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时间到了,别傻站着,快去换班。”
穿着一身制服的警卫腰间还别着一把枪,擦的油亮,像是一把精心伺候的装饰品。
他见对方没回答,不耐烦的踢了一脚。
“说你呢,装没听见啊......”
说着还有些心疼的摸了摸刚换的新皮鞋。
对方直挺挺的倒下。
“呵,装死可不管用,看老子跟头儿告你状。”
他正伸手要发起通讯。
一道闪着银光的子弹几乎是瞬间就击穿了他的手臂。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一下就跪倒在地上。
精致的肩章也摔在地上砸出许多凹陷。
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不对,立刻抬头望向来子弹的方向。
可空无一人。
他回头,突然一张银色的面具出现。
他下意识地与面具里紫色的瞳孔对视。
透亮的眼珠里反射出他惊恐的神态。
下一秒就陷入了幻术之中。
楚弦当然不知道他具体的梦。
也没必要知道。
中了精神类致幻异能的人,除非心智强大。
否则只有脑死亡一条路。
楚弦当然没有剥夺他生的权利,只是这权利得他自己去争取。
两个植物人一起躺在地上,齐齐露出幸福的微笑。
合上双眼,安静而诡异。
楚弦等了半天,没惊动任何人。
披肩的银色长发掩住青年的神情。
楚弦环顾四周。
安静,异常的安静。
缺失白噪声的安静,空气仿佛凝滞。
楚弦不动声色的握紧枪,继续深入。
不出预料,越深入,警卫越少。
像是某种邀请。
毕竟宴请贵客之前总要先打扫干净屋子。
楚弦顺着记忆一步步来到将军府的中心,沈俞良的居所。
这是一栋独立小别墅,远看还亮着灯,暖黄的灯光缱绻,十分温馨。
走到这里,警卫已经全部消失。
楚弦凭借强大的感知清晰的知道这间屋子里只有一个人。
屋里这位正等着自己。
他推开门,一股强劲的风向他袭来。
几乎同一时间楚弦瞬间抬手格挡。
在楚弦挡住对方攻势的一瞬间被对方擒住双手扣在一起。
楚弦顺势握住来人的手腕,使出巨大的力量将对方甩开。
背部砸在墙壁上发出一声巨响。
楚弦清晰的看见对方被甩出去的一瞬间眼里充满惊讶。
他迅速靠近,趁着双手解放抬起抢抵在对方的太阳穴。
对方则摆出求饶的动作,双手高举过头顶。
楚弦掏出随身带着的银色手镯,动作利落。
对方只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身手可以啊兄弟。”
俞从影还是嬉皮笑脸,完全没有被楚弦压制的挫败感。
楚弦注意到他的视线越过自己,落在身后。
还有人?
“俞从影,回来。”
很平淡,但透着压都压不住的威压,是惯为上位者的语气。
楚弦心中了然,唇角微勾。
美人轻笑,桃花眼里泛起涟漪,眉目间像藏着化不开的情意。
楚弦注意到,这位大人物,在看他?
于是笑意更深,眼里却有嘲讽。
“殿下啊,不是我不想回去,我这...这...”
俞从影疯狂给他家殿下递眼神,用嘴示意楚弦扣着他的手。
可惜他家殿下只知道盯着楚弦看。
还被枪抵着太阳穴的俞从影:.......
我是plan B,我是选项E,我是备选嘤嘤嘤。
楚弦抬眼,发现这人比他还高。
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配饰,只带了一个胸针,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身上的衣料也是恰到好处,既考究又不张扬。
楚弦眼神上下一扫,带着审视的意味。
“帝国的王储,你潜入联盟,有何贵干?”
他语调冷淡,即使面对位高权重的继承人也丝毫不落下风。
帝国的继承人从直系到旁支共有上百个,可能被称为殿下的唯有一个。
第一顺位继承人,裴弋钦。
“我来,寻求你的帮助。”
意料之中的回答。
默默坐在地上的俞从影瞪大眼睛:?
来之前不是说要威胁他当打手吗,到这又改了嘿。
俞从影抬起头看了看他家殿下,眼神都要拉丝了。
又默默低下头,装隐形人。
“可我觉得,殿下不是很有诚意。”
楚弦说着向下扫了一眼俞从影。
俞从影福至心灵,若有所感的抬头,却跟裴弋钦对上眼神。
明晃晃的驱赶意味。
俞从影:行行好,这三个字有两种意思。
于是自觉离开。
“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裴弋钦十分从容,动作自然的坐下。
柔和的光从头顶撒下,足够楚弦看清他的脸。
是十分俊朗的长相,五官线条硬朗,甚至称得上锋利。
深邃的眼眶里是一对琥珀色的眼眸。
里面还有几分,温柔?
“当然,帝国的王储宁愿变成偷渡犯也要来找我,看来是遇到了大麻烦了。”
楚弦的的语气称得上温和。
“说说吧,你的想法。”
“联盟的**不是秘密,我不仅是王储,也是商人。这样一块巨大的蛋糕,我当然想要分一块。”
裴弋钦双手撑在扶手上,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楚弦的双眼。
“殿下,我不喜欢兜圈子,毕竟诚实才是合作的基础。”
裴弋钦的指节极有规律的的敲击扶手。
“那我直说了?”他语气里甚至有跃跃欲试。
“我的母亲在年轻时是闻名星球的生物学家,在她二十八岁时,收到邀请,参加了一个名叫人类觉醒的实验项目。”
楚弦并没有露出多余的表情,只是眼里的冰寒快要化为实质。
他把玩着从莫子旋手里顺来的枪,竟有些好笑。
这位王储完全无视自己手里的武器,是笃定楚弦不会动手,还是太过自信,认为楚弦真的杀不了他。
楚弦不喜欢这种完全被拿捏的感觉。
于是他站起身,将黑漆漆的洞口对准裴弋钦。
而这位王储依旧从容,在楚弦饶有兴味的眼神里,他握住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
眼睛依旧直勾勾的盯着楚弦,毫不畏惧。
“这项计划在十几年前被紧急叫停,因为当时实验体发生暴乱,几乎所有的高危型实验体逃出,至今下落不明。”
“我的母亲也在那场暴乱中逝世。”
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叙述者,甚至会将一小段话说的跌宕起伏,即便楚弦不是亲历者,也会觉得极有代入感。
“可实验体在逃出后并没有造成伤亡,不超过一年就消失了,再也找不到存在的痕迹。”
楚弦在听他说到母亲时一怔,下意识的想起那一天。
温柔的实验员第一次疾言厉色的斥责他。
“一号,你不应该产生离开的想法,你的存在只会带来灾厄。只有留在这里你才有价值。”
怎么会有人傻到跟一个怪物讲道理呢。
明明只要用更强劲的锁链拴住他,掏空他的血肉,麻痹他的神志,他就再也不会逃出去了。
裴弋钦抓住他怔愣的时机,继续说,低沉的嗓音中充满蛊惑。
“研究势力盘根错节,而我,是未来帝国的主人。”
“我们合作,到时候整个联盟你能独占一半,何愁报不了仇。”
果然是巧言令色的野心家。
“说得好,可如果你确定你一定会成为帝国的领导者,又何必这么迫切的要得到联盟。”
楚弦听着想笑,放下枪,一脚踩在裴弋钦□□的空隙,身体下压。
凑近裴弋钦耳畔,语气恶劣。
“空手套白狼之前记得检查一下自己的谎话,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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