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时间线。
黑暗的甬道里,谁也看不见谁。吴邪和黎簇背靠背,竖起耳朵静听动静。他们揣着枪,一人戒备一个方向。
黎簇又热又渴,满身汗,衣服湿漉漉的。他空出一只手,去摸腰间的水壶。
但水壶彻底空了,轻得直晃。
黎簇舔舔下唇。嘴唇干得起皮,喉咙仿佛火烧,他几乎想脱下自己的湿衣服,试着能不能拧出几滴水来喝。
“它们……不会来了吧。”黎簇极力压低声,但声音回荡在寂静甬道,一字一顿格外清晰。
“……嗯。”吴邪的声音非常沙哑。
“现在往哪走?”
“我前进,你后退,步调一致,保持背靠背。”
不知走了多久,黎簇有些受不了了。保持这种姿势其实非常消耗体力,况且方才经过一番剧烈打斗,他双腿发颤,手臂也沉重得举不起枪。
“歇一会儿,我走不动了。”
吴邪没有停,黎簇不敢停。吴邪一手举枪,另一手递来一个圆溜溜的东西,挨着黎簇的腰。
黎簇接了那东西。是水壶,轻,里面的水不多。
“喝了。”吴邪的声音哑得跟砂纸似的,“我们很快到了。”
黎簇单手拧开壶盖。微带甜味和咸味的水汩汩流入他的喉咙,滋润着五脏六腑。
“味儿不对。”黎簇摇了摇水壶,壶中滴水不剩了。
“放了盐和葡萄糖。”吴邪的声音里带着笑,重复道,“我们很快到了。”
黎簇意识到吴邪也已经很久没有喝水和进食了,壶里的那点水是他刻意保留的,最后的救命水。
这几口救命水补充了黎簇的体力。他们维持着一前一后戒备的姿势,终于走到了出口。
巨大的石块被推开,猛烈的阳光瞬间倾泻而下,巴丹吉林沙漠的干燥热风扑面袭来。
黎簇闭着眼瘫倒在沙漠上,“TM的,我TM以为要死了。那些鬼东西怕光,不会追出来了。”
等眼睛完全适应了光线,黎簇睁开眼。他看见吴邪躺在巨石旁边,昏迷似的不吭不响,面色惨白像死人。
“吴老板?吴邪?老吴?”黎簇挪动过去,伸手去拖吴邪的手臂,“起来啊,我们赶紧回营地,不然要晒成木乃伊了。”
吴邪被拖得翻了个身。
黎簇发现吴邪背上的不是汗,是血。
“吴邪你TM别死了啊。”黎簇背着吴邪,在沙漠中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说好了你这条命归我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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