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苓找到医生回到病房时，陆光已经睡了。医生随口嘱咐乔苓几句，便离开了。只留下乔苓站在门口，略有些落寞的看着陆光侧躺的背影。她想不明白，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看到程小时了，如果他真的来了，难道不应该先来看看陆光吗？
他看见陆光晕倒在沙发上的模样，明明那么害怕担心，为什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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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慢慢降临，星星也爬上了夜空。月色朦胧且撩人。陪护床上的乔苓呼吸使得胸脯一起一沉。她睡得熟，丝毫没感觉到自己的床边站着个人在看着自己。眼神幽幽，模样似在思考什么。
看了不过几分钟，他又转向另一张床。床上的2人呼吸平缓，睡姿端正，双手交叠轻放在腹部。他抬了下眼皮，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着陆光。
随后，不着痕迹的轻嗤一声，满是轻蔑。
背在身后的手终于伸出来，手心里捏着一把小刀，虽小，但刀刃只要轻轻在陆光手腕处或是喉咙一滑……
这个想法一旦冒出来，即不可控制。想要一刀毙命的想法在心底越发的燃烧，一想到程小时对他露出的样子，便不自觉咬紧了牙，手上的那把刀暗暗使劲。
临下手时，他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嘴角裂开，他在笑。可没人知道他早已面目狰狞，完全一副癫狂的样子。
如果没有你，程小时就是我的了……
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很可怖，可事实上并未发出任何声音。
陆光，你该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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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无光，昏昏噩噩。过了几日，程小时不清楚，手腕早已被磨破，即便如此，他也不见那位红瞳再进屋一次。
程小时甚至产生了幻觉，好像他没有被囚禁，没有经历这些。他还在时光照相馆，没有遇见陆光，没有去接那些委托，他还只是那个蹲在门槛上，盼望父母回家的孩子。
可惜，时光不可逆转。房间的灯被全部打开，霎那间，黑暗被光掩盖。他看见那个黄毛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缓步走进。
黄毛勾唇笑了声，然后抽手把程小时的一个手铐解开。略有些疼惜地轻轻揉着手腕处的擦伤与红肿。
程小时终于得到片刻的自由，盯着这头黄色的头发，发问：“你就这么喜欢刘旻这副皮囊？”
黄毛松开他的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凑近他，道：“我不喜欢……”顿了顿，才说“但我觉得你挺喜欢的。”
程小时的眼里只有不屑，唾弃，他想看到的，在他眼里一丝一毫都没有。
“你喜欢陆光，是吧？”虽是疑问口气，但表达出来的意思明了。
他并没有给程小时回答的机会，继续说下去：
“小时，你真的好好看……我第一次见你就想和你当朋友了……”
“你怎么就不能对我笑笑呢？”
“那个陆光有什么好的……我可以对你很好……”
他按在程小时肩膀上的手颤了颤，眼睛瞪大，面目狰狞的看向程小时。随后将端进来的那个碗拿起，用勺子舀起往程小时嘴里送：
“饿了吗？”他满目期待，“我亲手为你做的。”
但事情并没有按在他所想的发展，程小时用被他放开的那只手，一把推开他。勺子“叮当”一声摔碎在这地上，碗里的粥饭撒了一半。
程小时原以为，他会因为自己的举动而恼羞成怒，但并没有。他很平静，甚至安静过头了。好一会儿才从地上把四分八裂的瓷片里，拾起一块，端详了一会儿，才阴森森地说：
“原来你不饿啊，那我们换种方法。”
话音刚落，温凉的液体顺着脖颈往下淌，白净的脖子满是粥饭。程小时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看着对方充满**的眼睛，不禁寒粟。
下一秒，黄毛凑近程小时的脖子，湿软的舌尖舔在脖子上。程小时下意识伸手推他，手刚碰上对方的胸膛，就被他锢住。随后，对方便由上至下，将脖子上的所有汁液舔净，但仍不肯离开，继续肆无忌惮的触碰对方，对方的气息缠绕在鼻息间，令人陶醉。
程小时的神经虽被对方牵制，但意识尚且受自己控制，他悄无声息的从黄毛手里将那块瓷片抽走，一瞬间刮在黄毛脖子上，皮肤被隔开，血液喷出，滴在程小时的脸上，衣服上，手指上。
黄毛却并没有惊恐，甚至连慌乱都没有。反而用手指点在程小时衣服上粘的血上，指尖被血包围，随后进入程小时的口腔。血腥气息在舌尖弥漫，反胃，恶心，充斥大脑。
“这是你送给我，却来源于我的礼物。”
程小时牙齿狠狠咬在他的指头上，但对方并没有任何颤动，反而有些享受这种痛感。
“小时，你忘记了吗？”
“没有人可以抓住我，没有人可以杀了我。”
我永远都不可能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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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程小时失踪已经一个星期了，警方没有找到任何消息。程小时这个人仿佛人间蒸发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线索。
警方对刘闵审问后，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调查关于程小时消失的案件，也没有丝毫进展。这场连环杀人案逐渐发酵成一个无解之谜。
在程小时失踪三个月后，这条老街便被拆了，顷刻之间，熟悉的房屋倒塌。那家承载着他们几年记忆的店面也随着程小时一般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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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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