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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

时空镇,是这片土地上的一个和平的小镇。

清晨,麻雀的歌声此起彼伏,掀开了白昼的幕布。

这个小镇还没有从昨夜甜美的睡梦中完全苏醒,帕斯利提着一个篮子在集市上闲逛。

看见卖面包的先生,互道早安后买了两个面包,把自己的那一份叼在嘴里,另一份裹上布放进篮子里。看到了卖新衣服的女子,问候道“辛苦了,又做出新衣了”,对方抬起头,看见是帕斯利,冲着他微笑,然后扔给他一个帽子。

“听你父亲说你过几天就十七岁了,给你做了个帽子,收下吧。””说完,立刻埋下头继续洗自己的那一篮衣服。帕斯利把帽子戴在头上,道了声谢谢,继续往前走着。

路过浣衣的河边,镇中的那个老者坐在石头上,教着周围的孩子们识字,每一个孩子都读的认认真真。

帕斯利在老者身旁站了一会,待那老者一抬眼皮,发现了站在自己身旁许久的帕斯利,问到:“怎样,帕斯利,上一本书你看完了吗?”

帕斯利从篮子里拿出了页脚早就已经皱起的一本书,递到了老者手里。“看过了,不过我爸爸说精灵没有这么可怕。”

老者摇了摇头,说:“谁知道呢,这个种族太神秘了,我们也不知道精灵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种族。”

帕斯利还想再说下去,有人在远处喊他名字,一边喊还一边跑着,声音断断续续的,怕不是已经跑了很长一段距离了。

帕斯利定睛一看,是他的邻居。“帕斯利,你父亲又晕倒了,你快回去吧!”

帕斯利也顾不上再和老者探讨文学了,抓起放在地上的篮子就往回狂奔,跑步时帽子差点掉在地上,他在空中揪住了那帽子,就一并塞进了篮子里。

“父亲!”他推开门,看见父亲躺在床上,他已经醒了,邻居就坐在床边。

“帕斯利,你出来一下。”帕斯利跟着邻居走出了小屋。

“刚才你父亲和我在磨坊一同磨面,突然就晕了过去,现在他的身体很虚弱,你以后还是不要让他参加这种劳动了,让他养好身体吧。他最近昏迷的越来越频繁了,注意身体。”

邻居和父亲的关系一直不错,两人一起相约去磨面的次数也不少了,这是第二次邻居把生病的父亲送回来了。

帕斯利道了谢,给邻居塞了一把鸡蛋表示感谢,将他送了出去。接着,他回到屋内,站在父亲床边。他看着自己的父亲,面色苍白,健壮的身体因为疾病的折磨,变得十分虚弱。他的手指就像是枯瘦的树枝一样,一节一节的,轻轻地搭在被子上。

“自从生了这怪病,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眼看寿命也不剩几天了,你现在也十七岁了,能对自己的生命负责了,我也能放心了。”父亲说道。

“难道没有办法能救你吗?”帕斯利问。

“有是有,只是,这个方法不切合实际。”父亲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他的眼睛定格在帕斯利的身上,看着他逐渐长壮的身体,看着他手里提着的篮子,眼里充满的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慈爱。“看你跑的,一头大汗,快去擦一下吧。”帕斯利为父亲重新盖好被子之后,走了出来。

那天,帕斯利去找了那知识渊博的爷爷。

“有什么办法可以治疗我父亲的这种病吗?”他问。

“你可以去找精灵。”那老者翻开了一本书,说。

“精灵?”

“是的,你前段时间借走的那本书也写着,精灵有治愈能力。”

“可是那本书上也写着精灵生性残暴。”

“谁知道呢。这个镇子上的人没有人和精灵有过切实的接触,最多就是在那篇森林里曾与他们打过照面。除了这个,确实没有别的办法了。”老者合住了书,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你还是不要去了,因为对于精灵这个物种的记载,虽然两极分化,我们谁也不确定他们究竟是善是恶,但小心为妙。”

帕斯利坚定地:“我会去,只要有一线希望。”他感激地向老者鞠了一躬,离开了。

传闻时空镇旁的森林里存在着精灵,人们一旦发现他们,要么是眨眼间不见精灵的踪迹,要么是下一刻自己出现在森林的边缘。森林里的精灵和小镇里的居民,几百年来没有任何交集。民间的传闻里,对精灵的描写可以概括为几句:尖耳,善使弓箭,要么极善,要么极恶。人们对精灵这个物种,是怀着敬畏的心理的——对未知的畏,多于敬。

帕斯利走进了森林。他走了很久,走到了森林的深处。这里树林茂密,阳光几乎无法透过树叶照下来,只有一些斑驳细碎的光点在地上晃动。这时已经是中午了,森林里的光线仅仅能让他看得清面前的景象。

突然,他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吟唱。

“转动的齿轮,生命飘散而去;生锈的指针,把时间留住了。”歌声回荡在森林中,时不时伴着几声鸟鸣,像是指针的摆动一般应和着。帕斯利似是身处庄严的圣殿,又或是圣洁的雪原一般,歌声听地他头皮发麻。

他巡着歌声走了过去,看见一棵树的分叉上侧坐着一个女子,尖耳金发,皮肤雪白,她的背靠在树干上,搭在膝盖上的手上,停着两只毛色洁白的鸟。她的头上戴着用树枝和白色的碎花编织成的花冠,背上背着弓箭,唱着歌,看着手中的鸟儿。一阵风吹过,她的头发被风吹起,发丝间的香气便传了出来,越是远,那气味越是幽清。

歌声停了,她的警惕使她察觉到周围有人类存在。她扭过头,看见了帕斯利。

帕斯利怕她直接离去,再找一个精灵实在不容易,于是不等她反应过来,就说:“很抱歉打扰了您,我的父亲,他生病在身,人类无法医治,请问您能不能救救他?”

那女子本打算立刻离开,但帕斯利救人的请求让她停下了脚步。

“救人?”她问。

“对,救我父亲。”帕斯利往后退了一步。

“带路。”

帕斯利惊喜地想跳起来,却看着面前这个安静的精灵,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害怕引起对方的反感而错失这个能够救父亲的机会。

可是就在下一秒,精灵头上瞬间出现了一个头巾。

“啊?这是什么时候戴上的?”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头巾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我刚才暂停了时间,回去取来的。我是时间精灵,能够控制时间。”她解释道。“我把耳朵遮住,这样就和你们人类没太大的差别了,不然被认出来可不好。”

怪不得之前人们都说,在森林里碰到精灵之后,他们会瞬间消失,就像是蒸发了一样。时间精灵暂停时间之后,离开了那里再把时间复原,在人类的眼中,她们就和蒸发一样。

“你们暂停时间的时候,是会把所有人的时间都暂停吗?”他又问。

“你似乎有些过于好奇了。”时间精灵回答道。“我是来救人的,不是来被打探消息的。”

帕斯利没有再说话,只是在前面带路。

走了很久,他们走到了时空镇上。帕斯利住的小屋较为偏远,两人也就没有经过人群密集的地方,不然的话,那精灵背上背着的弓箭定会十分引人注目。

帕斯利带着时空精灵走了进去,发现父亲睡着了。时空精灵放轻了脚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帕斯利站在床边离精灵一段距离的地方,安静地看着她。

精灵解下头巾,把花冠摘了下来,放在父亲胸前,接着她闭上了眼睛,开始祈愿。帕斯利看见父亲胸前的花冠散发出干净圣洁的白光,渐渐包裹住父亲的身体。随着光芒褪去,父亲苍白的面色红润了起来。

“可以了。”精灵说着,拿下了花冠。

父亲被她的举动所惊动,醒了过来。“精灵?”他说。

“您现在的身体已经恢复健康,放心吧。”精灵冲着父亲笑了笑,就消失了。

帕斯利走上前去,对父亲说:“这是我在森林里找到的时间精灵。父亲,您终于好了!我先扶你起来,给你倒碗水。”

帕斯利端着一碗水给了父亲。父亲喝了一口水,说:“其实精灵和人类之间并没有那一层隔阂,时间精灵,是很善良的精灵。你还没有向她道谢吧?”

这句话提醒了帕斯利,帕斯利这才想起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一声谢谢呢。

“你明天拿上一些赠礼再去森林里一趟吧,去道谢。”父亲说着,扶着帕斯利站了起来,走到小屋一角的柜子上,拿起了自己做的木工艺品。“你把这个怀表送给她吧,再带上一些面包什么的。啊,我拿木头做的这些巨龙模型不然你也给她?”

帕斯利收下了怀表,没有伸手去拿模型。“我觉得她不会喜欢这些东西……”说着,他从早上带回来的篮子中掏出了面包。“您说起面包了,现在您有食欲了吗?这是我带回来的面包,要不然你吃一点吧。”

父亲接过了面包,扣下一些面包屑,放在了他做的木老鼠旁边。一边放,嘴里还一边嘟囔着:“给,你也吃一些吧。”

帕斯利笑了笑,自己的父亲似乎一直都把自己做的木工艺品当做是活物一般,他倒也习惯这样有趣的父亲了。

他端详着那个怀表,怀表的指针在滴滴答答地转动着。“时间精灵么?确实很适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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