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凌晨，程小时在房间睡得好好的，却被突然摇醒，不耐烦地爬起来眼皮还未睁开，就听见陆光清冷但带有丝丝慌张的声音：“又出车祸了……”
程小时睁开眼睛，听见了下半句“遇害人是去年获奖的新人影帝，严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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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打在柏油马路边的几根杂草上，随着车灯的照明，绿叶上几滴明显的血渍渐渐明显。
不久之前当红小生顾北车祸身亡，随着事情不断发酵，一场近乎相同的意外又一次发生，媒体们犹如蚁群一般将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摄像机，闪光灯不停变换，可在这之下不是一个鲜活耀眼的演员而是一具支离破散，满身血污的尸体。
他可能在生前都不曾这样享受在闪光灯下。比起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们似乎对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更感兴趣。
程小时呆呆地看着车窗外被雨水浸透的尸体，似乎有些漠然，或是……迷茫。
王局他们先一步到达，此刻正在维持秩序。这件事情几乎轰动了全城的媒体，他们都为了明天的头条新闻，竭尽全力搜寻能够引起关注的细节。
王局一把年纪了，无奈地抹了把头发，感受到自己稀疏的头发和不断后移的发际线，深感疲惫。
可他不过是闭了会眼的功夫，就出了意外。
一个年轻男人一身黑衣，脖子上挂着一架旧式摄像机，靠着瘦弱的身材从人流空隙中挤了过去——他想要拍几张照片，最好是脸部的。
“啊！他……他不是，他不是严恪！”
尽管被雨水浸透，但肉眼可见，这绝对不是严恪。此人的腹部被划开，肠子掉出来，左胳膊几乎完全被车身压烂，小腿也被截掉，但那张脸却毫无瑕疵，完完整整的，就像是刻意而为之，凶手就是故意让他们知道这不是严恪。
此话一出，人群就开始骚动起来，无论是旁观的过路人，还是专门来的媒体，在这一刻仿佛像是看了一场笑话，表情耐人寻味。
那人在震惊后，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提腿就跑，却被刚好下车的陆光拎着衣领拦下，“抱歉，你本可以不被牵扯进来的，但现在你得和我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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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像是第一次来警局，他不安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开口：“我叫王家锐，33岁，本地人，在山海工厂负责运货的司机……”
陆光的指尖敲击着桌面，目光如炬，“运货司机？”
“是……不过，我有些业余爱好，喜欢拍些照片寄给报刊，赚些零钱。”
“你的爱好挺特别。那么继续说，你作为一个摄影爱好者，为什么一定要拍受害者的脸？”
王家锐瞳孔一缩，急忙道：“对于这种明星们的事，拍的照片越清楚，我的钱就多些。警官，我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的，光是那几千块钱，哪够一家人开销啊，警官。”
陆光不慌不忙，把桌子上的一叠照片丢到了王家锐面前——一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上全是严恪。
“你说摄影只是你的爱好，可你的相机里全是严恪各种角度模糊的照片。你说你是运货司机，可你的指尖却泛着黄，像是被显影液长期浸泡的痕迹。你说你上有老下有小，可我们查到你根本没结婚，只是有一个谈了不到两个月的女友而已。”
王家锐目光呆愣地看着这几张照片——全部出自自己的手，对方每一句像是揭露黑暗的日光，将那扇临时组装起来的，掩盖的保护伞撕毁。
“你是要自己交代，还是等我们全部查出来。”
王家锐咬紧了嘴唇，没有交代的意思。
陆光没催，慢条斯理的开口，“你不是运货司机，你只是一个狗仔，每天在你的社交账号上接事做，而你前些日子收了一个私生饭的钱，答应帮她拍严恪的照片。你做这行的时间至少有三年了，正因为此，你的观察力足够强，所以你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他根本不是严恪，哪怕这个人长得再相同，也终究不一样。”
“我都那么详细了，不打算说说吗？”
昨天更文的时候手滑发出去了，所以下一章先把短的那部分补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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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补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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