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懔迷迷糊糊的睁眼,侧着身看向窗外。
窗外的树枝好像被人用力摇动,隐隐约约能看到树枝上有着些许红光在微弱的闪。一个瘦长的身影在缓步移动着,那个身影像是纸片一样单薄,又那么不真实。
盛斯懔有些慌乱的闭上眼,旁边的裴隋寂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被子里的手拉住他的衣角,像是无声的安慰。
渐渐的,盛斯懔突然感觉到无缘由来的困意,缓缓睡去。
第四天,三人醒来准备出去时,盛斯懔看到沙发上有个图案。图案上画着一只撑开翅膀的凤凰,凤凰的后面是一个似弓的月亮,整体都是黑色。
“这是什么?”盛斯懔问。
季维克瞥了一眼,不知为何看向了裴隋寂。被看的那人摸了摸鼻子:“这从咱们刚来就有,你没看到吗?”
盛斯懔相信自己的记忆一向很好,他确实没看到过这图案,但还没开口就被裴隋寂推出去。
裴隋寂:“我饿死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来到吃饭的地方,他们才看到消失一天的其他人。
白顶苦着脸:“我还以为今天起来,我就能回家了,这已经是已经三天了,意味着我三天没有吃我妈妈做的饭了。”
等等,第三天,今天不应该是第四天吗?
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神中看到了疑惑。
盛斯懔:“昨天就没见他们,难不成一直在无意识的睡?”
裴隋寂摸着下巴,垂眸回忆片刻:“昨天咱们起来的也很迟,我是像被人拽起来那样起的,脑袋还昏沉沉的。”
盛斯懔道:“差不多,起来后像是身处虚境。”他看了眼白顶神清气爽的样子,显然没有那种状态:“对了,季维克你呢?”
季维克:“我是被吵醒的,是床被挪动的声音,然后在白苗房门前看着你们在那看尸肉,不过被吵醒时,眼前一片黑,睁不开眼。”
三人在讨论的同时,其余人都在说自己梦到了菩萨的神像,都在感叹梦境如此相似
盛斯懔对裴隋寂使了个眼色,裴隋寂起身朝看着比较聪明的白顶走去:“哎,我也梦到了菩萨,你梦到的是什么样子的?”
白顶挠了挠头:“其实我也记不太清,比较有印象的是一个有着七条胳膊,眼睛被蒙着还大笑的一个三眼菩萨。”
裴隋寂:“三眼?不是说眼睛被蒙着吗?怎么知道是三眼?”
白顶指了指自己的眉心:“这长了一个眼睛,那个菩萨用红布只蒙住了两只眼睛。”
裴隋寂起身回去:“跟孽世菩萨几乎一样,但多了一只长在眉心的菩萨。”
盛斯懔:“又来一个?现在有三个菩萨,三个都不同样,这会不会是西边的那个?”
裴隋寂:“不清楚,还是得去看看,别妄下结论。”
季维克:“那等会就走?”
三人一拍即合,快速的吃完饭后朝西方前行。
西边的路倒是比较好走的,没有雾蒙蒙的山,没有难过和河也没有布满灰尘的石头路,显得平和安然。
但路的周围是枯萎的花草树叶,好像是被人故意放了一把大火烧掉的。
这条路一眼望不到头,后方的烈阳直射,他们的影子在路上遮挡住了路上的一丝丝裂缝。
在不知走了多久后,他们的面前缓缓出现了一个楼阁式的塔。
那个塔没有门,只有三个不同大小的洞,这三个洞都不足以让一个成年人钻进去。塔上雕刻着漂亮的花纹,这些花纹修的很精致,上面残留着一些油漆的残片,其余地方都是碳灰色。
裴隋寂用手抹了下然后放到鼻子前闻了闻:“这些是木制品和纸被火烧后的残留物。”
季维克看着塔上的花纹:“这些雕刻的还挺好看。”
裴隋寂凑过去:“哎,斯懔你来看看,这些和庙门口柱子上的花纹很像。”
盛斯懔:“这里是干什么的,一般居民们不会将建筑修的和庙里的东西一样。”
裴隋寂朝洞里瞅了瞅:“看不清里面,这估计是来烧一些垃圾或其它东西的。不可能放东西,从这个洞压根伸不进去手,根本拿不出来东西。”
盛斯懔:“这塔还没有其他入口或洞?”
裴隋寂绕着塔走了两圈,没发现什么,他摇了摇头:“走吧,这塔没啥线索。”
盛斯懔点了点头:“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走。”
裴隋寂见季维克没啥动作,凑到他旁边:“嘿,看什么呢这么入迷,快走了!”
季维克指了指塔上的图纹:“看,这里画了几个很高瘦的东西,和昨夜在窗户旁那树上的东西长的一样。”
盛斯懔和裴隋寂看着那没有五官的生物,回想着昨夜迷迷糊糊看见的纸片影。
盛斯懔:“为什么会在一个焚烧塔上画这些?而且画在上面的东西村民们都是知道的,难不成他们知道这有奇怪的生物?”
季维克:“不排除这种可能。”
裴隋寂说:“或者是他们画的,然后成真了?”
不管怎么样,都要搞清楚是这瘦长的是什么东西,又或者是什么怪物!
只不过,这里没原居民,他们又找不到那个男人,没有可以询问的对象。
季维克:“现在找真相太难了点,先找到菩萨和灯笼其他的明天找原居民问,不然无头绪属于盲目的找,效率太慢”
他们商定后,准备继续朝西方走。
可盛斯懔在这座塔后发现了一些未被烧净的衣物残片,那些衣物残片上有着黄色的污渍。
他拉住了裴隋寂:“你闻闻这些黄色的是什么东西。”
裴隋寂一脸不可置信:“你把我当狗了?”话是这么说的,他还是上前去闻了闻:“尸油。”
盛斯懔:“这些衣服上有尸油?这塔也有高温燃烧的痕迹…难不成里面烧的是人?”
季维克看了眼衣服:“这是婴儿穿的,最大两岁,如果真烧的是人,那这估计是弃婴塔。”
裴隋寂:“等等,第二天死的那个女生尸体上也有尸油,说不定就是在这里被烧的!而且那个长的四不像的那个东西也许就是这塔上画的!”
在三人商讨完的同时,弃婴塔里突然响起了婴儿的啼哭声,哭声慢慢变大,像是要将天地哭裂,里面的女婴声尤为的多。
这哭声像是婴儿真真实实的趴在耳边哭泣,显得悲戚委屈,又有着被抛弃的痛苦和好像知道自己要被烧成灰的恐惧。
三人站在洞口无可奈何,弃婴塔的设计就好像下定决心的父母,只能丢弃无法捡回。慢慢的,洞口被照亮,里面传来了火苗,啼哭声更加的尖锐。
盛斯懔的视线被火苗照的清明,他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婴儿横七竖八的躺着,他们都睁不开眼,慢慢的,变成了一片灰烬…
他愣愣的看着,视线也变得暗沉最终什么都看不见。
三人站在原地,他们看着一个个新生生命在面前消失,心里不是滋味。
季维克叹了口气,他准备闭着眼将其他两人拉走,突然,弃婴塔缓缓向下沉下去
塔尖缓缓的出现于面前,一个跟白顶描述的菩萨一模一样的菩萨就出现在眼前。
菩萨的周围挂着红灯笼,灯笼上写着字刻着画像。这次的画像画的便是一个个父母抱着婴儿朝着弃婴塔的方向走去的背影……
“红日之时,声响之际,烛光闪烁,目睁时分。”
盛斯懔念完后,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三个线索:“这四个线索中怎么都有目,后三条都有烛光,后两条有红日,这会不会是关键?”
裴隋寂:“你有没有记得,那个大娘说过村里会供奉孽世菩萨一次,供奉前的晚上蜡烛会被点起。”
季维克道:“你们没去过工厂,工厂里刻了一幅画,上面画着红日,但红日是从北方升起,悬挂在一座庙上,还记录着蜡烛是在供奉的前两晚被点起。”
盛斯懔将他俩的话结合在一起思考:“红日是在烛光被点起时升起的,可能是供奉的前一晚,停悬在庙上。红日升起,万物便有了影子,白顶说太阳下,没有影子,现在可以解释是在红日下才有的。”
裴隋寂:“现在的一切疑惑只有在那三天才能解释了。”
季维克:“现在先回客栈,咱们的现阶段的任务是清新环境,但找的线索都是关于庙的。”
盛斯懔:“等等,说起清新环境,我并没有觉得这里环境有什么与众不同,一切都良好啊,还是环境污染是指气候,到特定时间会出现一些自然灾害?”
裴隋寂道:“问那个红袍男人吧,他也没提供消息,真是不负责。”
回到住所,其余人还没有回来,倒是消失了三天的红袍男人正坐在一楼的迎客台,见他们回来后迎过去:“怎么样啊,这都四天了,有没有找到解决办法?”
盛斯懔摇了摇头问:“这里的污染是指…?”
男人:“哦,忘了告诉你们,我们这里经常出现一些严重的自然天气,龙卷风这些都出现过,有时候里面还夹带着一些污脏的东西”
盛斯懔:“有固定时间吗?”
男人看了眼外面:“没有,连预告都没有。”
裴隋寂拉住盛斯懔,向男人问了供奉的事。问到这时,男人脸色有些古怪:“我们这因为环境太恶劣,种不了庄稼也就没有粮食,所以饿死了不少人,为了保平安保村民们粮食富足,我们才开始供奉。”
裴隋寂:“那孽世菩萨是保什么的?为什么制作金属的工厂里也有?”
男人道:“孽世啊,是保平安祥和保富足的。工厂里经常出事,所以我们就请了孽世菩萨来保平安。”
“那村子里怎么没人,我们待了四天就只见到了不到三人。”
“不是没人,是外面没啥能干的。”男人用手假装抱了个婴儿:“还要哄孩子,我们这没教书的人,所以只能孩子父母们自己呆在家里教。”
男人说完后,像是要逃避什么的匆匆离开。
盛斯懔:“村里人躲在家里不出来,可是屋子里也没有传出过声音啊。”
裴隋寂:“他说的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信度,其余的只能另找出路了。”
季维克看着窗外逐渐暗下去的天,皱起眉:“我总感觉这天暗下去的越来越早,今天也没干什么,走的时间也比昨天短,怎么就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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