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勒德心中五味杂陈,一言不发地用指纹启动了专车。
虽然车名义上是他的,但按理说他是没这么多钱买一辆新式原质驱动载人车的——西珀莎每次都会问起他存款这么多钱哪去了,而载具严格意义上是公家发放的——没错,就是高坐明堂的那个老朋友真正干的好事。
他从后视镜瞄了眼后座缩成一小团正假意闭目养神的尤利乌斯,想说的蠢货二字还是憋了回去——毕竟后者前两天还处于满身脓血灰头土脸的状态,现在还处于养伤阶段。
说实话,经历了前天那惊心动魄的一战,他现在仍有些反胃,尤其是目睹面前这黑发青年手挥剑杖从几十层楼一跃而下却被瘤状怪人一口吞下,下一秒挥杖哗啦锯开怪人的脖颈,青年完好无损地跃出,欣然拍拍手后一瘸一拐走向队长的这番画面。
身为队长的诺勒德整夜回想青年用沾血的苍白面容的微笑着说“回去吧”,抹去自己脸上被溅上的肉末,瞥了一眼发绿的手背,那晚上他终究是翻来覆去没睡好,甚至还在半夜敲响了西珀莎的家门,硬是拉着老朋友喝了两杯。
西珀莎边用那双冥河般的眼眸注视着诺勒德一杯接一杯地灌醉自己,直到最后开始玩西珀莎的头发还嗷嗷大哭,后者就一把夺过诺勒德手里的淡啤酒,把他连拖带扛带回了他的私人办公室。
“李,以后还是少喝点吧。对了,我们明天还有会议呢……我先走了哦。”
西珀莎推开窗户一跃而下。当然,她没有关窗户。
于是诺勒德大早上醒来以后头痛难忍,双目失明般摇摇晃晃站起身来,推出办公室门就撞到了一个新人队员。
没记错她的名字是兰舟泽,一心想得到晋升,最向往的队伍就是crap组。
“没记错的话您是诺勒德队长吧,您还好吗?”
“我看着很不好……吗?”诺勒德人都懵了,他现在已经有种摸不着头脑。
小泽举起手里的小镜子,“您看看,您像是病了三天三夜呐!”
诺勒德余光瞥了眼憔悴似死尸的自己,恰好这时怀里的通讯终端嗡嗡响起。一看是尤利乌斯打来的通讯。“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等一下,诺勒德先生,等等!喂……”小泽在身后呼喊着,“我还想问问你们队伍的事情呢……”
当然最后一句话被她咽到了肚子里去。
她悄然收起了袖子里藏着的匕首,走进了人群中。
————
诺勒德怀疑现在自己驾驶会不会猝死。摸索着身上有没有能提神的东西,正好摸到几支薄荷烟,于是趁着尤利乌斯翘着腿玩车窗时偷偷点了支。
不对劲,最近的西珀莎和尤都很不对劲。首先就是像喝了几十升熔岩满腔怨气的尤利乌斯。ta怎么变得这般暴躁,诺勒德想半天没想明白。很久以前他们围猎一座废弃汽车维修厂的嬗变体,尤利乌斯说过所谓嬗变体用原质力直接干掉就行,出于上头的要求他们还人道地做完了安魂仪式。而这次的战斗ta反常地用多余的原质力用黑绿的火烧了残骸。诺勒德站在ta身边注视着满目疮痍,并心悸地聆听汽修厂人员的叹息,
说实话,诺勒德有点心疼用来给沐浴后的尤擦身和衣服的那块奥卡普给他们几个一人一条的毛巾,怎么说也是奥卡普难得送的!
他就没心没肺一时想着还是要关心队员就给了出去。算了……现在后悔都晚了,况且尤也压根没有皮肤病。
近日ta要么在深夜时独自伫立在协会总部大门口与ta的剑杖一起就如同死人般伫立一一这是沙弗缇近几天发现尤半夜就失踪一路跟来发现的,这也导致她更加失眠了;要么在上级开会还是队长会议时都相当慵懒地趴着补觉,总之是没有给过队长好脸色。行吧,诺勒德想,反正咱们的关系又不是一般地冰冷,他也就没有过多在意。
然后就是自己的老朋友西珀莎了——唉。虽然他一贯不习惯他人多余的关心,但西珀莎的反常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最近干事总是粗心大意的,完全不如之前那般精神百倍——虽然平日这只总是穿雨衣上班的水母也会偶尔摸鱼,但那种活力四射的摸鱼更像是在戏耍诺勒德,不像现在一副被蒸干水般蔫了的样子。
虽然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他依旧记着昨天和自己畅饮啤酒时,西珀莎的脸色也糟糕透了,要不是顾着沙弗缇隔壁睡眠,他们估计就要嚎啕大哭了。
——可能注意到了诺勒德刚点的烟,或者是烟古怪的气息弥散开来,尤轻咳了一声。诺勒德停下车回头望了ta一眼,无奈地识相掐灭了烟上星点的火苗。
诺勒德“尤利乌斯,你倒是多在乎自己的健康,而不是天天监视我。”
“我们终究没有那种东西。尤回答用无害的面容说出相当无厘头的话语,“你上周才发了誓说戒烟——我们和西珀莎可都亲耳听见了。”迫于尤利乌斯每次都会在他愁眉不展手摸烟身时给予“你若是抽烟我就会抽你”的无声威胁,诺勒德将曾经最爱的老牌子尘封在了储物柜里,几天后又发现柜子被莫名其妙地用原质力上了两层锁。
——不过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将自己抽烟与尤的心情变糟联系在一起。
“那么诺勒德‘队长’,”尤利乌斯加重了队长二字,似乎有些怨气与不满,“你在我们的休息日将我们又邀请回总部,是有什么要紧事?”“这次确实有,是我们队伍的临时会议。”
尤利乌斯有些兴趣般地坐直身子,“又是上头那几个家伙安排的吧。”ta无意瞥到身边厚厚一叠纸张,随手翻了几页看是上级的官方语言就又无趣地扔回。
“是关于上次行动的事。明天我们队长也要去上头开会。会议会议,真够累的,还是让西珀莎或者你替我去好了。”
“西珀莎会给你在水里投毒,我们更是,绝无可能。”尤利乌斯给了妄图开个玩笑的队长一个白眼将他的笑噎了回去。
诺勒德一副自讨无趣的样子:“……”他深知尤利乌斯的随性,平日这家伙就难伺候得要死,今天站在居所旁边等待自己的时候还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诺勒德心里还是有所不悦的,但想到今天是法定休息日,是谁都不喜欢在泡澡的时候接电话——
更何况据尤说,终端还直直掉入了滚烫的水里,尤利乌斯冷不丁是被那玩意外泄的原质好好电了一番——以至于今天早上看见尤利乌斯的时候,ta的精神更糟糕了。
路程所剩无几了,他们也再无交谈。诺勒德到了总部门口时,左手的袖扣都要被扣掉了,尤利乌斯瞥了一眼换上一副公式化笑容的队长,隐隐看出了他眼中的倦怠,也没多说什么,整理好自己的黑风衣跟在队长身后顺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进了大门。
你们好,我是盐糖!!
我第一次发表自己的小说
人物皆为虚构,可能会neta一些dnd元素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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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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