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谢曲率都没有怎么见到乔司前，那家伙现在躲着她不肯露面，矛盾的胆小鬼。
谢曲率还是很在意乔司前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以及关于她的心理状况。
“小谢，你今天怎么这么心不在焉，不是在发呆就是嘴里念念有词的。”
刑警队的小幺肖亿边吃边问，实际上她已经观察谢曲率很久了，对方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跟平常那个谢网警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好不容易吃饭就别想案子了。”
不同于女生清脆的声音，这个音色更加沉稳有磁性，同样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的队长。
“小谢，吃完饭后来我办公室一趟。”周队背手扣了两下桌子。
这个也是周队这么多年的小习惯，跟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喜欢扣着桌子，刚开始的时候谢曲率都还有点不太习惯，总是下意识地以为是周队要发火，其实只是这个威严老头留下的小心思罢了。
周队对于初入警队的谢曲率非常照顾，刚来那段时间因为业务不熟加上人也认不全，周队都是上下帮忙一起打点着；得知谢曲率不会做饭还直接招呼着就往家里跑，把她当做第二个女儿。
警队住宿也是周队帮忙才那么快批下来，不然人生地不熟的谢曲率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熬过那段磨合期。
“好的好的周队。”
“好好吃饭，别再走神了。”周队留下这句话就端着空盘子离开了。
谢曲率感受到身边的肖亿的肘击，不动声色地快速换了一个回去。
“咳咳，怎么了？”谢曲率故意这么问。
“你是不是最近惹队长和乔姐姐生气了啊。”
“何以见得？”谢曲率有点心虚，这两个人气度都这么小吗？
“你看啊，乔姐姐每天基本上都是坐在咱们旁边吃，那位置基本上是固定的，你看今天她就反常的没坐你旁边。”
“这有什么的，又不是幼儿园还是按着位置吃饭，食堂那不是随便坐嘛。”
肖亿盯着谢曲率的侧脸，似乎是想从她无懈可击的说辞中找出一些破绽，半晌才继续吃饭。
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肖亿的下文，谢曲率倒是有点坐不住了，”诶，你乔姐姐今天有没有跟你说些什么啊？“
“阿率，你还真的和乔姐姐说的一样呢。”
“什么？”
“只要吊着你的胃口你就会主动的。”
“哈？”谢曲率顿时没了胃口，不由分说地把剩下的大鸡腿倒进肖亿的碗里，“这些话都是乔司前让你说的？”
“肯定不是啊，阿率。”肖亿倒是照单全收，“你本身就是这样的嘛，不用乔姐姐说大家也都清楚啊。”
肖亿还在和谢曲率插科打诨，谢曲率完全没有耐心和她掰扯了，“行了，早点吃完早点上岗，你还想不想跟着队长出现场了？”
肖亿赶紧点点头，每一个刑警的愿望都是能够跑现场，她自然也不例外。
“最近那个案子，你要是能想出一些线索，你说周队邹芳调查的时候是不是还得把你带上，才能问出更多线索。”
“嗯嗯嗯。”肖亿也三下五除二地光速吃完饭，“我知道了，咱们一起走呗，谢前辈。”
“不是跟你说过了喊我名字就可以了吗？前辈前辈听起来奇奇怪怪的。”
这小孩还真容易忽悠啊，怎么考上刑警的？
没办法，谢曲率还得去面对那个更不好忽悠的老子。
“你说说吧，今天上午为什么要去查乔法医的档案。”
谢曲率自知瞒不住，索性就半真半假地搪塞过去，毕竟就目前来看警队里面找到乔司前和案件关系的也就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她俩了。
万一轻易透露出去乔司前不能参与调查到时候怨气肯定是会算在谢曲率的头上的，那时候她的日子可就没有现在这么潇洒了。
“都是因为个人原因，我也知道这不符合规定，但是我绝对没有恶意。”
“我什么时候给你批这个了？”
“我私自做的决定，抱歉，我可以承担这个后果。”
周队脸上并不好看，双手揉捏着太阳穴，看样子被气得不轻。
“你自己写一份检讨，到时候去向乔司前赔礼谢罪，那都是她的**啊，你是网警难道比我还要糊涂吗？”
谢曲率自知这件事她没有理，想要辩解的话打碎了往肚子吞。
“你明明知道督查还在警队还敢顶风作案，黄督查有多严格我相信整个队伍没有比你还清楚的，你那些检讨报告也没少给他写吧？！”
“周老师，你消消气，气坏了身体不好，阿姨也会伤心的。”
“你还好意思说？！我一半都是被你气！”
谢曲率见状只好装鹌鹑，不敢再说些又要讨骂。
就算是办公室隔音效果不错，也经不起这么骂，外面的人都没了声，所有人都知道谢曲率在里面挨训，包括乔司前。
罪魁祸首就在这。
谢曲率没想到会被老张背刺，其实并不是老张，当老张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很惊讶，一瞬之间就知道是谁干的好事了。
乔司前啊乔司前，你这是要干什么啊，明明是你授意的怎么还翻脸害小谢呢？
谢曲率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帮乔司前隐瞒她也去看我的档案的事。
什么叫做忠义，看看我谢曲率就知道了！
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别人数钱，傻的可以啊，小谢同志。
当然在出办公室后小谢同志就意识到其中的不对劲，老张要说的话肯定是两人一起说了，如果队长只喊了她没喊乔司前的话，那就证明这家伙没有按照计划来。
好啊，背后摆我一道。
谢曲率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行吧，就这事，她本身就没有理，再掰扯下去说不定要变成什么样呢。
反正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除了奖金扣没了，反正按原计划也得不到，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
本来不直接登系统去查就是顾忌到了黄督查还留在警队，要是线上查现在指不定在被哪个更高级别的检查或者是直接停职撤职处理了。
“乔姐，我来给你道个歉。”
“嗯。”
“对不起。”
“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理不直气也壮，不愧是你，谢曲率，一点都没有规章制度。”
“好了，客套就到这吧，早点说完我早点回去写检讨，你跟柯奕秋是什么关系？”
“同学。”乔司前的手又开始控制不住颤抖，“你问这个干什么。”
谢曲率收起了以往的窝囊样，步步紧逼，直到双手撑着桌面，对乔司前达到一种禁锢的效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乔姐，你知不知道看着别人的眼睛才是最真诚的，你是不想接受我诚恳的道歉吗？”
谢曲率眼里的恶趣味都快溢出来了，谢曲率本身其实并不高，应该说可以算得上有点矮，刚刚160的身高站在乔司前的面前会矮一个头，没错，乔司前有170.
此时攻守之势异也。
“当时柯奕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失踪，而且当时你为什么会患上严重的心理疾病？”其实在会议室的时候谢曲率就猜测乔司前对于案件应该是非常熟悉，她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快速翻阅或者是阅读，反而是有一种这些文字给她一种很不舒服感觉，焦虑窒息。
“我可以相信你吗？”
乔司前的双手紧紧纠结在一起，谢曲率看在眼里，一开始她是根本不想管的，无奈实在太影响注意力了，谢曲率索性扣住她发力的两只手，“别动了，你发力痛的是我。”
“深呼吸调整，呼气，吸气，呼气，吸气...”谢曲率看了一眼挂钟，再看看呼吸逐渐变得平缓的乔司南，缓缓开口。
“我难道很不值得相信吗？我一直都是同期中的佼佼者，近水台先得月，还是说你要月亮奔你而来？”
“可以先放开我吗？”
“哦哦，不好意思啊，乔姐。”谢曲率迅速松开手，已经被抓红了，“你继续说，我听着呢，给我两个小时写检讨就可以，你还可以讲半个小时。”
乔司南肉眼可见的有点尴尬，她当时有点应激反应怎么还把谢曲率给抓伤了。
很真诚的眼神，乔司前也大概托人查了一下谢曲率，她这个同事的经历如果往小了说确实挺一般的，但是往大了说也在某种程度上挺令人钦佩的。
基本上什么都干过一点，每段时间都不怎么长，最长的大概就是现在这个网警的职业。
对于乔司前来说是生活的方方面面，但是对于谢曲率来说也就是一个职业一份工作而已。
谢曲率被训这件事的的确确出自乔司前的手笔，主要是想要打消的怀疑，如果被发现和案件相关，她可就要丧失宝贵的参与权，这也是她做这么久法医的初衷。
乔司前要找到她，哪怕她已经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为此她可是翻遍了近十年来的个个可能或者相似的案件，经常往老张那里跑。
今天也只是在看到了谢曲率的聊天记录想要保护自己的参与权罢了。
但是她并没有说出来其中的相关性反而还把它归位个人行为，乔司前其实都听进去了。
眼前的这个女人确实值得信赖，同时也有着过硬的业务能力，不然她如何察觉到自己的心理疾病以及其中的相关性呢。
说不定呢，她真的能带来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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