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或早或晚都会找到最合自己的道。
于修行上,悟道越早越可以越少走弯路,正如夜晚海岸上的寻到一座灯塔,就算前方波涛汹涌电闪雷鸣,也有了方向。
小师兄年纪轻轻就已与自己的道相遇,让人不禁感叹天纵之才,不过要说有史以来最早闻道的一人,当年也才年仅十二岁。
正是我的师父沈斐越。
他虽还活着,但因为活的太久,民间有关他的传记,传言也不少。
只是因为他极其低调,又不爱在人前说自己的事,很多记录都是真假参半罢了。
小时候我曾跑出国师府的时候买到过一本最新册的国师传。
回到家挑灯夜读,津津有味。
上面写着国师的数次轮回,第一世出生于从前的一个古国。
古国的皇帝里有两位孩子,大的那位成为太子,小的那位晚出生了十年。
一开始两人感情也是不错,大的也曾牵着小的手一起给父皇母后请安,也曾亲手喂小的点心。
但就像所有皇家亲情的通病。
随着小的越长越大,越长越出色,他的锋芒逐渐掩盖大的。
小皇子什么都没做错,只是文成武略,谦和温善,只是刚好百姓喜欢他,父皇母后也更加瞩意他,只是因为他是他的弟弟,这在大皇子眼中,成为了天大的错。
兄弟阋墙,反目成仇,在皇室之中屡见不鲜。
只是这次因权利的诱惑、利益的争夺而迷失的只有一人。
小皇子虽无心皇位,但聪慧沉稳,材质过人,每次大皇子的招数打来他都能见招拆招,不被陷害的时候就专注于为百姓解决困难,以及提升自己的修为。
大皇子一时之间也没有很好的办法进一步处理他。
直到皇帝病重,大皇子对小皇子的矛盾彻底爆发。
他勾结外敌杀进皇宫,以自己的父皇母后做要挟,将年仅十岁的小皇子逼入无妄海岛。
无妄海岛,据说那是个连阳光都难以穿透的地方,天空灰蒙蒙的,仿佛被一层厚重的帷幕遮挡,只能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
海面上波澜不惊
四周的海面上波澜不惊,没有汹涌澎湃的浪涛,只有死气沉沉的波纹在缓缓起伏,海风中带着一股咸涩与荒芜的气息,四周的礁石嶙峋,被岁月满是裂痕,仿佛在诉说着无妄海的落寞。在这片灵气稀薄的海域,没有翱翔于天际的鸟儿,没有海底嬉戏的鱼群,偶尔能看到几条瘦弱的鱼儿在海底的演示缝隙间穿梭,它们的动作也迟缓无力,仿佛随时都会被稀薄的灵力吞噬。
大皇子本来想杀了这个弟弟的,但是无妄海实在是一个太妙的去除,任何人都会在这个地方缓缓失去灵力,像个不能修行的蝼蚁一样扒石头缝找虫子吃,饥一顿抱一顿,然后被海风和时光侵蚀,逐渐苍老落魄。
一想到风光无限的小天才小皇子会变成那样狼狈龌龊的模样,他就比谁都想笑。
于是小皇子就在那一日被孤零零投放到这里,开启他为期两年的无妄岛之旅。
无妄岛上小皇子究竟发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两年后一个奇迹凭空出现,无妄岛上灵气复苏了。
那一日,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洒在无妄岛的海岸上时,整个岛屿仿佛被一层淡淡的计算呢光晕笼罩。海面上波光粼粼,却不再是往日的死寂,而是泛起了层层涟漪,仿佛又五行的力量在涌动。远处的天空中,云层开始缓缓旋转,形成了一道道罗旋转的云涡,云涡中心闪烁着淡淡的光芒,那是灵气复苏的征兆。
有些人看到了天边的异动,飞快的从四面八方朝无妄岛赶来,在他们身边掠过的还有——宛如朝圣的鸟儿。
随着时间推移,赶来的人越来越密集,有些人甚至不满足无妄海海域,想要登岛,但却被无形的力量所阻止。
他们只能看到光芒越来越亮,最终汇聚成一道道光柱,从天而降,直插无妄海各个角落。光柱所到之处,大地开始微微颤动,沉睡的岩石仿佛被唤醒,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枯黄的草丛中,嫩绿的新芽开始破土而出,在灵气的字样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胜场,迅速蔓延开来,将整个岛屿覆盖。那些曾经干枯的树木,也重新焕发生机,枯枝长出了嫩绿的叶片,花朵在枝头绽放,散发出阵阵芬芳。
岛屿半空,是漂浮在半空中的小皇子,他周身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白光雾气,那些白光雾气蕴含着万千道意。
小皇子入道了——是他的道使无妄岛重新散发生机。
有人说,那是生道。
有人说,那是灵道。
后来当小皇子开始三世轮回时,还有人说是轮回道。
不管是哪一种道都是小皇子独家所有,但我觉得最贴切的也最广为流传的是——神道。
第三世轮回时,参与他第一第二世的人已经湮灭与世间,唯有他带着小皇子独有的金凤眼诞生在不落山。
随着年龄增长,金色的凤眼在他两岁时彻底消退,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就是那位小皇子,知道他总有一天会想起所有的事情,如第二世一般。
当时看完书的我内心产生了巨大的、前所未有的恐慌,迈着小胖腿就跑到师父身边。
“师父,书里说的都是真的吗?”
“书里都讲了些什么?”
我将书里的东西概括一番。
“或许。”
“那你要是想起来一切会做什么呢?会不会就……”我说着情难自抑,哽咽住。
“会怎么样?”
“会不要之之了。”我扑到他的膝上,软软趴下,“那样的话就不要想起来了。”
“不会不要之之。”
“会,你还会投生下一世,变成之之不认得的陌生人,之之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蛮不讲理的担心着,目的是一定要他给我确切的保证。
沈斐越哭笑不得,伸手把埋在他膝上痛哭流涕的我抱起来,揽在怀里擦干小脸上的眼泪:“师父跟你保证,如果真的想起来了,也不走。”
“嗝~”我哭得一噎一噎,“师父不要骗之之,否则之之就再也不理师父了。”
“好。”
回想着小时候的旧事,我摇摇头,轻轻笑出声。
我,师父,舅舅,小师兄马不停蹄赶了几日的路,终是来到临城。
大家落在一片荒草地上,舅舅摘下腰间的葫芦,轻轻一挥,莹莹光点洒向前方。
平日被障眼法所掩盖的临城便呈现出它本来的面目。
这座城的一切都好像停留在被屠灭的那日。
天气变得寒冷,地面厚厚的积雪表明这里下了好久的暴雪,但如今只剩下一些微小的细雪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荡下来。
临城的城墙残破不堪,曾经坚固的青石砖块,在烈火的余烬里化为缺口。
微雪,红色的余烬,满目的苍凉,气氛很压抑,四人谁都没有说话。
沉默的走向这座城,城门已经不复存在,高大的城楼门在轰塌下并不完整,有些散落的巨石落在那处。
碎石堆里还夹杂着断裂的兵器和破碎的铠甲。
城门的废墟上,偶尔可以看到被烧焦的尸体,他们或许是最后的守卫者,至死都在坚守着自己的岗位。街道上,曾经热闹非凡的景象早已荡然无存。店铺的门板被砸得稀烂,里面的货物被洗劫一空,只剩下一片狼藉。曾经摆放着各种灵器、灵丹的货架如今东倒西歪,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瓷器和被踩碎的药材。
街道中间,深深的车辙印被鲜血染红,仿佛是这座城市最后的挣扎痕迹。
房屋大多被焚毁,只剩下焦黑的框架。屋顶的瓦片被掀翻,露出里面被烧得发黑的木梁。墙壁上布满了裂缝,仿佛是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撕扯过。
一些房屋的废墟中,还能看到被烧焦的家具残骸,它们曾经是人们生活的一部分,如今却只能成为废墟的一部分。
“第一次这么恨一位素未谋面的人。”我站在这座枯城哭得满脸泪痕,“陈传,你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忽然的一阵风,将衣角吹起。
我惊恐地转身进入备战状态。
“之之。”小师兄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后。
“之之,没事,这座城的所有人都在里世界,等我链接了里世界才能看到他们,完成他们的遗愿。”舅舅安慰道。
沈斐越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向他靠去。
我低低的啜泣着,一种惊惧毫无声息无可抵挡的穿透心脏。
我们到底面对的是什么怪物。
“之之,害怕的话拉住我的手吧。”小师兄上前一步走到我的另一侧,他的脸也变得毫无血色,但依旧勉强浮现出一抹苍白的笑容,“牵着就不害怕了。”
他这样子实在有些太害怕了。
我反而停住眼泪。
“可你看上去比我还害怕,小师兄,你拉着我的袖子吧。”我没有让他拉手,在这种时候脑子里竟然也浮现出“男德”两个字。
说完,我转头看沈斐越,他还是那样拧着眉目光望向这残破的世界,仿佛没有听到刚才的话。
我有些难言的苦涩和失望,又想到这个人之前从未爱过什么人,倒也可以理解。可能在他眼里,我跟小师兄就是从小在一起的玩伴,没什么不放心,但又想让他敏感一点,表现的更在乎我一点。
舅舅:“跟我来吧,这城中有一些建筑没有损坏,东南护城河岸边靠水,那边有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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