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方_忆写于11.15
就在大家边吃边聊，酒也喝得起劲的时候，黎远山放下酒杯，提起了妹妹佳颖毕业分配的事：
“爸、妈，哥和二姐，年前我们给家里写信提过我妹佳颖毕业分配的事，不知道你们能不能帮在九原这边找找关系，联系个合适的接收单位？”
听到黎远山的话，小美父母和哥哥互相对视了一眼。赵锦城放下手中的筷子，面露难色：“这件事我们也讨论过了，就目前大家的能力很难办到。如果是九原本地学校毕业，我们肯定会想办法帮这个忙。但外地调到九原，就不好说了。”
赵小莉也声音平淡的说:
“远山，不是我们不愿意帮忙，实在是大家在这方面的能力有限，真帮不上多少忙。就像小美毕业的时候，那还是本地的学校，家里都没能给她提供帮助。”
小美见她哥和二姐都敞开这么说了，便笑笑说:
“远山，那就先这样吧，哥和二姐这边也确实帮不上多大忙，资源有限嘛。”
黎远山对小美哥姐的答复本来就不太满意，听完妻子的话，心里更加不舒服。他猛喝了一口酒，语气变得急躁起来：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佳颖是我最小的妹妹，她的事也是咱们作为大哥大嫂应该关心的事啊。”
小美母亲听三女婿这样说，有些不高兴的说:
“你这是什么话呀，我们美儿怎么不关心啦？”
小美父亲试图安抚黎远山：“远山，我们知道你为你妹妹的事很着急，但这事儿不能强求啊。”
这些黎远山似乎没有听进去，他继续说着：
“我知道这件事挺棘手，但我们家确实没啥办法了。暄暄的爷爷和二叔为了佳颖的事不知上上下下跑了多少次，但凡有法，我也不好意思来求爸妈和哥姐。你们想想办法，能不能尽量帮她？”
“远山，你先别激动，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不容易，咱们就先不提你妹的事了，好不好?”
见黎远山情绪激动，小美爸妈都尽量保持平和，小美哥也试着转移话题，避免气氛更加紧张。
“美儿，你们回来的火车挤不挤啊？正好是春运期间，上下车肯定挺不容易的。你们坐的是硬座还是卧铺呀？”
小美二姐也试着把话题引向更轻松的方向。
于是，小美挺配合的开始讲述起他们一路上遇到的一些事，逐渐将餐桌上的气氛拉回了轻松愉快的状态。尽管黎远山因为酒劲有些情绪化，但大家还是尽力让这次团圆饭好好收场。
“远山，你要去哪儿？外面这么冷，不穿外套可不行。美儿，暄暄他爸要出门，你拿件外套给他穿上，别冻感冒了。”
在厨房洗碗的小美听到妈妈喊她，连忙跑出来。“你要去哪儿？”她还没弄清楚黎远山为何突然要出门，不过见他脸色不大好，便说：
“要买什么东西，让均均带着暄暄下去买就行了。你喝了不少酒，别出去吹风了。”
“要你管我？你是我什么人？”
黎远山突然回头，一脸厉色的蛮横道。
“美儿，不用管，他肯定喝多了。别让他出去，你先扶他到沙发上躺一会儿。”赵小莉看着妹妹受伤的表情，过来安抚她道。
“怎么了，又发起了酒疯？我们美儿怎么你了，你这样吼她？我刚才就想说了，我们家欠你们家的吗？你们自己都解决不了的事，凭什么要我们来帮这个忙？我和他姥爷都退休了，就是有心也没这个力啊。”
“再说她哥和二姐，又都不是在教育部门工作，就算是，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把你妹妹从别的地市调过来啊。”
小美见母亲也参合了进来，连忙灭火:
“妈，他喝多了，你别和他计较，让他去沙发上睡一会儿就好了。孩子们都在呢，别吵吵起来吓坏了他们。”
小美妈妈见女儿这么说，更加生气了，“美儿，你就这么惯着他？你看看，当着我和你爸，还有你哥嫂姐妹们的面都敢这样对你，在家里还不知道得多霸道呢？”
这时，客厅里坐着的人也纷纷过来劝说：“妈，您就别跟一个喝醉的人计较了，不要说了。”
“行了，一会儿让他到沙发上醒醒酒吧，你们大家也都早点回去吧，他这样，大家伙也没法好好聊天。”小美妈妈终于忍住了自己的爆脾气。
“佳颖啊，大哥对不起你呀，大哥没本事，帮不上你了。。。”
小美本来想扶黎远山到沙发上去躺着，他这么堵在门口也不大好。没想到，这家伙一把甩开她，直接就地躺下哭嚎了起来。
虽然以前在家他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在外面喝多回来就会“疯癫”一会儿，但今天当着爸妈、哥嫂、姐妹和两姐夫的面，小美觉得特别丢脸。
“小黎！你这是干什么？”小美爸爸生气地说道：“怎么，我们帮不了你的忙，你就这样胡闹一气？赶紧起来，到沙发上去。你也是当过老师的人，这样胡闹，像什么话！”
小美妈妈这下彻底火了：“他姥爷，别管他了！倒要看看他想怎么闹下去！我看他这是故意耍酒疯逼着大家帮忙给解决他妹妹工作的事！”
接着她又转向黎远山，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怒气：
“哼，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当初为什么非要跑那么远？害得美儿和暄暄跟着你受苦。你这个人就是自私，总是只想着自己，知道事情不好办，还怪美儿和我们不帮你。我们还能怎么帮你？”
小美她妈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接着大声说着：
“我和他姥爷，还有她哥姐妹们，为你们操了多少心?我们已尽力了。你不感激也就罢了，还非要让大家帮你妹妹找工作，要是大家有这个能力能不帮你？还这么逼我们，有没有点良心啊？”
“谁逼你们了？我只是请你们帮忙看看能不能联系到接收单位，如果不行也就算了，不用一直念叨个不停吧！”黎远山看起来酒醒了不少，说话也清晰了许多。
“你就是用这种态度向大家求帮助的吗？说出来真怕会被你哥嫂和姐夫们笑话。你这不是第一次来家里闹情绪了。我们年纪大了，他姥爷还做过胃部手术，不能受刺激。年前就因为胃受凉住过院，这些事情我们都没有告诉你们。”
“反倒是你，去了一遇到难题就写信向我们倾诉，我看美儿肯定不知道你给家里写信说这些，我三闺女，人最厚道了，这点我们能不清楚?”
“还有，就你写的那几封信，字迹潦草，有些地方还涂抹过，不能写完再好好抄整齐寄给我们?有些字连他舅舅都认不得，别说我们两老人。”
“小美见她妈越说越激动，山爸在地上躺着和姥姥一来一回地打嘴仗，她和儿子一点拉不起来。于是生气的丢下一句“要是不觉得丢人，就继续躺着吧。”然后拉着一脸害怕的暄暄回了小屋。
既然两边都这样了，她还是眼不见心不烦吧。
“三姐，姐夫他一喝多就这样吗？”
赵小靓早就抱着女儿躲回了小屋，见到三姐带着外甥进来，连忙问道。
小美叹了口气：“也不是经常这样，可能今天因为佳颖的事心情不好才这样吧。”
赵小靓摇了摇头：“那也不能在爸妈这里这么闹腾啊，咱们家人还好说，嫂子和姐夫他们都在，让爸妈多难堪。”
“三姐，你和他们几个在这里呆着吧，我去外面说说姐夫，真是太不像话了。”
“小靓。。。”
小美想拦住妹妹，心想她妈已经在外面说他了，小靓再出去，不是火上浇油吗？但还没等她喊出“别管了”，她妹已经推开门出去了。
“三姐夫，你这是要干什么？你们都快两年没回来了，大家都挺想念你们的，今天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你这样闹给谁看呢？他姥爷本来就胃不好，经不起这么生气。”
黎远山似乎还在醉意里，听了小姨子的话不住大笑:“哈哈，我哪敢惹他姥爷生气，我这不是没办法了嘛。。。不找你们大家帮忙。。。”
小美大姐夫这时笑着揶揄道:
“小黎，赶快从地上起来吧，喝了酒别着凉了，你这样躺着也不好，让大家伙看了笑话。他姥姥说话也许重了点，但你也别往心里去。你看我，哪有你这胆量这么闹腾？没办法，均均从小就是姥姥姨姨们照顾长大的，欠她们太多喽。”
一旁的赵小玉瞪了丈夫一眼，“就知道在那儿说风凉话，还不快过去把小黎拉起来，难道要等着爸妈和妹妹她们去拉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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