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潭江本来想叫游弋别回去了,在他家睡了。
游弋摆摆手,说不了。
看着游弋离去的背影,潭江挠挠头∶“奇怪,以前来吃饭都会在睡的,今天是怎么了?”
“也许,他有他的顾虑吧。”印粲看着游弋的背影,他在此时像了恐怖故事里的廋长鬼影,走起路来轻飘飘的,没有一丝生气。
游弋没有叫王叔来接自己,他随手在路边打了辆出租车,坐进后者。
“师傅,城西天心区。”
游弋打开车窗,下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他伸出手让雨滴落在他的手上“好冰啊。”他冷得缩回了手。
师傅看见游弋将手伸出去,忍不住提醒道∶“小伙子,小心着凉,一会儿生病了,父母会担心的。”
“担心?应该不会,她现在满心欢喜地迎接她的新孩子,还会记得我吗?”游弋喃喃自语。
司机师傅听见他的话,忍不住安慰∶“别那么消极啊,你父亲也会担心你的。”
听见这话,游弋忍不住嗤笑一声∶“呵,他?他在乎的只有他那点面子。”
像是察觉到了游弋的情绪,司机师傅没在开口,他也不太会安慰这种情况的。
到了城西,游弋扫码付了钱,给师傅道了声谢,慢悠悠地从车上下去。师傅注意到了游弋没带伞,这个别墅区的业主极其注重个人**,外来车辆都不被允许入内,出租车无法送游弋到家门口,特意找了屋檐下停车。
他没有伞,别墅区也没有店供他买伞,他看着这雨已经从刚才淅淅沥沥的小雨变成了瓢泼大雨,想着这地方真的是太差了,打算淋这一段路回去了。
刚决定迈入雨幕之中,游弋的头顶出现一把黑色的雨伞。
潭江见劝游弋留下来无果,没再强行挽留,坐了下来和印粲聊天。
“你怎么会转学到我们学校?”潭江松弛地瘫在沙发上对旁边坐得笔直的印粲问道。
“爸妈离婚。”嗯,言简意赅。
“啊,不好意思啊。”听到印粲的回答,潭江从沙发里立马坐正了起来。
印粲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的瞥了一眼感到抱歉的潭江,淡淡道∶“这没什么,就只是离婚,我也并不伤心。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不伤心?”
“不伤心啊,觉得我很冷漠是吗?”印粲笑了笑。
潭江没说话,实际上他确实认为印粲有些冷漠了,一般的孩子在面对爸妈离婚时,都不会毫无波澜的。而他,却好像没有什么能在他的心中掀起波澜。
面对潭江的沉默,印粲习以为常,冷漠是所有认识印粲的人给他的评价,外出研学离开家几个月,他可以不给李黎印国海发一条消息,当李黎打电话来时,李黎抱怨着“你都不想我们吗?都不打个电话给家里来。”
印粲只是回复道∶“因为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事就没打。”
李黎忍不住抱怨∶“一定有事才打吗,平常有时间都可以打给妈妈啊。”
“没有话说,面面相觑地看着吗?”印粲实话实说。
李黎不高兴地挂掉电话,留给印粲的是急促的挂断声。
李黎常常抱怨,说印粲对待家人朋友太过于冷漠了,一点也惹人喜欢。
“不像你表弟林秋,多讨人喜欢啊。”
每当李黎再一次提起印粲那讨人喜欢的表弟林秋时,印粲都会附和李黎“林秋是很会讨人喜欢。”
李黎就会叹息着说∶“你怎么不能和你表弟一样呢。”
这时候印粲都不会再说话,在之后李黎没再提了。
之前,在班级举办什么感谢父母,感谢老师的活动时,然后父母,老师们说了一大推东西,大家都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但印粲没有感觉,他知道或许这个时候他该和大家一起哭了,但他哭不出来,打心里觉得没必要。
后来去医院检查,他知道了。原来他患有情感冷漠症。他无法切身体会到他人的情感需求,渐渐地,身边的人看他的目光都带上了些许同情。
李黎再也没有在印粲面前提过林秋。
过去印国海和他这个儿子没有一点情感联系,他努力过,想要与他多建立一些属于父子之间的情感联系。
但印国海告诉李黎 ,他觉得看不到希望,他想放弃了。
印粲也知道,他是一个冷漠的人,所以他才会留不住人。
包括曾经的他,他最好的朋友迟妄。
迟妄最近还是无法接受面对一段友情中得不到回应的孤寂,他离开了,印粲再也没有见过他。
印粲想告诉他,他回应 过,只是迟妄没能察觉。
“哎,这个是游弋的耳机?”潭江从沙发边看见游弋落下的耳机,这个耳机可是游弋去哪都带着的,从不离身的 。
滴滴答答的雨声灌入印粲的耳中 ,雨点飘进屋子里,落在地板上。
印粲从潭江手中拿过耳机“这个很重要吗?”
“很重要,是游弋妈妈留给他的。”
“他是不是没有带伞?”
“好像是,他们那地方外来车辆还不让进呢。” 潭江有些急。
“我去吧。” 印粲拿了一把黑色雨伞,还特意去买了一把拿在手里。
印粲问潭江要了游弋家的地址,打车去了。
印粲到城西天心区别墅区时,刚好看见在屋檐下站着避雨的游弋,在他即将跑入雨幕时,印粲走了过去为他撑起了伞,雨幕中有了一方属于他们的小天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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