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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伏魔杖与仙女棒(一)

今天来的是个年轻小伙,看样子不过十**岁,他怀里抱着一具尸体,模样也是个十七八的花季少女。

少女双手置于胸前,手里握着一根颜色鲜亮的仙女棒。

那小伙说她快不行了,奄奄一息,求我救救她。可我明白那个女孩已经去了。她死灰一样的脸上满是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和不舍。

我叫小全,她叫小柳,我们是在一家板材厂打工认识的,我是孤儿,她也是孤儿。

小全虽是女孩,瘦瘦弱弱的,干活却比男孩子还拼命。我刚一去厂里就注意到她了。其他人时不时聊个天,喝口水或者上厕所来偷个懒,可她不,无论老板在不在厂里,她都一样埋头拼命干活。

刚开始我以为她是哑巴,打饭时她说要两个馒头,我才知道她会说话。

她每顿只吃两个馒头就点咸菜,从不买青菜和肉。她也不是不买,晚饭时她身边多了个女孩,她就买菜和肉,把菜和肉都倒那女孩碗里。

“姐,你也吃肉。”

“我中午吃了,再吃就腻了,你快吃吧。”

我知道她在说谎,可我并不讨厌这种谎言,反而更多的关注这个女孩。

她上班穿工作服,下班就一套衣服。其他女孩子爱美,买个发卡口红,她就整日里素面朝天,头发挽起来套个黑皮筋,方便干活。

下班后,其他人都去夜市或超市逛游。小柳从不去逛,她吃完饭就去干活,这个时间算加班,我们打包一捆,厂里就多给一捆的钱。

我反正也闲的无聊,我也去加班。刚开始我们各干各的,见面就看一眼,从不说话。

我当时一个人,也想找个女朋友。其实我以前不懂事,浪了吧唧的交过几个女朋友,就是整天在一起吃吃喝喝,看电影看录像逛公园滑旱冰。基本上一方一旦离开打工地就散了。

这次我想认认真真交个女朋友,能结婚能生娃过一辈子那种。

可我在她面前浪了几回,染过红毛,打过发胶,穿过破洞牛仔裤,腰上别过裤链,带过大金链子,拿个小灵通显摆,可没有引起她一点注意。

这些招数都没用,我只有老老实实和她说话。我有点怯,鼓了很大勇气走到到她身边。

“小柳,你......你看我长的怎么样?”

那一刻我真想乎自己嘴巴子,我是想说你做我女朋友怎么样,嘴一瓢,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看了我一眼。

“你打那么多发胶,晚上睡觉不硌得慌?”

“硌得慌,为了帅我把脖颈子睡僵了。”

她扑哧一笑。

“大冬天露膝盖,腿不冷?”

“冷,忍着!”

她又一笑。

我还从未见她笑。

“你到实诚,没有嘴硬。”

“我我我......小柳,要不咱俩合作把,我摞好你捆,这样速度快,钱咱俩一人一半。”

“这样你不就亏了,摞多累,捆轻快。”

“我有的是力气,你捆的又快又好,咱俩是互相帮忙。”

她同意了。

自此我们天天在一起加班,打一捆踢脚线我们能挣一块钱,一人五毛。

渐渐的我们就熟络了,她觉得我不是坏人,我们在一起吃饭,我把菜分给她一半,她不吃,说是菜贵,让我留着自己吃。

后来我们无话不谈,我告诉她我的身世。

我从小跟着爸爸生活,我从未见过我的妈妈,连张照片都没有。

爸爸说我妈妈是个坏女人,生下我不久她就跑了。我小时候不知道事,觉得妈妈不好,为什么不养我就跑了。

后来我出来打工,见识多了,听的多了,我不恨她了。我觉得我妈妈应该是被拐来的,生下我后趁着爸爸放松警惕跑了。

我们家有个牛棚,我在牛棚墙上看见很多横七竖八的字,都是用石头划出来的字,“跑”“死”“回家” “强/奸”“犯罪”,有些字被刻的很深,一看就知道带着多大的恨意。

我想我妈妈也是个可怜人。她离开我也是迫不得已。

我没有奶奶,十岁时爷爷死了,十一岁爸爸得病也死了。

我不想上学,在家上山下河到处打野食,头一年还行,家里有余粮,没饿着。因为没下种,第二年地里没了收成,粮缸见底了。叔伯大爷们说教我种地,他们帮忙把种撒下去,除草浇水还得我自己来,我懒散惯了,不愿盯着太阳去除草,到秋天也没多少收成,我看种地无望就出来打工了。

先在工地扛水泥,嫌累跑了,后来去搬砖,砖厂有根柱子倒了,把我腿压断了,老板给我五百块钱让我走了,我去附近卫生所治了一下,花了二百,也没完全治利索,现在走路基本看不出来,但爬树没以前顺溜。后来我又去端盘子,干烧烤,干保安,还当过流氓跟着大哥要过债,什么都干过,去过不少地方,钱没挣着多少,总是两口袋空空。

后来我来到这家板材厂,这里有宿舍,有食堂,食堂饭菜也便宜,算是暂时稳定下来。

我在这里认识了小柳。

小柳也和我说了她得身世,她比我更惨。

她六岁时,妹妹四岁,他的爸爸被埋在矿里死了,因为时黑矿,没赔他们多少钱。

她九岁,她妹妹七岁时,她妈妈淹死在村里水库里,小柳说她妈妈肯定不是跳水库淹死的,是村里的恶霸想占她妈妈便宜,她妈妈极力反抗,被那个恶霸打死仍水库里的。她经常看见那个恶霸到她家里,对她妈动手动脚,当着她和妹妹的面也不收敛。

“王五,你混蛋,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我这不是疼你,瞧你把我说的像个坏人。”

“我可告诉你,孩子爷爷可是烈士,你要敢对我不敬,我告到村委。”

那王五气急败坏。

“晚上给留着门,不然弄死你闺女。”

当时她和妹妹都很害怕,抱着妈妈就哭。

“小柳,松枝,不哭,明天妈给你们炒鸡蛋吃。”

第二天就传来她妈妈跳水库的噩耗。她妈妈尸体被捞上来时,光着身子,她看见她脸上身上都有伤。

“是王五害了我妈妈。”

“是王五害了我妈妈。”

她们两个女孩边哭边喊,可谁也不把她们的当回事。

“我昨晚可是搂着婆娘睡了一晚上,你娘死了干我何事。”

“破烂货,自己男人没了就到处勾搭汉子,早晚被天收了。”

谁也不想得罪王五这个恶霸,他朝着村民一瞪眼,村里人开始指指点点,说她妈妈不检点,半夜出来勾搭野汉子。

妈妈的丧事办完,她和妹妹被二叔叫到家里,说是看她们可怜抚养他们。收了她们的地和牛,占为己有。

可二叔不让他们上学,她和妹妹像奴隶一样给他们家干活。二叔家有一小子一闺女,他们什么活都不干。

她和妹妹从早到晚干个不停,一天三顿饭都是她们的活,还要下地干活,放牛放羊,割草喂猪。

他们一家吃饭时她和妹妹不能上桌,只能在一旁站着等着。等她们吃的时候只剩下饭渣,她表弟有时候还会往饭渣里掺土,没办法咯牙也得吃,要不然只能挨饿。

大冬天的二婶打发她们去河里洗衣服,她和妹妹的手都冻僵了,手上脸上都是冻疮。家里的井水比河水暖和多了,可二婶不让她们用。

表妹还把她和妹妹的手套抢走了,那是妈妈亲手给她们织的。她气不过,把表妹推倒,把手套抢过来。为此二叔拿着扫帚抽了她,棉裤都抽烂了......

就这样她和妹妹只能忍了。因为她没有依靠,二叔二婶是唯一的亲戚。

有一次松枝给二叔洗脚,二叔嫌水凉,一脚把盆踢松枝脸上,她额头当时就流血了。小柳觉得不能再这样忍气吞声下去,于是领着松枝跑到外婆家去了,外婆抱着她们哭,给她上药。可第二天二叔就找来了。

“小柳和松枝是我们姜家的种!在你们李家算怎么回事。”

“是你们姜家的种,你们就该善待孩子,哪有你们这样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行行行!这不是孩子调皮教训一下,不教训就长歪。”

她外婆也没有能力留住我们,再说外婆家人口多,也养不起她们两个。

没办法她们只好跟着二叔回去了,到了家她和妹妹免不了了一顿毒打。

“叫你们俩兔崽子败坏名声!”

“以后再敢往外跑就打断你们的腿。”

有一天,二婶带着表弟表妹回娘家了,吃晚饭时二叔一脸笑嘻嘻,让她们姐妹和他一起坐桌旁吃饭,她妹妹挺高兴,终于不用吃剩饭了。但小柳知道他二叔肯定没什么好心眼。

“小柳,来来来,坐二叔旁边,来,别怕!”

“你们是大哥的孩子,我自然是疼你们的,只是你知道你二婶厉害。我也没办法。”

二叔把板凳放好。

“来松枝,做这吃,你看你二婶不在,咱今天吃肉。”

看见肉,松枝馋的直流口水。

“姐,坐下吃肉把。”

松枝平时很听姐姐的话,她看了一眼姐姐。

小柳对她一笑。

“嗯,快坐下吃肉。”

小柳把凳子往旁边挪了挪,坐下,二叔提着自己的凳子往她那边挪了一步。亲自给小柳夹了一块肉。

“来,柳,你看你瘦的,多吃点肉,这该长的地方得长起来呀。”

她二叔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放在她胸前,从胸口一直摸到下面,小柳当时也懂事了,她知道二叔不怀好意,说自己吃饱了就站起来走开了。

半夜里,柳听见门口有响声,有人似乎拿着刀拨门闩,她双眼圆睁,非常害怕。

“谁?”

她的声音发抖。

这时门被推开,借着月光她看见是二叔。

二叔嘘一口示意别吵醒妹妹,一把把她拉到床边,胡子拉碴的嘴就上来亲她。

“柳,让叔好好疼疼你!二叔天天想你想的心肝疼。”

小柳极力反抗,把妹妹吵醒了,妹妹也过来推她二叔,二叔见好事不成,恼羞成怒,抓过妹妹,用刀抵着她。

“柳,你今天要不从了我,我就捅死你妹妹仍水库里。”妹妹当时被吓呆了。

小柳一下瘫软在地,她得保护妹妹。

“闭嘴,再哭就捅死你姐!”

二叔把妹妹仍另一个屋里,锁上门。

在那间破屋里,他的二叔奸污了她......

她当时才十一岁......

她知道二叔的家不能呆了,有一就有二,她二叔不会放过她。

小柳只能耍些心眼,她找些时机引诱二叔故意摸她胸摸她屁股,二婶爆发了,骂她是臭婊/子把她们姐妹俩赶出去了。

小柳和松枝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这里虽然破败,但终究是自己的家,是她们唯一安全的港湾。

但这个港湾并不安全,离开二婶的家,二叔倒是行事更方便,他时不时来骚然她。她想问二叔要回地和牛,二叔不给。威胁小柳说想要拿回地和牛,就要好好伺候他。小柳当然不同意,就这样和二叔耗着。二叔想着就两个黄毛丫头能有什么能耐,早晚得去求他。

小柳觉得这个家实在不能呆了,在这里耗着只有饿死,再加上村霸王五一天在她家门口走好几趟,对她们不怀好意,小柳想离开那里。

小柳决定出来打工,带着她妹妹。

幸运的是,她舅舅知道她被二婶赶出来,过来看她们,听小柳说要去城里打工,舅舅说带她们去他打工的板材厂,问问老板要不要。

小柳和妹妹就跟着舅舅来到板厂,板厂老板看小柳又瘦又小,不愿要她。小柳说她只要一半工资。再加上舅舅说情,老板好歹收下。

其他人都是一个月五百,小柳一个月二百,加班另算,就这样小柳和妹妹总算逃离魔窟,安顿下来。

在舅舅帮助下,松枝去上了农民工子弟小学,离厂子不远,放学后和她一起住宿舍。

板厂没有轻活,小柳又瘦又小,刚开始干活确实不行。

最轻的就是打包,一百根踢脚线摞一起打一捆,这一捆五十斤左右,打包完还要和其他大货堆一起,她根本搬不动。刚开始有好心人帮她,但其他人也有活,不能总帮她,她只有硬着头皮自己想办法,先搬一头,再搬另一头,一点点挪过去。

后面逐渐力气练出来了,自己也能把一捆货搬上车。

好在虽然辛苦,但生活总算正常了,只需要出力气和时间,再也不用提心吊胆过日子。

松枝也争气,慢慢的把落下的学习也搞上来了,她知道姐姐挣钱不容易,学习特别努力。

小柳是个踏实的人,板厂是小柳的第一份工作,她没有因为苦或者工资少眼高手低,她一直在努力把这份工作干好。

小柳的舅舅干了两年也回家结婚去了。厂子里的人流动性很大,今天来了明天走了都是常事。小柳逐渐成了厂里的老人,每次有新人去,老板都让小柳负责带一带,额外给她钱。

我们那一批去适应了两天,就由小柳来带。我当时很惊讶,这个我刚开始以为是哑巴的女孩竟然是厂里的老师傅了。

她教给我们如何调机,上料,压线,挑拣,打包,她虽然比我小,确是老员工。她带我们时很严肃,从不说笑。我们都叫她“小老师傅。”

我一向吊儿郎当惯了,有时候她讲我就到处乱看,受到的批评最多,我自然不服,不就是压个木线打个包,有什么好讲的。

我其实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我每个月挣多少花多少,没有任何规律。

我一发工资就买随身听,磁带,我还买了个DVD机,经常买碟看。

我经常前半个月吃肉,后半个月就是馒头,每个月最后一两天挨饿也经常有。

我对小柳有意见,自然经常偷偷观察她。她在生活中并不像带我们那样傲气严肃。她都是老师傅了,按说应该挣的不少,可还是雷打不动天天馒头咸菜,雷打不动的每天去加班。

后来和小柳熟悉了,我就提出让她帮我管钱。

“钱还是放自己身上安全。”

“我自己的钱放我身上最不安全,没人紧着,不到半月就花光了。”

她看我确实诚信心意,就答应帮我保管着存折。

自打存折交给小柳,我发现每个月不但过的很好,月头到月尾都能吃到肉,存折还有余钱剩下。

过年放假时,我竟然有了两千块的存款,我在外浪荡了好几年也没存下两千块。我非常高兴提出要去超市大买特买,然后去大饭店吃一顿,再给大家买新衣服。

小柳敲了一下我脑门。

“有钱头脑就发热了是不?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都得给霍霍了是不?典型的败家子,不存钱以后怎么娶媳妇?”

一提到娶媳妇,我俩脸上都一窘,我们当时对彼此都有好感,但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要不,我们去看电影把?”

松枝立即跳起来。

“好啊好啊,我还从来没看过电影呢。”

我看像小柳,用哀求的眼神求她。

“过年了,总得庆祝一下么!”

“好吧!”

最后我们三个人花了三十块钱看了场周星驰的电影《喜剧之王》。小柳和妹妹第一次看电影,当时看的很认真,手里的爆米花都顾不上吃。

散场后我们都很高兴,激烈的讨论着剧情,在回厂的路上我终于问出了一直在脑子里徘徊的问题。

“小柳,松枝,你们买好票了么?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她俩一愣。

“小全哥,我和姐姐都在厂里过年。”

听她们在厂里过年,我当时高兴坏了,先前担忧因为过年好长时间见不到她们的阴霾一扫而空。

“既然你们在厂里过年,那我也不回家了,我也在厂里过年。”

“小柳,你们为什么不回家?你不想家么?”

她脸色阴沉。

“想,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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