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岑漫移动着鼠标不知在捣鼓什么。
“不是好事就是坏事。”陈灿欲盖弥彰。
岑漫把电脑转了个方向方便陈灿和欧燃屿看清。
电脑上的陈灿背对着,对面欧燃屿只露出上半张脸,因为角度问题,看起来就像是陈灿在强吻欧燃屿。
高清□□,全屏处刑。
如果此时陈灿含着水一定全喷在电脑上。
“不是这安在哪里的摄像头?角度如此……清奇。”陈灿感到无力。
“这是你俩吧,在那里干什么?”岑漫问。
“老师你听我们解释 ,这纯属角度问题,我们只是在那里说话。”陈灿一边试图解释,一边朝欧燃屿使眼色。
“没错,我们只是在说话。”欧燃屿加入解释。
“真的?”岑漫将图片划到下一张。
图片上的陈灿吊儿郎当,和欧燃屿凑得很近在说话,几乎把头靠在欧燃屿肩上。
陈灿当时没觉得有多近,怎么拍出来看这么……暧昧?
这一定还是角度问题。
“跟老师实话实说,你们真的没有在谈?”岑漫灵魂发问。
陈灿仿佛被五雷轰顶,语无伦次:“没有没有没有,我们怎么可能谈,我们谈什么,怎么谈?我们没有在谈!”
“老师,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正处于我们人生的关键节点,努力学习,汲取知识才是我们的主要任务,此时谈恋爱影响学业只会让我们后悔终生。”
“是吧,欧燃屿。”陈灿给欧燃屿使劲使眼色。
“是的老师,陈灿说的都对。”欧燃屿道。
“既然是这样,那老师再奉劝你们几句。现在的你们处于人生的黄金时期,青春萌动是很正常的,这没什么问题。你们的路还很长,老师希望你们能做对的决定,努力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不要因为一时的享乐而沉沦。真正的喜欢不只是互相沦陷,还是互相学习成长。”
“只有努力变成一个优秀的人才能在自己选择的路一直走下去。”
岑漫絮絮叨叨讲了二十分钟,陈灿好歹听进去了,欧燃屿安静站着,不知在想什么。
“最后,下周二月考,不要再叫同学帮抄作业了。”岑漫提醒。
“谢谢老师,老师晚安。”
告别岑漫,陈灿和欧燃屿走在回家的小巷。
陈灿仰头望天空,天高地迥,深空无月。
路灯照得路人眩晕。
“你觉得,你以后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陈灿仰着头问欧燃屿。
欧燃屿很久没有回答他,似乎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一个我觉得不怎么样的人,但别人觉得很厉害的人。”欧燃屿回答。
陈灿看着天上唯一的星星道“不要对自己要求这么高,你已经到了很多人无法到达的高度。”
“小心脚下。”欧燃屿扶住陈灿的胳膊。
“谢谢,我其实知道脚下有东西。”
陈灿越过脚下的砖头。
“哦。”欧燃屿松开陈灿,仍旧注意着他脚下。
“那你觉得我会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陈灿又问。
“一个所有人都仰望的人。”这次欧燃屿没有思考多久。
“那不就成神了。”陈灿把头放下,粲然一笑,“不过我也觉得是这样。”
路灯下,少年身上渡了一层光,连星星都觉得炫目。
“要不要去我家?”陈灿脱口问出。
欧燃屿一愣,显然没想到他这么问。
“不合适,明天再见吧。”
Appropriately
合适地
陈灿翻开英语书看了一眼单词的意思又合上书默写。
虽然明天就考试,但不妨碍陈灿今天才努力。
这叫迷途知返,浪子回头。
朱百风从窗边经过的时候,陈灿还在奋笔疾书。
经过的朱百风站了半天,脸色从震惊变成镇静。
欧燃屿抱着作业回到座位时,顺便把温水放在陈灿桌上,陈灿看到冒热气的水时抱怨了一句,转头才注意到朱百风在外面看着。
朱百风脸上变幻莫测。
“你杵在这儿看甚?”陈灿拉开窗户问。
“知不知道明天考试,还不去复习。”陈灿魂穿岑漫。
朱百风道:“说的好像你今天多看两页书明天能考进前十一样。”
欧燃屿顺手把陈灿的默写本拿去改了。
本来在正常不过,落在朱百风眼里就有了另一种解读。
“难道传言属实?”朱百风小声说了一句。
“什么属实?”陈灿问。
“没什么,复你的习去吧。”朱百风小跑离开。
“跟个受气的猫一样。”陈灿十分无语。
陈灿把默写本从欧燃屿手里抽回来。
错了一半。
对的有一半还是抄的。
欧燃屿已经帮他全改正过来。
欧燃屿道:“记不住就不记了,不着急。”
陈灿泄了气般趴在桌子上,道:“你可以不急,但我不急不行。能不能来道圣旨取消明天的月考。”
“不想考,就不考了。”
欧燃屿嘴上说着不考,却又拿出一本习题来看。
“不考就等着岑漫的办公室洗礼。”
虽然陈灿早退、迟到、翻墙、上课睡觉、抄作业、不听课,但是他上高中以来从来没有缺席过一次考试,突然缺一次考会不会很突兀?
陈灿正斟酌着。
“只要你不想,没有任何人能强迫你。”欧燃屿头也不抬道。
“谁说我不想,区区月考动摇不了我的意志!”陈灿不知道是不是被欧燃屿刺激到了,偏要反其道而行。
“不准你一个人卷!”陈灿一把抢过欧燃屿看的习题,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欧燃屿刚才看的那一页,也就是陈灿现在看的那一页,上面贴着一张干瘪尸体的图片,尸体的舌头和眼珠半吊着,躯干去以一个扭曲的姿势钉在木桩上。
陈灿一阵恶心,立马合上,封面上印着正气凛然的“常考题型”四个大字。陈灿又翻了翻前面的内容。
久违了,白色笔记本。
“新封面不错。”陈灿干笑两声,把笔记本推给欧燃屿。
“这里有摄像头,而且来来往往都是人。”陈灿指着摄像头,扫了一圈嘈杂的环境道。
“我知道啊。”欧燃屿继续翻看着笔记本。
可能别人看不到?
陈灿猜想。
“这个……到底是谁的?”陈灿憋不住又问。
“不知道。”欧燃屿回答,“‘他们’已经好久没出现。”
“可能‘他们’不存在,”陈灿指出,“谁知道呢?”
嘈杂仿佛停止,时间好像凝固。
陈灿听不见,但欧燃屿把笔记本放下,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听着他。
“不。是因为你。‘他们’害怕你。”
因为你。
害怕你。
陈灿因为这两句话,整晚都在做噩梦。早上从床上摔下来的时候有种要抽人的冲动,并且想直接旷考。
欧燃屿绝对是故意的。
陈灿秉着抽一顿欧燃屿的意志走到了学校。然而欧燃屿直到快开考了也没出现,还是岑漫告知他欧燃屿昨晚有突发情况连夜请假,不参加考试了。
得,还是你欧皇有种,圣旨说下就下。
只是苦了陈灿这种平头百姓,还要继续被压迫。
考试开始。
考试结束。
陈灿从考场出来后可谓是翻身农奴把歌唱。
这必须开个包厢好好庆祝。
开个玩笑,现在的钱包不允许陈灿这么干。
陈灿只能和朱百风去火锅店凑合一下。
李雅常已候君多时,隔着白雾也掩饰不了的清消。
可能是饿的吧。
“还不滚过来?”李雅常隔着老远对那两人道。
“目眇眇兮愁予。”陈灿上来就说了一句。
李雅常大惊:“吃错药了,说什么胡话?”
陈灿道:“月考考到了。”
朱百风早见怪不怪:“别理他,考邪附体了。”
一说到考试,李雅常又问:“欧燃屿怎么没来?”
两人神色各异。
朱百风现在光听“欧燃屿”就一言难尽。
陈灿阴阳怪气道:“你这么想让他来的吗?你去找他啊。”
“我以为你想让他来。”李雅常没有丝毫觉悟。
朱百风听完这句再也忍不了。
“要不现在你俩找他吃得了?谁不去谁是孙子。”朱百风道。
陈灿也怒了:“谁去找他,你去?”
“吵架了?”李雅常意有所指 。
“你问他,你看他说不说。”朱百风没好气道 。
“他已经消失了三天了,还害我做了三天噩梦。”陈灿叹了一口气,“就这样,吃饭。”
“果然。”李雅常像是悟到了什么。
朱百风猛地撞了一下李雅常大腿,掏出手机开始输入。
【全卤】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全卤】合起伙瞒着我?
【十串】我知道什么?
【十串】你们在一个学校,你不应该比我知道的多?
陈灿边吃边看着他们捧着手机较劲。
【十串】你想知道你自己问他不就行了
朱百风也想问,但是要怎么问出口?
【全卤】你怎么不去问?
【全卤】你知道有多难问出口吗?
【十串】又不是我想知道。。。[微笑]
朱百风放弃盘问李雅常,十分复杂盯着鞋头。
火锅吃到一半,朱百风犹犹豫豫,突然问陈灿:“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和欧燃屿。”
陈灿听前前半句还有点懵,听到后半句直接把口中的可乐喷出来。
陈灿一阵剧烈咳嗽,稍微平静后,不确定道:“你再说一遍,和谁?”
朱百风不敢说话了,怕陈灿一激动把他按锅里。
“没有,没谈 。懂?”陈灿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早说嘛,我还以为……”朱百风如释重负,“算了,都怪学校那些疯言疯语,说什么‘学渣为爱奋斗’,还有更过分的什么,我忘了。”
“哦,以后少听点谣言。”陈灿冷静地喝了口可乐。
啧。
欧燃屿。
怎么全世界的人都觉得他和他有染!?
这不对劲。
陈灿回家的路上一直在反思,一直到家门口发现一个背影。
欧燃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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