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今日上完课，觉得弟子们表现都还不错，虽然炸了几个炉子，但总归也还练了几批丹药出来。
她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瓶，里头的凝血丹形状不一，药效参差不齐。
她想起弟子们争先恐后地要把首次练出来的丹药送给她的样子，不禁失笑。
她这一学年授课本是为一位道友代课，只上这一学年的药草丹药入门课，没想到这么有趣。
除了谢臻那孩子让她有点担心……
“师姐在看什么？”
陆随舟从身后拢住她，发间还带着几分湿气，亲了亲她的侧脸，去看她手中的瓷瓶。
“这是今日丹药课，弟子们送我的礼物。”她笑得眉眼弯弯。
陆随舟见她开心，心里软成一片，也笑起来，他自然不会跟一群孩子吃醋。
况且，他得意地想，他现在可是有名分的人了，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师姐是不是很喜欢晚上的红烧鱼？”
“我见师姐都多吃了一碗饭。”
江祈道：“喜欢。”
“可是小师弟新学的？”
陆随舟道：“是，下午等师姐时，闲来无事，便去书房查了菜谱，学了两道新菜。”
江祈于是放下手中瓷瓶，合上医书放好，回过头去捏他的脸。
“小师弟真好。”她凑近他，能看到他刚沐浴完脸上那几分尚未褪去的潮红。
陆随舟喜欢师姐夸他，他用鼻尖蹭蹭她的侧脸，柔声道：“只要师姐喜欢，我就开心。”
江祈盯着他脸上那抹绯色看了会儿，突然有点心痒痒。
他本就生了一副昳丽相貌，又长了一双漂亮的眼，微微下垂的眼尾掩住几分攻击性，看起来无害极了。
这会子他存了心勾她，眉眼低垂，眉目含情的，实在像只惑人的狐狸。
看起来漂亮无害的东西，往往暗藏危险。
她道：“小师弟啊……”
他故作不知，尾音缱绻问：“怎么了？师姐……”
江祈如他所愿吻上那片潮红，含糊道：“想亲亲你。”
陆随舟唇角一勾，将她抱至桌上，环住她的腰，反客为主。他显然还有些生涩，这里亲亲，那里啃啃，动作很轻，怕弄疼了她。
好在他一向悟性绝佳，很快得了要领，按住她的腰不让她后退，亲得她有点发软。
吻到后面，江祈衣衫半解，发丝凌乱，声音也是凌乱的：“小师弟……”
陆随舟故作不解，含住她的肩头，咬着尾音问：“怎么了？师姐难受吗？”
江祈都要哭了，咬着他耳尖道：“去，去床上。”
“好。”
陆随舟想了想自己下午在书房看的双修功法，脸色更加绯红，显然除了菜谱，他还学了些其他东西。
他将人带去床上，放下帘子，与她十指相扣，轻柔虔诚地吻着。
……
“师姐……”
“师姐，好喜欢师姐。”
“嗯，我，知道。”
陆随舟眼尾更红了，要落泪一般，江祈伸手去拂他迷离的眼，声音被什么冲得破碎，断断续续道：“小师弟这样，真，可爱。”
……
陆随舟轻抚她的后腰，怀中人咬着他的肩，落了满脸泪，他轻声安抚着。
“是不是弄疼师姐了？”
他第一次见师姐落泪，不知所措地用下巴轻轻蹭她的发顶，又软了声道：“师姐莫哭，我们往后不做了。”
江祈轻咬他的锁骨，等那阵情潮过去，许久才缓过神来。
她埋入他颈间，轻声道：“没事的，阿舟，我很喜欢。”
她头一回唤他这样亲密的称呼——“阿舟”。
陆随舟心里欢喜得要命，他又去亲她，连声唤她：“师姐，师姐……”
他亲得她有点发痒，欲念从他触碰处一点点被点燃，她不由得抓紧了手下柔软的布料。
要了命了。
——
“阿舟……”
陆随舟迷迷蒙蒙听到声音，伸手去抚她的腰，轻声应道：“嗯，师姐，还要吗？”
“要沐浴。”江祈声音完全是哑的，脑袋也是昏昏沉沉的，几个字说出来也软软的没劲儿，撒娇似的。
陆随舟清醒过来，想起昨夜的旖旎，心尖发烫。
他抱了她去沐浴，昨夜虽极力克制，也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痕迹。
这下她眼睛也哭红了，嘴也肿了，嗓子哑了，脸上的春潮未退，看起来像是被欺负得狠了。
就好像索求无度的不是她，而是他一样。
他昨夜本想让她好好休息，偏偏她不知节制，得了乐趣之后一次次勾着他欲海沉沦。
真是，要疯了。
他给她洗漱完，见她还有些困，又抱她回床上。
江祈扯了扯他的长发，嘴张了张，陆随舟凑过去低声问：“怎么了？师姐。”
她去抚他发红的眼尾，看见明显是哭过的样子，想到昨夜他情迷意乱的样子，又觉得有股子热气漫了上来。
又见他身上咬痕，吻痕，抓痕，各种暧昧的痕迹，她颇有些心虚地移开了目光，脸烫得厉害。
她埋入他颈间，不再去看那些痕迹，轻声道：“要喝水。”
陆随舟取来水喂她喝了，听她声音还是哑的，心中无奈，软了声问：“师姐可难受？”
江祈带了点鼻音，委屈道：“难受，各处都难受。”
陆随舟顿时心疼了，一面去揉她的腰，一面道：“我并非是不想满足师姐，只是师姐不舒服，我会担心。”
江祈轻轻“嗯”了一声。
陆随舟心尖发软，吻吻她的额角，轻声道：“睡吧。”
虽然师姐的确有些不知节制，但那至少证明师姐迷恋他的身体，他欢喜还来不及。
师姐又怎么会有错呢？
……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次日天明。
陆随舟是被一阵轻微的“咕咕”声吵醒的。
他仔细听了半晌，却笑，原来是师姐肚子饿了。
她不爱吃辟谷丹，昨日又消耗得厉害。
他轻轻拉开她的手，刚欲起身，却被抱住。
他去吻她的肩，软了声道：“师姐，我去做早饭。”
“你再睡会儿，可好？”
江祈却不肯，含糊道：“不要。”
陆随舟道：“师姐是不是饿了？”
江祈想了想道：“是饿了。”
陆随舟于是说：“那师姐再睡会儿，我去……”
江祈打断他，带了点气音：“不要。”
陆随舟难得见她这样娇气的样子，随即明白过来，他嘴角微扬。
“师姐是不想离开我？”
江祈蹭了蹭他的手臂，“嗯”了声。
陆随舟心都要化了，他道：“那我给师姐穿衣洗漱，师姐陪我一起，可好？”
江祈听了，闭着眼睛点点头，终于放开了他。
待穿好衣服洗漱完，她又道：“水。”
陆随舟于是倒了温水来喂她，她闭着眼睛小口小口地喝。
去厨房煮粥时，也得带着这小祖宗。
真拿她没办法。
陆随舟心想。
师姐事后，似乎格外黏人娇气。
但他只觉得心间软成一片，喜欢得不行。
待她吃了早饭，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溢出点点泪花。
陆随舟正要将她放在床上，让她再歇一歇，她又道：“要洗漱。”
陆随舟哪敢不答应，连声道：“好，好。”
于是又洗漱完，小祖宗终于消停了，陆随舟刚松一口气，又见她皱了眉。
他轻抚她的眉眼，问：“师姐可是还疼？”
江祈想了想，道：“疼。”
陆随舟顿时又心疼了，是他不好，明知师姐是初次，还纵着她胡闹。
他刚要开口安抚，锦被里的人却伸出手来捏他的脸，眨眼一笑。
“骗你的。”
“早就不疼了。”
陆随舟心间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弯了眉眼，师姐啊。
江祈去拉他的手，将他的手放至腹间，道：“只是这处有点酸胀，要阿舟揉一揉。”
陆随舟很快想明白缘由，耳尖发红，又哪里会不依，放轻了力道去帮她揉肚子。
过了会儿，他突然问：“师姐想要孩子吗？”
江祈反问：“阿舟想要吗？”
“我不想。”他声音很轻。
他舍不得她疼，更何况妇人生产有可能丧命，即使是修仙之人也不例外，他光是想一想，心里都疼得发慌。
他不能失去师姐。
若是师姐想要……
不，他应该怎么劝师姐打消这个念头才好？
若是师姐想要，他们可以去收养一个孩子。
陆随舟想起师姐去人界行医时，有时也会收养一些境遇不太好的孤儿回宗门，他以前也是这样被师姐捡回宗门的。
思及此，他垂下了眼帘，师姐真是极爱捡人呢。
只不过他更幸运一点，还算有点天赋，能够留在她身边。
他下巴摩挲她的发顶，斟酌着道：“师姐，这世间有这样多没有父母的孩子，我们可以去收养几个，也算是功德一桩。”
江祈眨了眨眼，她怎么不知道她的小师弟何时变得这样善良了？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师姐不必自己生育，收养的孩子若是用心养，也都是好孩子。”
“这样世间也能少一个流离失所的孤儿。”
他亲亲她的脸颊，轻声问：“师姐说是不是？”
江祈一面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一面又知他说这话难得还带了点真心，于是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她道：“阿舟别担心。”
“我不会受孕。”
陆随舟一愣，又急忙问：“师姐可是哪处不适？”
江祈摇了摇头道：“身体无碍，只是体质特殊，不会受孕。”
陆随舟这才放下心来，见她又打了个哈欠，便不再多问，亲了她的脸颊道：“师姐再睡会儿吧。”
“我陪着师姐。”
“嗯。”江祈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陆随舟看了她半晌，只觉得越看越欢喜，眼中的迷恋几乎要将人淹没。
怎么办呢？
离不开师姐了。
——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江祈一整天都不想出门。
好在外面下了纷纷扬扬的大雪，冬日里在家中窗边赏雪，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她一副没了骨头的样子，慵懒地倚在陆随舟怀中，一会儿要人喂葡萄吃，一会儿又要人念话本听。
正念到那狐妖与书生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时，陆随舟突然停住了，不念了，耳尖也红了。
他看向怀里的人，江祈正昏昏欲睡，半梦半醒的，根本不知他念了些什么，只是下意识贴了贴他的肩。
他心中突然叹了口气。
若早知师姐这样迷恋他的身体，他就不装得早先那副克制守礼的样子了，说不定还能早日与师姐结为道侣。
不过，只要师姐愿意亲近他。
早或晚，又如何？
他抬眸望向窗外，眸色渐深，想起来第一次见师姐时，也是这样一个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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