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是白月光还是替代品？

程小时的一生中有三样最害怕的东西，一是怕黑，二是怕痛，三是怕孤独。

三样最喜欢的东西，一是爱，二是陪伴，三是世界和平，大家都可以平平安安。

那陆光呢？

哦，陆光他不是东西呀～

陆光一生中有三样最害怕的东西，一是程小时的死亡，二是程小时对他的厌恶，三是程小时消失在他的世界。

三样最喜欢的东西，一是程小时的笑容，二是程小时的天真善良，三是程小时他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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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个人是怎么被宠废的么？

被一个人管束着生活中的方方面面，完全都可以躺平了。

程小时严重怀疑，陆光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瓦解他的意志，最后将他一击致命，让他彻底离不开他。

只要不是逃跑，陆光一般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但这样并不能让程小时完全打消念头，作为一个直男，甚至作为一个人来讲，没有自由和梦想被另一个人当成宠物般的圈养，毫无尊严的活着跟死了也没两样。

“陆光，给我讲讲你那个恋人的故事吧？”程小时娇俏的抬着眼眸对摸着他头的陆光试探道，他一副做小伏低模样，表面看去似乎已经接受现实，但陆光怎敢轻易放下戒心，那不过是迷惑他的蜜糖，剥开内里，早已是扭曲粘稠的糖浆，可即便如此，这片刻温柔也足以令他贪念咀嚼。

“你们两个没有可比性。”

都是一个人，根本没有可比较的。

是呢，白月光跟替代品，哪里会有可比性？

程小时黯淡了眼眸，天生活跃的细胞加上一点小动物的直觉，他贴紧陆光的腰腹，头不安分的蹭着陆光。

“既然答应爱我，那把他从你心中抹掉好吗，光光～现在不是只有我陪着你嘛？”

“程小时，那不一样”

撒娇也行不通，白月光的杀伤力果然很强大。

还说什么喜欢他？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程小时揪着手铐上的毛，因为之前手腕被金属手铐勒出了伤痕，导致包上了绷带，之后陆光就将其换成了毛绒绒的皮革手铐，血红色的毛绒衬着白皙的肌肤，更添了几分情趣。

陆光拿着毛巾替他一点点擦拭身体，还未完全结痂的伤口也不好沾水，所以洗澡都是陆光手动替他解决，就像是在呵护什么艺术品般小心翼翼。

“疼......”程小时委屈的颤抖着身体，刚才不小心擦到伤口了，更何况现在他还烧得慌。

“现在知道疼了？”陆光说不心疼是假的，可一旦心慈手软，那人就会蹬鼻子上脸，指不定又会做出其他危险的事来。

“陆光，我是不是要死啦？”程小时泫然欲泣，他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但陆光怎会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

装可怜博同情，不过是麻痹他的借口。

但说陆光不享受吧，也不尽然，即使是装出来的感情，也是他饮鸩止渴的良药。

他果然很贪心吧。

高烧40.5度，是即将要升天的温度。

陆光盯着从程小时怀中拿出的温度计，眼眸幽深如潭，透着撕裂灵魂的冷意。

“我不会让你死的。”

程小时虚弱的喘着气，脸颊通红流着汗，眼眸朦胧泛起水雾，黑暗中他感受到男人锐利的目光，偏执的想要渴求一丝光明。

死亡是无法改变的吧，既然如此，把人当做替代品又有什么意义呢？

程小时想不明白。

既然不是同一个人，那怎么可以将爱转移到其他人身上？还是因为是替代品，所以怎样都无所谓？

程小时头痛欲裂，全身难受的像是火焰化作无数的细针刺入他的肌肤，冲击着神经，鲜艳的色彩烧干成灰白色，世界仿佛隔上一层玻璃，看不清来路。

身体沉甸甸的，粘稠的液体从玻璃上缓缓滑落，血飞溅灼伤了视网膜，无形的大手掐住他的脖子，肌肤被扭成一团，手指收拢，一点一点地将他馋食殆尽......

意识像触电般刹那清醒，程小时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

他不应该对罪犯抱有任何幻想。

当一个人触犯法律，就没有值得同情的余地。不知道以前是谁给他讲过，脑海中突然冒出这句话来。

程小时，为了逃出生天，你不能有丝毫心软啊。

“光光，我好想去看病......生病了，就该去看医生的”程小时眼里蓄满了泪水，故作可怜的表情忍不住令人心生怜悯。

“你看，你不是医生就不要乱治病嘛，都越来越严重了，光光，果然还是该找医生来......我想去医院......如果你不想带我去的话，那你就去医院给我拿药好吗？”

程小时是一个赌徒。

总爱拿自己的性命去赌。

陆光抬了抬眸，目光锁定在程小时身上，抚上程小时的脸颊，冰冷的手指裹挟霜雪，降温的同时也让人不由自主瑟缩起身体。

“我都被你教训过了，你还害怕我逃跑吗？”似乎是害怕陆光不信，程小时再三做出保证，可怜兮兮的拽着手铐上的毛，纠结地要将它撸秃。

皮革手铐隐隐约约露出手腕上的绷带，皮革那种材质虽然会比金属少一些痛苦，但对于受伤的手腕来讲怎样都不好过，如果不是程小时太过好动，他也舍不得如此待他。

是他的错，没有尽早教程小时学乖，否则就不会受此折磨了。

陆光描摹着程小时身上快要结痂的伤疤，这个人身上留下的全是他的痕迹。

程小时紧张地拽紧床单，收敛眼神中的憎恶和恐惧，呼吸声时缓时急，奏响战栗的音符，陆光的手指触摸着他的肌肤滑过锁骨，如羽毛轻拂缓缓攀上他的颈动脉，脉搏每一次颤动的声音都宛如天籁，呼应着他炽热的心跳。

撩拨陆光的心湖也泛起层层涟漪。

那是还活着的程小时。

“陆光......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不想死掉，难道你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永远在一起，即使那是谎言陆光也甘之如饴。

“好”他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最后相信你一次。”

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不介意斩断你的手脚将你永远禁锢于此。

说什么相信我？程小时乖巧的扬起一个笑容，如果相信他的话就不会用链子将他毫无尊严的锁在床上。

命运的齿轮被无数细密的红线缠绕，锁链碰撞的声音如同春日响起的风铃，温暖的阳光透过时间罅隙不自觉便洒满心灵暗角，洗尽铅华，令人心生眷恋。

却选择性忽略了因光明应运而生的阴影。

“那......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