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游的日子如约而至。
潭江最终没有参加这次春游,给出的理由是手还没好,去了也玩不尽兴。
潭江过来到集合的校门口看看他们。
“手没好,不能去春游,但可以陪班长兼职是吧?”游弋一脸八卦地凑过去。
潭江撇他一眼,对着一旁的印粲道∶“印粲,骚扰同班同学,你管不管?”
闻言,印粲平静地看向游弋再看向潭江缓缓道∶“管不了。”
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从印粲嘴里说出来却有另一种滋味。
潭江笑了笑没再说话,挥手跟他们告别离开了。
陈蔓正在组织大家一个一个地上校车。
“同学们快过来排队了,上车去春游地点了。”陈蔓用上全套的防晒装备,顶着已经有些刺眼的阳光,拿着手中的大喇叭组织着大家。
上了车,印粲非常自然地坐在了游弋旁边的位置。
“你坐这儿干什么?”游弋一脸疑惑。
但不等印粲回答,他已经像是了然于心的模样。“我知道我魅力很大,都想和我坐一起,你也太主动了吧。”
印粲∶“……”他为什么这么自信。
“只是习惯了,而且就这里有空位。”印粲实话实说。
闻言,游弋探出头环顾四周,确实就这里有空位了。“我知道,他们都不太好意思。”
“……”真是奇怪的人。
印粲没说话。
游弋也没搭理他了,将帽子盖在脸上睡了过去。
不一会儿,旁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印粲看着被蓝色鸭舌帽盖住整张脸的游弋陷入思考,他为什么好像有些矛盾,平常在学校里总是给人一副开心果,很自信的感觉,但那天在他家感觉他有些暴戾,像是脱掉伪装的演员,与平常的他大相径庭。
“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印粲暗暗喃喃道。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车终于停了。
长期处于驾驶状态的车,突然停下,惯性导致熟睡的游弋身体向前倒去,游弋的头砸到了前面座位上方,将熟睡的他给硬生生地砸醒了。
游弋忍不住吃痛地叫了一声,他摸摸自己的额头,已经肿了。
“还好吗?”旁边传来印粲的声音。
“你说呢?”游弋语气不善道,只觉得他在说废话。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善,游弋连忙抬头看向旁边嘻嘻哈哈道∶“只是影响了我这张帅脸。”
“你不用这样的。”印粲看向他。
“啊?不用怎么样啊?”
“不高兴就是不高兴了,不用去假装自己不在意,还要强行圆自己不小心露出的坏脾气。”
游弋有些呆住了“没有,你不要觉得自己看穿我了。”他有些结巴道。
“让一下,我要下车了。”
印粲连忙给他让开,游弋绕过他戴上耳机下车了。
印粲看着他急忙下车的背影,想着他还真的是不会伪装啊,连我这个很难感知别人情绪的人都察觉到了。
“你说,我的情感障碍是不是好了些呢?”印粲喃喃道。这句话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某一个人说的。
印粲不紧不慢地下了车,站在了游弋旁边。
下了车,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荒地。
然后是下车看见这景象的同学们的一阵哀嚎。
“老师,我们真的是来春游的吗?确定不是来拾荒的吗?”这话是李媛媛说的,班里有名的搞笑女。
“当然不是,我们是开垦荒地,来建设草坪的。”陈蔓大手一挥,自信满满地道。
“……”
“……”
迎接她的是大家的一阵鸦雀无声。
这次春游,学校并没有提前告知地点,只说是一个大惊喜。
“哈哈哈哈,真的惊喜到了呢。”底下同学一个个地在抱怨。
“咱们学校是没钱了吗?”
“是啊是啊。”
“没钱,可以不用硬装的。”
“对啊对啊。”
大家都忍不住附和着。
“打住啊,同学们,这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就是单纯想为大自然做出一份贡献,培养同学们的对大自然的敬畏之心,懂得农民伯伯们的辛苦。”陈蔓拍着手,苦口婆心道。
大家只能被迫接受现状,没办法来都来了。
学校給大家分发了锄头这些农具,又发一些种子。
游弋拿到的是一把镰刀,说是拿来割杂草的。
印粲来到了一把锄头,和一把白菜种子。
陈蔓拿着喇叭对大家喊着∶“同学们,两人一组,一个割草一个在后面松土种菜啊。”
大家无力地应着她的号召。
印粲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游弋,小声询问∶“我们一组吧。”
游弋瞥了他一眼“为什么啊。”
“你知道的,我刚来,也没认识几个人,大家都肯定有人一起了,都不愿意和我一组。”
嗯,听起来确实,有些可怜。
“好吧。”游弋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好人。
旁边的女生“好想和新同学一组,他那么高一定很能干。”
“我觉得游弋也很好,虽然有点爱装b,至少脸真的帅,好想和他一组,看看脸高兴高兴也行。”
“确实。”
分好组后,陈蔓给他们划定了固定的区域。“大家加油,等下就可以吃中饭了。”陈蔓干劲十足地鼓励大家。
然而,不一会儿,最先摸鱼的却是喊得最厉害的陈蔓,她已经在树下乘起了凉,手里拿着小风扇,嘴巴里吃着雪糕。
嗯,真的是苦了别人,不能苦了自己啊。
“大家加油啊。”陈蔓又咬了一口手里的雪糕。
一旁隔壁班的班主任郑祁看见在树下乘凉吃雪糕的陈蔓,走了过来,嘴里嘲讽道∶“陈老师,从业三年那份属于大学生的松弛感还没过去呢?”
“要你管。”陈蔓翻了个白眼。“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识相地圆润地滚开我的生活,最好像是死的一样。”
“那不能如陈老师的意了,我就在这儿。”郑祁厚颜无耻道。
“谁管你。”陈蔓又翻了个白眼。
目睹了这一幕的大家,好像一点都不意外。
“他们不意外?他们两以前是一对。”印粲问。
游弋停下了割草的动作,看向他“他们天天吵,见面就掐,大家都习惯了,对于之前是一对早就知道了。”
“这样啊。”
“听啥八卦啊,还不干活?”游弋催他。
“好。”印粲又抡起大锄头锄起了地。
“麻烦看一下吧。”街道上潭江在分发着手里的传单。
但是几乎没有人愿意伸出手来接,他不免有些泄气。
“之前你发传单也是这样吗?”他擦着额头的汗问旁边同样在发传单的温西。
温西递给他一瓶水,笑着道∶“对啊,这很正常。”
潭江打开瓶盖,自己却没有喝,递给一旁的温西。
温西接着他递过来的水“你不用给我的,我可以自己开的。”
“喝吧。”说着另外去买了一瓶水开了盖大口大口地喝着,他的汗水顺着喉结流了下来。
温西看了会,移开目光,喝了一口刚才潭江递过来的水。
“那我之后在街上遇见都要去接别人递过来的传单,不然他们也太累了。”说这话时,他盯着一旁的温西。
“下次,你不用给我开瓶盖了,毕竟你的手还没好。”
“没事,小事。”潭江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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