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无所谓，你们没有其他选择。”声音越加清晰仿佛就隔着一张纸，语气不同于其它玩家的张扬与肆无忌惮。“可以和我下棋了吗？。”
“…”如此氛围牧青轻笑出声。
“你是真的无聊。”
“嗯。”
“你想听听吗？”牧青转头恰好对视他眼眸。
牧青简要分析一遍，习惯性抱着手臂思考。
另一头听了许久。
“你可以先体验一局。”
牧青却是不理会，自顾自分析。
如果敌方棋子和他只隔一个棋子且保持同一斜线，下一步敌方棋子大概率让开，也就是说后手棋有一定优势，但他有可能在一条线徘徊不退。
先手棋可以优先占据位置，看起来优势更大，但在无护盾情况下只能抵抗两次攻击。
牧青拧起眉，没有任何经验稳输。
时间还剩18个小时。
“我去下？”
“我倒可以陪你们一人下一局。”
“不用，交给我。”
黎颂看着他一幅死气沉沉的样子忍不住开口：“你知道你身上挂了多少伤吗。”
不经意间抚摸着脖颈。
“不用，我没有在逞强，让我试一次。。”他压低眉毛，同在雪地时判若两人，浑身有种自负的感觉
“……”
牧青再次坐上这把椅子，“开始吧，你先走 。”
“92。”
棋盘上凭空多出一枚红色城堡样旗子，以数列为记叙，横竖17排。这枚旗子落在（9，2）灯泡上上，棋盘右边呈现出日历状牌子，对家灰色的灯泡边浮现“X1”
棋子左上角（3，8）PA及（1，9）黑轮。
“19。”后手棋最好的方式是攻击。
对家棋子很快动起来，并未退离斜线。斜对角是灯泡
场上有15个灯泡，四个黑棱，PA及AD若干。
这条线上无法做到像对家一样转接其它优势格，现在局势极其被动。
他只好随便向前走格子，对家毫不犹豫离开这条斜线。
“38。”牧青毫不犹豫定落棋。
对家棋子顿时飘起一股猩红色，同时伴有一阵鱼腥味，牧青每次闻到鱼腥味都想吐。
另一边此刻却笑道:“别急，多思考。”
旋即对家棋子就落在牧青斜对角线上，而他们之间俨然没有任何棋子。
“游戏结束。”
日历显出一行字“黑山之前”。现在进入结算比的是灯泡，显然在一分钟内他输了。
牧青虽然输了倒是没有丢脸的感受，只是轻声叹气。
“抱歉，没有吸取到太多教训。”，牧青起身“当我自言自语。”
黎颂很快接手棋盘，不过他却不着急下：“我们对你来说是什么身份的人。”
“热情，聪明，愚蠢，远道而来的客人，对我。对外面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是一群仅次于我的画家。”
“这里有你的画？”
“当然有，不过都在井里。如果你问为什么现在门外那只小可爱就可以吃了你。”
“你他关系看着不太好，你先手？”
“不不不，非常好。我随意。”
“你口中的人貌似是请我们过来写生。”
藏蓝色长发下露出半张藤冰山般明净侧脸。如果不是现在，任何时候牧青都很想认识他。
棋局开始，黎颂随意拉着闲话，似是一对老友。牧青微微觉得不对劲，四周越是安静他越无法集中注意力。
“喂。”牧青尝试呼喊。
“怎么了？”熟悉的声音勉强稳住心神。
“你看起来好假。”牧青狠狠揉搓眼皮，“那东西可能带点神经损害。”
“你看着只能活18个小时了。”黎颂没在管他，走了一步又一步。牧青盯着他的侧脸，觉得有股强烈既视感。恍惚间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鬼使神差他翻开那本藏了很久的笔记。
【第三百九十五个世界】
【删了四百个世界，这个世界的景色不错。】
【第四个世界】
【永远流放丧失语言。】
【已删除，出现乱码，第三百九十五个世界又出现了。】
【第六个世界】
【已删除】
……
【****】
【设备完备，我的生命只剩18个小时。本世界没有马赛克和边界，这些生命是真正的智慧体。系统受损，现在被囚禁在这间阴暗牢房里，墙壁看着常年湿润，有菌子。】
【出现异常，系统开始速清异己，如若可以务必查清。计划有变，半小时内我在塔内拿到系统的主机芯片，鸦羽般色泽做工很精致。三百九十五号世界出现异常，所有世界在被塔同化。】
【遭遇袭击，自身难保，自求多福。】
【芯片在三百九十五号世界，毁掉。】
【to2011】
楷书字迹愈发潦草，笔记断断续续。同接力棒一般，他将希望寄托于绝望之上，使笔记传到他手上。
“先生，你真令我惊讶。”电流声打断他冗长的思绪。
“是吗？恰好抓住了你的失误而已。”
黎颂站起身揉着惺忪眼皮，感觉在下一秒就要睡了。
“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不可以。”
“……”
“行吧，你们可以走了。”
黎颂的脸越发模糊，但那股松弛有力的笑却越发明显刺进他目光。
“你在看什么？”
“头有点昏，拍一下我。”
冰凉的手掌覆盖住额头，烫的惊人，很快黎颂抓住他的肩膀手动“散热”。
“stop，要吐了。”情急之下牧青扯住他的衣角，勉强没倒。
“你额头好烫。”黎颂扶持着他的腰肩。
“嗯，还能走路，松手。”牧青将笔记本递给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输棋。”
他感受到一股冰冷的目光，抬眸黎颂早已没了之前的松弛。
“哪里捡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牧青鲜少见到他失态，虽说才刚认识，这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我什么要告诉你？”这会视线终于凝聚，可以看清他根根分明的发丝。这样精致的长相很难让人发火。
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他先降下眉头：“抱歉，我想到一些事了。”
“记着一般这里的东西有好有坏，或许是关键道具，但同样可以让你送命。”
“你难道能辨别好坏？”
“不，与这无关。这本笔记本与我职责有关，你也与我职责有关，所以我不需要你感谢我为你做的任何事。”
“什么职责能让你把命搭上，还是说你不会死？”
“我们都会死，正如此我更不能推脱。抱歉，现在我不能告诉你任何东西。”
“可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是你们把我扯进来，是你对不起我，那是你的命不是我的，是你们对不起我，凭什么让我感激？”那张工作证被猛地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气氛开始结冰，他们都沉默缄言。
“抱歉，生气就发泄吧。”
“抱歉？”牧青冷哼出声，这一刻他有了活气，“发脾气有什么用？”
晦暗光线中不断前行，走的越快火也消得快。牧青已经平复好心情。
“嘎吱。”像碰到石子的声音。
黎颂蹲下身就这凸块一拉，一块暗门便出现。
他们沿着暗门下的阶梯，这次燥热不亚于火车上那股不知名威力，似是要把人烤熟串成串。他下意识摸摸黎颂，寒气像电一般令他松手。
“砰”他削瘦身体昏倒时并未扬起多少灰尘。
视线慢慢恢复，牧青似是睡了很久。环顾四周不禁骂出一句“靠北啊，怎么还在这个破地方。”
展柜内除了那扇门别无他去。
“你丫没玩了吗。”牧青等了十分钟最后待命。
不得已拉起那扇门，一下两下，拉不开了。
牧青内心走马观花，认命般闭上眼。
把我关在这饿死我？
不同于上次，这次以广播形式再次响起熟悉的声音。
“这位客人，你还没走，太好了真巧。”
“另一个人呢？”
“当然被我送走了。”
“我呢？”
广播短暂消音。
“你摔碎了我的工作证，可真让人苦恼，付出点代价？”
“对不起，拒绝。我现在死给你看可以吗？”他刚准备撞头，脖颈上如电般痛感悉数传来，砰一下倒地上了。
你还能再贱点吗？
他就这样倚着门一声不吭仿佛没电击没有一点影响。
“看来是同意了，放心有酬金。”
牧青无声翻着白眼，真是人至贱则无敌。那么好看一张脸心却这么黑。
“什么内容，黑心肝？”
“你知道我是一名著名画家，城堡里很少有你这样完美比例身材的男性，我从你进门就在观察你，可惜你的同伴赢了，不然会有更多姿势。”广播忽视后面那句黑心肝，但更有病了。
“没听过。”牧青耸耸肩，舒缓麻痹的肌肉。
“你只需要安静站在那当我的模特就好了。”
“多久？”
“十分钟。”
“十分钟？”
“嗯哼。”广播着重加强鼻音。
“你叫约森？”
“差不多，名字随便。黑心肝听起来还不错。”
“原来你没聋。需要什么造型？”
“不用，坐那。”
十分钟转瞬即逝。
“现在打开那扇门，直走到监控室有你的酬金。放心绝对不会锁门。”
“哦。”门就真拉开了，一路他毫无怀疑抵达监控室。
长条的黑心肝站在里面大概1米七左右。
属于本人比照片好看，妥妥英伦大帅哥。
“这个雕像像不像你？”约森擦完刀缓缓挪开，露出一个长的几乎和牧青一模一样的雕像。
“喔哦。”牧青就地倚着门，“酬金？”
“棋下不好是有原因的。”约森拿着张中世纪油画朝他走来，咯吱声显得氛围格外诡异。
什么都没发生，牧青拿到画仔细打量着约森，有点过分精致慵懒的真人感。
“接下来就祝你好运，别弄丢了。”
牧青扫了几眼，画中的女人美若天仙正卧在桃花下举起面包冲镜头微笑，惟妙惟肖。
不知何时约森不见了，咯吱声变成拖拉声。打眼望去雕像活了，变速靠近牧青。
牧青：“……”
你丫没说这是活的呀。
他砰一声关下门，也没跑，里面就没了声音。片刻他再次打开门，几步之外雕像上贴着两颗血红眼珠。
像浆果迸裂般突然乌青皮肤下钻出两颗眼球。雕像迟缓地像人一样逼近 ，皮肤慢慢变成赤红。咧开嘴，细细密密的牙齿乱长成排，甚至长在肉里渗出细密血珠。
两只眼球死命瞪着他，啪嗒一声掉了，嘴里不时低吟。闪电般扼住他的喉咙，两眼一黑窒息感传来涨红了脸。
每天一千字，周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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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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