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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万事皆有轮回,凡事有因果

艾芯和叶珊珊悄悄的跟在余姨的后面,只见余姨登上了石阶,看了看这一眼望不到顶的石阶,艾芯和叶珊珊只好跟着。

“嗡嗡……”电话震动声,叶珊珊的电话震动起来,叶珊珊从口袋里翻出手机,是何俊打来的。

“喂,干啥?”叶珊珊捂着嘴巴压低生硬说。

也不知何俊说了什么,叶珊珊为难地看向艾芯,似乎有话说。

“怎么了?”艾芯看叶珊珊一脸的为难,问到。

“何俊说他奶奶病倒了,要我和他一起去医院看看,他现在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了。”叶珊珊皱着眉头,耷拉着脸。

“那你赶紧去吧。”艾芯推着叶珊珊要她赶紧走。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叶珊珊焦急的说。

“大白天的,不会有事的,我就在后面跟着,看她做了什么。”艾芯说。

“那好吧,那你保证只在后面跟着,注意自己的安全哈。”叶珊珊不放心的叮嘱艾芯。

“好,赶紧去吧,别让何俊等,我一会儿帮你跟老师请假。”艾芯笑着说。

何俊还在校门口等着,叶珊珊也不好耽误太久,她只好小跑着赶去校门口。

艾芯向上望了望石阶,咬咬牙向上爬起来。艾芯保持着和余姨几米远的距离,一点儿声响也不敢发出来,生怕被发现。也不知道爬了多久,艾芯已经喘起粗气了,抬头去看,余姨不见了,她一下子紧张起来,她四处寻找着余姨的踪影。

“你为什么跟着我?”余姨出现在身后,把艾芯吓了一跳。

“啊!”艾芯吓的踉跄了一下,但又快速地让自己镇定下来。

“我爬山呢,谁跟着你了。”艾芯佯装镇定,说话有力。

“你其他同学都在上体育课,你爬山?”余姨嘲笑着说。

艾芯感觉被余姨看穿了,她素来不会说谎,一说谎就脸红紧张。

“我承认,我就是在跟踪你,我想知道你去干什么。”艾芯挺直身子,鼓起勇气说。

“为什么想知道我去干什么?”余姨盯着艾芯的眼睛,眼里透露出一股凶光。

“你把我骗去石佛村,没想到我会回来,你是不是又想去骗别人?”艾芯也生起气来。

“哈哈哈!骗别人,我可没那么多功夫。”余姨不屑的说。

“你包里是什么东西?”艾芯指着余姨怀里的包说。

“管你什么事?”余姨把包抱的紧紧的。

“好,那我今天也不上课了,一整天都跟着你,看你怎么办。”艾芯耍赖皮起来。

余姨感觉惹上了烦人精似的,摇摇头不理艾芯,自顾自的继续爬石阶。艾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紧紧跟着,即使她已经累地快在地上爬了,余姨回头看了看艾芯的狼狈样,偷偷抿嘴笑起来。

很快爬到了顶峰,到了石佛堂,又见到了石佛。艾芯有点心虚,心想余姨不会又要让她经历石佛变脸那些恐怖的事情吧。她朝石佛堂周围看了看,也有三三两两上香的人。余姨走到石佛面前,双膝跪地,把包打开,掏出里面的木盒子,就是艾芯之前在宿管室看到的那个木盒子。只见余姨把盒盖打开,轻轻的把盒子里的小石鱼放在石佛的手掌里,然后给石佛叩拜起来。艾芯站在石佛堂的门栏边,看着余姨做这一系列事情。叩拜完石佛,余姨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石佛堂。

“诶!你不把鱼宝带走吗?”艾芯朝余姨喊起来。

“鱼宝?他现在的名字叫鱼宝。”余姨转过身,看着艾芯,温柔的笑着,自顾自的说。

“我见过鱼宝,很活泼可爱,石佛村的人都很喜欢他。”艾芯对余姨说。

余姨流出了眼泪,但是她飞快地用衣袖擦掉,转身快步走起来。

“诶,我说你不把鱼宝带走吗?”艾芯焦急的跟上去。

“我没有能力带走,我把他还给石佛。”余姨一屁股坐到石阶上哭起来。

艾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对余姨既害怕又同情,她坐下来,与余姨保持着距离。

余姨哭了一会儿之后停下来,她擦擦眼泪,开始诉说起她的故事。

“当初幻化成人,以为能收获美好的爱情,没想到看错了人。那晚在柴房,我实在没有奶水了,鱼宝哭的撕心裂肺,任凭我怎么哭喊,渔夫家的人都无动于衷。我不能让孩子饿死,我在柴房里四处找吃的,什么都没有找到,只发现一个火种。当时我就想赌一把,也许烧把火能发出动静,就会有人给我我们送吃的来。可火势越烧越大,没有一个人救我们,反而是渔夫家的人叫了一群下人把柴房外堆了更多的柴火,想把我和鱼宝烧死在柴房里,我听见他们在柴房外大喊“烧死怪物!烧死怪物!”我从门缝里看到他们一张张可憎的嘴脸,发誓一定要让他们尝尝被火烧被人嘲笑的滋味。

大火一直烧到后半夜,那些人在柴房外打盹,我抱着鱼宝悄悄的从一口水缸里爬出来,然后逃离了渔夫家,他们也大概以为我们死在了那场火灾里。我抱着鱼宝在空无一人的街上走着,鱼宝缩着我的手指睡在我的怀里,我望着漆黑的夜,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黑夜里走出来一个人,矮矮胖胖,一身黑色的长袍,头戴冠旒,白净的脸孔上一脸的严肃。身后跟着两个人,一黑一白,我知道那是黑白无常,那么那个头戴冠旒的人就是阎王爷了。他们朝我走近,黑白无常就要架着我走,我害怕的给他们跪下,求他们放过孩子,我愿意跟他们走。可他们说,我是妖,跟人结合本就触犯了天条,要把我和鱼宝拉去地府受罚。我抱着孩子跪着,用头使劲磕头,磕的头破血流。也许阎王爷也是有人性的,他制止住黑白无常,问我拿什么跟他谈条件。我说只要我的孩子能健康平安的活着,我做愿意永世不超生。”

“那个矮矮胖胖的人是袁教授?”艾芯问。

“是,他也是阎王爷。”余姨说。

“他最后答应了你的请求?”艾芯继续问。

“他叫我把孩子给他,然后问我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要求。我当时恨透了所有人,我向阎王爷要了一个诅咒,就是要石佛村的人都成为半兽人,而且每五百年经历一次雷劈火烤,也就是雷劫。阎王爷当时没说什么,他要我三天后到石佛像那里等他。”

“后面你们见面了?”艾芯继续问余姨。

“三天后,我去了石佛像那里,一直等到深夜,他才出现。他给我一个木盒,就是你看到的木盒子,他说鱼宝的魂魄都封在这个小石鱼里,要我保护好这个盒子,每一百年,我能从盒子里看到鱼宝的近况。后来,真的每隔一百年,我都能看到鱼宝生活的场景。”说到这里,余姨又哽咽起来。

“你们还说了什么?”艾芯问。

“阎王爷并没有让我用永世不得超生这个代价来换鱼宝的平安,他给了我一个任务。”余姨说。

“什么任务?”艾芯问。

“阎王爷说万事皆有轮回,凡事有因果。石佛村的诅咒既是石佛村的因,也是石佛村的果。而我在这个因果循环中既是始作俑者,又是结果者,而贯穿整个因果的,又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因此,阎王爷说,我要不断地在人世间寻找有悲惨经历的青年男女,在他们绝望的时候带他们进入石佛村,如果他们能在石佛村产生真爱,石佛村的诅咒就会自动解除,我也能和我的鱼宝团聚了。”

“悲惨经历?可我并没有!你为什么选我?”艾芯生气的问余姨。

余姨面露难色,她接着说:“这几百年,我不停的换地方,每天都关注新闻,哪里有重大灾害的地方我就去哪里,可是我送过去的男女,没有一对产生真爱,他们甚至为了利益不择手段,伤害对方,而没有产生真爱的男女,就会各自受到惩罚,男的变成石佛的脸,永远困在石佛的身子里,女的变成鹅卵石,被压在寒冷的河床最底层,永世见不到天日。”

“你们真残忍!把这些无辜的男女当成你们的游戏。”艾芯越听越生气。

“石帝是我送进去的最后一个男孩,当时我在医院的病房里,看到他抱着盖着白布的爸爸妈妈的遗体,哭的撕心裂肺,我也不忍心,可是看到爸爸妈妈遗体被推走的时候,我在他脸上看到了绝望,于是,我打开了通往石佛村的门。也许之前的男女看着是害了他们,可对于石帝,我觉得我是救了他,如果不去石佛村,他现在还在不在人世都不知道,一个人孤单单的活在人世有什么意义,你看他现在在石佛村过的多好?多充实!”余姨肯定着自己的行为。

“真是无语!石帝还有家人,没有了爸爸妈妈,还有他的外婆,他的其他亲人,他不会孤单,他会过得很好!”艾芯心情很激动。

余姨沉默了起来。

“你今天把鱼宝还给石佛是什么意思?不看他了吗?”艾芯平静下来问到。

余姨看了一眼艾芯,说:“因为你回来了,我需要去找新的人代替你进去。可我不想继续了,看到鱼宝生活的那么开心,我求阎王爷按我说的,让我永世不得超生,解除石佛村的诅咒。”

艾芯听完一愣,她轻轻地说:“阎王爷答应你了?”

“阎王爷没有答复我,但是她要我把鱼宝还给他,我想,是代表我永远失去鱼宝了,是对我的惩罚。”余姨嗓子哽咽着,她站起身,向山下走去,瘦削的身影显得是那么无助,有人抱抱她该多好。

艾芯看着余姨远去的身影,她在石阶上坐了很久。直到一阵风吹来,艾芯打了个哆嗦,天快黑了,艾芯连忙站起身,朝山下跑了两步,又立刻停住脚步,转身朝山上跑去,她跑到石佛像跟前,一把给木盒拿下来放在衣兜里,然后快速地跑下山去。身后的石佛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当晚,余姨在自己的柜子上发现了那个木盒,她含泪轻轻打开木盒,流下热泪,抽泣起来。

306宿舍里,风吹动着窗帘,艾芯握着小木头人,小木头人贪婪地允吸着她的血,而她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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