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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恶作剧与靠近

一个周末的下午,林夏如往常一样来到学校的图书馆,为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做准备。阳光透过高高的玻璃窗洒在书架上,空气中弥漫着纸张的气味。她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安静地翻开了厚重的参考书。

顾辰其实原本是为了完成读后感的任务才来到图书馆。他知道林夏是社团活动的核心人物,但并不清楚她是否会出现在这里。他只是抱着一种“如果她在,我就问问;如果不在,我就自己瞎琢磨”的随意心态,结果真的看到了她。

当他的目光锁定在林夏专注学习的背影上时,内心不由得涌起了一股说不清的惊讶与好奇。他本以为林夏只是忙于社团事务的那种人,却没想到她的学习状态如此沉静,仿佛和外界的喧嚣完全隔离。

“林夏,你怎么在这儿?”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自觉的惊讶。

“图书馆是公共场所,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林夏淡淡地回答,把注意力又放回到书上。

“好吧,我是有点事想找你帮忙。”顾辰拉过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把一本小说往桌上一放。

林夏扫了一眼书名:《麦田里的守望者》。

“找我帮忙?”她抬起头,眼里透着一丝疑惑。

“嗯,我要写一篇读后感,但实在不知道怎么下笔。”顾辰挠了挠头,语气有些尴尬。

林夏微微一笑:“这么经典的书,你居然写不出来?”

“我擅长用身体打球,不擅长用脑子写东西。”顾辰摊了摊手,带着点自嘲。

林夏轻轻摇了摇头:“好吧,我可以给你一些建议,但文章得你自己写。”

顾辰点点头,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行,那就谢谢你了!”

两人开始讨论书中的情节和主题。

“这本书写的其实是孤独和反叛,对吧?”顾辰慢慢总结着林夏的讲解。

“对,主人公霍尔顿总是觉得自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他有时候很叛逆,但其实内心很柔软。”林夏语气柔和,“你觉得,霍尔顿的孤独是因为他太挑剔,还是因为他真的看到了别人没看到的东西?”

顾辰想了一会儿:“我觉得都有吧。他看事情太透了,所以难免觉得没意思。但换句话说,他又在用挑剔保护自己,不愿意靠近别人。”

林夏抬头看着顾辰,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你还挺有想法。”

“喂,别小看我啊。”顾辰笑着挠了挠头,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

他们继续讨论书中角色的矛盾和情感,逐渐放下拘谨,话题变得更加随意。顾辰偶尔会插入一些生活中的例子,把霍尔顿的情感与自己联系起来。

“其实霍尔顿的孤独也让我想到自己。”顾辰忽然说道,语气低了几分。

“你?”林夏有些意外。

“嗯,我有时候也觉得,身边的事情总是让人提不起劲。就像……打球虽然热血,但好像又不是什么大事。”

林夏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可能每个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吧。但有时候,有人愿意倾听你的想法,孤独也没那么可怕了。”

顾辰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温暖的笑意:“比如你?”

林夏没有接话,但脸颊微微泛红,低头翻开了手边的书。

离开图书馆时,顾辰内心满是轻松和满足。他开始意识到,林夏或许是他世界中某种特殊的存在——一种温柔却不刻意的吸引力。

傍晚,操场被晚霞笼罩,光影交织。林夏刚结束社团的事务,正抱着一堆器材朝器材室走去。篮球场上,顾辰正在练球,单手拍着篮球,动作流畅而随意。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林夏,随即收起球,迈步朝她走来。

“又在忙社团的事?”顾辰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一贯的懒散。

林夏回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嗯,活动快到了,总得有人负责。”

“你就这么喜欢当劳模?”顾辰扬眉,顺手从她怀里接过一部分器材,“我帮你拿,算是散散步。”

林夏愣了一下,却也没拒绝,低声说了句:“谢谢。”

“谢就不用了。”顾辰侧头看着她,嘴角挂着笑意,“你倒是欠我一顿奶茶。”

“什么奶茶?”林夏一时没反应过来。

“上次练球,你不是说‘努力’都是自己的功劳?”顾辰故作严肃地说道,“可没有好教练,能有你的进步?”

林夏被他的理直气壮逗笑了,轻哼了一声:“是是是,下次请你喝。”

顾辰满意地扬了扬眉:“记住了。”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器材室前。顾辰将器材放下,靠在门框上看着她收拾:“这些事情,真不用你一个人来做吧?”

“没办法,社团人手不够。”林夏擦了擦额头的汗,回答得轻描淡写。

顾辰盯着她,半晌后问道:“你就不累吗?”

“有点。”林夏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他,“不过我喜欢看到活动成功的样子,那种满足感,值得。”

顾辰沉默了一会儿,嘴角挂上一抹淡淡的笑:“你还真是个认真的人。”

林夏没接话,转身走进器材室。顾辰站在原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这丫头还挺特别。

器材室的空气有些闷热,林夏弯下腰,将一箱道具放进柜子。顾辰站在门口,手里把玩着刚才顺手拿的一只小道具旗,饶有兴致地晃了晃:“这东西还挺有意思。”

“别玩了,小心弄坏。”林夏瞥了他一眼。

“怕什么,坏了我赔。”顾辰笑得漫不经心,但还是把旗子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处。

林夏看着他认真的动作,忽然觉得他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吊儿郎当。她转身继续忙自己的事情,而顾辰却不打算离开,干脆倚在门框上,观察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你是不是总这么喜欢管闲事?”林夏头也不回地问。

“管你不算闲事。”顾辰回答得理直气壮。

林夏微微一怔,但很快调整好情绪。她抬起头,看着站在门口的顾辰,语气放缓了一些:“那你就帮忙把这几箱东西搬到楼下吧。”

顾辰挑眉,嘴角扬起一抹玩味的笑:“行,听你的。”

两人搬着器材,走下楼梯时,楼道里的灯光昏暗,却让周围的氛围显得格外安静。顾辰突然问:“你就不觉得我麻烦吗?”

“麻烦是麻烦,但偶尔有个人帮忙也挺好的。”林夏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顾辰愣了一下,随即低声笑了出来:“难得听到你夸我。”

“别得意。”林夏白了他一眼。

器材室忙完后,顾辰没有离开,而是陪着林夏走回教学楼。天色渐暗,校园的路灯亮起,洒下一片柔和的光。

“你社团的人手这么少,是不是因为你太能干了?”顾辰走在林夏旁边,随口问道。

林夏轻笑:“没有,只是大家都忙得分不开身,我多做点是应该的。”

“你就不怕累坏自己?”顾辰顿了顿,语气里透着些许关心。

“不会,我习惯了。”林夏轻描淡写地回答,但内心却微微一动。她没想到,顾辰这种看似吊儿郎当的人会问出这样的话。

两人走到教学楼门口,林夏停下脚步:“你不用一直跟着我了,快去练你的球吧。”

“你赶我?”顾辰挑眉。

“嗯。”林夏故作严肃地说。

顾辰笑了,随手抛了个篮球到她手里:“那就让我再教你几招,这次学会了,奶茶帐就算清了。”

林夏无奈地接过球,跟着顾辰又回到了操场。

操场的灯光洒在两人身上,林夏在顾辰的指导下练习投篮。她的动作开始时笨拙得可笑,但在顾辰耐心的指导下逐渐有所改善。

“别怕,用力点,手腕放松。”顾辰站在她身后,调整着她的姿势。

“这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林夏叹了口气。

“所以才需要我这个教练啊。”顾辰低声笑着说。

林夏深吸一口气,再次投篮,这次球擦过篮筐边缘,弹了出去。她皱了皱眉,正准备去捡球,顾辰却拦住了她。

“别急,调整一下呼吸。”顾辰一边说,一边把球捡回来递给她。

林夏点点头,再次尝试,这次球稳稳地落入篮筐。她兴奋地转头看向顾辰:“你看,我投中了!”

“不错。”顾辰懒洋洋地倚在篮球架上,眼神里带着些许赞许,“看来我的教学水平还行。”

林夏抿嘴一笑,额头上的汗水在灯光下微微闪亮。她看着眼前的顾辰,心里忽然觉得,这个人并没有她最初想象的那么遥不可及。

“谢谢。”林夏低声说。

顾辰一愣,随即扬起笑容:“谢什么?谢我英明神武?”

林夏忍不住笑了:“少自恋。”

深夜,林夏回到寝室,疲惫却带着一丝满足。她躺在床上,脑海里浮现出顾辰的笑脸,不禁勾起嘴角。

两人之间的距离,在这平凡的一个夜晚中,悄悄缩短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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