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要脸天下无敌，最终十九还是对着跪的相当端正的法兰道明了来意。
在听到十九的目的后，小心试探了两次的法兰发现对方居然真的就只是想要彻底修复这一套被溶血法侵蚀过的苗床和卵而已。
“。”
沉默了半天的法兰吐了个泡泡。
差点被直接突入红塔核心，险些以为自己今天就要给红塔殉葬的法兰拉下兜帽，避开十九的眼神之后终于稍微露出了一点崩坏的情绪。
然而面对着那个一脸平静的魔导师，再抓狂法兰也不能由着对方堵门。由血液组成的人形再一次深深把脸埋入了红色的袍服下，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平复了脸上冒出的漩涡和泡泡之后，红塔的塔之子对着十九直接亮出一串清单。
“如果只是这种小事、我是说，这只百爪狸的味觉修复我现在就可以完成……那么请问您是只需要将他的味觉调到正常？还是需要再额外加装一些其它功能？”
先是隐晦的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改造水准，法兰又转头看向还蹲在十九头顶的魔眼天鹅：“还有这只魔眼宿体，需要我直接为您挖出来吗？这样固然可以保住幼崽的生命，但未成熟的晶体就只能用作法术素材了。”
盯着法兰捧出的一长串改造清单，十九眯着眼睛在那一串串华丽的花体字里仔细辨认自己需要的那部分：“你先不要想着挖来挖去的……味觉改在还有什么加装功能？”
“大人，苗床改造我们红塔是很专业的哦。比如口口食性啦——”声音如银铃般清脆的法兰开口就给十九来了一个暴击：“或者腺体加装、超敏皮肤——”
掐着单子的十九木在原地。
而他头上的鹅更是一个趔趄就跌了下来。
匆忙伸手捞鹅的十九碰到了一边狸子窜过来的爪子，同样听清了法兰建议的狸子也是一脸空白的震惊，但这不妨碍他近乎本能的捞起已经没有咒力浮空的鹅崽子——他可不想知道掉进这片血河会对幼崽有什么影响。
一行三人被这世界狂乱的背景设定震到三观重启，然而似乎毫无察觉的法兰还在推销他的红塔特色项目。
在法兰殷勤的劝说里，十九发现这红塔的作业范围居然还挺广：看似专注血液的红塔其实还能处理包括口口、唾液、以及类似汗水、泪水的分泌物改造。
就是他们努力的方向上好像有点不对。
“好了，停——”被对方提出的诡异方案震惊到快要结巴的十九双手划叉，紧急叫停了这场推销。
说真的，那清单上一长串的尊享、专属、定制给十九的感觉实在是像极了误入某个理发黑店，每多一个单词，服务后面的标价就会相应的翻倍或者干脆直接加上一个零。
仔细看了看清单，十九对照着牧场系统的提示，在上面发现了不少功能：奶源之类的产量提升就不说了，那种修改苗床对体丨液的味觉感知、替换全身血液将苗床变成某种药剂的素材血包，或者干脆将唾液变成蜜露、把汗腺改造成产出琥珀的脂腔……
他算是知道在这个世界为什么苗床被视为消耗品了。
“这个世界问题真的有点大。”十九喃喃自语，缓缓推开了面前这张变态XP大全：“这些就不用了，我只是想要把他的味觉错乱修好。”
注视着十九的视线落点，察觉到对方不满的法兰迅速切换库存，从袍子里捧出了另一张折扣套餐：“看来您并不缺乏基础的素材，也对，被牧场供奉的八方塔确实富饶……所以您是想要保留这套可以配对的苗床和幼崽作为战斗随从吗？那么您或许可以看看这个？”
由流动的鲜血组成的纤长手指轻轻点上那一张明显昂贵许多的血色纸张，十九终于看到了一些不那么变态的选项：“记忆感知？这个也是改造味蕾的选项吗？”
“是的。”已经绕到狸子面前的红袍轻轻伸手，挑起了狸子的下巴：“如果您想尽可能保留这个苗床的人性，我建议您选择这个选项——装载了这种能力的苗床会得回他们原本的味觉感知，同时还能消耗魔力从一切可以啃食的物体上提取部分残存的记忆，是非常好用的侦察类技能。”
取出已经探入苗床口腔的手指，法兰对着面前一脸警惕的僵硬苗床咧开了嘴。
一个新月形的漩涡出现在那没有五官的血红脸庞上，悄悄抹去了自己留下的后手，红塔的塔之子对着十九放软了声音：“我已经取下了曾经烙印在这个苗床上的印鉴……它现在完全属于您了。”
“而且这具躯体是由一截断臂重组再生而成的吧？您对血肉魔法的运用实在叫人惊叹……但这毕竟只是一截残躯，实在没必要抛费太过。”
不等十九理顺这句话的意思，一个滑步踩着浪头溜过来的法兰再一次伸手捧住了试图跳起来叨他膝盖的鹅崽子，打断了这个魔导师危险的思考：“倒是这只魔眼天鹅，您可以试着投入更多，它的魔眼有很强的实战潜力。”
满身湛蓝晶体的天鹅在血色指尖组成的囚笼里扑腾个不停，然而被那改造标价震惊到的十九只是盯着法兰展开的图册沉默不语。
图册之上，一张血盆大口仿若咧开獠牙的巨蟒，尖锐的刃齿叼着一枚脑髓样的图标。
这个改造的标价是20万金。
至于法兰手指的那一项适用于鹅崽的改造嘛……
这个轮盘状的——或者说蜘蛛网一样的血管结构上嵌套着大大小小的晶体眼球。只是数了数上面的晶体个数，十九就知道这是法兰之前准备制作的东西了。
21枚眼睛正是五条悟身上眼睛的数量。
奈何对着宣传单，一向靠谱的外挂却毫无反应，于是十九只能直接开口：“魔眼·法球套组？这是什么？”
“这个嘛，您可以理解为一种增幅道具，但是使用前提是必须装载外脑。”法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只是带上了些许不甘：“这是曾经属于红塔的技法，但现在想要使用它——需要黑塔的协助和八方塔的许可。”
不行，写着写着眼眶酸。
独眼猫你真的是魔鬼。
吞下咒灵的杰，杀死父母的杰，在最终的最终要五条悟开口诅咒他的杰——希望得到的是诅咒还是救赎？被最强诅咒的诅咒师——会变成咒灵吗？
还有悟。
一直一直强调的、明亮湛蓝的眼睛。
背后是那个流血不止的大脑。
操。
我不管、我就要大家都有好的结局！！！
所以等我搓一下设定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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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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