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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五中

校庆就要到来了,学校在准备着,同学在期待着。

鬼见愁上课的时候说,要让班里派个代表写首诗先给母校。

班里一堆不要钱的理科男、理科女,没有一个文艺的。

唯一文艺的那个,上课起就在刷数学题,连抬头都没抬头一下。

聂祁听着老师的介绍,莫名有点心动。

一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学校,二是想趁机找周亦帮帮忙,再拉近一点关系。

社牛了整整十六年,他深深了解对于周亦这种冷漠、双向情感障碍型人格,就得要温水煮青蛙。

今天上升到多说两句话,明天再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不过,对于五中,聂祁的确存有别样的情怀。

聂祁长到十六岁,先后在宁波、德国和山西上过学,这么多学校中,最热爱的是五中。

运河五中。

网上对于山河四省的评价,绝对属实。

绝大部分高中生(狗)的生活,都是很累很辛苦的。

五中也不例外,作为省内著名的重点高中,每天早晨课业繁杂、考试众多。

但是却吃饭不用抢时间、每天活动时操场上聚满了人、图书馆也时时开放、社团丰富多彩,聂祁一向很喜欢。

相比于德国的松闲与散漫,聂祁更热爱有些边界的肆意与撒野。

这就是中国式青春最浪漫的所在。

相比,初中时就有些悲惨了。

怎么说呢,聂祁连想都不愿再想一遍。

很辛苦,真的很辛苦。

六点起床,十二点睡觉,布置一大堆作业不给时间写,所以在每个宿管查房后的宁静夜晚,都有无数背地里打着手电筒钻被窝埋头一边咒骂一边抄答案的学生。

当然,老师其实都知道,但他们在“学习”,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如果河北女生的朵拉头被封为经典,那么,也该给大家讲一讲山西男生的三毫米。

男生头发,不能超过三毫米,聂祁转入学校的第一天,就是被一个推子推成了光头。

在他一脸懵逼的时候,周围没有人看他,谁都习以为常。

聂祁当时刚刚从良不久,险些,就将心里默念的“我**”吐了出来。

课间,墙上写着八个大字“入班即静,入座即学。”

当你想窜个座位和同学说说话讲讲题时,老师一个嗜血的眼神扫来,顿时蔫了下去。

要营造的,就是百分之百的学习氛围,下课就像是自习课,自习课就像是上课。

不可以看除学习以外的书,不可以聊除勾股定理、ABC、之乎者也外的话题。

你偶尔上课没带书,那完蛋,要被老师讽刺一节课,你偶尔作业没写,那更完蛋,要被老师讽刺两节课。

无非诸如此类“将来能干什么?”

“你想去捡破烂吗?”

“脑子呢?脑子被狗吃掉了?”

但无可厚非,私立,管得很严,很正常。

更奇葩的是,临近中考前,聂祁老师找他谈话:

“周末回家就睡懒觉,你考得上好高中么?”

聂祁:“······”

“出去问问,年级里除了你,每天睡够六个小时的?两三点睡觉的大有人在,每天睡够那么多时间,你想干嘛?”

聂祁:“······”

“就要中考了,你那语文政治历史分提一提,稳稳可以上附中,拼一拼能少块肉?”

聂祁:“······”

“将来你想干什么呀?考个一睡觉为专业的大学吗?就害怕累着自己,就每天知道睡睡睡。”

聂祁:“······”

“想考个好学校,哪个不苦不累的?现在高中就分流,百分之四十上不了高中,你们初中生不拼,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聂祁:“······”

“······”

聂祁立在墙旁边,心想:对对对,您都说得对。

表面上温和笑着,扶了扶眼镜:“老师,您说得很有道理,我一定会仔细想想的,今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浪费十分钟),对我帮助极大。”

老师看他这么“懂事”,顿时心情大好:“行,我相信你,好好安排自己的复习规划,还有,别每天和顾林哲在一起玩了,想换宿舍可以提出来。”

聂祁没回答:“老师,我最近找到一个好朋友,何书源。”

“挺好,他成绩和你差不多,年级二三十名,你们一起冲一冲,加上定向,稳稳的能去附中。”

聂祁一脸真诚:“不是啊,我们的分都能上五中,我们都想好了。”

老师脸色铁青:

“你们为什么这么选?附中是最好的,哪一方面都是,每年985、211录取率最高,你不是喜欢物理吗?竞赛班附中数一数二,你分数足够,为什么非要选五中?”

因为五中宽松,有活动、有休息时间、不用每天睡四个小时······

聂祁很识相的解释道:“开玩笑,我们只是想稳一点。”

老师松了一口气:“到时候再说,记住,附中是首选。”

这是个相当聪明的想法,老师没说错。

在这样的高压高限之下,成果相当显著:聂祁所在的私立,升学率急速上升,光他们实验班一个班,包括聂祁、何书源在内,就有21个考上附中的。

家长们都有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夙愿,交着巨额的学费把孩子送进来,趴在贴门上对他们说:“熬过这点压力,你就出息了。”

好家伙,的确是出息了,分确实挺高。

后来,聂祁上了五中,和周围人聊天才知道,不止私立这样,公立也差不多。

不光山西是这样,哪个省都没什么区别。

说句实话,现在这年代,举国上下、大至整个世界,都没什么区别。

初三生活很苦,每天都抬头是讲台、低头是课本。

但上了高三之后,一定会比这更苦。

应了教学楼上的那一行火热的大字:未来在自己的手中,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

很多时候,人没有选择,只能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聂祁慢慢接受了,这就是人生。

老师骂你,请不要顶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并现在的一切,也就是未来的基础。

曾经,聂祁深深以为,自己在毕业后会恨上这所中学,但事实却恰恰相反。

有的只是怀念。

跨过重山峻岭,远方就是风景如画。

一路披荆斩棘,慢慢往上爬,那些苦,都是满天的繁星、仲夏夜的清风。

聂祁乖巧的点了点头。

老师走后,顾林哲与何书源从墙角走了出来:“老聂,你真能忍啊。”

聂祁拍了他们一巴掌:“走,打球去。”

“来,一起。”

那段时光或许算不上美好,但并肩同行的人,一定值得铭记。

***

“我报名!”聂祁高举着手。

在即将绝望之时,鬼见愁笑了:“行,就你了,校庆时为学校写首诗。要古体诗,押韵、清新脱俗、充满真挚的热爱、表达感激······”

聂祁咽了口唾沫:“我反悔还来得及吗?”

鬼见愁嗤笑道:“来不及。”

聂祁用指关节点了点自己的眉心:“让我一个语文这么差的人写,公平吗?”

“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公平,慢慢习惯去吧。”

聂祁叹了口气。

“但你旁边可坐着语文高了第二名7分的年级第一,参考参考去。”

聂祁笑着戳了戳周亦:“老周,赏个脸,帮忙写写?”

周亦冷着脸爽快答应:“行,补齐那剩下的九封情书。”

聂祁:“······”

聂祁苦笑道:“对不起,打扰了。”

真是一时不注意,过于激扬澎湃,干了个傻逼事。

聂祁狠狠地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巴掌。

下课时,周围一群人都为了过来;“老聂老聂,想好怎么写了吗?”

聂祁揉了揉眉心:“没,心烦,在网上抄两篇。”

叶子横啧道:“老聂,你也太出息了吧,好歹是给母校献上,多点心意啊。”

聂祁皮笑肉不笑:“行啊,那你写出来,我直接拿来展出。”

叶子横直接投降了:“那还是算了吧,这样更玷污母校。”

顾林哲出馊主意:“要不,你让亦哥帮忙写?”

慢慢的,有人敢接触周亦了,但是,为表尊敬,大家还是叫他亦哥,敢喊老周的,也就一个聂祁。

周亦瞥了一样:“可以,条件。”

周围一圈人好奇道:“条件?什么条件?”

聂祁的脸已经黑了,闷闷道:“没什么,意思是不行。”

结果韩远成卖队友:“不是,条件是那九封情书。”

众人这才记起,聂祁还有这么一庄子倒霉事。

顾林哲坏笑道:“行啊,老聂,你就写呗。”

聂祁笑的人畜无害,抽起卷子打他:“都行,那你写吧,来,帮我写。”

顾林哲嬉皮笑脸地躲开:“这算什么呀,不就是情书吗,让我帮你想一句。”

他沉思片刻:“周亦同学,我想和你生儿育女,共度一生。”

周亦:“······”

众人:“······”

聂祁看了眼周亦,抹了把汗:“算了吧,我真这么写,他就要打人了。”

叶子横也是个不怕死的:“那要不咱们写点句子,夸夸亦哥?”

周围一片附和之声。

叶子横道:“我先来,目若朗星、淑人君子、沈腰潘鬓。”

周亦:“······”

众人拍手叫好,聂祁写下来,把几个丑陋的大字展示给他们看。

他们差点没齐齐背过气去。

只见,聂祁写着目若狼猩、输人君子、省妖瘫鬓。

陶云一脸的震惊:“聂祁,你是不是对亦哥有什么巨大的误解?”

周亦凉嗖嗖的盯着聂祁,聂祁不好意思地把纸收起来,道:“息怒,息怒。”

姜春柔撇了撇嘴:“要是这样的作者,那母校还不得哭死?”

“就是啊,太可怕了。”

聂祁一脸的悲催:“我能不能写,五中,你在我眼中就是sin2 cos2,永远唯一。”

众人:“······”

韩远成:“老聂,你语文一直这样吗?”

聂祁很果断:“不是,小学时我语数英三科都是优。后来去了德国,就摔下来了。”

“那为什么要去德国呢?在国内留着不香吗?”

聂祁最不愿意说得一个话题,他敷衍道:“因为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结果最后回家觉得还是家里好。”

“对对对,外面哪能比得过自己的祖国啊?”

周亦停下了写字的笔,打断道:“同理,母校也一样,你可以这么写。”

李砚飞笑到:“是呀,母校,就是自己的家,可以被自己骂,却总不能被别人骂的地方。”

“母校,就是类似于温暖摇篮的地方。”

“母校,就是青春飞扬的地方。”

“是呀,真的是。”

不知道哪个傻缺提到:“那你们初中呢?”

陶云、李砚飞、顾林哲等一大帮子人齐齐转过头:“也不可以骂!”

“······”

***

聂祁成功搭线真真,冉冉妈妈也同意了,他们中午吃饭时就有四个小朋友了。

而周亦,也在聂祁的“逼迫”下,答应和顾林哲、何书源一起吃饭。

俗话说得好,强扭的瓜才是最甜的。

齐齐的八个人,能凑两桌麻将。

把这事告诉王轩时,王轩险些将送面锦旗给他。

吃饭时不少人都来瞄他们一眼。

传闻中水火不容、见面即撕逼的东西校区两根草竟然握手言和了,真是太让人振奋了。

冉冉第一次来,有点不知所措:“聂祁哥哥,为什么他们都看着我们啊?”

聂祁笑了笑:“因为,他们都喜欢看好看的小孩子,你们这么可爱,他们都想看看。”

真真和冉冉一起咯咯咯笑了。

悠悠撇撇嘴:“我们是大老爷们,才不是可爱呢。”

乐乐附和道:“就是,就是。”

聂祁伸出手心:“来,吃糖,无论是漂亮的小姑娘,还是帅气的大老爷们,都有糖吃。”

几个人接过,周亦又扫了他一眼。

聂祁心中暗暗发笑,不动声色。

悠悠好奇道:“聂祁哥哥,你是怎么把傻瓜哥哥也拉过来了?”

周亦:“······”

众人:“······”

顾林哲和何书源想笑不敢笑,憋得肋骨都疼了。

还好,悠悠用的是傻瓜而不是傻逼,不然周亦大概会当场拔刀。

聂祁忍了下笑:“周亦,这位哥哥叫周亦。”

乐乐眼睛亮了亮:“周易哥哥,那你会算命吗?”

聂祁:“······”

周亦轻轻望向聂祁:“算过。”

聂祁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回忆。

“我算到,你五行缺德,命里欠揍。天生就是做火被浇灭的命,而且今年就能找到佳偶,是一个貌比孟光,文比吕布,武比孙膑,眼比重耳,神比青蛙,肤比黑炭的······男人。”

一想到周亦这个可怕的算命,聂祁就抖了抖。

乐乐来了兴致:“那可以给我算个命吗?”

周亦没有理他,乐乐自讨没趣。

聂祁笑着说:“来,论算命,我最擅长了,我给咱们乐乐算一个。”

乐乐眼巴巴地望着。

聂祁敛去笑容,扶了扶眼镜,认真道:“将来,无论什么时候乐乐都是一个聪明而冷静的男子汉,会考上心仪的高中、大学。会解决别人怎么都没办法解决的困难。”

乐乐一下子就精神了:“哇!好棒!真的吗?”

聂祁一脸真诚:“千真万确,不信你问这几个哥哥。”

乐乐把头转向他们。

顾林哲和何书源都憋着笑点了点头。

乐乐望向周亦。

周亦犹豫了下,也冷着脸点了点头。

聂祁得意道:“请叫我聂大仙。”

“聂大仙哥哥,我也要算一个,我也要。”

剩下几个小豆丁也急切道。

聂祁想了下,随后道:“我们真真,天真善良,和泉水一样清澈,将来会很优秀、很漂亮。”

“悠悠是个勇敢的男子汉,将来面对任何困难,都无所畏惧、势不可挡。”

“冉冉,温柔体贴,一定守得云开见月明,马上爸爸妈妈就会一起陪着你。”

“······”

几个人一起出校门的时候,四个人分两路,走两边,顾林哲感叹道:“有这耐心哄小孩的青葱少年,这世上也就老聂了。”

聂祁把手指放在唇上:“嘘”指着不远处的四个小孩。

“下午见!”

“好吧,拜!”

聂祁和周亦一起走在街道上,旁边是冉冉。

小姑娘回头看了好几次:“周亦哥哥,你长得真好看,和聂祁哥哥一样好看。”

周亦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聂祁小声凑到他耳边:“快,人家夸你,该说什么?”

周亦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不情愿道:“谢谢。”

聂祁毫不留情地笑他:“不,回夸。”

周亦没有再看他。

良久,聂祁听到别扭的声音:“冉冉,你也很漂亮。”

冉冉像吃了蜜一样,兴奋地往前跑去。

聂祁愣了一下,冲他挑着眉笑了笑。

口型说:“不错嘛。”

聂祁趁着功夫,强塞了一颗糖到周亦手里,也踏着西里巷的石板路往前跑了。

霎那间,起风了。

吹来秋天的气息,吹来夏末的温情和少年的热烈与肆意。

周亦看着前面聂祁和冉冉的背影。

时间,似乎在你一刻定格了。

两旁是高大壮硕的槐树柳树、红红的院墙、矮矮的五层平房。

头顶是几乎全被遮住的蓝天和烈阳。

在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阳光透过婆娑的枝桠映下来,照在两个人的身上。

周亦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挑。

那一瞬。

一切,都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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