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热闹的读书声被门窗阻隔,走廊里倒也没那么吵。多亏了这,邢墨殊从早上起来就隐隐作痛的头稍稍好了些。
连廊里的风吹得人清醒了些,楼外树叶沙沙作响,汇成一片绿色的波浪,起起伏伏。
班主任说着,话像是被风吹散,绕开了邢墨殊。这边语重心长,那边确是半天也未做答复。
“能不能做到不迟到了。都已经是高中生了,得给自己负责啊!”马伟华也有些头疼这个学生,听说是中考考得不错,可能是有点小骄傲,开学这么多天就没几天不迟到的。
“嗯”
“咱们尽量克服一切困难,行吧。这话说得好……”
“嗯”
说了半天也有点口干舌燥,看对面也不像听进去的样,三两句结了尾也就让学生进去了。
“少见,你竟然来上早自习。”
邓东看见自己身后闪过一个人影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有回头确认了一下。
“……”
每天都有在的其实,就是早晚的问题。
可能是快要易感期的原因,教室里的声音好像都被无限放大了,在脑子里混成一片。
“你怎么……”邓东看这人坐下刚想谴责两句,看见邢墨殊眼里的红血丝又把话收回去了,“易感期?”
“可能吧。”
几句话把邓东想说的话都堵了回去,索性不再自找没趣转过去看着课本。
早上主任在门口查迟到并大发雷霆的事一个上午便传遍了整栋楼。下午的门口明显急了许多,打铃的前两三分钟一大片人着急忙慌地挤进来。
“哎,这怎么又有他?”
“谁?”
季常安顺着杨天宇的手看过去。
执勤表上力透纸背的“邢墨殊”三个大字,和季常安印象中的邢墨殊一样张扬。
“不愧是校霸,听别组的人说,这人好像每天都得迟到。”
“……”
季常安想到早上那位“校霸”不紧不慢地走到严主任面前,如果是主任办公室常驻嘉宾好像也不需要再着什么急了。
“所以为什么要叫他校霸?”
总不能是因为迟到?这算什么鬼的校霸。
“听别人说是初中的时候经常和别人打架、逃课之类的?”杨天宇挠挠头,“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大家都这么叫,可能是从初中传过来的吧。”
“哦”
了解不多,季常安对那人也没什么评价,只是想着上次在校门口面对主任时无所谓的态度。
校霸吗?可能吧。
如果是,那邱少峰有的头疼了。
下午,也不知道是不是夏日阳光过于热烈的缘故,操场上的气温一升再升。本来打算体育课打场球放松一下,现在头隐隐作痛,杂乱的想法充斥着大脑。
说不出要干什么,但好像是要干些什么。
吃抑制剂?邢墨殊想了一瞬,直觉告诉他不是要这个,但思路清晰了一瞬又像乱码一样盘曲起来。
“你还好吗,要不给你请假休息去吧?”林清看这人脸色越来越黑,出声问道。
“再说吧”
早上刚被班主任找,现在不是很想面对那个教物理的小老头。
足球场被晒得有些,远看空气像被融化了一样波动着,带起层层浪。
树荫少得可怜。邢墨殊也不知道自己往哪里去会好受一点,总之不是在这里。
热风吹的他更加烦躁了。
“邓东,我去趟医务室,一会上课帮我请个假。”
邢墨殊给人留了句话就走了。
走过教学楼,双腿却不自主地走了进去,疑惑了一下,邢墨殊便顺着走了。
临近易感期脑子不清醒吧。
他这样想。
“哗啦——”
把手用到包浆的木制抽屉被拉开,里面零散的放着一堆执勤牌和臂章。
“啧”季常安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么多年都不收拾一下,学生会是要没人了吗?
被找到要用的东西,只能再去翻下一个。
学生会会议室隔壁的杂物间许久没人用过了,偶尔几次也就是学期初来几个倒霉蛋打扫卫生。当然也就是做做“表面文章”,能进人就行,至少没有推门尘土飞扬。
季常安对邱少峰糟糕的生活习惯又有了新的认识,毕竟没有这样一位“随意”的会长,也就没有这样一群作风随意的学生会。
“滋啦——”
陈年抽屉被拉开发出了刺耳声音。
季常安皱了皱眉,但还是伸手把里面发黄的本子拿了出来。
这种古董……
也不知道邱少峰是怎么想的,自己手气不好抽到在文艺晚会上表演节目,还要拖上学生会的人,美其名曰“学生会是一个大家庭,每个人都是其中的一份子”。
呵。鬼会信。
季常安拿着手里颇具年代感的本子,正打算看,忽然听见一声巨响。
“怦”老旧的门被一把关上,带着上面的玻璃震了一下。
谁还会来?
“邱少峰,你让我找得这本子我找着了,”季常安从最里层柜子往外走,低头翻看了两眼,“这学长字写的真好……”
“你是谁?”
抬头发现这人不是邱少峰那家伙,脸上的嘲笑又收了回去,换上了一副没有表情的脸。
不认识。
嗯,也不是完全不认识,今天早上还见过。
表情不是很友善啊,脸这么黑,要打架?
从洗手池前随意的洗了把脸,凉水也没能让头脑清醒了些,反倒是更加烦躁。
脑子里那些乱麻一样的想法好像有了具体的轮廓。
他要找东西。
但是找什么?
又不知道了,邢墨殊更加烦躁。自己以往规律的易感期这次似乎提前了,而且比以往来的更加强烈。
周围的空气似乎湿润了些。
邢墨殊停下感受了一下,还好一楼基本都是仓库,没有几个人,也还好易感期刚来,信息素还没有那么浓。
走过不知哪一间会议室,邢墨殊只感觉一阵心悸,原本稳重的步子在一瞬间乱了节奏。
门后大概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
脑子里乱了一天的思绪在一瞬,汇成一枚巨大的箭头。
推开门。
推开门你就会得到你想要的。
有个声音说道。
信息素在空气中散开,本是干燥的空气忽然变得像是夏日午后的雨林,充斥着潮湿的水汽。如果仔细闻,一抹林间的清新也育发浓烈。
任其他什么人闻都说不出有什么气味的空间里,邢墨殊却确确实实找到了他想要的,那棵高大的树、那片柔软的青草地……
属于他的,来自草木的清香。
好在混沌的头脑抓住了一瞬的清醒,找到了门把手。不然这间许久没人用过的杂物间必定是要换一扇新门。
门后看去是空荡荡,只有几排书架和空着的桌子,上面堆放着红色的执勤服和带着金黄流苏的锦旗。
一定有什么。
邢墨殊知道自己要找的就在这里。
“你要找什么?”
声音一出,两个人皆是一愣。
邢墨殊找到了自己的猎物。
但是然后呢,标记他?
季常安被突然转过头来看他的邢墨殊吓到了。眼睛里充斥着红血丝,看起来像是在忍着些什么。
他闻不到信息素,自然也感受不到邢墨殊周围正在疯狂向外溢出的Alpha信息素。
这不是一个要来打架的人,但他比打架的人还要恐怖。
“你还好吗?”
这句话问出去,季常安就后悔了。
就像是猎豹扑向羚羊。
他被人一把推向了书架。靠着墙的书架震了一下,还好没有东西掉下来。
“你在干嘛?”
“停——”
“唔”
真正用手摸到时邢墨殊已经有些不太清醒,像是变成了原始的野兽,一切都由着Alpha骨头里的本性。
标记猎物。
是的,标记他,他就是你的了。
邢墨殊顺着本能找到季常安脖后的凸起,伸手轻轻你捏了一下腺体周围的皮肤,手下的人轻轻抖了一下。
季常安的反应似乎让邢墨殊感到很有趣,于是那双手手又不清不重的在腺体旁打着转。
但季常安并不认为这很有趣。
腺体本就是一个人敏感的地方,被人这样拿在手里把玩怎么可能好受!
好歹自己也是Alpha!
两手同时发力,推开了邢墨殊的肩膀,身体上的压制暂时的扯开了一瞬。季常安本想趁着这一短暂的空隙离开邢墨殊。但这一下也就只有力气没有技巧,怎么能抵抗颇有打架技巧的邢墨殊。
往外走了几步快要到门口时又被人一把抓回。
他是Alpha啊,怎么,怎么能这么轻松的就被一把拖回来,这人是是吃什么长大的?
终于打了一篇长一点的,中间忽然发现剧情跑偏了,又狠狠拽回来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新年快乐啊(?▽`)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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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易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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