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音是出了名的胆大,因为她心中有党不信鬼神之说,但就她阅览过的众多恐怖电影、游戏来说哈尔马说的话是完全正确的。只要出现戏班子和火接下来就绝对没好事,更别提这是魇给他们创造的夺命梦境。这突然来个怼她脸上的中式恐怖她一时半会儿还是没办法完全消化,虽然没被吓疯,但的确是被吓到脑子停转了。
相比较双眼无光在努力找理智的伽音哈尔马是好了不止一星半点,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从来不恐惧这些。他在观察四周有没有可以躲避的地方。比起这种空旷的地方他更喜欢在房屋里,无遮无掩的跑都不一定能跑的过,要不就只有打。可是他们只有两个人,打完全不现实。
“伽音,你跑的快吗?”
被问的伽音根本没搭理哈尔马在说什么。她一紧张就想说话,而且一张嘴就停不下来,刚才吼过是轻松了不少,又过了这么一会儿她就又积攒了不少压力了。于是又开始了长篇大论的吐槽。
“为什么一开始恐怖就要有人唱戏?为什么戏班子的结局永远都是被火烧?就不能有点新意吗?脸皮还一块一块掉的,都上场了不能拿点五零二胶粘好再出来吗?姐姐你有点敬业精神考虑下观众观感回去补补脸吧。”
吐完真实想法理智值又回来不少。而且她很清楚尽管她说的很嚣张但是腿已经动不了了,要不是扯着哈尔马的手臂早就席地而坐了。面前这些这和尸体不一样,没实体全玄学,没法器都打不到,会死的啊,她怕啊。
伽音的话是没进哈尔马的耳朵里,他压根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他不听不代表没其他东西听见。
一个苍老的像夏天楼下乘凉老大爷接不到完整信号的收音机的声音阴森森的在伽音和哈尔马身后响起。
“戏开场了就不能停。”
伽音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此刻的她真的就和动画片夸张化的人物一样吓的失去了所有颜色一卡一卡的转头去看:
一张干的在掉灰的脸映在她黑色的瞳孔里时吓得她差点就原地猝死。好在她没死,并且和除颤仪救回来大喘气的患者一样有了反应,还没等她的视线从上移到下就及时对着干巴巴的脸抡出手里的球棍。
一时间尘土飞扬。伽音被尸粉结结实实的糊了满脸满身。
哈尔马抹了把脸上的尸粉。
“习惯就好。”
伽音连吐几口带着尸粉的口水脸都扭曲的几乎要和台上五官错位的戏子一样。
“呸呸,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有机会享受把欧洲贵族的保健品。呕——”
当伽音还在试图弄干净脸上的尸粉时哈尔马先一步发现台上的戏停了,他一装上台上燃烧的戏子都停着动作,散落在面部各处的眼睛都死死盯着他们,怒目圆瞪。甚至还有更多燃烧的人在从雕刻着“出将”的口出来。
“他们好像要过来了。”
“噗!”
伽音最后擦了把脸上的尸粉再次看向戏台,生旦净末丑一应俱全比谢幕来的人还多,而且个顶个的燃,燃的都融了。
“我现在不后悔没带打火机了。”
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既然他说她有做梦的能力那就只能努力做梦了,她要冷静下来让脑袋动起来想点有用的。得想个救护车,再想个消防员,但是消防员长什么样?不要想鬼脸不要想鬼脸!邻居家小屁孩经常看的那个消防员的动画片是什么来着?
“滴嘟滴嘟……”
看着由远及近的卡通救护车伽音给了哈尔马一个难看的微笑。哈尔马看着救护车上站了只东西,他揉了揉眼睛看清了那个让他有点不敢相信的东西。
“这个开车的黑白狗是什么?”
“毛毛啊。你好像没看过汪汪队哦。”
完全是没办法的办法,当时想消防员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比晒了五年的老丝瓜还老的干尸脸和台上五官比不分类垃圾桶还乱的鬼脸。要不是隔壁邻居家小孩每天八点准时洗脑的《汪汪队》她就把刚才打死的干尸死而复生了。
“看来你们需要帮助哦。”
哈尔马看着对他微笑的狗差点没被吓晕过去,然后等他看到狗飞起来还从身后变出水柱冲戏台的时候实在没忍住晕眩的感觉晃了晃。
“什么人会怕汪汪队啊,你给我清醒点!”
伽音及时扶助身形不稳的队友。她不想抛弃队友也不想被拖累,威胁完再不站好她就打人后哈尔马终于站直了。
台上鼻歪眼斜的演员们没他们两个这么弱,即便他们已经变成了一部分黑炭也还在往伽音和哈尔马的方向爬,并且还有源源不断的戏曲新秀从后台往前跑。
伽音都不想再看眼前的情景了,就目前她的逃跑小能手都没开始跑她就知道他也找不到活路了。没办法就只能打了,反正都是鬼,灵魂也就21克,一棒子打十个都不是问题。不过她总觉得不可能真的没出口。
“往出将跑。”
“绝对不能就这样屈辱的死在这里。”
又是刚才在林子里听到的声音。
“这回你听到没?”
“什么?”哈尔马还在四处看哪里能躲。
“难道只有我能听见?”
伽音皱着眉头试图再听到那个声音,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大波僵尸正在向她靠近”。刚才的声音好像突然给了她力量和信心,身体突然就有了力气,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手里还粘着尸粉的棒球棍就已经往她面前的鬼挥去。她好像没那么怕了。
哈尔马还没来的及捡起地上的腿骨当武器就看到那些戏鬼被伽音打飞出去,而且还是高高的打飞出去久久不能落下,就和没有重量一样。果然他的直觉没错:她不是一般人。
在奋战的伽音一边打飞面前的障碍物一边靠近戏台。当她看到左右两边各刻着“出将”“入相”的牌子时心中也起了疑惑。
一般来说出将是演员出场的口,入相才是下台的口,为什么那个声音要让她去还在冒鬼出来的出将?可她却没由来的相信那个声音,直觉让她觉得那个声音会无条件的帮她,哪怕她出来的那么诡异。
“哈尔马,你说的对。想要生存下去就要辨别什么是危险的什么是安全的。”伽音一棍子扫清了面前所有的鬼跑到哈尔马面前。
“你要干嘛?”
伽音借着戏台上剩余的火光她在哈尔马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灰头土脸的连脸都看不清,再低头看了眼身上又是血又是灰,恐怕她现在整个人比台上的鬼还恐怖。虽然她认识哈尔马不久但是毕竟是共患难的交情,如果她判断失误他可能就是她见过的最后一个朋友了。于是她模仿着美国英雄电影一样僵硬的伸手拍了拍哈尔马的肩。
升起一阵烟雾,大概率还是刚才的木乃伊料理残渣。于是伽音又把手藏到身后偷偷在裤子上擦了擦手,扬起一个释然的笑。
“这次能不能活着就看我赌的对不对了。”
“你是要去台后?”
哈尔马看着伽音望着的地方,是“出将”的方向。
“下场是入相。”
他看着那些鬼都是从“出将”出来的。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以前因为特立独行经常打架?”
“你怎么总是不回答问题自说自话?”
哈尔马还没问清楚伽音什么意思就看她冲向了戏台,越来越多的鬼也向她涌去,然后被她的球棍打飞。
他远远的看着伽音:球棍舞的都看不清影子,一个又一个鬼戏子被她打飞出去,敲出的血把她糊成了血人。想到之前自己的名号“野人”他觉得现在的伽音是连“野人”见到都会害怕的地步了。
不过她一定会活下去,哪怕自己死掉她都会继续活着。虽然这个想法冒出来的很奇怪,但他觉得没毛病。而且,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以前认识她,但是是什么时候呢?
伽音抽飞最后一个从“出将”钻出来的家伙后抹了把脸上的血停下了脚步。
是生还是死就这一把了。
她最后看了眼台下的哈尔马,以防万一或许她该留下句遗言,虽然现实中的人不会有一个人知道。
“快走,被你打飞没死的鬼又要过来了!”
哈尔马看着停在门口的伽音着急的往她的方向跑去,有鬼在靠近她。
“希望还能见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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