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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切都不正常

“啊……”艾芯终于喊出了声音,她边跑边大声叫起来,后山回荡着她惊慌的喊叫声。

黑压压的天空笼罩着这座山,树林子里也一片寂静,耳朵里只有风刮过的声音,大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艾芯的头发和衣衫都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她的脚一滑一滑地,好像随时能滚下山,她努力地控制着身体的平衡,免得自己真的一不小心滚落下去,到时候不是落得一命呜呼,也得头破血流,说不定还得毁容。

石桥在眼睛里的影像慢慢变大起来,越来越近,终于跑到了石桥上,艾芯停在石桥上,双手撑在膝盖处,岣嵝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周围水雾缭绕,依然没看到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任何活物,就连飞鸟也没有一只,但艾芯的心里没有之前那样慌张了,好像距离石佛远一些,事物就会变正常似的。艾芯全身已经湿透了,头发也湿哒哒的的滴着水,此刻她就像一只可怜的落汤鸡,她的嘴唇冻的发紫,上下牙齿不自觉地轻轻打哆嗦起来,身体越来越冷了。艾芯环顾四周,心里期盼着能找寻到人影,她多希望能碰到一个人和她结伴同行下山,这样就不害怕了。

也许是老天爷看到艾芯这可怜的样子,也忍不住发慈悲了。天空里黑压压的云朵再慢慢移开,雨悄悄地停了,风也不刮了,水雾渐渐散去,四周都变得清晰起来。石桥的尽头依稀出现一大片田地,田地里似乎有几个人在地里干活,但是距离有点远,艾芯看地不是很清楚,到后山那么多次,她之前从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人种庄稼。然而看到有人在,她变得欣喜若狂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朝那边的田地奔过去,她想告诉这些人刚刚她看见的所有离奇的事情。在艾芯奔跑的过程中,太阳从云层里探出头来,几缕阳光透过云层洒到地面上,也洒在了艾芯的身上,艾芯能感觉到身上变得暖和起来。

跑近了,田地里的人影清晰起来,大概五个人,都在埋头种庄稼,有的在刨地,有的在除草,还有的在撒种,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跑近的艾芯。艾芯停住脚步,站在田埂上打量着这几个人的装扮,男的头上戴着斗笠,腰间挂着烟斗烟袋这类东西,女的头上包着头巾,腰上系着小竹篓,还有一个小孩,胖嘟嘟的坐在田埂上,头上的斗笠把他的脸都遮住了,他正低着头啃东西吃。艾芯之前和谢小帅出去旅游的时候,去过一些偏远的山村,那里的少数民族的衣服都比较有特色。这些人的穿着跟那些少数民族的衣服虽然不完全像,但也有那股味道。可是学校坐落的地方虽然不是市中心,但也是郊区,离市中心并不遥远,坐公交30分钟的样子.这些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打扮呢?艾芯看着眼前的场景,感觉有点儿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儿怪。然而即使觉得有点奇怪,艾芯也顾不上去多想,此刻她只想往人多的地方去,一个人呆着总归是害怕的,人多力量大,什么妖魔鬼怪来了都不怕。

“你们好!”艾芯故起勇气走上前去打招呼。

艾芯声音低低的,可能是声音太小了,那几个人都没反应,依旧弯着腰在忙着自己手里的活,小孩儿也沉浸在自己吃东西的情境里。艾芯见他们没反应,便提高音量,“你们好!”

这下,这些人齐刷刷的抬起头看向艾芯。

不抬头看没事,一抬头两方都镇住了,惊愕的看着对方,这个世界像突然安静了一样,艾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

艾芯站在田埂上,呆若木鸡,呼吸紧促,感觉要虚脱了。她强装镇定的抬起微微发抖的手,揉了揉眼睛,想再一次确认眼里看到的东西。可是重新睁开眼睛,还是一样,她要崩溃了。因为这几个人的脸根本就不是人的脸! 他们顶着一张张动物的脸,身上穿着人类的衣服,像人一样在地里干活。

“他们会立马扑上来吗?他们会咬人吗?我会被他们撕裂吃掉吗?”艾芯在心里一遍遍瞎想着,可是双腿却动弹不了,像被焊住了一样。

田地里的这几个人也呆呆地站在地里没动,嘴里叼着的烟斗也忘了吸,他们已经有差不多五百年没看到新的人脸了。

“石娘娘来了!石娘娘来了!”坐在田埂上的小孩丢掉抱在嘴里啃的东西,开心地边叫边跑向艾芯。

小孩是一张鱼的脸,嘴里吐着人类的声音,走路的样子像三岁小孩儿一样,蹦蹦跳跳,十分可爱。如果不看脸,谁都会想抱起来亲亲它。

眼看着这个小鱼头怪物向自己跑进,艾芯吓得想哭喊起来,可是在极度害怕惊愕的状态下,她的嗓子发不出一丁点儿声音,失声了。她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一个人形石像,沉甸甸的。

这个小鱼头怪物跑到艾芯身边,双手抱着艾芯的腿,昂起他那张鱼头脸,开心地叫艾芯“石娘娘”。

艾芯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争气的滚出了眼泪,滚烫的泪珠唰的一下掉落下来,在鱼头怪物的身体触碰下,艾芯有了反应。她低头看去,这样一张鱼头脸吓地她顿时魂飞魄散,身体本能的反应,她迅速地挣脱鱼头怪物的手撒腿就跑,只见她跌跌撞撞地跑着,像一只迷了路的苍蝇乱飞,在田埂上摔了好几跤,又马上爬起来接着跑,脸上身上都是泥巴,灰头土脸,狼狈极了。

见到艾芯这个反应,田地里的这几个人也都不知所措,他们站在地里,眼睛追随着艾芯在田埂上打着转跑,不停地转动着脑袋。但看到艾芯摔了好几次,想凑上前去叫住她停下来。他们便丢下手里的农具,热心地想上前去拦住瞎跑的艾芯。可是他们的举动让艾芯更加害怕了,只见这几个人顶着动物的脸上蹿下跳,在艾芯身后追赶起来,努力尝试着追上艾芯,艾芯跑地更疯狂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桥的另一头也跑来一群人,同样顶着动物的脸,人的身子,打扮的跟人一样一样的。就这样,跟在艾芯身后的人越来越多,跑成了长长的队伍。

“完了,这下死定了,我要被撕成碎片了……”艾芯想着电影里的恐怖情节,体力也慢慢消耗殆尽的同时,她的内心也开始慢慢变得绝望起来。实在跑不动了,艾芯放弃奔跑了,她站在石桥中间,无助地靠着石头护栏,面如死灰,身体虚脱,一副赴死的状态。

追她的这些人也来到了石桥上,他们站在离艾芯大概一米远的地方,把艾芯围在中间。

“你们不要过来!”艾芯哭叫着。

“石娘娘!石娘娘!”人群喊着,想上前去。

艾芯看着这个架势,她已经害怕到了极点,她感觉这些人马上就要把她撕地粉碎。

“石娘娘,石娘娘”人群不断地叫喊着。

她不明白这些人在叫谁,可是他们明明都是对着自己在喊,是个古老的祭祀仪式吗?艾芯不断地和电影里的恐怖情节匹配着。她越发害怕了,身体里的血液也似乎不流动了,变得冰冷起来,身体也开始颤抖。这些人离她越来越近,她已经无路可退了,她被吓坏了,脑袋已经失去了理智,她无助地转过身,跳下了桥……

人群也吓的冲上前去拉艾芯,可是迟了,艾芯跳了下去,明明看起来浅浅的河流,艾芯跳下去的时候瞬间变看不到人了,大家惊慌的喊起来“石娘娘!石娘娘!”

“扑通”一声,水花溅的老高,一个人从石桥山一跃而下,跳了下去,也淹没在桥下的河流里。大家焦急地站在石桥上趴在护栏上张望,目光在河流里寻找着,可是石桥下的河流依然平缓地留着,久久没有看到有人冒出头来。

“石帝哥哥出来了!石帝哥哥出来了”小鱼头怪物站在石桥上欢呼起来。

“上来了!上来了!”人群也跟着欢呼起来。

一个冷峻的男子,大约二十来岁,穿着灰色的粗布长衫,他从水里冒了出来,双手抱着昏迷的艾芯。男子从河里走上岸,然后把艾芯轻轻地放在岸上的草地上,他先是把艾芯的身子放平,检清理掉艾芯的口鼻杂物,接着把艾芯的下巴垫高使其上扬,便双膝跪下来按压艾心的胸部,几下之后,艾芯没有反应,男子便捧着艾芯的嘴,对着艾芯的嘴吹起气来,岸上的人群看着男子的举动,面面相觑,目瞪口呆,也不知道男子在鼓捣什么东西。吹几下气后,男子又接着按压艾芯的胸部,终于,艾芯有了反应,她咳嗽几下把水吐了出来。男子紧张的心一下子放下来,她轻轻地扶起艾芯,把艾芯的头放在自己怀里。

艾心睁开朦胧的双眼,一张俊美的男子人脸,可是只有几秒的时间,艾芯又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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