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格里斯从阳台坠落时,笔记本随风飘动,几个大字渐渐浮现在每一张空白页上——完成你的历史
“醒醒吧。”洛佩斯说。
罗德格里斯缓缓睁开了眼睛,她正躺在棺材里,而洛佩斯正是把坟墓挖开的人。
罗德格里斯看看自己,伤疤没少,衣服也没改变,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笔记本消失了,但她还记得笔记本上的字。
“你到底是谁?我和警长是发小,我怎么不知道有长得像你这样的姓洛佩斯的人?”罗德格里斯语气中带着质问。
“原来洛佩斯是姓。”对面的人小声嘀咕说,“什么?”但还是让她听见了,罗德格里斯仔细地端详着对面的人,发现她和麦法兰有点神似。
“你怎么能确定就只有你的什么警长才姓洛佩斯?”
“你刚说的话我都听见了。”罗德格里斯不接话,“你和麦法兰又是什么关系?”
“麦法兰?她也在吗?我怎么没感应到?”那人思考着什么,“不对啊,她啥时候出来的?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躲起来。”
“今夕是何年?”对面的人自言自语说。
“你之前无缘无故就消失了,还说什么亚历杭德罗就是我,又是什么意思?”
“你当是在玩快问快答呢,”洛佩斯不耐烦地说,“没发生的事可不要强加到我身上啊,我可没说过。”
说完她弯下腰看了看罗德格里斯,随后会心一笑:“好了,我明白了,我刚来到这就被弄死了,这里也不是现实世界,而你,是来代替亚历杭德罗的。”
“你在说什么?”显然罗德格里斯不相信她。
那人叹了口气,随后解释说:“我的名字是卡塔琳娜,你的名字不重要,现在你是亚历杭德罗,现在我们都不在现实世界,当然那个也不是现实世界,你可以认为是经验主义的忠实信徒亚历杭德罗的幻想。”
罗德格里斯想起了那句“完成你的历史”,大概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那你是干嘛的?”罗德格里斯拍拍胳膊上的土,从坟墓里爬了出来。
“我是陌生人。”卡塔琳娜说。
罗德格里斯权且把卡塔琳娜归类于凑热闹的人,自顾自地向外走着。刚走到墓园门口,就有一个穿西装的人笑着跟她打招呼:“你好,请问您要去哪里呢?”
罗德格里斯疑惑地看着对方,又怀疑地看着在后面慢慢散步的卡塔琳娜,后者耸耸肩:“不是我,这些人是专门做这些的。”
“职责?工作?”罗德格里斯问,“我要回家,你知道我家在哪里吗?”
“虹膜识别一下就行,可以得到您的基本信息。”那人说。
“倒不如说是爱好,其实这些事情都可以由非人工来代替。”卡塔琳娜解释说。听罢,罗德格里斯放心地坐上了车,“还有我,我俩顺路。”当车门刚要关上时,卡塔琳娜把手伸了过来。
“亚历杭德罗的第二次选择是啥,你是未来人,应该比较清楚。”卡塔琳娜惬意地靠在后面。
“我怎么知道,除了政府写的历史,其他的书籍都被封禁了。”罗德格里斯烦躁地说,“那确实会有点蒙太奇和艺术加工成分。”卡塔琳娜说。二人注意到,刚刚她们说话时,司机会时不时地偷看她们。
“不过这个时期有个重大惨案,”罗德格里斯说,“由于规模太大,甚至被国际认定为恐怖事件,导火索就是亚历杭德罗被暗杀,之后全国爆发了无差别杀人事件。要我说,怎么能算是无差别,只是死的人太多了而已。”
“怎么可能会杀人呢?这不是个乌托邦的世界么?亚历杭德罗没做过的事,其他人都不会做,要不然他为什么会自杀?”卡塔琳娜说,“更不可能被杀了。”
“目的地到了。”司机说。卡塔琳娜她们停止交流,从车上下去,一直等到二人把别墅的门关上,司机一直在门口看着她们。
“有没有什么阴谋论?”罗德格里斯瘫在沙发上,“这个国家的科技程度比我们那时候都高,真同时期的其他国家会不会产生什么嫉妒心理,而杀死亚历杭德罗的并不是他们国家的人?”
“你的意思是杀人的是我喽?”卡塔琳娜说话突然夹枪带棒的。
“你怎么了?你知道我没有说你的意思。”罗德格里斯更累了,眼睛都不想睁开,“我的意思是其他国家的人,懂吗?”
“我当然不懂了,这不是现实世界,是亚历杭德罗臆想的,除了我没有所谓的‘其他’国家的人,”卡塔琳娜语气很冲,“同理,**可能没你想象中的发达,和真实情况有所出入。”
卡塔琳娜说的很有道理,但罗德格里斯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这么生气,气急败坏的,自己根本没惹到她什么吧。
“我去休息了,”卡塔琳娜摆了摆手,上楼去了。
罗德格里斯只觉得她莫名其妙的,况且自己也已经很累了,她不再想些什么,直接睡在了沙发上。
一觉醒来已是中午,这沙发是真舒服,躺上去竟像是躺在别人怀里。同样是真皮,它却没有那种刺骨的凉,反而带着一点点毛绒绒的温软触感。
罗德格里斯上楼去找卡塔琳娜,却没见到人——看样子她是出门了,也没跟自己说一声。罗德格里斯没多想,她原本也打算出门逛逛。
下楼后,她看见一排机械女佣整齐地站着。等她走近,这些机械女佣便上前,熟练地帮她换好衣服、洗漱,还准备好了早餐。完成这些基础工作后,她们便有序地离开,赶往下一个需要服务的地方。
罗德格里斯不禁感慨技术的进步:这些机器人不仅动作精度极高,设计也格外贴心,接触皮肤时的温度,和人体的正常体温别无二致,没有冰冷的感觉。
准备出门时,她在玄关看到了卡塔琳娜留下的字条——卡塔琳娜去医院了,说是身体有点不舒服。
罗德格里斯本就没想好出门先去哪里,见状便决定先去医院和卡塔琳娜汇合,之后再做打算,顺便也能看看这里医院的情况。
刚打开门,她就看见昨天那个穿西装的小哥站在门外,这让她忍不住怀疑对方是不是自己的专属司机。西装小哥似乎看穿了她的疑惑,连忙解释说只是刚好离这很近,过来接她会更方便。罗德格里斯只好半信半疑地坐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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