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夜视角
文/梅居
“时夜将半，四顾寂寥。适有孤鹤，横江东来。”
我姓顾，我叫顾时夜。
…
初见夫人时，她是苏家给我找的“天仙配”。
原本以为她不过是被家中继母欺压的可怜人，直到翠嫂告诉我，夫人，好像在搜集苏家的罪证。
她不过问我的“生意”，我也不刻意询问她在做什么。我们好像天生有默契。
我不喜说话，可是夫人很喜欢说话。叽叽喳喳，但似乎并不讨厌。
尤其是她弯着眼角唤我四哥。她说，我们是拜过堂的。
嗯。这感觉，还不错。
…
兰口已被攻下，战事也已平息。我想带她走。
她说，她想继续留学。
我等她便是。
她走那日我前去送行，不知为何眼睛有些酸涩。
我按下军帽，只期盼她回来的日子，能早些。
…
再次见夫人，是在波瑞阿斯号上。
我本是前去处理细作，却意外见到了我那留下妹妹，再无音讯的夫人。
她不记得我了。
“我们曾经拜过堂，不记得也无妨。”
我想，这一次，能带她留在洛宁了。
我对夫人，终究是亏欠的。
夫人消失在我的冰海号上了，再一次，渺无音讯。
…
时隔不知多少年，在家中宴会上，我终于见到了我那爱读书的，身份多变的夫人。
我能感受到岁月渐长，但夫人一如从前鲜艳年轻。
夫人身上，是我不敢触碰的谜团。
原来我也能幼稚的相信传说，只想与夫人漫步于洛川江畔。
现在想来，夫人住在顾公馆的这一年，是我最欣喜的时光。
只是，夫人又一次，与我告别了。
…
夫人，苍荣山下雪了。
夫人，洛川江结冰了。
夫人，你说留下来陪我，怎么就…记不住呢。
我是否该庆幸，我那鲜艳年轻的夫人，不曾看见此刻风烛残年，垂垂老矣的四哥。
…
时夜将半，四顾寂寥。
夫人，我想，顾公馆，实在是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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