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今不想离开钢七连,哪怕就像是调同桌也不想。
沮丧地在风雨中走得都有些飘摇。
路过车场的时候,伍六一和几个兵正冒着雨给露天下的战车盖上篷布,史今本是从旁边路过,机械地上去帮手。
伍六一觉出他不对:
“怎么不穿雨衣?”
史今摇了摇头,走开。
伍六一立刻明白,拿着自己的雨衣追了上来:“要去报道了?”
史今喃喃道:“快了……快了。”
伍六一用雨衣裹上史今,紧紧地把他抱住。
原泽正在检查史今需要带过去的资料。
洪指导员:
“不是都检查好几遍了?”
原泽头也没抬:
“我总怕漏了什么,要是缺什么到时候就麻烦了。
您去看看连长吧,我看他心情不太好。”
高城在寝室里大口地烧着烟,看着窗户上纵横的雨水。
洪兴国叹道:
“上军校,这是一件好事。”
高城瞪着窗户外边。
“是,是件好事,我这不是在心里正高兴着呢吗”。
窗外的雨还在不停地下。
师部,团长王庆瑞正在参加一个由更多高层举行的会议,师长正在谈着一个沉重的议题:
“我们一直在改,一直在触及筋骨。从摩托化到半机械,从半机械到机械,现在是从机械到信息,短短两个年代,在座的大部分都经历过这个进程,坦白讲不轻松,最不轻松的是人走人留,送走了很多光荣的老部队,本以为他们会一直跟我们一起。”
师长说得斩钉截铁,他说的是实在话,实在到每个人都若有所思,勾起一段或这或那相关的回忆。
师长:“王团长!我们希望把三五三作为试点单位。”
王庆瑞:“责无……旁贷。”他稍为停顿了一下,谁都知道那一下停顿代表什么。
师长:“有什么困难?”
王庆瑞:“最大的困难您已经说过——人。”
一个师长和一个团长对视着,想的完全是同一件事情,同一种心情。
师长:“能克服吗?”
王庆瑞:“能克服。”
师部会已经开了很久,很多的空茶杯又续上了水,很多的烟蒂被摁灭在烟缸,满了的烟缸又换上空的烟缸,这样的会议实在是个痛苦的进程。
师长:“照顾好他们。”
王庆瑞:“只怕他们不要求照顾。”他看着会议桌,眼神像看着具体的某个人。
师长需要三五三团尽快拿出重编部队的初步方案。王庆瑞叹气:
“不是一个人,不是一群人。是整支部队,需要时间。”
师长:“我希望我的军官有这样的概念,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王庆瑞闭上眼睛想了想,这小小一瞬,一丝痛苦之色从眉间掠过:“一个月。”
“一个月,要具体到人。”
“当然要具体……”王庆瑞停顿了至少五秒钟,像是怕惊扰到往下要说出的两个字——“到人。”
就在师部召开这次会议的同时,高城问史今有什么要求。
史今像在做梦:“要求?”
“可不是。”
“说呀。”
“有要求。”史今想了很久。
高城:“说。”
史今:“总是说我们在保卫首都,可我……从来没见过**。”
高城和史今坐在车上。这辆漆着迷彩,裹着伪装网的吉普车挤在城市的车流里像个异类,并且它已经迷路,还轧过了停车带。高城正在路口跟交警交涉,频繁地说,间杂着敬礼。史今在车里看着城市的华灯初上,他有孩童一样兴奋的目光。高城终于搞定,火气冲天地回来:
“我在这里长大的,可我永远搞不懂这里的交规!”
史今:“好漂亮。”那些人们早就习惯甚至厌烦的一切,在他眼里近似天堂。
连长和原泽的家原来是这样的。
高城:“每次回家我都恨不得呼叫空投!直升机大队,呼叫支援!二环又堵啦!”
史今:“真该叫三多和六一都来看看。”
同一片天空下的许三多正在纠正一个射手的姿势。他似乎能听见有人叫他一样,看看湛蓝的天穹。今晚无雨,有星。
高城和史今已经接近他们这趟旅途的终点,车子并入慢车道,让史今能看清周围的一切。
史今看了一会儿就不仅是在看了,在哭,由着眼泪从睁大的眼睛往外流,但他仍在看,车再慢也有个限度,他只有车驶过的这段时间可以满足自己的心愿。
一块儿大白兔塞进了他的嘴里,高城尽量不看他。
史今:“我班长说,有眼泪时别擦,由它自己干就谁也看不出来。”他微笑,“这叫自然干。”
∥这一段原文和电视剧上是不一样的。
原文里是高城开车,我还是更喜欢电视剧的场景,虽然它让我很伤心。
在这里说明一下,为什么大家还是那么的伤心。
我觉得大家其实对于连队的未来,肯定会有一些模糊的想法。
而且去上军校回来后也不一定会调回老部队。
当然可能我的认知是错误的,不过我已经这么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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