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养伤的日子是有些无聊的。
乱步受伤的是右手，导致他很多事情不能正常进行了。
游戏机玩不了，漫画小说翻页也费劲，甚至偷吃零食却发现单手拆不开包装袋这种绝望事件也发生过。
委托的数量也知趣地减少到几乎没有，整个侦探社都变得懒洋洋起来。
一下子无聊指数就爆炸了。
闲不下来的猫猫此时决定骚扰其他认真工作的社员。
首先是社长室。
好吧这个不能随便打扰。
然后是医疗室。
猫猫悄悄推开医疗室的门缝，探头观察。
只见少女穿着白大褂，一手拿着医书，一手拿着解剖刀，对着解剖台上的兔子比比划划。
“奇怪……是这里吗？”她有些烦躁地比对着书本与现实的差距，“这里？还是……”
噗。
大约是戳到了哪条血管，已经碎成马赛克的兔子尸体，小小地用红色液体呲了一下少女的白大褂。
“唉……重新来过吧。”
说着与谢野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走向饲养笼，决定再剖一只兔子。
此时笼子里实验小白兔的惊恐眼神和门外猫猫的眼神高度一致。
——这个时候打扰她，一定会发生一些不幸的事情吧？
悄悄地关上门。
猫猫若无其事地调转方向，走进了37的研究室。
是的，其实本社最繁忙的人员是37。
她有很多“重要的事情”以及政府委托的一些数据问题，偶尔她还要抽出时间搞定乱步的一些乱七八糟问题以及某些大学的演讲。
这间小小的研究室由于主人不常整理，又变成稿纸一地的样子。一摞一摞的纸张就像雨林里探头的蘑菇，高高低低地不规则分布在房间的地板上。
绿眼猫猫蹑手蹑脚地、一脚深一脚浅地摸了进来。
“很明显这是第16组的常数出现了问题……嗯……嗯……”认真工作的女孩在纸上沙沙地写着，“下一个，嗯首先设置两个变量的曲线……”
纸面上出现一个优美的弧线。
“接着是加入动点，这也是有规律可循的……”
铅笔变换了两次方向，扭出一个三角形。
“最后，取中间值，再考虑切线方向的话……”
一条直线唰地延展开。
“最后的最后……啊哈，我就知道3是一个好数字。”
乱步：……
37开心地将演算结果放到一遍，注意力从纷杂的运算中抽离出来，看见了旁边不出声的乱步。
“嗯？乱步？你怎么了？”
“37你每天写这些不是很无聊吗？那些政府里的笨蛋把这些傻瓜问题送过来交给你处理，完全就是在偷懒啊！明明他们自己花点时间动点脑筋就能得到答案了。”
“这些的确是简单的问题，我算的更快更好，为什么不做呢？”
“他们只是在把麻烦甩给你啊！”乱步真想晃一晃她脑袋里的水，“那些大人只会得寸进尺，你不能惯着他们！”
这话从乱步嘴里说出来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他就从来不会惯着那些大人。
“算的更好反而不好吗？为什么？”
“当然，适当的偷懒有助于其他人的勤奋！”
“可是……为什么？你还是没有解释啊。”
“没有为什么！”乱步才没有兴趣和她解释人情社会的一二三，“你的才能应该用在更有用的地方。就像名侦探就应该出现在世界第一悬案的现场完成推理，37就应该在世界第一困难的数学题面前完成演算！”
“我确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我可以晚点继续。求索真理不应当被分成简单和困难的类别，就像你的案子无论大小，都会被社长叫去解决。”
“……”乱步背后挂下一滴汗。
这种辩论情境他从来没有赢过。
37无疑是一个无情的辩论高手。
小诡辩家！
乱步在心里做出了和某位海岛上的演说家一样的评价。
“不和你扯这个了。你不觉得最近真的很无聊吗？”乱步发出激动人心的邀请，“你难道不觉得整天窝在房间里都要发霉了吗？你看你的计算机都落灰了！”
他指向角落里被随意堆在一起的几个主机和屏幕。
“并没有。这个岛唯一的优点就是没有恼人的魔精，那堆废品早在一个月前就坏掉了，如果你想要玩的话，你可以用手机拨打便签上的数字叫人来维修。”
“……”
“顺便一提，这个11位数是个很好的质数，他的主人应当是个很好交流的数字。”
乱步很是无语地看向贴在墙壁上的黄色便签纸——下面的广告宣传单。
然后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叫起来。
“37！这个！”他一把拽下宣传单，“我们去泡温泉吧！”
“？”
……
“所以，庆祝伤口痊愈和泡温泉有什么必然联系吗？”与谢野有些无语地看着乱步递给她的温泉酒店联系号码，“而且你伤口也没有痊愈，只是结痂了。”
“水是连接数字和现象的良好介质，泡在水中有助于灵感的增长，我赞成。至于你要说他这次证明的本质的话……”
37拿着温泉酒店的宣传传单，指着纸面上的一个角落说道：“看，一个正十二角星，他肯定是想研究这个的本质。”
与谢野定睛一看，是独家特色花瓣形状的和菓子套餐。
好吧，她懂了。
“虽然这个正十二角星没有街边那家冰淇淋构成的十二角星完美，稍显笨拙，但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这个稳定要素对于和菓子来说是恰到好处的。”37如此评价道。
“是的是的，37你的眼光越来越好了。”乱步欣慰地点头赞许。
“如果里面没有豆子就更好了。”
“这不行，红豆馅是和菓子的灵魂！”
“罪恶的灵魂。”
“……肤浅！”
“不过说起来，37你在哪里找到这种宣传单的？”
“昨天早上，塞在信箱里。上面的数字有些不同寻常，就留下了，”说起这个37有些不满，“我还没有开始仔细研究呢，就被你拿出来了。”
“数字？”
女孩将宣传单翻了个面，带领大家关注无人关心的酒店历史介绍。
纤白手指点了点介绍文字中的的一个数字。
1913。
“本店创始于1913年……”与谢野茫然地念出了第一行，“这个数字怎么了？说明这是一家百年老店？”
“不不不，接下来是1929，”女孩的手指微微向下移动，“1966，1977，1987……”
一个又一个的年份数字被念出来。
直到最后一个。
“——最后是1999。”37的手指最终停在了最后一行。
乱步意识到她语气里的凝重。绿色的猫眼缓缓睁开。
“这些都是「流溢」发生的年份，我以为这个岛不会发生「流溢」的，毕竟已经跨越了1999这个年份。”
37并未和他们提起过这个名词。
“我没有给其他人看过年份表，这只能是其他人的记录结果。”
一抬头，是三脸茫然。
“等一下，你说的「流溢」是什么？”
“一场击碎现象世界的灵性潮涌。”
“？”
怎么每个字连起来之后这么难理解？
与谢野看向乱步，期望他做出人类化解释。
“呃……大概是自然灾难的一种……吧？”
“？？”
“灵性的潮水正在倾泻、汇聚。它们将带来一场海啸，粉碎充满黑暗的现象世界。”（注1）
“？？？”
听上去完全是世界级的自然灾害啊！
但这只是几个数字。与谢野体会不到其中的严重性。
“有可能只是巧合吧……毕竟这家店确实蛮有名的。”
“不，那也太巧了。可疑的宣传单，可疑的酒店。”乱步叉腰，“这不是更应该去实地调查吗！对不对，社长？”
福泽看着宣传单沉思半晌，点头同意了。
“无妨，最近也没有什么委托。”
“啊哈哈哈！和菓子！”猫猫欢呼。
注1：游戏内台词
2025年快乐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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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程序性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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