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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故事

“喏,你的扳指,那天掉到地上,捡起来后忘记还给你了,现在才想起来。”暗红衣裳的小姑娘爽利伸出手,掌中躺着一个质地温润的白玉扳指。

她的热情横溢,激得容易撤退一步。

容易站稳后,定睛一看,那枚扳指确实是师姐的。她暗中搓搓空着的右手拇指,面对小姑娘单纯的目光,边接过扳指边道:“谢谢!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越怀霜!我叫越怀霜!”越怀霜多次强调自己姓甚名谁,又笑嘻嘻道,"晏临云和我发现你昏倒在榕树旁,是我俩救了你,你昏了半个月终于醒了。"

她说得兴奋,并没发现,容易此刻正僵硬地保持着接戒指的姿势,一脸疑惧。

就在听到“越怀霜”这个名字时,容易触碰到玉扳指的手,瞬间感受到一股灼人热意,刹那,一道巨大漩涡出现,周遭景色一一旋转着被吸进去,人声、鸟叫声赫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像树叶翻动的“哗哗”声。

阳光早已被吞噬殆尽,天边留下血色残阳,树林堆积的绿波此刻暗淡失色,连绵山脉如同失去生机的黑蟒,无力匍匐于大地之上。

容易凌空目视这一片死气沉沉的山脉,零星白光引着她靠近其中一处山崖。

灵魂飘动,掠过其余山峰,她体会到似曾相识的感觉,知道自己又入了幻境。

这次又是些什么?

容易陡感一股疲乏周游四肢。不多时,她飘到一座山崖半空。寻常山地如千年榕树根扎大地数万里深,这山崖却全然脱身陆地,悬于高空,一道瀑布上下连接天地,以奔雷之势于崖边滚落,如白练腾空,令人啧啧称奇。

原来这便是悬谭崖。容易虽不曾看过、来过悬谭崖,但也曾风闻它的传说。

悬于天地之间,秉承玄境之水。本身悬置高空就已让人感叹造化的神奇,更为惊奇却是那道瀑布,以及瀑布的源头。

悬谭崖的飞瀑看似从高于日月的长空流下,再途径悬谭崖奔涌尘世,实际上,水流来自稳稳挂在山崖上空的玄境。

是的,瀑布的源头是玉川宗极为重视的玄境。

玉川宗能成为四大宗门之一,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沾了玄境的光。

玄境因为位于悬潭崖之上,亦被称为悬境,关闭时呈一小团白光状,来自上古神仙的陨落,容易也不知晓其间奥秘,毕竟她还不够资格进去。

她离滔滔白瀑越来越近,见有人背对着立于崖边,着一袭紫衣任风回旋拂荡,背影颀长,孤高寂寥。

“师姐......”

容易注意到紫衣人手中的乌剑,兀自呢喃。

视线随之一转,她发现宋冬辞对面站着乌压压一片人,各个伤痕累累,好一点的至少有把武器防身,为首的是一个暗红衣衫的女子,她单握一柄银色长枪,抿唇恨恨望向宋冬辞。

红衫女子五官俏丽,眼尾傲然上挑,即便容貌略有差异,此前她们也只算一面之缘,容易仍旧认出她是那个叫越怀霜的小姑娘,此时的她应该是长大后的越怀霜。

“预言说,本座会死在双生子手下,怎么就你一人前来?”宋冬辞声如寒冰。

有人喊道讨伐魔头,附和声接二连三响起,此起彼伏,声势浩大。

容易作为旁观者眼皮一跳,冥冥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宋冬辞见状,横举手中长剑,像抚摸琴弦一样从剑柄悠悠抚到剑尖,乌剑溢出丝丝缕缕黑气,杀意骤现。

方才一言不发的越怀霜,其时撑开一道结界,将众人与她和宋冬辞隔开。

“执剑对向凡人,真不愧为一代魔头,”她执起长枪,墨发乱舞,讽刺道。

宋冬辞不管她说什么,略带讥笑地回应,“你哪只眼看见本座出手伤人?区区蝼蚁,寿命短暂,不用本座出手,时间自会摆平一切。”

越怀霜听她语气鄙夷,心中再添一把干柴,怒火烧得更旺,一转枪头,直扎宋冬辞眉心。

那魔头却轻轻侧身躲过,反握住枪杆,继而似毒蛇吐信,一字一句说道:“我说怎么来了一个人,原来另一个在这里。”

越怀霜一怔,夺回银枪,复猛烈进攻。

电光火石间,二人大打出手,速度极快。紫红相间,不分伯仲。

容易修为较她们甚为低下,根本看不清她们是如何出招。

之前的疲乏一甩而净,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躁难耐,她不希望这两个同为她救命恩人的人互相厮杀。

容易扑身上前摆手,似乎忘记这是幻境,这俩人根本看不见她。

日月轮换,数天过去,越怀霜和宋冬辞仍在交战,结界外的人守候得精疲力竭,却在越怀霜占下风的时候,跃跃上前欲助她一臂之力,不过都被那道结界挡回原地。

一道半透明的魂体随着她俩飘荡。容易触碰不了任何人与物,最初的急躁变成无奈。这些天她敏锐感知到,越怀霜愈发强大,无数天地灵气聚拢而来,反观宋冬辞原本从容不迫,现在有些力不从心。

长枪突刺密集如雨点,容易下意识朝师姐喊道:“小心......”瞥到一旁伤亡惨重的众人,又联想到她所见凄惨悲凉景象,蓦地闭紧嘴巴,像被扼住咽喉,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她正好飘到宋冬辞身后,天空赫然风卷云荡,紫光乍现,在场不知是谁竟要度雷劫!

但见数道紫白电光冲一人而来,震得悬谭崖巨晃,所有人眼前闪着刺目的光。

宋冬辞脸上难得浮现一丝震惊之意,越怀霜单凭几场打斗,修为突破数层,引来了滔天雷劫!

她攒眉,随后复展平,无所谓,她倒要看看天命如何!

雷光平息后,越怀霜的身影显露在众人眼前,还是同之前一样的装束,只不过她周身荧光绽放,手中银枪熠熠生辉,一条银龙自下而上盘桓,整个人如神祇降世。

所有人多多少少都震惊不已,容易更是傻眼,这比她初入玉川宗看见遍地仙人的场面还要无以复加。

待得她平复心情,陡见长枪贯穿自己身体,再向前看,那长枪早轻轻穿破师姐腰腹。

容易没有实体,感觉不到疼懂,可她清晰地看到宋冬辞带血的身体微微震颤。

于是她滑步奔向宋冬辞。

魔头死了,天下太平,她本该高兴,自己不也信奉一报还一报吗?可为什么泪水会溢流而下。

她从背后抱住宋冬辞,挨不到实体的手扑空,她摔出去,心也跟着空空如也。

容易转过头回望宋冬辞,看见越怀霜已抽出长枪,宋冬辞单膝跪地,用乌剑撑住身子,她脊背挺直,呕出一口鲜血,明明身负重伤却在死前抬起一双寒星似的眼,一字一句重重说道:“即便如此,我依旧不相信所谓——天、命!”

容易观此情此景,尚沉溺悲痛中,她没看见一条细缝正介于世间山川河流之间显现,将世界分为对称的左右两瓣。

霎时,天地震动,一左一右两瓣缓缓合上,容易被强行挤出愈来愈窄的夹缝。

她身处一片黑暗中,看到万物归于平面,原本活生生的事物都以文字的形式,被归纳进一本名叫《双生》的书中。

一纸书页飘然而下,容易抓住一角,细细读之,读到深处,手指忍不住颤抖。

“魔头宋冬辞终被众人讨伐,伏诛于越怀霜银枪之下,最终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全书完......”容易念出最后一句话,发狂地翻动眼前容纳万物又缩小到正常尺寸的书,先是简单看一眼开头,心急如火地翻到结局,再次看到方才的纸上内容,她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所有人所有事原来皆是一个虚假的故事!

这是一个,少年历经磨难,终于挫败并杀死魔头的故事。

故事一眼望得头,结局也甚为草率。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活在这世上十余年,如今又告诉她都是假的,都是书里的内容。

真真假假乱作一团杂草,她深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好,既如此,权当你是真的!

这么想着,她极快翻起书,就在快要翻到宋冬辞堕魔的原因时,陡然,有人拍她肩膀,少女清越的嗓音轻易打碎一片黑暗,所有幻境顷刻间烟消云散。

“喂,我问你叫什么,你怎么走神了?怎么哭了?”越怀霜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

容易重返现实,幻境里越怀霜深沉悲恨的面孔,与眼前少女单纯无忧的模样隐隐重合,容易不禁默念,她又经历了什么,导致心事与仇恨满腹。

下一刻,容易油然思及师姐做的事,那么越怀霜之巨变,不用说肯定是师姐所致。

越怀霜瞧她面如土色,眉头皱出道道沟壑,误以为她对自己被软禁的事感到气愤兼难过,遂安慰道:“你莫气,我师父就这样,无缘无故把人关起来。我也被罚过好多次,她对晏临云这个病秧子和颜悦色,对我却十分严厉,怪得很。”

容易头痛欲裂,顾不及越怀霜说些什么,只木然点头。

门外有几个小孩正轻喊越怀霜的名字,大意是叫她快些出来玩。

她听闻呼唤,见容易一脸疲乏,叮嘱她好生休养,再提醒着,晏临云为了行医者之道,照顾她数日,如今病倒在榻,倘若往后出去了不要忘记道声谢谢。

语毕,越怀霜翻墙而出,走之前还嘀咕着,晏临云这个病秧子总是没法陪她玩,恼人得很。

院落清净下来,容易坐在庭院木椅上,头痛得要裂开。

她是书里人,呼吸着别人书写出的空气,望着别人笔下的天空,这世界是书里的世界,她们都在按照故事脉络行事,没有谁可以掌控命运......

右手拇指传来热意,容易忽觉她与周遭一切起了无形的隔阂,她们都是书里的人,是不切实际的存在,但是她官能具在,那么到底何为幻何为真?

知晓未来,逆天改命本就难如登九重天,如果幻境是真的,那她原本回到过去改变未来的想法,现在忽然就像个笑话,她要怎么改写书里的结局?

她真得能改写既定的结局吗?

一滴泪打在手背,容易察觉自己又哭了。

难怪梁枝总说她爱哭,几乎不分场合地哭。

她太懦弱。

但这数十天,象征她人生的小船,在海里历经数道阴冷又令人绝望的巨浪,她几乎无任何准备,任其一次次拍翻小船。

要怪就怪自己太弱小,只能无助地哭泣。

容易蓦然停止急促地呼吸,狠狠掐手臂的肉,是了,她会哭,会笑,她有痛感,会悲伤,会喜悦,她虽然没有亲人,但遇到了师姐,拥有梁枝这个朋友。

她没有在书里找到自己的存在,她或许是个炮灰角色,但她的过去并非一片空白,她有记忆!

不仅是她,世上还有很多人亦如此,谁都可以是自己生活中的主角!

一本书,几十万字,又如何将天地万物运行之理概括完全呢?

更何况......容易忽然意识到,自己早就打破了故事原有的轨迹,她虽然没翻到师姐入魔的原因,但也没读到自己夺舍的剧情。

很显然,世界已不全由书本控制,她还有机会,改变一切!

脑海中闪过师姐不信天命的神情,容易原以为自己会颓然至极,却隐生出一种力量,既然如此,不若打破沙锅将逆天改命之事进行到底!

不止是为了师姐,更是为了不让历历在目的惨剧发生!

她原本情急之下想告诉那位前辈,她来于过去,可她冷静后,不打算全盘托出,先不说别人信不信,梁枝曾告诉她,知道的越多越要三思而后行,不要轻易托付真心。

蝉鸣四起,燥热像看不见的、粘稠不堪的麻绳束缚容易,她出不去这间小院,焦急地等待了两日,期望前辈能放她走。其间会有人隔着墙,垂下竹篮来送饭。

一个难捱的午后,容易等得望眼欲穿,江戴雪才姗姗来迟,她什么都没带,只将一张白纸放在桌上。

容易目不转睛地盯着桌子上的白纸,犹疑几秒接过江戴雪拿给她的毛笔,狠下心划破手掌,蘸着鲜血在那纸上签好名字。

那张白纸自边角一点点粉碎,碎屑像金色沙粒流进容易额心。

方才江戴雪走进院中,单刀直入,直接同她开诚布公。

她抬臂将手心探向容易额心,手中光华起,容易灵魂如同得到圣光照拂,暑天燥热一扫而净。

片刻后,江戴雪拿出那张白纸,道:"签了它,用你的血。"

“前辈,这是何物?”容易惊愕,摸着右手的扳指,十分不解。

“契券,防不住宋冬辞苏醒,但可防她夺回身体。”

容易刨根问底道:“什么意思?师姐魂魄难道还在这具身体里?”

江戴雪将白纸放在桌子上,眉头微蹙:“师姐?”

半响,她又道:“罢了,告诉你无妨。”怎么样都是要签的,自愿与否不重要。

“之前我同你讲要你帮忙,很简单,一留在这具身体里,二回到九怨宗,用宋冬辞的身份告知她手下的人不得再作恶。”

江戴雪就算是求人,态度照旧冰冷,像冬天里一块板板正正的冷木板凳,没人想要靠近。

"为什么?九怨宗又是什么?"容易第三次发出疑问。

午后太阳逐渐被卷云覆盖,阴影投入院中,江戴雪又皱起眉头。

这人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十几天来,她一直在准备一纸契卷,里面内容很简单,就是她刚才所言,不过有半句话未说完,倘若宋冬辞强破契卷,立时引来滚滚天雷,劈她个魂飞魄散,重挫她半条命。

既是魂飞破散,说明人也死了,为何宋冬辞是丢半条命?

不得不提起她修炼的邪法。曾经的宋冬辞是剑修,一剑霜寒天地间,堕魔后成了魂修,与一般魂修相比,她的功法十分诡异,各大门派也曾全力抵抗,可宋冬辞杀不死,她的灵魂如一摊黑色的死水,不管再锋利的剑刺人,那滩水又被搅得多散,只要一滴在,就会重新聚集起来,死而复生!

若是用火烤干,死水又会变作灼烟,宋冬词会吞噬人、妖和其余生灵的魂魄,来修补自己的残魂。

如此看来,魂飞魄散是下下策,这摊水,这股烟,会散开,但不会消失,宋冬辞永远有机会卷土重来。

江戴雪没有办法,尽管欺骗一个无辜生魂多么不仁义道德,她能做到的就是竭尽全力拖延时间,直到......预言的实现。

她凝视桌上白纸,不直接回答容易的问题,自顾自说道:“你进入民乐村时,穿过了一道屏障,那是我师门,也就是满星宗上下竭力打造的禁制,专门提防九怨宗的诸位。”

民乐村负隅抵抗数年,那屏障的力量一年不如一年,如果魔头真的来了,江戴雪也不知能抵抗几日,她安慰自己聊胜于无,那日看见误闯的容易,她便知道机会来了。

“自你靠近那屏障,我便感知到宋冬辞的气息,但转瞬即逝,我前去查看,发现你被人救起,你的魂息如此陌生,并非那魔头。如今世上已无大能,最后留存的满星宗,仅剩我一人,我必须承住这责任。”

“这些都是师......宋冬辞做得吗?”容易觉察江戴雪似乎忌惮她与宋冬辞的关系,为了不让江戴雪对她多生莫名的疑心,遂改口称呼师姐姓名。

“是!”江戴雪冷着脸道,“最开始我还不确定你的身份,刻意攻击你,发现你如此呆傻,即便是宋冬辞失忆了,也不可能这么不灵光,所以我断定你非她,就在刚刚我又确定一件事。”

“像宋冬辞这样的魂修,魂体异常强大,但阴阳相隔,她若是在阴间那可以凭魂体大闹一场,但她在阳间需要借一具身体,能够承受住她非同一般的魂魄,对于魂修来说,没有其余身体能比得过自己原本的肉身。!”

容易沉默不语,师姐是从什么时候成了魂修的,堕魔以后吗?

江戴雪接下来的话,给容易带来不小的冲击。

“所以宋冬辞不会离开自己的肉身,方才经我探知你体内的灵魂,发现果然如此!”

“师姐......师姐真的一直在自己身体里?!”容易今天不知道第几次震惊,她也顾不得别人疑心不疑心,大呼道。

江戴雪扫一眼她,开始解释契卷的事,“这契卷,你签了,留在宋冬辞身体里,我便可拖延时间,直到能彻底杀死她。”

“我......我签。”容易很果断答应,“只是困住师姐,暂时不让她夺回身体对不对?”

“对,只是如此。”江戴雪面不改色说谎,将毛笔递过去,又说:“我以为你们关系甚好,你不会答应我的恳求,没成想你如此果断。”

容易攥紧右手拇指,她并不想干预未来,不想替师姐做主,她也有私心,可是玉川宗、锦城等一系列悲惨景象,叫她怎么遗忘?她不是想做铲奸除恶的英雄,身为孤儿的自己,最渴望人间温情,她只是不想别离出现,徒留悲伤。

“我还有个问题,师姐仍在的话,那我们这番话......"容易抿抿唇,寻思合适的措辞。

江戴雪一脸平静,“重伤所致,她的魂体尚在沉眠。”

经她这番话入耳,容易痛快签下字,待到金光隐匿,眼眸干涩,她暗暗叹息,如果找不到回去的方法,自己这辈子,怕是要彻底对不住师姐了。

一颗拴着红绳的灰色石头砸过来,容易回过神忙接住,听见江戴雪说道:“这算是你帮我忙,我送你的回礼,这颗石头名叫隐心石,可祝你隐匿自己心事,不叫旁人听去。”

“谢......”容易未道完谢,江戴雪突然人去无踪。

其时外面极具惊吓的求救声响起。

“界破、破了!他们,魔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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