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的是不是以为你跟上林逸洋很牛逼，是不是？”刘志将苏衍清猛地摔在厕所的瓷砖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苏衍清从地上挣扎着爬起，他那一身洁白的校服粘上了恶心的水渍，眼神中透露着不解，不知道他在莫名其妙说什么？
刘志怒目圆睁：“别他妈给我装傻，你天天干得那恶心事以为谁不知道！”
苏衍清很无辜：“我怎么了？”
话音未落，刘志朝着苏衍清的肚子结结实实给了他一拳。
苏衍清没来得及防备，捂着肚子直直向后跌去，后背撞上洗手台。
“再他妈给我装，天天跟那大尾巴狼一样”刘志朝苏衍清走来还打算继续动手打他，“天天跟在林逸洋旁边还真是狐假虎威啊，呵”刘志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苏衍清心中叫苦不迭，明明是林逸洋非要跟在他旁边。
刘志此时就想：自己带的早餐，平时跟林逸洋说话他爱搭不理的，在众人面前让自己尴尬。一切的一切都在他心里堵着，他本来就校园霸凌，这时没人管得了他，所有的不满像是火山一样爆发出来。
既然林逸洋我不敢动，收拾收拾他身边的小卡拉米。
苏衍清被打了一拳后，火气也上来了，拿起洗手台上的洗手液朝刘志砸去。
刘志没来得及防备，头被洗手液砸到。
后退摔了个踉跄，扶住门把手才站稳，苏衍清看他把厕所门关上，明显是还想打架，他冲上前去按住刘志，谁知道刘志一拳朝苏衍清的鼻子直直地打过去。
刘志长得高，还遗传了刘佩直的基因所以非常壮，小时候闲得无聊还报了一个摔跤俱乐部，打架经验丰富。
反观苏衍清呢，本来就因为小时候营养不良饿出了胃病怎么吃都不胖，长得还比刘志矮。
他躲不开，鼻腔里涌出一股热流，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板上溅开几朵刺眼的红。
……
很快打斗声引起了距离厕所最近的一个班级的关注。
当时正在上自习，没有老师，刘志连哄带骗地把苏衍清拉到了厕所。
厕所门口已经围了一圈男生，有人吹口哨，有人起哄，还有人小声嘀咕：“打这么狠？”但没人上前阻拦。
苏衍清抹了把鼻血：“你不敢打林逸洋，就来找我撒气？”
刘志脸色一僵，随即暴怒，抬脚就要踹他。
就在这时，厕所门被猛地推开。
“干什么呢？！”
教导主任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围观的学生瞬间散开，只剩下苏衍清半跪在地上，鼻血还在往下滴，而刘志的拳头悬在半空，僵住了。
主任扫了一眼，眉头皱得更紧。
刘志立刻换上无辜的表情：“主任，是他先动手的。”
苏衍清没说话，只是抬头看着主任。
主任叹了口气，语气疲惫：“都跟我去办公室。”
随后苏衍清先是堵住了鼻血，站在办公室里听着教导主任不分青红皂白的骂声：都最后一天了能不能安稳点，又不是小学生了，能不能别那么幼稚……
随后教导主任将两人交给了班主任，班主任看着前面的两人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索性让两人叫家长了。
刘志的家长刘佩直来得很快，他好像知道是为什么，以前因为这事没少被叫家长，也就习惯了。
在办公室里，刘佩直看着眼前血渍斑斑的苏衍清心里满是轻蔑，他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没什么实力的学生，他觉得什么学习改变命运全都是空话。
刘佩直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说径直坐在了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睨了苏衍清一眼，翘着二郎腿，屁股占了半个沙发。
头大脖子粗胳膊粗腿也粗而且非常没有礼貌，这是班主任对刘佩直的第一印象，自己儿子打了人，他老子连个话也不说，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班主任嘴角抽了抽。
期间班主任出去了一趟，办公室里仅剩三人，刘佩直冲苏衍清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啊？”
眼神里有打量，有不屑，是一种窥探。
“苏衍清”
在确认苏衍清的确不是什么大人物的时候说话便放荡了起来。
他可不是没见过苏衍清吗，苏衍清平日里大门不能出二门不让迈，而且苏晟还是独生子，没人知道苏衍清跟苏晟有什么关系。
刘佩直翘起二郎腿看手机，没看苏衍清一眼：“你……为什么要和我家刘志打架？”
苏衍清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苏衍清找事，打了刘志。
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他还没有受过怎么冤枉的事，他觉得跟窦娥有得一拼了。
刘志在旁边添油加醋地说：“我给林逸洋送饭放在他桌子上，这个苏衍清反手就给我倒了，爸，你可得给我评评理啊”
刘佩直这才抬起眼皮看了苏衍清：“小孩啊，不是你的事少他妈给我掺和，你以为你是谁？”
刘志乘机说了很多苏衍清坏话：“什么苏衍清让他当众难堪，苏衍清不让林逸洋跟他说话”等等等等，还有很多是莫须有的罪名。
刘佩直越听脸越黑：现在学生都这样？这小子挺牛逼呀，自己在什么位置心里不清楚，我替你爸妈教教你！
起身准备动手打苏衍清，刘志倒在旁边装起来了拉着刘佩直抬起来的胳膊说：“虽然苏衍清他做了很多坏事，但爸爸得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嘛”
说完刘志朝他扔过一个无辜的眼神。
当时打苏衍清的是他，现在当好人的也是他，苏衍清仿佛成为了众矢之的，里外不是人。
他不是没脾气，他不想那么毛躁，但今天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一脚踹翻刘志，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往他脸上招呼。
苏衍清身上没多少肉，手背更是只有一层皮其余的都是硬邦邦的骨头，所以砸在脸上痛入骨髓。
刘志摔在地上用手挡着脸，他没想到苏衍清当着他爸的面就敢打他。
刘佩直当然不能见儿子被打，抓起苏衍清的衣领提溜起来，响亮地给了他一耳光。
哼，刘佩直长得也不高，这可让苏衍清找到机会了。
苏衍清手长脚长的一巴掌过去，发出了脆响。
只不过苏衍清的巴掌只是声音大没什么实质性伤害。
之后就是苏衍清一个人在办公室呆着接受着来自班主任的劝道：“你这么目无尊长是不对的出了社会要挨打的……”
办公室外还有学生在嬉戏打闹，偶尔几个和苏衍清关系好的同学还在门外和他使眼色。
苏衍清冲着门外的学生咧嘴一笑笑，甚至该比了个手势。
虽然脸肿得老高了，但他很高兴，今天他算是疯了一回，他把以前遇到的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全部发泄到手上，他今天打爽了。
虽然他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也许是更严重地打骂，也许是会退学，但他今天比以前任何一天都要开心。
班主任默默给苏衍清递过纸巾，低声说：“老师知道你受了委屈”
他接过纸巾没说什么。
窗外夕阳血红，照在他肿胀的脸上。
……
苏晟当时在办公室里准备待会会议的内容突然接到一通电话“喂，请问是苏衍清的家长吗？”
听到苏衍清的名字便开始紧张起来，害怕和上次一样被别人带走了：“对，我是”
“苏衍清在学校和同班同学打架”
没想到苏衍清会打架，他平常在家里可乖了，在外面连话都不敢说，他实在是想不通苏衍清会打架，他脑子里已经浮现出苏衍清被打之后的样子了：脸上胳膊上都是血，他甚至觉得苏衍清可能会缺胳膊少腿。
苏晟始终认为苏衍清是妈妈送给他的童养夫，所以苏衍清是他的私有财产，他就像是小孩子一样不能接受别人抢他的玩具一样。
挂断电话后急匆匆地跑出办公室，边跑边打电话给秘书让她把会议推迟。
开车到学校的时候，也不顾形象跑去办公室里看到了苏衍清浑身脏兮兮，鼻子上还堵着纸巾，脸上都是血渍，瞳孔收缩，眼里全都是不可置信。
苏晟都没有动过的人就让别人轻易地欺负了。
他稳住脚步，一步一步朝着办公室里走去。
班主任看见苏晟立马站起身来：“您……您来了，快请坐”
班主任看见他是有些害怕的，他知道苏晟心狠手辣，他知道苏晟有十八张不同脸。
苏晟先是走到苏衍清的面前，摸了摸他的头，转过身对班主任说：“这件事，我需要学校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班主任试图解释：“他刚转来，对学校还不太熟悉，可能对苏衍清有些误会而且……而且”
苏晟看向班主任，瞳孔乌黑：“而且什么？”
“而且他还把人家的家长给打了”说话声音越来越小。
苏晟心里给苏衍清伸出大拇指，和我当年有得一拼：“我弟弟以前从来都不打架，怎么一到了学校就开始打架？”
班主任咽了咽口水：“应该是那位同学先动的手”
苏晟不紧不慢地说：“我调查过他，转学的原因是校园欺凌对吗？”
“是”班主任说话声如同一片落叶，随时都可能被风吹走。
“我觉得学校招生还是不要招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比较好”苏晟说话如同猛虎下山，气压十足。
苏晟扭过头来对苏衍清说：“宝宝，告诉哥哥他是怎么打你的？”
苏衍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撇撇嘴。
他的鼻子有些歪了，看样子是骨裂了。
苏晟碰了碰他的鼻子：“疼吗，宝宝？”
苏衍清点点头：“哥哥，我的鼻子是不是歪了”
苏晟语气坚定，眼底满是疼惜：“放心，哥哥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听到走廊里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很快门外传来刘志粗暴的声音 ：“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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