但这孩子眼看就要变废了……
“不要给宋一过大压力嘛。”身后传来了陆姥爷的声音,“他乐意干什么就让他去干,咱们家也不差他这一个‘劳动力’吧。”
陆行谦又忍不住腹诽:你真是年龄大了糊涂了,我们小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宠爱过我们呢。
姥姥也接嘴说:“宋一刚脱离校园,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
陆行谦无奈得跟着点点头,嘴上连说“是是是”。
跟在陆姥爷下来的周生和陆宜寒都没敢插话,陆宜寒识趣地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周生则是对他们讨论的观点不偏不向不站队,谁的话头他都不接。
家里的两位老人总是劝他让让宋一,说他从小没有吃过苦,别总是对他太苛刻了;大舅则要求自己多管管宋一,别整天让他鬼混,让他也学点立足的真本事。
他以前总是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最后只能交给宋一选择,宋一先是选择读个研究生提升下自己,谁知提升完了也不好好工作,毕业后又混了半年。
好在最近宋一也开窍了,开始跟着白赢做了几个项目,竟还真能把里面的勾勾绕绕给理清楚了。
宋一的成长需要的是时间和耐心,周生有的最多的就是时间和耐心。
这场争端最后还是以周生的发言结束,他说他会和白赢慢慢带着宋一摸透商业上的事,等小戚总来了,直接让他跟着小戚总学习。
下午,两人临走前,姥姥又给他们塞了一堆补品。宋一开着车,看着后座上堆满了一提又一提、数不清多少提的阿胶口服液,重重叹了口气。
“周生,下次姥姥再给我们阿胶口服液,咱们直接拒绝了行不行,我真的喝不下去了。”
没错,姥姥给的阿胶口服液最后都进了宋一的肚子里,周生受不了口服液那股独特的酸涩味道,又不能让它们白白浪费,干脆都让宋一喝了,宋一一喝就是小七年。
“那你去和姥姥说,我可开不了这个口。”
宋一心里无比悲叹,你们一个个都开不了口,可怜了他这个中间人、传话筒。
“你从法国回来的那天正好是刘树人的生日,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
“树人的生日会?他是不是从来没有办过生日会,我怎么没一点印象。”
“没办法,他爸妈虽说放养他,但生日这天必然要自己一大家子过,别说你没参加过了,我也就小时候参加过,再大点也没去过了。”
“到时候我直接从机场过去吧,你别来接我了。”
“好。”
“这些口服液你实在不想喝的话,抽空给周赎送去,他好久没喝过了,应该缓过劲来了。”
宋一:周生一人统治我们两个,周赎和我一样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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