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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凶手

昨日夜里突下了一场雨,宫殿上的琉璃瓦被冲刷的干干净净,更显精致明亮。几重斗拱飞檐的殿前站满了身穿红袍,头戴乌纱帽的官员。

这会早朝还未开始,官员们三三两两的站在一块,谈论近几日的风波轶事。

马正怏怏的站在墙边,他昨晚回去后一宿没合眼,想到自己伙同魏礼民贪污军款的事被高裕捅了出去,他怎么还能睡着。

昨晚他把贪污军款一事尽数推到了魏礼民身上,声称自己只是帮着张罗,对棉花以次充好一事毫不知情。此外,他又揭露了魏礼民与其交好的官员的罪行。

贺兰旭说若皇上问起,会看他在戴罪立功的份上,帮他解释清楚,此事与他毫无瓜葛。

想到贺兰旭的承诺,马正好歹安心了些,他愤恨的想,生死关头,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观阳兄,站在这干嘛?”一道粗狂的男声打断了马正的思绪。

马正望过去,顿时怒火中烧,他只恨自己的眼神不是刀片,否则非得把眼前这人活剐了不可。

高裕觉得马正的眼神有些奇怪,刚想问怎么了,便见马正皮笑肉不笑道:“昨日没睡好,在这站着眯会。”

高裕点点头,关切道:“怎么没睡好?”

还装!

马正忍住作呕的冲动,冷笑:“高大人看着精神不错,可见睡的踏实。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咱看就算有小鬼去敲大人的门,你高大人也能照睡不误!”

高裕听着他夹枪带棒的话,心头也涌上一丝火气:“你今日是怎么了?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马正忍无可忍:“你别装了!我且问你,昨日你去都察院都说了些什么?”

高裕道:“没什么。”

马正看他遮遮掩掩的,心中越发肯定。这时已有不少官员往这边看来,马正压低声音怒道:“好你个没脸没皮的家伙,我问你,我马正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我!我告诉你,我要是有事,死也不会放过你!”

“你在说什么?”高裕听着他苦大仇深的一番话,惊愕道。

“还装!你昨日去都察院干什么了?难道不是你为了活命把我和魏礼民的事抖了出去?我知道你不是个东西,没想到......”

“你怀疑我?”马裕打断他的话,他握紧拳头,怒目圆睁,“昨日都察院叫本官过去,是为了让大理寺配合查案!”

马正如遭雷击,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他看着高裕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将信将疑道:“真的?”

高裕重重哼了一声,一双眼中射出锐利精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马正此时却是一句话也听不进去,他面色灰白,神情飘忽,心中突然有些不详的预感。

此刻官员们已经陆续站好,准备开始上早朝。他连什么时候进到金銮殿,皇上在上面说了什么都不清楚,整个人像灵魂出窍一般,脑中不断盘旋着贺兰旭和高裕的话。

直到谢玄哐当一声砸下来什么东西,他才如梦惊醒,抬起头看见跪在前面的一众官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些人都是昨晚他向贺兰旭揭发的与魏礼民一案牵扯甚深的官员,也是他素日交好的同僚。

他的眼神渐渐扫过,直至看见高裕,马正浑身一震,心渐渐沉了下去,他看着前方贺兰旭的身影,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中计了!

若高裕他们知道 ,是自己出卖了他们.....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谢玄端坐在皇位上,听监察御史陈述魏礼民的罪状,在听到薛炳业的名字时,他嘴角微微一挑,很快又压下去,惊讶道:“冯御史,你可没搞错?不要因为魏礼民的薛相的门生,就冤枉薛相。”

冯御史露出为难的表情,内心默默诽谤,这罪状皇上你不是早就看过了吗?他还是硬着头皮答道:“应是没错的。”

薛炳业已大步迈出,中气十足道:“启禀皇上,魏礼民是臣的门生,除此之外再无任何瓜葛。行贿一事,空穴来风。请皇上明查!”

他刚说完,工部主事江朗立马出列为薛炳业说话,他儿子江赢乃是薛炳业的女婿,两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江朗自然是向着薛炳业的。

果不其然他一说话,江赢等人业立马夸赞薛炳业高风亮节,称其定不会受魏礼民的贿赂。

“朕自然是相信薛相的。”谢玄道,“冯御史,此事仔细调查,务必还薛相一个公道。”他黑眸扫至台下,语气陡然凛冽,“至于你们,按朝律法规,秉公办事,决不轻饶。”

高裕身子一晃,先是戚戚的看了薛炳业一眼,而后恶狠狠转头瞪向马正,一双眼中满是斥责怀疑。马正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话。

谢玄下朝后大步走进御书房,他声音透着几分喜悦:“贺兰,你这次可真立了大功。”

贺兰旭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温声道:“能为陛下分忧,乃臣之本分。”

“这次虽不能将薛炳业之流连根拔起,彻底铲除,但也抓了他们不少把柄,朕甚是满意。”谢玄想起今早上朝时,薛炳业难看的脸色就心情大好,“这些人结党营私,官官相护,唯薛炳业马首是瞻,连朕都不放在眼中,朕有心好好给他们一个教训,却一直找不到机会,如此说来,这魏礼民也算是立功了。”

他目光落在贺兰旭身上,和颜悦色道:“你这个计策不错,让他们狗咬狗窝里反,若没有马正的招供,朕还不知这魏礼民区区一个户部侍郎竟有这么大的本事。”说到最后,他已是咬牙切齿。

贺兰旭:“魏礼民已是死罪难逃,陛下打算如何处置马正?”

谢玄冷哼一声,“他当真是傻的不成?若没有他的配合,魏礼民怎动的了兵部的军款?看着他揭露同党的份上,朕不动他。只是朕不要他的命,不代表旁人不想要他的命。”

薛炳业眼里容不得沙子,马正敢背后捅他们刀子,他断然不会容下此人。

他高喝一声:“传令下去,魏礼民以权谋私,贪污巨款,行贿受贿,德不配位,待大理寺与刑部审理完后,抄家灭族,银钱,田产一律充公,魏礼民及其家人,择日问斩!”

贺兰旭听着谢玄杀伐果断的狠厉,心头微微一颤。

“至于江自清,朕怜江大人一生清廉奉公,至勤至俭,赐谥号文襄,着礼部料理后事,家属亲眷好生抚恤。”

“高裕等人......”

“皇上。”贺兰旭出声道,“高裕等人,素日与薛相交往甚密,这些人可按当朝法律严惩不贷,至于其他牵涉不深的人,虽与薛相同流,但人心易变,陛下圣怀宽宥,可适当惩治,以示威慑,莫适得其反,寒了臣子之心。”

谢玄一愣,道:“还是你思虑周全,不错,就按你的意思办。”

两人正相谈甚欢,李福泉忽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皇上。”

“何事?”谢玄眼都不抬。

李福泉小心翼翼道:“西陵皇子慕容旻在殿外,想求见皇上。”

谢玄颇有些意外,他眼神一凛,透着冷冽的寒意。

贺兰旭十分有眼力见的站起身:“既如此,臣先告辞了。”

*

“大人,小心路滑。”

小新子跟在楚容身边,主仆两人这会正在御花园闲逛。

由于下雨的缘故,御花园内绿潮如漾,到处弥漫着一股潮湿水意,路边的海棠开的正艳,花瓣上还残留着晶莹的水珠,湿润的草木香混合着花香,格外沁人心脾。

不知不觉两人走至一处绿湖边,小新子只觉这湖边湿意更重,道:“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再等会。”楚容道,“你回去替我取件披风吧。我去前面的亭子里等你。”

小新子看了看湖边那座幽静的亭阁,点了点头。这里虽然有点偏,他跑快点,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不一会,小新子就跑没影了。楚容独自前往亭中,他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其狂傲的冷哼:“我当是谁?原来是楚大人。”

乌洛兰带着赛木绕道楚容面前,他毫不客气的坐下,一脸终于被我逮到的表情:“当了这么久的缩头乌龟,终于舍得出现了?你究竟住哪个犄角旮旮,让本王子好找。”

楚容淡淡扫了他一眼。

乌洛兰生性好强,本就因输给楚容十分恼怒,又见他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气的脸都快歪了。

“我和你说话你没听见?”

楚容:“二王子一直兴师动众的找我,是有什么要事?”

“什么要事?”乌洛兰咬牙切齿,“上次你们让我这么丢脸,我当然是要讨回来!”

若不是赛木在旁边警告,这会他都要挥起拳头来了。

楚容波澜不惊道:“二王子不是已经讨过一次了?”

乌洛兰怔住,皱眉道:“你什么意思?”

赛木一时也摸不着头脑,岂料楚容轻飘飘抛出一句惊雷道:“围场狩猎之时,二王子在背后放冷箭行刺,不是已经讨回一局?”

主仆二人面色倏尔一变,只不过乌洛兰脸上更多的是被看穿的意外,而赛木则是满脸惊愕。他难以置信的看向乌洛兰,在瞧见对方躲闪的眼神时,心顿时沉下去半截。

他怎么也没想到乌洛兰胆子会这么大,竟敢行刺燕帝,若是让可汗知道了,自己失职事小,两国因此交恶事大。

乌洛兰一拍桌子,怒道:“你少污蔑本王子!手里可有什么证据?”

楚容抬眼盯着他,乌洛兰被他这么一瞧,竟然还有些心虚。

“事发第二日,羽林卫封山,刺客尚未落网,人人惶恐不安,不敢靠近山间半步,唯有二王子吵着要进山,是早知刺客不在山中还是天生悍勇,概不畏死?”

赛木闻言也狐疑的望了乌洛兰一眼。

乌洛兰冷笑道:“区区刺客有什么好怕的?本王子前一天没玩尽兴,想再玩个痛快,有什么问题吗?”

楚容毫不留情道:“是没玩痛快还是想回去找什么东西?”

乌洛兰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装道:“你...你什么意思?”

楚容站起身,凝视着泛开层层涟漪的湖面,“那日燕王受伤,我在羽林卫来之前,特意走去放箭的地方看了一圈,巧的是看到了二王子身上掉下的铃铛。”他转过身看向乌洛兰腰间,“那铃铛二王子素日挂在腰上,上面还刻着乌桓氏特有的花纹,想来我应当不会认错。”

乌洛兰脸上的血色尽褪,他放箭前还特意将铃铛从腰间摘下,当时太过慌忙不小心遗落,直至晚上发现时已经迟了。第二日想再寻找,却进不了山。

好在搜山的侍卫并没在草堆里发现什么,他便以为是虚惊一场,或许掉在了什么别的地方。这几日乌洛兰还明里暗里的打听刺客的动静,见没一点消息,便以为万无一失,遂大大咧咧的将此事抛之脑后。

“我只是之前恰好路过那边,不小心掉在了草堆里!”乌洛兰高声道,“你休要信口雌黄!”

“王子!”赛木急忙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那边是哪边?”楚容重新坐在石凳上,一句话让乌洛兰彻底慌乱:“二王子不在现场,怎知凶手是在哪行刺的?”

乌洛兰脑子已乱作一团:“我...我只是随口一说。”

“是吗?随口一说就能说出凶手藏在草堆里?”

“我....我......”乌洛兰脸憋的通红,说不出一句话。

赛木在一旁默默听着,心中却是已掀起惊涛骇浪,难怪那日王子吵着要进山,背后竟是这个缘故。他不动声色的向周围打量一圈,见此地人迹罕至,树木稠密,眼底浮现一丝杀机。

楚容却像是看透了他,轻声道:“燕宫内时刻都有侍卫巡逻,你若此刻动手,必然会引起注意。况且铃铛也不在我身上,就算你杀了我,也拿不走铃铛。”

“我若不回去,铃铛就会被送到燕帝手中,届时你们还回得去乌桓?”

直到此刻乌洛兰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没了先前不可一世的倨傲,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慌乱对赛木解释:“怎么办?我根本没想杀燕帝的,我只是...我只是.....”

“你当时只是想杀我罢了。”楚容云淡风轻的替他说出了后半句话。

乌洛兰愣了几秒,猛地瞪大眼睛,从座位上弹起来:“你知道!你知道我想杀的是你!”他神情激动,看样子恨不得活撕了楚容,“你当时就知道了是不是?你故意隐瞒,让他们以为我在行刺燕王?!”

“你敢算计我?!”

若非赛木拦着,这会乌洛兰就要扑到楚容身上了。

楚容并未否认。他确实从一开始就知道乌洛兰的目标是自己,因为那支箭是朝自己飞过来的。只不过谢玄与自己站的近被误伤,理所应当的认为自己被行刺了。

况且君王在场,谁也想不到那刺客大费周章,想杀的竟然不是谢玄,而是没什么地位的楚容。

赛木已经冷静下来,楚容知道刺客是乌洛兰却不去告发,必然有所图谋。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

另一边,乌洛兰还在闹腾:“我要去向燕王解释,我要杀的根本不是他!都是这个人的阴谋!你心机如此深沉,燕王该杀的是你!”

赛木似乎没想到他这么蠢,好说歹说的将乌洛兰按住:“事已至此,燕王受伤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就算王子你说了,于我们,于乌桓,百害而无一利。”

他好不容易安抚好乌洛兰,这次转头看向楚容。他在宴会上第一次见楚容时,其实和大多人一样,看不起这个亡国的前楚太子,认为此人虚有其表,除了一幅皮囊没什么过人之处。

直到今日他才深刻意识到这人远非池中之物。他不禁好奇的想,楚容既然有这样的手段,为何还会心甘情愿的待在燕宫做那囚笼雀?

他回过神,看着男子摄人心魄的脸,沉声问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楚容从亭中出来时,远远就看见小新子着急忙慌的跑过来。

他扫了眼小新子空荡荡的双手和焦灼的神色,道:“出什么事了?”

“不好了不好了。”小新子气都喘不匀,“干...干爹让人来传话,说西陵皇子慕容旻去见皇上,两个人在殿里吵起来了,皇上好像很生气。干爹担心会出事,请大人你过去一趟。”

楚容面色一变:“慕容旻来做什么?”

小新子怯怯道:“听那小太监说,西陵皇子向皇上要人,说...说要带大人你回西陵。”

楚容登时愣在原地。

今天把段评打开了,大家有兴趣的可以留段评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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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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