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外,丁随安正跟系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远远就看见一个身着考究的男人朝他招了招手。
回忆着原著剧情,他试探地开口,“张叔?”
司机老张应了声,“少爷有什么事吗?”
丁随安摇摇头,跟着老张的指引上了车。
可不等他坐稳,耳边传来的一声冷笑吸引了他的注意。
丁随安转过头,却见一个身着黑衬衫的少年坐在车窗边,橙色的夕阳洒在他如玉的脸庞,也映出他嘴角那抹嘲弄的笑容。
像是感受到丁随安的目光,少年抬起头挑衅地瞪了他一眼。
“真是废物,走个路都拖拖拉拉,怪不得爸妈嫌弃你的。”少年的恶意毫不掩饰。
这是?丁随安脑中警铃大作,系统红温了,“宿主!!!这是原主的弟弟齐宣墨,原著中害死原主的幕后黑手!”
见他不做声,齐宣墨不耐烦地伸出手用力一推,嘭——丁随安结实地撞在了车门上。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少年怒气冲冲地喊道。
想着原著中的剧情,丁随安一边揉揉被撞疼的肩膀,一边装作不经意地抬头瞟了一眼驾驶座的张叔。
只见老张面色如常,想来这种情况是经常发生的。
思绪至此,丁随安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没听到你的话,别生气了。”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道歉,齐宣墨突然来了兴趣,直起身,饶有兴趣地盯着丁随安,“呦,你会说话呀,我以为你只会阴恻恻地瞪人,当哑巴呢?”
丁随安并不清楚原主跟齐宣墨的相处方式,所以道过歉后便默不作声,以不变应万变。
齐宣墨见他又沉默了,自觉没趣,冷冷地嘲讽一声扭头看向窗外,不再搭理他。
车内重归于平静。
“系统,原主跟他这个弟弟关系这么差吗?”
“嗯……小说的主要剧情是围绕秦云奕和舒然两位主角的,像原主这种不重要的炮灰背景,原文里也没有多做解释。具体情况可能还要宿主你亲自看过才知道。”
丁随安阖眼回忆片刻,确实,书中只说原主跟家人关系不和,但具体的并没有多做交代,还是要等回家再说。
不多时,车停了下来,丁随安看着眼前阔气的别墅,挑挑眉头:“原主家境还挺好的!”
“上得起贵族学校,他的同学也都是非富即贵,他家当然也不会差。”系统如是道。
就在丁随安跟系统聊天之际,齐宣墨已经率先进入别墅。
所以当他出现在几人眼前时,方才还交谈甚欢的三人一齐转头看向门口。
见是他回来了,餐桌边那位高冷贵妇人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随即侧过头,不再看他。
而坐在主位的男人则清了清嗓子,指着距离他们最远的位置对丁随安客气道:“回来了,坐下一起吃点吧。”
丁随安听出了男人话里的疏离,但胃中传来的饥饿感却让他沉默地坐上餐桌。
四人都在安静地吃着面前的食物,一时间无人说话,气氛变得格外压抑。
终于,就在丁随安准备起身离开时,齐宣墨开口打破这诡异的寂静。
“马上就是学院的选拔测试了,不知道哥哥准备得怎么样了?”齐宣墨将重音压在哥哥两字上,字里行间全是挑衅的意味。
丁随安也没想到,这小子一开口就来者不善。要知道,原主到现在都没觉醒异能,让他参加学院选拔,不就是摆明让他上去丢人吗?
想到这,他轻轻弯了弯嘴角,“这个就不劳弟弟费心了,我有……”
不等他说完,齐宣墨嗤笑一声,“就凭你,一个异能都没觉醒的废物,还准备上场?!要不还是趁早放弃吧,免得到时候丢人丢得太难看。”说着,齐宣墨还分了个眼神,瞥了眼主座上的齐父。
眼看丁随安还要为自己辩解,威严的男人适时开口打断,“够了,丁随安你都是个成年人了,怎么还跟小孩一样咄咄逼人?宣墨是弟弟,你这个做哥哥的就不能让让他吗?凡事还非要争个高下!”最后一句话,男人带上了责问的意味。
听着这话,一向好脾气的丁随安简直要气笑了,要是他没记错,原主上个月才刚成年吧,这男的怕是有什么大病!
男人这番话刚落下,他身边的高冷贵妇人就站起身离开餐桌。
临走前,她轻飘飘地看向丁随安,“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有多大能力做多少事。你最好不要因为你一个人,让我们全家跟着你蒙羞。”
得,这女的也不怎么正常!丁博士内心感叹道。
见几人都走了,丁随安将视线投向桌边的少年,只见他半靠着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出好戏,脸上还挂着玩味地笑容。
感受到丁随安的视线,齐宣墨目光一转,脸上那抹笑容早已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跟那贵妇如出一辙的厌弃。
好好一场晚饭似乎因为丁随安的到来变得不欢而散。
面对这奇葩的一家,丁博士无所谓地摊摊手。
回到原主的房间,丁随安不由得皱了皱眉。
不对劲,整个房间的布局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窗帘,床铺,衣柜……触目可见的一切只有冷冰冰的黑白灰,整个房间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可偏偏就是这种冷淡的风格,其中却插入了些许不和谐的元素。
窗边原木色的书桌、床边温情的照片、墙上那副亮色的画都跟这个房间格格不入。
丁随安深吸一口气,带上房门,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轻抚着桌上的相框问:“原主旁边这个女人是谁?”
系统叹了口气,“原主亲妈。自他母亲过世后,那张照片就成了他对母亲最后的纪念。还有墙上这幅画,也是他母亲的作品。这些东西齐亦原本是准备一把火烧个干净的,还是原主拼命拦着,这才抢下来的。”
丁随安点点头,问起了另一个问题,“你说他母亲过世了,刚刚餐厅里的那个不是他母亲吗?”
“当然不是”,系统连忙解释,“原著里没提到,但是这个世界把背景补全了。原主的母亲是一名小提琴演奏家,一次演奏会上遇到了齐亦,也就是你刚刚见到的那个男人,被他疯狂追求,天天变着法讨好。时间一长,原主母亲也就同意了。当时的齐亦还只是个刚开始创业的愣头青,一点经验都没有,几次投资也都打水漂了,是原主母亲拿自己多年的积蓄支持他创业,这才有了他的今天。”
“那照你这么说,他们俩的关系应该很好啊。”丁随安手指轻轻停在女人含笑的脸上。
“宿主,”系统缓缓开口,“有些人就是可以共患难,做不到同富贵。在齐亦事业稍有起色之后,原主母亲就放弃了自己的演奏梦想,专心操持家里。好不容易等到生活终于富裕了,自己却得了不治之症,还没等她告诉齐亦,齐亦出轨的消息先传来,原主母亲接受不了这个打击,一蹶不振,抛下年幼的儿子,撒手人寰。”
系统顿了顿,接着说:“你刚刚在餐厅看到的那个贵妇人,就是齐亦的出轨对象,也是他的初恋。”
听到这,丁随安的手抖了一下,“啊?你不是说,齐亦对原主母亲一见钟情吗,那这个初恋是怎么回事?”
系统咬牙切齿地说:“是一见钟情,却不是对原主母亲,而是对她的钱。他答应那个初恋,叫人家等他几年,等他有钱了一定来娶她。这不,现在也算是娶到了。”
单纯的丁博士被这巨大的信息量一下子冲击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坐在书桌前缓了缓神,片刻后才说出一句“人渣!”
系统的声音也一下子高昂起来,“他就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说到这,系统想起了自己的疑问,“宿主,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自信自己能通过学院测试,明明你连异能都没有啊?”
丁随安拿起桌上的圆珠笔顺手转了一圈,略得意得说:“你还记得我的职业是什么吗?”
系统挠挠头,“植物学家?但是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呀。”
见系统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丁随安好笑地拍了拍系统的小脑袋瓜子,“先卖个关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逗完系统,丁随安随手拿过书包,从中抽出原主的课本,翻看片刻。
果然跟他想的一样,这个世界的课本跟他原本的世界的知识大差不差,只是历史变成了生物进化史,政治成了动植物习性大全,英语更是直接取缔。但是当他看到那本理科兄弟三合一时,脸上沉稳的面具还是绷不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穿书了还要学理科???!
丁博士无能狂怒!
唉,丁随安叹着气,从抽屉里找出一个小皮筋把自己遮眼的刘海扎成一个小啾啾,顺手从桌面上抽出一张白纸,摊开书就开始学习。
可惜,他的天赋似乎只在植物学上展现。
经过一夜的奋斗,勤奋的少年只得到了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和空空如也的大脑。
第二天当宋知瑜来到教室时,看到的就是丁随安一边打着哈切强撑着不让自己入睡,一边努力在习题册上涂涂写写的画面。
他侧头看了眼犯困的少年,趁拿水杯的间隙扫了眼他的桌面。
是昨天的物理作业。
宋知瑜抿着水,心里不禁揣测起这个死绿茶又在玩什么把戏。
毫不知情的丁随安还在打瞌睡,半梦半醒间,他突然想到,宋知瑜不是班里的学霸吗,而且还是自己的同桌,如果能找他来帮自己补课,不仅可以在短时间之内高效复习完所有的知识,还可以刷好感度!
想到这,他一下子清醒了,一把抓住宋知瑜微凉的手指,“宋同学,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补课啊?”生怕宋知瑜会拒绝,他连忙补充道:“你放心,有偿的,补课费多少任你提。”
宋知瑜抬起头,措不及防就撞进丁随安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
他垂下眼,盯着两人紧紧相贴的手,缓缓开口,“你又有什么坏心思,想拿我寻开心?”
听他这么说,丁随安飞速摇头,“不是的,我没有,我是真心请你帮我补课。你知道的,学院测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谁知,宋知瑜听后只是轻笑一声,“学院测试?我还以为你不会参加。毕竟你之前还大放厥词说只要有钱,没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之前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自大。”丁随安顿了顿,接着道:“不只是这个,还有曾经做过的一些错事,请你原谅我。从今天开始,我会竭尽所能地证明给你看,我已经醒悟了。”
丁随安用那双琉璃色的眸子专注地看着宋知瑜,其中的真诚几乎要将人烫伤。
看他这副坚定的样子,宋知瑜未置一词,而是用力将手指从丁随安手心抽出。
见对方拒绝,丁随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气氛又落回冰点。
他抿了抿嘴,侧过身转了回去,正当他以为这件事就此过去时,旁边突然传来一道低缓的声音,“300。”
“什么?”丁随安疑心自己听错了。
宋知瑜定定地看着桌上的课本,一分也没有偏移。
“你不是说要我帮你补课吗?补课费,一个小时300。时间除了星期三下午都可以。”
说罢,宋知瑜没再理他,低下头整理起自己的笔记本。
“耶!”丁随安的声音中是掩藏不住的兴奋。
太好了,离任务完成又进一步!
而就在他高兴之际,宋知瑜却在心中筹划该如何杀了他,以绝后患。
身边这人在家中虽然不受宠,但他背后有秦家老太太撑腰,贸然行动只会连累明瑕。
因此不久后的实战演习就是他最好的计划。趁这段时间跟这个死绿茶打好关系,到时候更容易得手。
还没等宋知瑜完善计划,胳膊上柔软的触感就打断了他。
少年抬起头,却见丁随安正拿着练习册,慢慢蹭到他身边,虚心求教,“宋同学,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这道题怎么做啊?”
他接过丁随安的练习册,一目十行地看完题目,几乎是放下习题册的那一刻,整道题的解题过程就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开始讲,而是看向丁随安,“这道题,你自己可以做到哪一步?写给我看看。”宋知瑜说着,将手中的习题还给丁随安,示意他动手。
瞅瞅宋知瑜的表情,丁随安思忖道:原主成绩不好,我要不装一下,免得他起疑心。
他想着,也这样做了。
终于,在不知道多少次带错公式后,宋知瑜终于忍不住了。
少年一把夺过丁随安手中的笔,在心中腹诽:不是,我怎么就答应他了呢?这该不会是他想出来折磨人的新手段吧?
他深吸一口气,用笔点点题目,强颜欢笑,“那我们从第一句话开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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