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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为什么?

“……然后根据公式,把值代入后就能得出。听懂了吗?”

“听懂了。”蒲光摇晃着狗头。

“究竟听懂没?”白维舟锐利的眼神射来。

“没懂……还~是……懂了呢?”蒲光观察着他的脸色。

“……”

“哪里没懂。”白维舟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理解物种的多样性。

“什么公式呀?”蒲光摸摸狗头,“呃,我忘了。”

白维舟的拳头再次握紧。

寂静的走廊上,老马夹着包心里一边咒骂着多事的领导一边脚步匆忙地往办公室赶。突然看见白维舟迎面走来。

“维舟,试卷改完了?辛苦了。对了,莳夏做完没,怎么样?”老马招呼着他。

白维舟沉默着,难得地犹豫着措辞。

老马了然,“唉,这姑娘,正好我刚刚想到给你调位置后呢,你就在她后面。”他停顿了一下,“你也知道,莳夏一直是很不错的,就是心态不好,不稳定。以后她学习上有问题呢,老师希望你多指点她,能帮助她保持应有的水平。”

白维舟听完老马的语重心长,冷静地反驳:“马老师,我认为比起保持,她现在更需要开发。”

老马一回到教室,交头接耳的人立刻正襟危坐开始奋笔疾书。他扫视了一圈刻意压低的脑袋,接着指挥白维舟换到沐小雨旁边。

在蒲光的凶狠的目光中白维舟依旧淡定地朝她后走去。

蒲光有些委屈地扁扁嘴,她不就是忘了嘛,至于一语不发地放下卷子头也不回地走掉吗。

她目光灼灼,一路目送着白维舟拉开她后面的座位,接着哼地一声转过头表达自己的不满。

白维舟盯着前方那颗倔强又毛茸茸的脑袋,眼角眉梢露出一丝笑意,突然心里一动,想呼噜呼噜她的毛。

而一旁把两人互动瞧在眼里的沐小雨……

天呐,她一定是走的太久了,真的没人能精神正常地度过高中!

下课铃声一响,周少轩三步并作两步地窜到白维舟面前,戏谑道:“维舟,怎么回事啊,老马又使唤你当免费劳动力呢?”说完他撇了撇此时正在一旁埋头苦干的沐小雨。

沐小雨低着头,高高扎起的马尾像红缨枪穗。老实说周少轩早忘了沐小雨长什么样了,大概是十分普通再加上很少到校,班上大多数人已经忘了有这么号人。

对于周少轩的调侃白维舟笑笑没接话,转而对右侧的沐小雨说:“之后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

稳重又可靠……个屁嘞!

蒲光忿忿不平,想起他刚刚那毅然决然的背影,她在试卷上重重地画着圈圈。

周少轩受到好兄弟的冷落,自讨没趣。结果转头看见前面的蒲光在试卷上诡异地画符,他疑惑地凑过来:“莳夏,你诅咒谁呢?”

对此蒲光只有一个白眼赏给他。

周少轩摸了摸鼻子,他今天怎么在哪都不受待见。他一边垂头丧气地往回走一边疑惑这莳夏最近又受了什么刺激。

*

夜晚灯火照在城市上空,道路上车辆如长龙,路□□替闪烁的红绿灯为这黑夜奏响乐章。

下晚自习回到小区已经十点,沐小雨在楼下望见家里客厅发出微弱的光,她疾步跑上楼,拍着门大叫:“妈,我回来了。”

门内脚步声越来越近,张琳一边开门一边抱怨着:“有钥匙还敲门干什么?”

沐小雨上前陪着笑搂着她,撒娇道:“嘿嘿,这不是懒嘛。”说完一抬眼看见饭桌上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还有最爱的糖醋鱼!

沐小雨一个健步扑过去,猴急地抓起筷子说:“妈,你怎么那么好呀,知道我这几个月出去馋死了,做梦都想回来吃你做的糖醋鱼。”

张琳眼角眉梢含着笑,嗔怪道:“看你那德行,回来手也不洗。”

“嘿嘿。”沐小雨讪讪放下筷子跑去厨房洗了手。接着招呼着正在给她端汤的张琳:“妈,别忙了过来坐啊,一起吃。”

张琳去厨房脱下围裙,走过来坐在沐小雨对面,一边吃一边询问:“今天回校怎么样?马老师找过你吗?”

沐小雨郑重地放下筷子,盯着张琳:“妈,我们吃饭的时候就不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好吗?”

张琳一个白眼丢去:“就你事多。好好,你先吃饭。我不多嘴了。”

饭后母女俩收拾好碗筷,齐刷刷地瘫在老旧的沙发上。

“等会记得给你爸上柱香。”张琳目光温柔地看向前方。

沙发的对面靠墙放着一张老旧的木制柜,中央摆着一张黑白照,照片上的男人眉眼粗糙,脸上布满沟壑,但嘴角扬笑,从生硬的脸部肌肉里挤出一丝柔情。

“好嘞。”沐小雨应道,“我爸肯定想我了。”

说完她立马起身从旁抽出三柱香,点上,郑重地朝父亲拜了拜。然后在对面坐下絮絮叨叨地跟他说起在集训期间的趣事。

眼看已经十一点,张琳打断道:“行啦,赶快洗漱,上床睡觉,明天还上不上学了。”

沐小雨转过头来嘿嘿一笑:“好啦,爸,不跟你说了,妈吃醋啦。”说完拿起书包就跑回卧室。

*

初春的夜晚依旧有些寒意,距上次被老马约谈已经过去一周。而这一周,蒲光在老马密切的注视和特别的关怀中忐忑不安地度过。

晚饭后蒲光无所事事地瘫在客厅沙发上,对面的电视发出微弱的蓝光,耳边不断传来主持人的插科打诨。她身上盖着薄毯,手顺势搂过一个抱枕,脑袋蔫蔫地搭在上面,目光轻飘飘地落在墙角。

张琳已经下班,客厅一角巨大的落地钟拖着沉重的钟摆,机械的声音在空旷的两层楼间起伏动荡。蒲光不断摆弄着抱枕,冷风从窗户的缝隙穿过,在裸露的手臂上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阿嚏。”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后胸膛反倒是像一个被锤破的鼓面,冷风呼呼灌入,生生地疼。

“嘟嘟嘟……”急促的铃声响起,蒲光眉心一跳,看向不远处的座机。

电话那头的莳书宁微微皱起眉——她刚刚打电话问过张姐,莳夏应该还在客厅。

等到最后一刻,对面终于传来了一道沙哑的声音:“喂。”

“莳夏,是妈妈。”

”哦。”好像是意料之中。

”最近你的情况马老师已经和我说了。”莳书宁按耐着火气,“你有什么要跟妈妈交代的吗?”

蒲光轻轻咬住下唇,组织着语言,“那个……数学最近考得有点难。”

此时这温吞的语气无疑在莳书宁心中点燃最后一把火,“还在遮掩!你知道妈妈在说什么,是态度,我在乎的是你的态度!选不上班长就一蹶不振,被人议论几句就畏手畏脚,现在干脆不交作业自暴自弃!”

对面连击炮似的轰炸顺着电话线打击,震得蒲光脑门发烫,她没有回应。

“为什么不说话?”又是长久的等待,莳书宁捏紧手机。

“不知道说什么。”蒲光的手指不自觉地缠绕着电话线。

“不知道说什么?不知道对我说什么!”莳书宁喃喃地重复着这句,眼睛里的火焰逐渐由红冷却成幽深的蓝。

“你没有话想对我说,就跟他有说不完的话?”她表情一变,控制不住地质问。

对面依旧是沉默。

莳书宁最后的防线崩塌,声嘶力竭道:“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这样对我?为什么对我没有一点愧疚?为什么伙同他一起来欺负我?”

同样的话蒲光也曾听过,“为什么?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懂事?为什么一点都不争气?为什么总是不听我的话?”

当硝烟渐散,曾经电话那头哭泣的女声最后歇斯底里地下着结论:“对,对,你从来不听我的,你就知道跟你奶奶学。”

时隔多年,冷风似箭再次穿透胸膛,拔出时,冰冷尖锐的箭头又勾起一团絮状的烂肉。

“你们真的想听吗?”蒲光深吸一口气,第一次真情实感地回应,她目光不再飘散,眼底透出的冷漠仿佛能穿透时空。

空气被凝固成一块块寒冰,每吞下一口都彻骨生寒。

“想听我的真心话吗?”她一字一句。

每个声嘶力竭质问责怪你的人真的想听到你的解释吗?并不,他们只是需要你承担变成这样的责任。

听到回应,此时莳书宁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迅速冷静下来,示弱道,:“莳夏,对不起,妈妈不该这么说的。你知道,妈妈一个人在国外工作压力很大,你是我的希望,是我的骄傲。我只想你能好。”

没有听到回应,莳书宁有些心慌,像拼命攥住手心的沙,“莳夏,不要生妈妈的气了好不好。以后你有什么心事就跟我说,我们一起努力好不好。”

一切都那么荒谬,驴头不对马嘴。

抑郁的人在水底,普通人在水面,而蒲光被按着头沉浮当中,不上不下。

她无力地吐出那口气,没有力气与她纠缠,沙哑着嗓音说道:“好。”

莳书宁也终于舒出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讨好,“其实妈妈昨天已经联系了我的老师,她的孙子非常优秀,就住在我们小区,还跟你是同班同学。我请她帮忙,看看能不能让他周末给你补补课。”

她停顿了下,接着说:“妈妈没有不相信你的能力。你们一样优秀,我只是认为也许某些方面他可以给你指导。嗯?好不好?”

等莳书宁说完,蒲光大概也猜出是谁了。

*

此时,溪语悦庭另一处的院内,绿色的藤蔓不断蔓延,生机勃勃地爬满红墙。在月光的沐浴下,羞怯的蔷薇花躲藏在茂密的绿叶中。微风过处,掀起层层绿波,柔弱的花瓣悄悄展开,送来缕缕清香。

在草坪左侧的凉亭中,白维舟看着奶奶拿着把剪刀小心翼翼修剪着一盆金枝玉叶,她转动着盆景熟练地剪去伸出的杂枝。

“她是我以前的学生,在校时就非常优秀,和她老公当年还是我们学院的一对金童玉女呢。”奶奶回忆起过往就滔滔不绝。

“大学刚毕业那两年,这俩小年轻还经常来看望我和你爷爷,真是讨喜的一对。现在他们工作忙,也才搬来不久,家里小娃可怜呐,没人照看。这不她来求我帮忙,我也不好拒绝。”奶奶停下手上的活,往他那里瞥了一眼。

白维舟俊眉一拧,“奶奶你知道的,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也没那耐心管别人。”

奶奶背过身,耍赖一般嘟嘟囔囔,:“你可别敷衍我,我可都答应了。”

白维舟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奶奶面色红润,笑眼弯弯地转过身拍拍他的肩:“奶奶知道你怕麻烦,放心,书宁家的小孩打小聪明伶俐,绝对不让你费多少神。”

他眉心一跳,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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