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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汉弗莱的退休生活

男主角汉弗莱·阿普比,吉姆·哈克。女主角护工索菲,库拉伊·斯通——名字来源101忠狗反派与其饰演者,是汉弗莱·阿普比爵士的儿媳妇,本文为汉弗莱视角原著舞台剧向,基于只看了一幕的改编。一个脑洞。

正文开始:

我正在闭目养神,谁都以为退休后有大把时间浪费了,但这不是我主观上希望的。真的,这里的一切都没有让我提起精神的兴致。从哲学甚至神学意义而言,待在精神错乱病院本就是我所种之树结的果。

斯通——虽然她已经不姓斯通了,而是姓阿普比,但是我永远不会承认,每每想到她,我就认为她比从前的流氓阿飞们更加显眼嚣张。她是恶棍,并不仅仅是误入歧途,而且在一个正常社会中,她的胡作非为应被追查和惩罚。

在进入这里后,我还有几次不可避免听到她的名字,在护工的口中—— 是啊,一切都是她出的主意,包括安排我在这里度过余生。

儿子已经完全被这个女人蒙蔽了双眼,没有人会帮我了,伯纳已经不在人间,首相知道我进入精神错乱病院的消息,已经有几年没有联系我了。当然,我在这里待着,也乐得自在,不过,我还是禁不住对如今的世道有一点失望——年轻人都爬到长辈头上来了,没一点规矩了。

“这是个该死的大冬天晚上,又黑又冷的,幸好没下雨。”帕瓦塞克嘟囔着进来了,穿着滑不溜秋的皮质大衣。他是我的司机,也兼干点别的活。

就在昨天,他告诉我,因为他所有的朋友都回欧盟区的家了,所以他也要走了,我还没想好之后我要怎么办。

“怎么了。”我抬起眼皮,看到他手中拿着的电话,正一闪一闪发着光。

他把我的电话拿过来:“我调了静音模式,但是有人打你电话——要我叫你如何使用智能机吗?”

“不。”我接过电话——如今世道变得快,但我仍叫它为电话,谁知道这东西以后又会叫什么?

有谁会给我打电话,还是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实在是想不出来。

“哦……”电话那头传来不明意味的声音,我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感到心里一股说不上来的东西四下乱晃,一会蹿到上面,一会又一跟头翻下来——那是首相的声音。

电话那头传来若隐若现的声音:“你好啊汉弗莱,这里是吉姆·哈克……”

“是来自过去的声音吗?”我怀疑这是我夜有所思的梦,一不留神就被我吓走了,我轻声细语地询问道,“您好吗?”

“是的,是来自过去的声音,我很好,咱们讲重点吧,”他不耐烦打算直奔主题,但是却问,“你还好吗?”

这不是梦,总之,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但是如此不解风情,定是他没错了。我客套地回答:“一切都好。”

“那就好。你能过几天过来喝杯咖啡吗?”

“可是路很远。”我当然愿意,但是想看看他邀请我的**有多强烈——这样我就知道他是纯粹的客套话还是想以此找我帮忙。

“…...是的,我知道路有点远,我想我可以请你吃午饭。”

“是有什么着急的事吗?”

“…...嗯,是有点着急。是紧急情况……..”

我了然,首相其实并无紧急情况——更何况也没有紧急情况想要找他了。我也闲着没事,但我还欲做些准备——首相约好与我相见的准备。

于是我回答:“抱歉,我下周三才有空。”

那头传来一阵沉默,许久,首相说:“……你直到那时候才有空?好吧。”

“那地点呢?”我问。

“在哈克学院,院长官邸。”

看来他混的比我好很多,那个地名就显而易见了,退休后不久,我还从各种媒体报道上看到过他有出来刷刷那微弱的存在感,站在富丽堂皇之地,好不高兴。看来我向他寻求帮助是个正确的决定。

我挂了电话,命令一旁的帕瓦塞克:“帮我转告斯通,我想要拿来我的三件套——就是卖不出去堆在黑索米尔阁楼的衣服。”

我已经不指望儿子干成任何事了,我想做任何事,都要找他们家真正的女主人。

“斯通?”他困惑地重复道。

“库拉伊·阿普比。”我厌恶地说。

……

周三真是个烂天气,我让司机把我放在不远处,打伞踩着厚厚的积雪,踏上人行道的时候,看见一个男性挽住另一个男性的手臂,穿过一块块既非冰也非雪的东西,是前阵子下雪后的留痕。

要是几十年前,他们会被人们奇怪的眼神打量死的。

我又走了一段,敲响了大门。门开了,扑面而来一股年老的陈腐味道,还有药的味道。我打量了眼开门的护工——显然,她的打扮就告诉我一切。

“汉弗莱爵士吗?”

“是的,亲爱的?”我想知道她如何称呼,一直叫护工显得不够礼貌——现在越发在乎平等了。但显然,她没有意会我上扬的语气,自顾自说:“请进。哈克阁下刚刚在书房小睡了一下。我这就去叫他起来,失陪了。”

她进了里面的房间。我合上雨伞,上面化了的水珠顺着伞面滴在地毯上,我到处找寻放伞之处,但是没辙,只好放到地毯上——总比地板上好。

于此同时,我打量四周,真是不太干净。

首相来了,他咧嘴大笑,露出虎牙,还热情地问候我,想给我一个拥抱——我马上躲开了。转而欲盖弥彰地伸出一只手,首相犹豫了一番,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摇了摇。

我不知道该称呼他什么,按理不是首相,但是看着他老态龙钟的模样,显得非常疲倦,我端详着他,透过他,情不自禁地向曾经意气风发的他问候道:“首相!”

“不,不再是首相了。都已经结束了。”

显然,他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的话,才是我所疑惑的。

我感慨道:“确实。是陈年旧事了。你的睡眠质量如何?”

他牵扯出一个笑容:“一切都好。”看来是不好。后来我才知道,他有痉挛的毛病,那是一股像跌倒一般突发的抽搐,每晚还没上床就会发作,不发作就睡不着。我总在床上看着他,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十五分钟过去,我只能扶他起来,执起他的手,把他的双臂环绕在自己的腰上安慰他——他说他喜欢这样温暖的感觉,说我身上毛绒绒的。他耷拉着脑袋,靠在我的肩膀上,发出细细地呜咽声。

回到现在,我们相顾无言。看护突然问:“汉弗莱爵士,容我帮您取下您的帽子和大衣?”

我礼貌道谢,脱下衣服和帽子交给她,她手中接过来我的东西,拖着脚走到角落,留我一个人在原地站着。

“哦,这位是索菲。”前首相说。

我照例打招呼:“你好吗?”其实我并不想知道一个看护的情况。

“很好,谢谢。”她边摆弄东西,认真地回答。

“她是我的看护。”前首相说。

“你的什么?”显然,看护很是不满,听她生硬的语气就知道了。

前首相连忙一本正经地说:“我的护理工作者。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女性。”

我看着索菲赞同地点点头。她这才动身把我的衣帽和围巾挂好了。看来她已经把首相拿捏住了。

他瞅了我一眼,道:“谢谢你愿意来。”

我闷闷不乐道:“反正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以做了。”

他问:“你怎么来这里的?”

我平静地说:“圣迪姆那的人好心开车带我来的。”

索菲插话道:“是护士带你来的吗?”

我说:“可以这么说。帕瓦塞克。”

他困惑地看着我:“啥?”

我说:“帕瓦塞克。我司机的名字是帕瓦塞克。”

他说:“搞笑的名字。”

我也如此认为,但是我还是纠正了他:“那不是他的错,毕竟他是个移民。不过除此之外他挺能干的。”

他无声地哦了一下,指了指不远处的沙发:“请坐。”

“谢谢。”于是我们坐下了。

他问:“你的护士,他是从哪来的?”

我震声强调道:“我的、司机。是来自克拉尼斯卡戈拉。”

“真好啊!”他思索了一下,“那地方在哪,讲道理?”

“大概在距离卢布尔雅那一小时的上卡尼奥拉地区。附近最近的城市是耶塞尼采镇。”

他问:“是南斯拉夫那块儿吗?”

索菲指正:“不存在南斯拉夫这个地方。”

他高声反驳:“肯定有啊!我还在那里滑过雪的。”

我叹了口气:“她说的没错。南斯拉夫现在已经是克罗地亚,塞尔维亚,斯洛文尼亚,波斯尼亚和黑塞哥维那和蒙特内哥罗了。”

他问:“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我说:“我现在不擅长记时间了。大概是1995 年?那时发生了一场惨烈的内战。”

“这很好笑。”他评价道。我和索菲不约而同地摇头。

他笑了笑,说:“是的,我现在想起来了,而且记得非常清楚,克拉尼斯卡戈拉就在斯洛伐克境内。”

索菲指正:“是斯洛文尼亚。”

我怀疑他已经精神错乱了,或者他还是首相的时候就是如此,他尽会问这些蠢问题,我真的快要听不下去了。

但我不会像以前那样打断他,以前身有要事,现在我有大把时间浪费的,何况我还有求于他。

他终于问:“我们在聊什么来着?”

我悲哀地回答:“我的司机。因为他所有的朋友都回欧盟区的家了,所以他也要走了,还没想好之后我要怎么办。”

“你的儿子呢?或者女儿?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有个儿子吧……他去哪了?”吉姆问,“抱歉,可能你和我一样,露西已经常年不和我联系了……所以他没给你交精神错乱病院的治疗费吗?”

我平静地说:“你似乎误解了什么。让我把事情说清楚,我的身体机能完全正常,理解能力也一如既往地敏锐。”

他喃喃道:“抱歉,我……”

我不想带任何感情,只想陈述一个故事,一个客观的故事:“我的儿媳逼我住进去的。你见过她吗?都是因为遗产税。如果你在你去世之

前七年或以上的时候把财产都给后代,那么他们就不需要缴纳遗产税。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我的儿子和他的妻子——我的积蓄,我在黑索

米尔的独栋别墅,我在法国多尔多涅的农家小院.....我以为我如果提前把财产都交给儿子逃税的话,他们就会赡养我。”

但是我失败了,我的语速越来越快,忘情地继续说:“我的儿媳怂恿我的儿子光速变卖了我的房子。她是当家的那个,总穿着裤子。我忍受不了穿长裤的女人。”

他问:“是黑索米尔的房子?”

我说:“那倒是没有,她把那里当做堆卖不出东西的地方。”

“她是个商人?”

“不,”我纳闷地回答,“但她比商人更黑心。一次,我把车停在路中央,忘记拉手刹了。车慢慢滑下了山坡……”

吉姆问:“有人受伤了吗?”

“是,我受伤了!”我不快道,“我去追我的车,结果绊倒了。我的头撞在了马路牙子上。那之后我住院治疗,当我感觉自己缓过来了后,我想出院,但是儿媳已经给我扣了一顶失智的帽子,迫不及待把我送进了精神疾病老人之家!人们只管那儿叫圣迪姆那。我儿子和

儿媳把那里称为“家“。家!我喜欢这种讽刺的说法。”

他感慨道:“你的儿媳听起来超恶毒哎。”

我冷笑一声:“是啊,我试图在他们结婚的时候告诉他们这个婚姻不会美满的,但人很难控制自己孩子的生活和性格。他们甚至把我的车卖了。我的美洲豹牌小汽车。我爱那辆车——比爱我的儿子还爱,讲老实话。我的车总能开,但是我的儿子总是不听话。不像我的儿子,我的车是完全值得信赖的,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你的儿媳叫什么?”他问。

已经好久没有人听一个无能为力的老人倾吐自身遭遇的困境和不幸了,护工也是,他们都心不在焉的,忙着自己鸡毛蒜皮的破事,在我看来这什么都不是。现在只有哈克和我感同身受了。

但我不想提及儿媳的名字,特别是姓氏,这让我感到蒙羞,我说:“嗯,呃......叫什么来着?我很抱歉,我总

是叫她毒皇后。你知道的,迪士尼动画《白雪公主》里的邪恶继母。我儿子小时候我带他去电影院看过。”

“你经常有空带他去吗?照理说你和儿子关系很好。”吉姆疑惑地问。

我尴尬地回答:“不,只有那一次,我觉得。我们……我们从来关系都不怎么样。”

我把一切都归结为儿媳的错,但显然,也有哈尔达(我已逝的妻子)把儿子教育失败的原因。

吉姆点了点头,示意他明白,“现在你好好地坐在这里,应该没事了吧?”

“是的,我可以自由出入,因为我即将无家可归。”

吉姆感叹道:“英雄为何在阵上倒下!”

我们俩都悲伤地点点头。

索菲突然说:“你们知道这句诗出自一首同性恋诗吗?”

吉姆惊恐地瞪大眼睛,竭力否认道:“胡说八道。这明明出自《圣经》。”

我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激动,连脸都一下子涨的和番茄一样红了,这实在是没必要。

她调皮一笑,像是咬文嚼字的伯纳德:“是的,这句话是《圣经》里的大卫说的——英雄何竟在阵上仆倒。约拿单何竟在山上被杀。我兄约拿单哪,我为你悲伤。我甚喜悦你。你向我发的爱情奇妙非常,过于妇女的爱情。”

我们一时间都不知道作何反应。我想到即将实施的行动,一股怪异而别扭的感觉油然而生,但我还是面不改色地讥讽道:“哼,是这样么。”

吉姆尴尬地笑着,开始和我讲述他这些年如何把一手好牌打稀烂的愚蠢经历——唉,但我何尝不是如此呢。我自诩道德真空,不相信亲情,但是希望儿子能顾念那单薄的亲情,让我安享晚年,我真是个蠢才。

我安慰道:“都是些前尘往事了。”

沉默的气氛中多了几分哀愁,突然被吉姆打破了:“失陪了,请稍等我一会儿。”

他以最快的速度站起来,赶向外面的走廊,索菲连忙追上去,问:“要帮忙吗?”

我隐隐约约听到“不用”的声音,但是索菲还是出去走廊等着。

我百无聊赖,盯着茶几上的饼干发呆——说实话,这就是吉姆想请我吃的午饭?真够简洁。

不远处的东西我更不想碰了,那还叫面包吗?那已经是霉菌了,都出现蓝色了,蓝得就像大猩猩的背一样。我不禁为自己住下来后的性命担忧。

一会儿,他们回来了。

我盯着他的下半身——虽然我在火车上看到过了,但是那已经久远到是他当大臣了事了。

“你,呃,你的,嗯……”我对着吉姆的□□比划起来。

“什么?”显然,他还是无法理解我的意思。

“你的......额,你的裤链没拉。”我只好说。

索菲上前准备帮吉姆拉上拉链,他飞快地瞟了我一眼,连忙避开了:“起开!我可以自己来。”于是索菲满不在乎地退开了。

这次,吉姆直接提出了他邀请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鉴于他混的很差,他想请我这个精神病院出来的人帮忙也是合乎常理的,真是讽刺。

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这样更好,我也有我的请求,等价交换,再好不过了。

他显然很吃惊,我冷笑一声,难道他以为我会因为一顿莫须有的午饭白白帮助他吗?

更何况,现在已经下午了,说好的午饭还遥遥无期。

衣服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我掏出手机查看消息,对吉姆说:“噢,我收到了一条短信。他说如果我想今晚回去,他得现在来接我

出发。”

“他能明天再带你回来吗?”吉姆突然问。

“不能。他明天上班。如果你想让我明天也在的话......我能在这里过夜吗?”反正我早就决定赖着他了——不久我就要无家可归了。

吉姆吃惊地张大嘴巴。索菲幸灾乐祸地说:“楼上有一间空房可以给您。”

我语速飞快地说:“我什么都没带过来,所以我需要借些东西用。一件明天穿的干净衬衫。还有干净的内裤。”

吉姆悚然一惊:“我的内裤?”

我没理他,看着真正的主事人,她高兴地说:“没问题。您还需要什么?”

我说:“药我总是随身带着。还有什么?噢,我还需要一把牙刷。”

吉姆红着脸嘟囔道:“我的内裤任你处置。”

索菲说:“对。作为实际清洗打理这些衣物的人,汉弗莱爵士,我向您保证您可以放心。”

我点头答应,毕竟我没有嫌弃的条件了,但吉姆却大喊大叫着:“处置完就可以有多远扔多远了,我不想要了!”

索菲叉着腰,问:“您到底想不想汉弗莱爵士留下来?那位访客明天还等着您呢。”

吉姆顿了一下,不情不愿地瞄了我一眼,我回了他一个亲切友好的微笑,他像被烫到一样看着地板,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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