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场
字幕：2014.11.21 十七岁
被喻晨拉来商场时，叶承宇还很懵。
他完全不知道这个神经大条是怎么想的，明明从他转学过来到现在快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们一直都是球场和考场上的死对头。要不是今天失手把他的头给砸了，自己压根不会出现在这里。
叶承宇瞄了眼喻晨那缠着白绷带的脑袋，多少还是有些愧疚。
"所以你想吃什么？我请。"他提议道。
喻晨奇怪地看他一眼，"谁要跟你吃饭，今天我生日，给我买个生日礼物就行。"
"？"叶承宇怀疑自己听错了，哪有自己主动要礼物的？还是以这样的形式？
"待会儿我姐就过来了，你，你就装作给我买礼物的样子。"喻晨支支吾吾地四处张望，像是随时有什么人会过来。
叶承宇是听说过他有个双胞胎姐姐在隔壁的艺校集训，"所以现在是？"
喻晨拉他进了家运动品牌专卖店，"走，进去逛逛。"
说是逛，一进店喻晨就立在篮球展柜前不动了，叶承宇不想跟他一起傻站着，迈步去了后边的球鞋专区。
很快他就看上一双款式颜色都很对胃口的新款，叶承宇算了算这个月的零花钱，如果喻晨想要的东西不超过三百......嗯，多出来的让他自己出，他是一定要买下这双鞋的。
抬脚过去，喻晨怀里已经抱着个球了。
他正要开口提议，就看见喻晨身后窜出个身影来。
"嘶——"背部被狠狠撞上，喻晨反应极快地转过身，彻底将那个身影挡住，叶承宇只能看见她红色书包的一角。
"喻晚！你能不能不要总这么暴力！没看到我有伤么！"他看到喻晨指着额头上的绷带大叫。
"篮球打的？"女孩的声音活泼且清脆，让他想到新鲜的，香甜的红苹果。
喻晨哼哼来两声，转过来指着他道，"他打的。"
叶承宇无视掉了他的指控，走近几步终于看清楚女孩的脸。
大概是因为刚跑过来，她还微微喘着气，白净的脸透着红晕，顺着喻晨手指着的方向向他看过来，眼睛瞪得圆圆的。
她对喻晨说着活该，看过来的眼神却不太友好。
叶承宇暗自咋舌，刚想说的提议也被抛到脑后，在喻晨拼命使对眼色下主动上前说要给他买生日礼物。
喻晨立刻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很快背上就又挨了几下。
这对姐弟虽然看上去一直在拌嘴，但实际感情很好。因为叶承宇能感觉到女孩一直在看他，带着某种先入为主的偏见。
哪怕他已经将那份作为生日礼物的赔礼递给了喻晨，她依旧一副对他很不爽的模样。
于是他主动向她搭话。
"既然你们是双胞胎，那今天也是你的生日？"他抛出一个显而易见的蠢问题。
女孩点头，表情从疑惑转为一种他不知该如何形容的表情，随即豁然开朗，"对呀，所以你要给我送生日礼物吗？"
她立刻就知道了他为什么向她搭话。
他咳了两声清嗓，轻轻点头。
......
那天，他送她的是什么呢？
叶承宇真的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天过后，他剩下的零花钱连那双球鞋的一只都买不起。
他说给喻晚听，她吃吃地笑道，"谁让你那时候就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我当时纯粹是看有人当着我的面给喻晨买礼物不爽而已，这是双胞胎之间的攀比！"
"那看来，我从那时起就懂得满足某人的虚荣心了。"
"哼哼。"
"所以我当时到底送的是什么？"
喻晚双手挂在他脖子上深吸了口气，"围巾，一条红色的围巾，现在还在衣柜挂着呢。"
叶承宇瞬间就想起来，低头看她微微泛红的脸，忍不住上手掐了两下，"还是那么像......"
"嗯？像什么？"
"没什么，就觉得我真有眼光。"
她以为他说的是那条围巾，"是不错，还挺好搭的，也很保暖，高三那年冬天我每天都戴。"
这次换他吃吃笑起来，"原来你这么早之前就喜欢我了。"
喻晚难得没再怼他，搂紧他的脖颈，贴上来亲了亲他的脸颊，"嗯，是很早哦。"
第十二场
字幕：2024.11.21 27岁
今天是周五，喻晨说能提前结束工作过来。
"所以，他和陈霖又分手了？"喻晚从笔电屏幕上抬起头来，"这才复合多久？三周？"
叶承宇耸耸肩，"谁知道，上次还听他说想求婚呢。"
喻晚嗤笑了声，"结婚？就他？到时候别一个月离一次，离婚冷静期都够他们分分合合好几回了。"
叶承宇默默翻了页手上的书。
等到喻晚放下杯子，他斟酌着开口："其实今天，陈霖也会过来。"
"？"
"她说她想求婚。"
"......"喻晚彻底呆住，键盘上的手不自觉按下无数个回车。
脑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后，她最终还是合上笔电，深吸一口气道，"把空间留给他们吧，今天我们自己过。"
后半句话让叶承宇很受用，当然，他也对此深以为然，婚姻不是小事，他们需要有足够独立的空间不受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扰去真实地感受自己是否真的需要这样一段关系。
"中午想吃什么？"他问。
她想说随便，但又不能太随便，索性让他定。
大概是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他们不需要太多话语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和需求。叶承宇也不再打扰她，安静地继续看书。
两人一坐就是一整个上午，岁月静好的模样美好到让一旁闲下来的阿金想，最该结婚的是他们才对。
兢兢业业地写完今天的份量，喻晚再度合上笔电，取下眼镜伸了个懒腰，手伸过去拨了拨叶承宇额前的碎发，"去哪儿吃饭？"
叶承宇合上书起身，"车开到哪儿算哪儿。"
两人手挽着手出门，店里的客人一致感叹他们感情真好。
"所以他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今年有望喝到一杯新婚特调吗？"一位熟客忍不住问阿金。
"说不准，总觉得他们这样什么时候结婚都不奇怪。"阿金道。
"应该说，婚姻对他们而言已经无所谓了。"另一位熟客插嘴道，"他们看上去就是，嗯......用很俗套的说法就是——灵魂伴侣。婚姻结构里滋生的嫉妒和占有不会出现在他们之间......"
"那样很好呢。"
"是啊，很好呢。"
喻晚上车依旧是先打开电台。虽然还没到她最喜欢的节目播放的时间，她依旧舍不得调离频道，现在放的歌也挺好听。
从前她很仰赖灵感的各种来源，喜欢在写作时塞上耳机听音乐，轻柔的重度的皆有，她乐于沉浸在音乐传达出的情绪里写作，这让她觉得创作这件事并非只是孤独的。
后来叶承宇开了咖啡店，她渐渐在写作时放下耳机。
她的灵感来源已经不再限于音乐。路上看到的树，窗外飞过的鸟儿，昨天吃的晚餐，和眼前人随意的对话......这些都能为她带来灵感。
最重要的是，她能够听得到那些真实的，只对着她说的话语，只存在于她世界里的声音。
"我现在觉得把注意力全权放在眼前的文字上，耳边也会有声音。"
电台歌曲播放着，车流驶过，此刻耳边有着各种频率的声音。
"但是它们不会干扰我，而是通过我写下的文字和我沟通。"
喻晚的分享欲自然而然地冒出来，"很神奇，曾经我以为只有在戴上耳机，耳边只有音乐这一种声音时我才能全神贯注地写，可是现在我反而更享受在能听到各种声音的地方写作。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成长？说明我终于不再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转向灯"咔嗒"一响，叶承宇转了个弯，"我以前也认为，你是那种一心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谁也拉不出来的人。好多时候我都觉得和你的关系也就这样了，我永远都看不透你，只能隔着一段你界定好的距离。"
"你竟然这样想过？我一直都对你挺友善的吧，在真正熟起来之前。"喻晚突然很想握住方向盘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友善，但也疏离。刚上大学那会儿我都摸不清你究竟是讨厌我还是喜欢我，又或者是完全不在意我这个人的存在。你看上去很享受一个人的状态，但也不会排斥我的接近。表现出来的样子总是很极端，有时就像喻晨说的那样，有时又完全相反，我经常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态度来对待你。近了怕你会退，离太远又怕你会就这样走掉......喻晚，你真的很难追。"
和她在一起久了，他也渐渐开始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并且在她的感染下越说越多。
喻晚喜欢他这样的改变，想和他十指紧扣的念头愈发强烈，奈何要遵守交通规则，她转而去拽住他的衣角。
"那是因为，我那时候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你......你和喻晨的那些朋友不一样。"
她总觉得是她先动的心，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也有过一样的心情。
车子稳稳当当地在红灯停下，叶承宇把她的手包裹住掌心，慢慢地十指相扣。
"其实，我以前也没想过你会像现在这样......"他斟酌着找了个形容词，"稳定。换做从前我一定想不到，有一天你真的会固定时间每天都坐在那里写，你以前一副只靠灵感活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背上包去世界各地流浪。"
喻晚忍不住掐他，"那太夸张了吧，虽然小时候是那样幻想过，但现在觉得，灵感从来不在外界，它们来自我的心。我的心想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那么总有一天它们会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而且，这样的改变是因为遇见了你。喻晚在心底说。
因为你，我才开始真正看见我的心。
今年的冬天并不冷，喻晚伸手接住落在叶承宇肩头的阳光。
爱情究竟是什么？
是呼吸，是心跳，是看见，是不知不觉中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改变。
她喜欢她的改变，也喜欢他的。
车子逐渐驶出市区上了高速。
"还没太饿吧？后座有饼干，要是饿了就先填填肚子。"上午在店里他给她投喂了好几块蛋糕，应该还没到她饿的时候。
喻晚这会儿才有点反应过来他们要去的地方似乎并不近，"我们这是要去哪儿？郊外？"
"本来是打算先去郊外吃你喜欢的那家西餐，不过你今天写的时间稍微长了点，所以只能在机场解决了，等下了飞机再补一顿好的。"
等等，机场？他们到底是要去哪儿？
不等喻晚问出口，电台开始播报十二点整，她最喜欢的那档节目开始了。
在比以往都要简洁的开场问候里，喻晚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今天的第一首歌送给我们电台的忠实听众喻晚小姐，祝您生日快乐！希望这首世纪情歌能陪伴您度过一个浪漫且难忘的生日。"
前奏响起时，她突然想到在某一年，同样的副驾驶上她曾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温柔缠绵的歌声里，叶承宇开口道："你还记不记得你走进蓝色咖啡店的那一年，我送你水晶球的时候，你答应了要把剧本的名字送给我做特调？"
喻晚的思绪飘回更久以前。
"你那时候应该是忘了这回事，我等了很久都没等到。"叶承宇继续道，"后来在戏剧社的宣传单上看到了你的名字，当时那部戏叫《世纪情歌》，是你写的吧？"
喻晚点头，攥住他衣角的手来到他的腿上，想要汲取他的温度。
"那时候我们还不熟，所以我就按照约定直接用了这个名字，【世纪情歌】，的确很有你的风格。"
"什么风格？"她问道。
"浪漫至死。"说的时候他忍不住笑了下。
喻晚哼哼着掐了下他的大腿，"那我怎么都没在店里见过这个名字？"
"因为，总觉得这个名字太浪漫......我做的那杯达不到你预设的浪漫。"
"你竟然在我不知道的地方瞎想了那么多。闷骚。"
叶承宇很想捏捏她轻拍着他大腿的手，但是算了，待会儿下了车一次性捏个够。
"后来又听你说了一次，才知道原来真的有这样一首歌，去找了找然后记了下来。"
"好听吧？"
"嗯，小时候在春晚听过，印象很深。"
"不然怎么能叫世纪情歌呢......"
【如果全世界我也可以放弃，
至少还有你值得我去珍惜，
而你在这里，
就是生命的奇迹。】
喻晚跟着曲调哼起来，忍不住道，"从前我觉得，一定要荡气回肠的倾城之恋才能配得上叫世纪情歌，但现在发现，世纪情歌之所以叫世纪情歌，是因为普罗大众都能体会到这样的感情，有这样的感受。"
"其实昨天看完那部电影我就想问你，如果要把我们的故事写成剧本，用同样倒叙的方式，你会怎样写？但是想想好像有些太平淡了，没什么能写的戏剧冲突。"叶承宇看过一些她的专业书，也见过她为制造有力的戏剧冲突而陷入瓶颈。
"不哦，"喻晚摇头，"你当时有去看那场戏吗？"
叶承宇摇头，"那天你看上去状态不好，况且那时候我们还在街上散步。"
喻晚想起那天的场景，不由一笑，"你知道吗，那天在后台，我听到他们说我的剧本太平淡，用了很多过分的词汇，把我写的东西批得一文不值，还擅自改动......我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剧本的后半部分全撕了。那是我第一次脱离所有剧本结构和必要条件写剧本，没有任何特色，就是很平淡，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平淡也是一种特色。"
叶承宇很想知道那是个怎样的故事。
"怎么形容呢？一对相识但不熟的男女在机缘巧合下共同远行的故事。"
"然后呢？"
"然后，他们在旅途中相爱，在感情最浓烈的时候，他们都骗了对方说要往南，但其实都买了向北的车票，最后在同一列火车上相遇，看了彼此一眼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这样结束了。"
"下了火车，他们还是会朝相反的方向走吗？"叶承宇问。
"我想会的，因为他们都认为，爱要在最好的时候结束。"描述起从前写过的故事，喻晚心底浮现出那时候的爱情观，"会不会有点太悲观了？"
叶承宇摇摇头，"不会，倒是和这首歌很像，因为太浓烈所以害怕失去。"
一首歌的时间结束，比起浪漫感受，喻晚更多的是感慨。她想到这些年他们之间的种种，想到他们因彼此而发生的改变，想到更早以前，他们还没相遇。
"在我还是只爱看言情小说的青春期，也是在车上，电台播到这首歌的时候，我忽然很想看我爸是什么表情，因为这是我妈最喜欢的歌。那时候他们已经离婚七年了，但因为我和喻晨一直保持着偶尔的联系。
后座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我很不甘心地装作要去调大音量，结果一动身，我爸就先把音量调大了，调到最大，直到整个车厢都是歌声。我从后视镜里和他对视了一眼，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那样的眼神......复杂，无奈，怜惜？
总之，歌放完之后他对我说：【别想着会有人多喜欢你多爱你，人都是自私的，管好自己最重要。】
我一直以为他的意思是我不值得被爱，难过了很久，为什么我的亲生父亲会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为什么他要在我还没拥有过爱情的时候就宣告我得不到？好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怀疑，到底是我不配拥有还是爱情本来就是个骗人的神话。"
喻晚放下一点车窗，寒风猛地灌进来。
"长大之后我发现他说的其实是对的。这世上不会有谁多爱我，哪怕是关系再好再契合的朋友也总会有渐渐无话直至离别的一天。因为人是流动的，不会有人一成不变也不会有人停滞在原地，很多时候我们就相伴在那一段时光，然后朝着已知或未知的方向走，只要还活着我们就会一直变。
所以我一直都觉得，在最相爱的时候，在彼此眼里都还是最美好的时候告别是最好的。趁一切还没有变得陌生，先放手。留在记忆里的就全是美好的闪亮的。"
在风将她的话带走之前，叶承宇关上她打开的车窗。
"喻晚，我们认识十年了。就像你说的，这十年你变了我也变了。其实一开始我们的性格并不相合，在我们关系冷淡的那几年里，我已经接受了这一点。你的情绪化总会让我措手不及，而我又是一个追求稳定的人，不想要日常生活里充斥着戏剧化的冲突，给不了你向往的浪漫。
可是每一次你主动找我，我都找不到任何可以拒绝的理由。
在意识到我喜欢你这件事之前，感情对我来说不是必要存在，潜意识里我一直都在抗拒亲密关系，因为害怕被改变。而我是从何时开始会说出真心话，又是从何时开始会像现在这样坦诚地告诉你我爱你，还有更早以前，我完全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就会想要向你搭话，想要你的眼睛看向我......
喻晚，从一开始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也正因为如此，从遇见你的那刻起我就已经改变了。
所以——"
"所以，我们会一直这样变下去，对吧？"喻晚觉得自己就快要哭出来。
"嗯，而且我知道我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爱上你。"叶承宇郑重地说道。
"你干嘛这么肉麻？不会是要求婚吧？"
叶承宇无奈地扯了张纸巾给她，"虽然我很想和你结婚有更稳定的关系，但在你真正能接受婚姻之前我是不会提的。况且，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
喻晚妆都快哭花了。这个认知让她来了点脾气。
"怎么办我什么都没准备，换洗的衣服，化妆包，相机还有我的笔电——"
"都收拾好放后备箱了。"
"所以，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
"沈阳。"
那是他们从未去过的城市。
像是知道她会问为什么，叶承宇笑着说，"因为天气预报说，沈阳会在明天迎来今年的第一场雪。"
十一月二十二是小雪。喻晚从小的执念就是在生日的第二天见到雪，可长这么大从没实现过。
刚才的那点小脾气瞬间没影，她又要感动得泪眼汪汪。
"叶承宇，谁说你不浪漫的，我现在好爱你......"
他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右颊，喻晚恨不得扑上去狠狠亲他，然而她只是轻轻地，像第一次吻他那样用唇点了下，一触即离。
"谢谢。"她轻声说。
谢谢你爱我，也谢谢你让我如此爱你。
【尾声】
"刚才在车上的话有让你有什么灵感吗？"
"有哦，我要快点记下来。"
喻晚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双腿顺势盘上他的腰，待他下意识抱稳她后铺天盖地地亲下来，大有一副要把吻痕印满他整张脸的气势。
人来人往的机场，他们像是要即将永别一样的，放肆地亲吻。
"你不是我的情人，也不是我的素材，你是——"
她气喘吁吁地抚平他因呼吸不畅而皱起的眉头。
"我的真爱。"
是唤醒我爱唯一的存在。
【彩蛋】
下飞机之后，喻晚拉着叶承宇直奔最近的内衣店。
"行李箱里有，你喜欢的我喜欢的都带上了。"叶承宇不知道她是要搞哪一出。
"不行，我要买性感点的，啊还有，你有没有带开衫毛衣？"喻晚眼睛亮亮的，明显在谋划着什么。
"没有。"他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那就一起买了，我要穿上跟你在雪地里亲亲！深情拥吻的那种！啊对了你也要去买双黑色皮手套，还要一个红色日记本......"喻晚已经脑补出了画面，整个人兴奋到快跳起来。
叶承宇终于知道她在兴奋什么，"《bj单身日记》？"
这是她很爱看的一部电影。
"Bingo ！"喻晚忍不住加快步伐，想到什么又转过身来紧紧牵住他的手，"其实，跟你告白的那一年，你当时穿的也是mark那样的黑大衣，当时我就想，要是能跟你像电影里那样就好了......"
知道他不会拒绝，她还是想多撒撒娇。
"好，明晚雪落下的时候，我们找个路灯明亮的街角，行人最好少点的......."
"嘿嘿，我会穿你喜欢的款式哦！"
"你觉得我会让你在大街上只穿内衣吗？"
"可是那很经典——"
"没门。"
"叶承宇——"
"到时候回酒店再脱掉衣服来一次。"
"那，好吧。"
虽然浪漫大打折扣，但也是她和他的风格。
喻晚看着窗外纷纷落下的雪，脑袋往后仰，在叶承宇的胸口找到舒适的支撑点后仰头看他，"我已经想好要怎么写了。"
"嗯？"
"新的《世纪情歌》。"
"怎么写？"
"像你说的那样，写我们的故事。"
故事的最后，他们在雪天里拥吻，再一次。
The end.
2024.1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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